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锋利而尖锐的刀一样,一下子就刺进了沈青蔷的心口。.*∠↗書荒阁www.shu huang ge.com▲◎
她只看得到鲜血四溅,但是却无能为力。
如今的她面色惊恐,一脸的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每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她都会看到脸上的那两道疤痕,可是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告诉她,她其实才是沈画楼。
到底真真假假,谁又是对的?
如若她是沈画楼,那么走的那位是谁?她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些往事,又为什么会那么的恨她?
画楼看着沈青蔷的样子,嘴角微微的扬起。荡起了灿烂而明媚的笑意,就如这清晨的阳光,似乎很暖,但是却带着晨间的冷气,很难让人觉得暖和。
"为什么?"沈青蔷厉声嘶吼道。
画楼看着她的样子,缓声笑道:"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沈画楼?为什么走的那个女人明明是沈画楼的脸却不是?为什么你平白无故的被她在脸上划了两刀?"画楼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淡淡的样子,清浅的眸色内透着淡漠。
"其实你脸上的这个伤痕,我看着倒是挺满意的,她为自己报仇了,也为我解了恨,这也算是她占用了我的身体的一点点有用之处了,你割了她的舌头,在我死了之后,你还没有放过她,她怎么可能不恨你呢?"画楼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的都说得很是清楚。沈青蔷的瞳孔渐渐的放大,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是梓香!"沈青蔷冷声说道。
画楼微微勾唇:"是啊,她是梓香,你割了舌头,又杀死了的梓香!"
"不可能,你们这帮妖孽!"沈青蔷想着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指着画楼就喊你们这帮妖孽,画楼笑着,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长椅之上,阳光缓缓的洒进来。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眯了眯眼睛的样子。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一样。
沈青蔷静静的望着,原来的太子府中也有一把这样的椅子,一有什么棘手的事情的时候,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把椅子上,闭着眼睛,想清楚,或者是有一点点的头绪的时候,她就会缓缓的眯着眼睛望着天空。
要是阳光刺眼,她伸手遮住阳光的照射。
就像是此时此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神情,沈青蔷几乎是相信了她就是沈画楼,这样相信了,她也就不用再去想为什么这么久以来这个女人对她的步步紧逼,也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周嫤和陆翊已经东忱和她的关系很要好了。
什么都觉得清晰明了,却是一切都晚了。
画楼看了看阳光,是真的很刺眼。
天空中只有几朵白云,一片蔚蓝,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的回头看着沈青蔷说道:"妖孽?我是妖孽吗?我觉得二姐你才是妖孽,你应该还被称之为变色龙!"
沈青蔷望着画楼的样子,心中渐渐的恐慌了起来。
原来不管画楼说什么,她还能想着说她是皇后娘娘,她才是慧妃,再怎么样也不会有着过分的举动,就算是争宠,沈青蔷也还在心中自我安慰说,慧妃只是一个沈画楼的替身,就算是得了所有的宠爱,作为替身又能有什么好结局。
但是此时此刻,千姬不是千姬,慧妃也不是慧妃,她是沈画楼!
沈青蔷看着画楼的样子,冷笑一声:"你已经死了,你却还活着,你不是妖孽是什么?"
"什么死了活了?难道此时此刻咱们的废后娘娘是要向天下人承认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吗?若是这样的话,我承认自己是妖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画楼缓声说了出来,沈青蔷的眼中迸发着浓浓的恨意,就像是熊熊的烈火,即将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燃烧干净。
可是,她如今已经是无可奈何了,东赫不会来见她,沈画楼要她死!如今沈家都没有了,要不是为了肚子中的这个孩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她心想着就缓缓的低头去看已经隆起的肚子,想到这儿缓缓的抬眸望着画楼,之间画楼也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肚子,那眉眼,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让她恨感兴趣的猎物一样,怎么找都让人觉得恐慌。
让人恐慌的不仅仅是那笑容,那容貌,就像她说的,沈画楼已经死了,可是此时此刻却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这容貌,那么的相像,但是她很清楚,这已经不是原来的身体了?
是怎么样的邪术,能够让一个人借尸还魂?
画楼淡淡的看着她,细细的端详着:"怎么?你还在想我为什么会在这副身体里吗?你还在想着我是怎么样活过来的?"
"沈画楼,你想什么样?"沈青蔷看着她厉声问道。
画楼微微的蹙眉,她想怎么样?这个问题从沈青蔷的口中问出来是怎么样的愚蠢,恐怕是再也无人能及了。
"我想怎么样?沈青蔷,你这话怎么会问得这么愚蠢?我觉得吧,你已经很聪明呀,就那么守在我和东赫的身边,你都能够隐藏你的一切情绪,只是为什么当了皇后之后,反而会变得这么愚蠢了呢?难道是因为手上沾了鲜血之后,夜夜做噩梦?所以想要弥补一些?"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对着坐在那儿,而沈青蔷,原本想着有一点点希望的,而如今都已经是绝望,特别是因为确认了面前的女人就是沈画楼的时候,更加的绝望!
"沈家的人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沈青蔷质问画楼的狠心,让画楼坐在那儿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沈青蔷,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你说沈家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只有你!可是我却想要十倍百倍的拿回来呀,从你一个人的身上拿不回来,所以就想着,让沈家都来为你陪葬好了!"画楼的脸上明明还带着笑容,可是却是那么的残忍,看着是那么的嗜血。
"哈哈哈,哈哈哈!"沈青蔷听着画楼的话语冷声笑了起来。
画楼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沈青蔷在笑,她笑什么?
"沈画楼,你怨我,恨我,你为什么不怨东赫,不恨东赫!"沈青蔷这样冷声说完,画楼缓声回道:"谁说我不恨他的,你和他的结局是一样的!"
听着画楼的话语,沈青蔷反而说道:"那我就安心了,至少我们可以死在一起!"
"你纯属想太多,你以为我会让你们死在一起吗?葬在一起吗?沈青蔷,我死了你把我的脸弄成了那个样子,然后把我丢在乱葬岗,你可知道,我想把你怎么着?"画楼目光凶狠的看着沈青蔷,她嘴角的那笑容,就像是要把自己碎尸万段一样。
"人一死,神行俱灭,谁又还在乎放在那儿呢?"沈青蔷的话语一出,画楼也就笑了起来。
"看来,你对此很是看得开,其实也不错,这样的话,我把你拿去喂狗了,应该你也看得开的!"画楼冷声说完。
沈青蔷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青变紫,紫变黑,最后变成了一片死寂。
"我很久没有做桂花糕了,昨儿个忽然一时兴起做了一晚上,这宫内的人挨个儿都有,包括你,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很爱吃的,所以我还多给你准备了点,沈青蔷,吃完了好上路!"画楼说完,缓缓的伸出手取出桂花糕,递给了沈青蔷。
沈青蔷看着她,过了很久之后她缓缓的伸手过来接,画楼也没有怎么样?
看着她接过去之后,画楼淡淡的笑道:"你难道不怕我在这桂花糕内下毒吗?"
"按照你狠毒的性子,你怎么可能会让我这么容易的就死去,再者,我肚子里的这孩子,还没有到时间呀!"沈青蔷缓缓的说完,画楼的面色僵硬。
"看来,我说的话你还是记住了的,至少你记住了我的孩子是什么时候死的,你还算着日子,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也没有几天了,所以就不用担心了。"画楼话语平静的说着,说起这些血腥的生生死死,就像是说一件平常事情一样。
说起了孩子,沈青蔷看着画楼的目光变了又变,然后嘴角卷起了淡淡的笑意。
"你是不是到如今都还恨东赫杀了你的孩子?"沈青蔷问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平静,画楼没有回答,只听沈青蔷冷声说道:"沈画楼,其实最狠心,最没良心的人,就是你了!"
画楼也吃着桂花糕,那些往事就像是滚滚的江水一样,滔滔不绝的袭来。
"论狠心,论没良心,我怎么敌得过你?"画楼望着沈青蔷冷声回道。
"我是狠心,我是没有良心,可是沈画楼,我和你之间,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讲良心的?你是我的亲妹妹?还是我沈家的嫡亲人?你什么也不是,充其量你也就是一个住在我沈家角落里的小丑罢了!你有什么资格抢我沈青蔷的东西?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沈家的人为你付出什么?你如今怨,如今恨?你凭什么恨?"沈青蔷的话语缓缓的说了出来,就像是一块重石一样狠狠的击在了画楼的心尖上。
她的目光在沈青蔷的笑颜中一点一点的变冷,最后就像是结了冰一样,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原来,在沈青蔷的眼中,她这个妹妹,只不过是一个小丑,她们不是一个母亲,她不是沈青蔷的嫡亲妹妹,便就失去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资格。
如若真的像是沈青蔷所说,那么真的是她怨错了,恨错了,一个陌生人而已,何必要讲什么良心?谈什么狠心?
若是这么说来,那么,她受了那么的,就是她自己的活该了,活该在这个尘世间遇见一个叫做沈青蔷的人?
画楼想着想着,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抬眸望着沈青蔷。
"沈青蔷,若是像你这么说,那你也就更加的应该想着你的死法了,不过我忽然间后悔了,怎么让你的娘亲,你的妹妹,都去死了呢?我应该留着她们,这样的话,我可以让她们去当军妓,让她们的余生都生不如死!"画楼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出了这世间最恶毒的话语。
沈青蔷的瞳孔冷却,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画楼。
"可是,她们已经死了!"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可以去的!"画楼看着沈青蔷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沈青蔷一脸的笃定,她在笃定什么?
"你真的以为东赫会让我去吗?他宁愿我死,也不会同意的!"沈青蔷说了出来,画楼仰声大笑。
"不会同意又如何?你以为,我做的事情需要他同意吗?他能够活着去送你一眼就是好的了!"画楼的话语刚落,茹央就从外面缓缓的走了进来,画楼缓和了些神色,看着她问道:"什么事情?"
"有人给娘娘您送来了这个东西,似乎很是着急!"
茹央说着缓缓的就把纸条递给了画楼,画楼打开纸条一看:"沈家两位小姐在我这儿,慧妃娘娘有没有兴趣谈一笔交易?"
画楼眉头紧紧的蹙起,看来一眼茹央问道:"谁送来的?"
"不知,就是落在了回廊里,我就拾起来了。"茹央回道。
"你回去吧,没事。"
茹央走了之后,画楼缓缓的摊开了纸条,放在了沈青蔷的面前,笑意吟吟的笑道:"沈二小姐,很不幸啊,有好事者救下了你的大姐和三妹,你看,有人问我有没有兴趣谈一笔交易呢!"
虽然这件忽然袭来的事情对于画楼来说,同样的很是意外,可是对于沈青蔷来说,也是一样的意外!
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却忽然有了消息说还活着,只是这活着,似乎比死了还不幸一些!
沈青蔷定住了心中的惶恐,冷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唬住我了吗?"
听着她的话语,画楼缓缓的把纸条收了回来,笑道:"说得也是啊,怎么会这样呢?不过我和好奇,到底是有什么交易,不过沈家两位小姐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泄恨,用你就可以了!"
姐妹之间,演变成如今的局面,想必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吧。
沈青蔷看着画楼,沉声说道:"沈画楼,这应该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敢让东赫也来?"叼找布技。
画楼斜睨了沈青蔷一眼,冷声说道:"怎么说会是三个人的事情呢?我喜欢一个人一个人的结局,恩怨都是!东赫对我做的,和你对我做的,我同样的不可能放过你们!"
"他知道你沈画楼?"沈青蔷问道。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定定的看着画楼,她多么的希望画楼说出来的答案是不知道,可是很遗憾,画楼的红唇一张,淡淡的吐出来三个字:"他知道!"
就在这三个字的下面,沈青蔷疯癫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来不是因为像沈画楼宠爱,是因为他知道她是沈画楼,想起东赫,沈青蔷的心都是疼的,也是绝望的!
画楼看着沈青蔷的样子,缓声问道:"怎么?你是绝望,还是伤心?他明知道我是沈画楼,还这样的纵容着我,很不幸啊,我并不想谈什么原谅!所以,既然你已经做下了,那你们就只能承受着!我不会有多狠心,你们怎么对我的,我双倍还回去就好了!"
沈青蔷看着画楼的样子,厉声回道:"沈画楼,你会后悔的!"
"我做下的事情,我从不后悔!"这么笃定的话语,一字一句的从沈画楼的口中吐了出来,她从不后悔!
剪秋就在外面,听着沈画楼的话语,心想着,沈青蔷估计没有几个好日子了。
画楼出了景阳宫之后,便就有人朝柳晨曦的宫殿内小跑而去,画楼看着那条小尾巴,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回到了熏风殿休息一会儿她就出宫了,是去给东华送东西去。
而就是那一天傍晚,沈青蔷忽然间腹痛难忍,而景阳宫又不能任何人出去,所以求救无缘,沈青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不停的从下体流淌着出来。
谁也不会想到,一脸病态的柳晨曦此时此刻就站在沈青蔷的面前,看着她疼得脸色苍白,身子蜷缩成一团。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柳晨曦,我求你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求救声,而柳晨曦自始至终只是那么冷眼看着,还让宫人给沈青蔷从口中灌进去凉水!
"救你的孩子?你把毒药放在我的药罐里的时候,你在菊花中藏毒的时候,你可想过你会有今天?沈青蔷,这都是报应!"柳晨曦站在那儿,看着狼狈不堪的沈青蔷,她的眸光寒冰紧聚。
眼神缓缓的放在了那桂花糕之上,嘴角泛起了冷笑。
"是她让我来的,为了医治我的病,作为交换条件,我杀了你的孩子!终究,你也不能怨我,这都是因果!不过,同处后宫,姐妹一场,等我看到孩子快死的时候,我会替你去通知东赫一声,他愿不愿意来看你,这就要看他了!"柳晨曦薄唇一张一合,却是把画楼和沈青蔷都算计在内。
此时此刻的沈青蔷,她全然的顾不得到底是沈画楼还是柳晨曦动的手,她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孩子死了她就再也没有盼头了。
"沈青蔷,你应该要感谢我,还能让你有生之年见一次皇上!"柳晨曦看着奄奄一息的沈青蔷,她淡漠的转身离开,也确实朝着养心殿那边走去。
一脸的惊慌,冲进养心殿:"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流产了!"
端着茶盏的李钦站在一旁,听到了柳晨曦惊呼着喊出来的消息,吓得双手一抖,茶盏就掉在了地上。
他急忙的弯腰去收拾,而东赫坐在那儿,许久都不为所动,那淡漠而决绝的神情,让柳晨曦觉得不解,再怎么着,沈青蔷和他也有青梅之情,怎么会冷漠无情至此,若是他不随她去景阳宫,那么接下来的局面,她该怎么去安排?
柳晨曦一脸着急的样子,而东赫则是看着她淡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臣妾出来散散步,路过景阳宫,听到了剪秋的求救声,而景阳宫被禁令不允许任何人出来的,所以此刻还无太医去看。"柳晨曦说得是那么的合情合理,而东赫则是看着李钦淡淡的说道:"去宣太医。"
"是,皇上!"李钦匆匆离去,东赫也缓缓的起身走了过来,淡漠的看了一眼柳晨曦,沉声说:"摆驾景阳宫!"
景阳宫内,沈青蔷的孩子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别说是太医,就算是圣手也不行。
沈青蔷躺在那地上,旁边都是鲜血,衣襟早已经全部都被然后,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不堪,那双死如灰烬的眼瞳,已经是暗淡无光!
东赫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缓缓的移动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弯腰抱起了血泊中的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进了屋内。
薛成林随着李钦迅速赶来,如今也只能是保住沈青蔷这条命了,孩子,已经没了。
曾经沈家全部抄斩的时候,东赫留着她的理由就是肚子中的皇子,如今皇子没有了,那么,她又该何去何从?
沈青蔷知道东赫来了,也知道孩子没有了,薛成林问话她不搭理,就那么像一个死人一样的躺在那床榻之上。
许久之后,东赫缓缓的走了出来,那刺眼的鲜红格外的现言,而石桌上的桂花糕还没有吃完,柳晨曦顺着东赫的目光缓缓的望了过去。
她的眉头紧蹙:"皇上,这桂花糕......不是臣妾送来的。"
她看似是记着撇清关系,但是她就是要告诉东赫,慧妃来过景阳宫,还有,此时此刻的慧妃并不在宫内!
在她认为,沈青蔷虽然是废话,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依旧是东赫的孩子,这一切,东赫本应该是很生气的!
可是东赫的表情平静得让她琢磨不透。
良久之后,只听到东赫冷声说道:"朕知道不是你送来的。"
这一阵的间歇沉默,让在场的人都很不安,半晌之后,只听东赫沉声问道:"慧妃娘娘现在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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