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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娇送走了杜姨奶奶,回了屋,听桔娘道:“这个杜姨奶奶看来是个爽利有福的,周老爷家资颇丰,虽然杜姨奶奶说起来是做妾,可是家中孔没有太太,只和周老爷夫妻两个过日子,比程家的那些姨娘自在的多呢!将来被扶正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春娇听了,看了一眼秋儿和画儿,笑了笑并没有做声,桔娘见她的眼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闭了嘴。
青松结屋契时就特意把萧延和萧全四人请了,让他们四人一起来周宅和自己过年。
成衣铺也赶着给曲氏送了里外一身的新衣,这是青松昨日赶去买的,只是当时还缺二双袜子,因此说好等全了一起送到周府的。
春娇和桔娘一起帮着曲氏扮装起来,并不让秋儿和画儿上前,两个小丫头都有些不自在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一翻折腾也不上前帮忙,矿只是站在一旁互相把眼神递来递去,被春娇看见了,春娇当时也不做声,等把曲氏穿戴齐整了,才笑着问二人道:“秋儿、画儿,你们是有什么事要说么?有,便说吧!”
秋儿有些扭捏的抿了抿嘴,却是低着头红了脸不肯做声,画儿捻着衣角偷眼看了看秋儿,张了张嘴,却也还是闭上了,春娇见两人这样,故意道:“看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了,那便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秋儿画儿听了,都是一咽,秋儿猛朝画儿使眼色,画儿却假装看不见,秋儿急了,胳膊一抽,把画儿向前推了一下,画儿被推到春娇面前,只得壮了胆子道:“其实……其实……是想求姑娘一件事儿!只不知道……不知道……可是姑娘怕是不会允的!”
春娇见画儿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是什么事。说来听听,若是我能做的,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画儿咬了咬唇,只是不肯开口。秋儿在后边干着急,偷偷伸了手,在画儿的腰上拧了一把,画儿吃了一拧,差点蹦了起来。只得开口道:“我们两个都是新买进府的,家里都在后街,以前从来也没离开过家人,更别说在外过年,只是今年家里也遭了灾,爹娘把我卖进府来,可是,过年见别人都是一家团聚的,我们却……听说有几位姐姐的家人求了主人家,被接回家过年了。我们也想姑娘行个方便!”
春娇听了,心里倒真是犯了难,这人是杜姨奶奶送来的,却只是派给自己用,并不是把人给了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权力放她两个回去过年,可是要是不允,只怕这两个小丫头心里就若下埋怨,还真是件左右为难的事。
桔娘正帮曲氏整理发髻,见春娇似乎有些委决不下。笑道:“秋儿,画儿,你们两个求错了人呢,杜姨奶奶虽然把你们派来我们这里。只是你们却还是周家的人,恐怕你们两个的事还得杜姨奶奶开口才行吧!我们其实是外人,这样的事我们若是允了,回头叫你们杜姨奶奶知道了,会不会怨我们啊!”
秋儿和画儿脸上一红,相互看了一眼。秋儿鼓了鼓腮帮子,道:“请姑娘代为求一求姨奶奶吧,若是准了,我们宁可做牛做马的侍候老夫人的!”
桔娘卟的笑了道:“你是说,若是不为你去求,你便不肯好好的侍候我家老太太的了!”
画儿听了这话,连连摇头,赶忙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秋儿的意思是说,若是姑娘肯帮这个忙,无论成不成,我们都会感激姑娘的!”
春娇听了,嗔了桔娘一眼,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会挑刺了,算了,也罢,我便伸手帮你们一帮,只是先说好了,我只管试一试,成与不成都在你们姨奶奶,若是成了,是你们的运气,若是不成,也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的!”
秋儿和画儿听了,都喜出望外,点头不停,双双行礼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多谢姑娘了……多谢姑娘了……”
春娇便留了桔娘陪着曲氏,自己由秋儿和画儿领着,往杜姨奶奶的院子里来,春娇进周宅时,是陪着曲氏坐在大车里,从角门进来的,并没有见过周宅的样子,进周宅二日不到,只去过一次厨房,还是跟着厨娘,因此对周宅一点儿也不熟。
周宅虽然比程家坞要小的多,只是也分了七八个院落,只是这些院落都十分小巧,但麻雀虽小,五藏俱全,周家虽然只算得上是个爆发户,但院子看起来却也别致可爱。
由秋儿和画儿领着,三人只穿过了二个隔道上打出来的花门,又过了一个垂花门,便来到了一处满院腊梅怒放的院子,这便是杜姨奶奶的院子了,春娇和院门守着的小丫头说了来意,便站在廊下闻着那清馨的梅花香味,一边想着这杜姨奶奶到即是个雅致的人物,又显得十分精明,一边等着人通传。
听说春娇来了,杜姨奶奶竟亲自带着人,从屋里迎了出来,把春娇接进了屋里。
杜姨奶奶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屋里的地上站着几个丫头婆子,待春娇坐定后,杜姨奶奶便把人都打发了出去,这才让贴身的一个小丫头摆了香茶,然后才款款的问起了春娇的来意。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如今人即是在你处,自然你便能做主了,姑娘若是愿意点头放她们回去与父母团圆,那她们自然也就能回去,若是姑娘说不行,那她们自然就得老老实实的待着,那也是她们应当的,倘或因此不用心做事,我自然找她们算帐!”杜姨奶奶红红的唇,白白的牙,语声轻柔娇俏,染了艳红的丹蒄的指甲也显得喜气洋洋。
两个丫头使劲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扫了扫春娇,见她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都有些紧张起来,只听春娇道:“姨奶奶即这么说,我便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便让秋儿和画儿她们回去与家人过年团聚,等过完了年初三再让她们回来,姨奶奶今天一定还有不少的事要忙,我们这便告辞,不打扰了。”说完春娇领秋儿和画儿向杜姨奶奶告辞,又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回到院中,春娇和曲氏和桔娘把情况说了,秋儿和画儿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都和春娇桔娘正式道了谢,又和曲氏磕了头,这才准备一起结伴回自己家去,被春娇叫住,给了二个小丫头一人一个二两的红包道:“你们才来,也不知你们喜欢什么,不过即是过年,这点银子,也我们的一点心意,就算是过年讨个吉利吧!”秋儿和画儿都不肯收,道:“已经承了姑娘好大的情,怎么还能再收姑娘的银子,这话可说不过去的!”和春娇推让起来。
桔娘见了,劈手取了,硬是纳在两人手里,道:“你们便大大方方的收下吧,这样推来推去,哪里还有时间回去?便在家安安心心的陪家人过年,也不必急着回来,就象方才说过的,不必急着回来,等到过完年初三再回来也不迟。”两人这才红着脸收了下来。
周家果然让人送了一桌子菜进来,听说主人家因为要祭祖,因此不会来这边相陪,两家人虽然在一个宅子里,却也只自过自的年,两下里一点也不相扰,倒是十分省事。
见曲氏的精神实在有些勉强,春娇和桔娘只得扶了她,让她靠坐在床上,接受青松等人的新年的磕头大礼,萧延和萧全也凑着热闹给曲氏行了大礼,萧别离和萧丹彤更是闹着要跟着虎头一起认干娘,曲氏心里很是欢喜这两个嘴甜的少年,笑的合不拢嘴,虽然已经发了一圈的压岁钱,听得这二声干娘叫出来,便又从枕头下摸出三个大红包来,赏了别离和丹彤、虎头三人,青松玩笑搅闹道:“娘到是对干儿子竟比亲儿子要大方许多!”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因不方便移动曲氏,酒菜便被安排在了曲氏的屋里,陈尧咨被青松摁坐在曲氏的左手边,春娇和桔娘欲要回避,曲氏却有些郁郁的道:“好不容易天可怜见的,叫咱们一家团聚了,这会子也就别再讲那些规矩了,就应当一处坐了吃上一杯才是,我这样子,也不知道还能有多少这样的日子过的呢!”
青松听了,生怕曲氏再说出什么不好的来,连忙朝春娇使了个眼色,春娇会意,便不推托,拉着桔娘一起挨着曲氏的右手坐了。于是大家便围在桌前,伴着曲氏团团而坐,一屋子人虽然并不全是一个姓,倒也十分热闹亲热。
才吃了几杯,曲氏便觉得没了精神,着裹大被,于是闭着眼靠坐在床上养神,听着大家说些笑话逗我,渐渐的歪着了。大家见曲氏睡着了,都不愿意高声,席间便少了许多的热闹。
正有些不大尴尬,外面忽的想直尖锐的哨声,跟着便又有人声惊叹欢呼起伏远远的从别的院子中传来,窗棱纸上映出一阵阵亮白亮白的光来,忽明忽暗,原来是前面的王家开始放焰口了,别人都还没什么,几个年纪小一些的,都显得有些坐不住了。
轻轻的咳了一声,青松看了看春娇,又看了看已经睡着的曲氏,道:“想看放焰口,便去吧,只是千万不要高声。”
桔娘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也高兴起来。
春娇也笑了起来,当初逃离程家坞的时候,因为当时心情十分紧张,错过了那场美丽的焰火,今天也可以借机会看看这世上焰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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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写的时候睡着了一小会,结果醒来发现贴稿子的时候贴错了段落,而且是没有休正的,狂汗啊。。。手机用户看风雨路归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02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