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镇汉终于发现什么叫被廖小乔耍了,这种感觉以前不是很明显,即便是被徐若暄点破,也没有直观的感受。现在有了,当两个有不可调和矛盾的女人一起举手毫无条件的支持一个跟自己意见相左的男人,宝宝心里的苦,真是要死不活。
无疑廖小乔首先是廖家人,然后才是法图麦她妈,这一点大家都明白。但在一个女人自我认知看来,她现在最大的责任是为了女儿,然后才是为了家庭,这个家庭就指代廖家了,包括父亲,母亲,亲哥。在不会引起认知冲突的情况下,廖小乔自然是倾向于自我多一些。所以支持了杜翰文,给予否决权。不光是因为徐若暄所说杜翰文从来就没错过,更重要的是,杜翰文赚的越多,日后给法图麦留的也会越多。自己这家底嘛,被自家资本侵蚀的太严重了,就靠自己那些家产,想要让母女两人都各自过上不受拘束的悠闲日子,似乎有那么一丢丢不自信。
那么让廖镇汉郁闷一下就郁闷一下吧,既然对自己有好处,那就去做。何况廖小乔知道杜翰文对于经营权没什么兴趣,他把业务分离出来的主要目的,就真的是为了自己。这一点才是廖小乔最欣慰的地方,要知道这项有前途的业务,可不光是他的,为此,还要还徐若暄的人情。而给徐若暄准备的人情,除去电影的主角选择,以及照旧的分成之外,便是这句话。
“过完年,又要回美国了,真是怀念自由的空气呢。”廖小乔喝了口茶,笑着说道。生意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大家可以悠闲的说些更放松的话题。
徐若暄矜持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这个话题,其实这句话廖小乔更像是跟杜翰文说的,而且是要让杜翰文说给张均甯听的。跟自己何干呢,你在不在台北又如何。天后有天后的自信。
“拍戏挺忙的,也挺累,照顾好自己吧。”廖小乔说的话并没有特定对象,在场的三位听众都可以代入进去。不过廖镇汉不会认为自己妹妹转了性会这么说话。徐若暄不认为廖小乔会跟自己说这种话,那么就一定只能是对杜翰文说的。
“你也是呢。”杜翰文倒是大大方方,看的徐若暄心里有些酸。
“小孩子能流利的表达事情,就得三四岁之后了。”廖小乔笑眯眯说着,“能有符合社会价值观逻辑的思考。就得小学以后了。我想到时候就可以带法图麦回台北念书了,哈哈,法图麦会不会觉得很郁闷。别人家的孩子都是长大了去留学,到自己这就变成长大了要回老家读书。”
廖镇汉倒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廖小乔的意思,这妹妹是说等到法图麦十岁以后才会带她回台北常住。这也就意味着妹妹正式退出对杜翰文的竞争了,十年啊,十年后杜翰文都三十四了。对于一个男人,特别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三十出头正是魅力四射的年纪。但对于一个女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三十四五,已经被二十出头的女性叫大妈了。
更能理解廖小乔话的是徐若暄,同为女人,这一刻徐若暄感觉到的不是庆幸和喜悦,而是兔死狐悲的莫名情绪。在这场三个女人本就不在一条起跑线上的竞争中,自己占据优势吗?实话说,还处于落后的状态吧。就不要说占尽先机,小清新大长腿,已经是未婚妻的张均甯,即便是身材相貌被自己完爆的廖小乔。也有个法图麦啊。这一刻倒是忽然想起烂俗的古装八点档里时常会出现在反派女配角口里的那句话,母凭子贵。
不过现在也不是古代,杜翰文也不在乎传承问题,有个女儿也能够的上母凭子贵这句话呢。即便是这样。廖小乔都明智的放弃了,那么自己又有什么优势去跟张均甯竞争呢。忽然间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廖小乔要处处跟自己作对呢,既然要退出,那么最近一两年来针对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跟阿甯的协议原来是这个。”杜翰文叹了口气。站在路边,靠着护栏,远处河滨球场上,小孩子正欢声笑语玩着棒球。
“不然你觉得她会跟你去我家吃饭?”递给杜翰文一杯果汁,廖小乔撩了撩头发,“在美国也有很多小朋友在玩棒球,如果法图麦是个男孩子,我想以后我会让他去玩棒球吧。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一个球星,这样在电视上就能看见他了。”
“女儿好。”杜翰文一贯的坚持。
廖小乔笑了,“生什么那一刻就决定了,现在能决定只是如果学习做一个好妈妈,最近我对这个越来越感兴趣了。”
“是吗,说不定以后可以给你开个育儿节目,应该挺有收视率。”杜翰文开着玩笑,廖小乔眼睛一亮,“是哦,是挺不错的。等以后吧,法图麦上国中了,说不定就可以了。”
挖了个坑给自己,杜翰文决定还是认了,这种要求并不算是什么不可以的要求。看了看夕阳,杜翰文抿了抿嘴,“过年前,让我们结束这些事吧。”
“似乎就像是从你签到可米睿智开始,一场战争要结束了的感觉。”廖小乔些许感叹,“结束了这些事,会不会觉得寂寞,就像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寂寞了。”
“我可没那么贱。”杜翰文摇摇头,“生活怎么可能天天都有故事,三百六十五天,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平淡之中度过。学会在平凡之中找寻快乐,其实更重要。”
“比如呢?”廖小乔仰头看着杜翰文,很久没穿过高跟鞋了,忽然发现站在杜翰文旁边显得自己好矮。不自觉的靠在栏杆上,垫脚想要做起来。
看廖小乔在那跳滕,杜翰文抱起廖小乔坐在栏杆上,“都当妈的人了,跟小姑娘似的,是不是觉得这么坐就像看青春片的感觉。”
“我读书时候可没这种感受。”廖小乔觉得挺新奇的,拍拍栏杆示意杜翰文也坐上来,“以前我要放学了,就开着车从这些坐在栏杆边的同学身旁经过,吹个口哨什么的。”
“没驾照敢开车,哼哼,可不能教法图麦呢。”杜翰文哼哼着,“这就是不良示范。”
“也许十年后,法图麦也想要成个明星呢。”廖小乔说着,看向杜翰文,“你会不会捧她?”
“捧她?神经病吧,除非是搞笑艺人,其他艺人我是不会让她去做的。”杜翰文颇有自信的说着,“除非她别在台北出道,不然就得听我的。”
“为什么?搞笑艺人,地位很低耶。”廖小乔皱着眉头,对自己女儿的待遇感觉到不公。
杜翰文解释着,“做演员一年得有起码一半的时间不在家,做歌手更是作息不规律不说,遇上出专辑,演唱会也忙的要死。只有综艺人是可以待在一个地方工作,而作为一个女综艺人,也不会有特别多的节目主持。最多是通告多。这样她留在家的机会就多,嗯,你不希望女儿待在你身旁吗?”
“不知道。”廖小乔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十几二十年后我的想法呢,这种事情谁说的定。”
“也是,十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杜翰文笑着摇摇头,“忽然有了你问我的那个感觉,一段故事像是要结束了的样子。明明我才二十四而已,就像是历经风霜,想要歇息一段时间。”
“去跟阿甯旅行吧。”廖小乔建议着。
“上次柴姐也是这样建议的。”杜翰文觉得是个好主意,“去哪呢,这倒是个问题。”
“我记得你无聊的时候会唱一首歌,叫什么来着?我记得第一句叫在那遥远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我从来都没问过呢。”廖小乔摇晃着小腿,感觉自己像极了小清新的高中生。
“那里啊。”杜翰文点点头,“知道慕士塔格峰吗?”
“不知道,不过你要去登山吗,那去乞力马扎罗吧,多浪漫。”廖小乔出着主意,心里一片坦然,似乎说出自己十年后才会重回台北常住之后,一切都已经释然了。
“我知道去哪了。”杜翰文一拍巴掌,“去世界的最南端,乌斯怀亚。”
“那我等着你给我寄明信片。”廖小乔笑起来,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以后不管去哪,都给我寄明信片吧,要写给法图麦。说不定等她识字了,会好奇,为什么会有个叔叔每年都会给自己寄明信片呢,是不是爱自己啊。”
被廖小乔逗笑了,“你好污啊,虽然看起来这主意不错。”
“就这么办啊,一件事能坚持十年,总会给一个纯真的小孩子留下深刻印象。”廖小乔也从栏杆上下来,“好了,送我回家吧,不然我女儿要等急了。”
“在美国看的到我上电视吗?”杜翰文问着。
廖小乔点点头,“当然可以,现在卫星电视这么发达,美国也有你不少华人粉丝呢。”
“那就好。”杜翰文笑起来,示意廖小乔上车。
“怎么了,看你好像很得意的样子,真的,除了华人,没什么人知道杜翰文是干嘛的。”廖小乔还是要打击一下嚣张气焰。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可以看到的话,我做节目就要正经一些,不然会教坏小孩子。”杜翰文说着,廖小乔忍不住大笑起来,“对,要以身作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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