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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应当对宫中似是而非的留言有所耳闻,当即便明白了她所指什么,气定神闲的将嘴里的茶咽下去,回给她四个字:“不是断袖。”
“哪个不是?”
“一出口,周盈就后悔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说不是断袖,肯定是他不是,若宇文赟不是断袖,难道还有人能勉强的将皇上掰弯了不成,一定是宇文赟看上了兰若,强行将兰若给掰弯了。
…来他还是个受害者,真可怜。
盈本想同情一下,但那笑容里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止不住。
若瞥她一眼,悠然道:“都不是,宗正阳宫不过是方便行医,我在给他治头风,自然要留在最近的地方,以便头风发作之时好及时应对。”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那里,反而搬到紫微宫来?”
“现下他的头风已经好了大半,不需要随时留在那里,只需每日按时用药便是,我呢,也就趁机搬出来躲个清闲。”
宫中空闲的宫殿这么多,你躲个清闲为何还要挑有人住的地方来躲?
盈撇撇嘴,监视就直说好了,既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假意做什么伪装。
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无条件的傻,由得他三言两语的糊弄。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她好险没被宇文赟给收入后宫,靠得还是兰若在她身上施得那道香,宇文赟似乎真的颇有手段,放眼长安城这么多人,他却能这般精准的找到那个最能治愈他顽疾之人,看来他确实只是个伪装的草包,城府还深的很。
得偿所愿的让他在自己寝殿中用过晚膳,周盈搁下茶杯的同时面容也冷峻下来,刚想开口下逐客令,却被兰若抢了先机。
“正殿东侧的那处书房给我用吧。”
没见过鸠占鹊巢还这么得寸进尺的,周盈当即没好气的拒绝他:“那是我的书房,你要是想要书房,西侧还有一间花房,腾出来给你便是。”
说完了她又开始后悔了,自己竟然还给了他一步退路,应该直接没有余地的拒绝才是,辟给他一间书房,就感觉这个人好像真的要在这常驻了一样,让她很是郁闷。
“哦,忘记与你打声招呼,花房已经放满了,我去看了看,只有你书房里空阔的多,我已经让人将带来的书都安置在架子上了,又搬进了一张书案,搁在了北窗下,一南一北,相互间也不妨碍。”
盈听他气定神闲的在那里马后炮,肺都要气炸了,忍不住敲着桌子道:“做都做了,还过来说什么,还说什么不妨碍,你已经妨碍到我了!”
“是吗?”兰若竟然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就好像才知道妨碍到她一样,继而又换上一副同情的表情,很是假惺惺的对周盈道:“那你还是慢慢习惯的好,日后要妨碍你的地方恐怕会更多。”
§兴宫是宇文晴入宫后最初的寝殿,她搬去紫微宫后,那里便空置下来了,后来宫中纳入了不少新人,大部分寝殿都被安排着住上了人,但天兴宫名义上还是青城帝姬的,便一直没去做打算,太后此番回宫住得时日不常,重新修整宫室既费时日又派不上多大用场,实在没有必要,于是就把闲置一时的天兴宫又给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给太后做暂时落脚之处用,清都帝姬也跟着太后宗那里,眼下青城帝姬又挪宫回来了,寂静多时的天兴宫一时热闹到了极致。
…
其实宇文晴心里很是不愿意同太后住在一个宫室里的,对于太后,她始终存着一种搁置不下的敬畏之情,且“畏”明显大于“敬”,试想让朝中无数大臣都头疼的皇帝,在太后面前却能俯首帖耳谦卑恭敬,足以看出这太后的手段有多高超,在她心目用,能降住皇帝的人都不简单,何况还能让皇帝这么服服帖帖规规矩矩连后妃那儿都不日日流连了,这手段得是有多么强大才能如此啊!
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但她现在也没那个胆子挑三拣四,好歹太后还保持着将一日大部分时间用来礼佛的习惯,除了偶尔想起她来时让宫娥来叫去一起用膳,剩下的很大一部分时间,她都是和清都帝姬混作一处的。
宇文菱在太后面前一贯乖巧,与堂姐关上殿门玩闹时,立马就恢复了小孩子的皮实模样,虽是天性使然,但这些年跟在太后身边她也的确学了不少东西,还在丹青上颇有些造诣,算得上才貌双绝的女子。
及笄之后就是寻驸马赐婚,不知这样出色的女孩子,日后会寻一个怎样的驸马才能相配?
宇文菱对于自己未来的夫君似乎颇为挑剔,当着宇文晴的面谈及此事时也是毫不避讳:“我x后的夫君,家世相貌都可以不论,但若是丹青上胜不过我,那就休想让我嫁给他。”
宇文晴闻言“噗嗤”一笑,打趣她道:“听闻民间有尚武女子比武招亲,你这按丹青选人,难不成要在宫中办一个‘比画招亲会’不成?”
“那倒不必,皇兄赐婚,必然会在长安城的权贵中挑选,我早已悄悄打听过了,该选谁,我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宇文晴没想到这小毛孩居然还这么大的胆子,亲还没指定她就已经去打听好了,还选中了下家,堂堂帝姬做出如此之举,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死,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释然了:宇文菱就算找,也应当是私下里进行不为所知的,否则这宫中早就能传出动静来了,再者今日她对着自己说了这件事,自己又不会给她宣扬出去,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净顾着同你瞎聊,险些忘了正事。”宇文晴一拍脑袋,转身快步走进寝殿中,抽出床头的一个小格子,从里取出手掌大的一只檀木盒子来。
宇文菱将盒子接过来,打开来看,整个人当时愣在那里,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的伸手将那盒中的玉佩给拿出来。
“这是……”
“不是你丢得那块,那块玉佩确实难找回来,又怕耽误你及笄之用,千金帝姬就让人照着皇上的那块悄悄的又造了块一模一样的出来,挪宫的时候让我带出来给你的,她还是说了,这玉佩再像也是仿制的,若是仔细对比肯定能看出不同来,你收仔细了,莫要让旁人看出端倪以此生事才是。”
宇文菱连连点头,将玉佩小心放回盒中收好,略有些担忧的同宇文晴打听:“盈儿堂姐如何了?我原本想去紫微宫找你们,结果皇兄却下了令将紫微宫给禁严了,可是堂姐犯了什么错惹怒了皇兄?皇兄素来疼我,需不需要我去替她求求情?”
宇文晴摇了摇头:“虽说我也不知陛下此举是因何缘由,但她说过不必寻人替她求情,若是有误会定然迟早会解开,此时陛下正捏着这件事不放,若是寻人求情,只怕是要越描越黑了。”
…
宇文盈那家伙素来心比天宽,且从不说无边之言,她既然如此说了,宇文晴便也信了,再说她那个性子关在寝宫里应当也不会觉得太憋闷,况且不是还有麻将牌么,闲得无聊也可以消遣一番,即便是禁足,日子应当也不算太难熬。
倒是苦了她这个做姐妹的,没个人作伴不说,想打个麻将都是一缺三,好在还有个宇文菱打扮,不然不等宇文盈解禁足,她自己恐怕就先给憋死了。
若是周盈知道宇文晴对她禁足生活的种种逍遥设想,恐怕是要马上跳起来大声反驳的:你哪里看见我不难熬了?我不止难熬,还糟心好不好!
日日与兰若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简直不是禁足,是在坐牢。
好在还有一则好消息能让她稍感安慰:赋儿嫁人了。
宫外来得消息很隐秘,兰若那边似乎也没察觉到,周盈就用自己的一贯鸵鸟心态认定他不知道紫微宫与宫外传信的通道。
郑恒言赋儿嫁得是个商贾,家境殷实为人老实,允嫁之前阿么去探过那人的底,确实是个可托付的良人,越歌对此人也很是满意,以赋儿长姐的身份替她准备了嫁妆,那嫁妆中还有周盈入宫之前专门留给赋儿的那所宅院。
周盈入宫之前交代过郑恒该如何将那院子送给赋儿而不让她们起疑心,郑恒办事一贯稳妥,当初她突然远走,郑恒拖得理由是被迎回了范阳卢氏做主母,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来,逢年过节时还有“卢氏人”来给她们送节礼,连时不时的书信往来也都考虑到了,此番转赠房契,也是以信中夹带的方式给得赋儿,既不让赋儿有拒绝的机会,又表明了心意,只是不知他是如何解答“不能回来送赋儿出嫁”的?
不过郑恒一贯会编瞎话,这点小事应当难不倒他。
可惜她不能为赋儿准备更多,只草草的留下这么一处小院子,重生北周以来,她第一个交好的就是赋儿,一直将她当做亲妹妹般看待,当初还在锦云衣阁时,她就想着要为她开始准备嫁妆,结果麻烦事接踵而来,都还没有开始,就没了机会。
周盈不禁有些黯然。r1152xh211手机用户看千金帝姬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586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