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昏昏沉沉,待小月将她摇醒时,路茴才发现已经到府邸大门外了。
下了车,直接回了别苑。
入宫良久,夜色深沉,让在床上的路茴却睡不着了,小小的脑袋靠在一旁的玉枕上,此时脑袋里想的都是白日里太后的一番话。
谁人不知太后最喜欢的是屠清州,可为何对即将嫁给屠苏烈的她,如此喋喋不休,看似掏心掏肺地回忆着娘亲?
想不明白,索性翻了个身儿,继续头脑风暴着。
这宫斗着实如同一团乱麻,有些人乱着乱着就飞黄腾达了,而有些人乱着乱着就丢了性命。
但是无论是在哪个世界,路茴都觉得是一个德行。
二十一世纪科技发达思想先进,可复杂的社会也如一团乱麻,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有多少人埋头痛苦着,又有多少人长出獠牙扑向了蓄势已久的猎物?
如今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大小事件无一不都经历过一遭,按道理来说,路茴也该像个尼姑子似的看破红尘成熟点了,但为何,她却偏偏连太后的这一举动都看不透呢?
窗外树杈晃动,簌簌响起了树叶声儿虽细微,却吵得路茴失了眠。
一夜未合眼的路茴,天一亮便起了身,去了厨房打了些热水回来,不等小月,自己一人先洗漱完毕。
日上三竿,睡过了头的小月匆匆合衣跑来时,但见自家小姐正大刺刺地坐在席位上,手里正端着一本史鉴看得入神。
袅袅香烟的房间内洁然素目,发丝随性挽在脑后,突起的发髻挽的比她还要好看上许多,这哪里是平时小姐的行为做派?
“小姐,您这是?”
见小月站在门外,路茴莞尔一笑,“给你留了碗荷包蛋,在厨房。”
“啊?”
小月目瞪口呆,立马上前摸了摸路茴的额头,一副太阳西升着实惊奇的模样,惶恐与不可思议交织着。
路茴无奈,合上书,起了起身却又坐了回去,顿了顿道:“昨儿太后宣我进宫提起了娘亲生前的事,看来离我出嫁的日子不远了,小月,去把我攒的体己钱拿出来数数。”
虽不明白小姐的用意,但小月还是找出了两箱子体己。
路茴打开箱子瞧了瞧,说是数也并未数,直接将最满的一箱子金银珠宝推到了小月面前,“你这年纪,按规矩来说早该放你出去了,帮你留意了几家不错的人家,待会儿你挑挑。”
小月听此,扑通医生给儿跪倒在路茴脚边,“小姐,小月不走!”
路茴扶起她,笑了笑,折身坐回,“现在不走到时候可就走不掉了,嫁不出去可要当没人要的黄脸婆了。”
小月哭得梨花带雨,看着那箱子珠宝,心里不是滋味儿。
“小姐,宫里来人了。”
家丁匆匆赶来,小月略略吃惊,倒是路茴淡定起身,“去看看。”
到了正堂,路家人跪了一片,路茴顺势跪下,来的正是宫里的一道圣旨,来意自然未出意外之外,赐婚晋王,三日后择选吉时完婚。
圣旨一到,府中上下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地持续了三天三夜。
路茴摸着刚送来的秀禾嫁衣,盯着窗外落了一地的海棠花,响起了太后宣她进宫那日所说的话:
“哀家,让最厉害的太医去路家,终究还是没有保住你母亲的性命,只留下了你,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去看看你。”
“不是因为别的……”
“哀家是在害怕,害怕我见到你,会想起来以前你母亲的事情……”
“所以,我才不敢见你,怕你怨我……”
“怨我……”
蓦地,路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乎,身体忽然失重了几秒,紧接着便红了眼眶。
她想明白了,太后在害怕什么!
良辰吉日,战神晋王娶妃,十里红妆霎时威风,街口路巷挤满了人,昔日瘟疫神女的路家小姐路茴出阁,深受城中百姓祝福。
路茴一身火红嫁衣落座于喜轿内,脸上上好的精致脂粉盖不住她忐忑的心。
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明明她才是这场盛宴的主角,奈何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轻轻撩开轿帘儿,行在最前面的高头骏马上时威风凛凛的战神屠苏烈,他脊背挺拔,时不时回头向她望来,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可捉摸的神情。
天子脚下,晋王大婚,队伍才行至一半,一伙儿蒙面人便从围墙中跳了出来。
很快,在一阵儿刀剑撞击的激烈声儿中,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撩开了轿帘子。
不等路茴回过神儿来,头顶的红盖头便被人掀开,露出的一张熟悉脸颊让她低低一笑,“屠清州,好久不见。”
屠清州一身铠甲装扮,显然是预备充分,邪魅一笑,直接将路茴拽了出去,同时一把短刃便架上了她那细长脖子上。
朗声喊道:“屠苏烈,还不快快就!围军已经位列城下了,你要是乖乖顺从兴许还有机会留你个全尸,否则,我让你在乎的所有人都给你陪葬!”
屠苏烈异常淡定,似乎对这场突发早有预料。
“太后有心了,不过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我命一条,旁人可无所谓。”
他的话一出,让虽有忐忑预感的路茴,终究还是心凉了半截。
世上的男人大抵不过如此,命的重要性,简直比什么都重要。
“呵,撒谎!”
屠清州直接将路茴向旁边将士一丢,“关起来!”
随后,便带着一干人马擒着屠苏烈向宫中出发。
天下大乱,太后助长屠清州逼宫,实则坐底待发,想要培养螳螂当个黄雀。
有太后在内围开小差儿,屠清州不费吹灰之力带兵冲进武门,大逆不道,举兵造反,让朝野政权动荡。
这兵权皇权最终花落谁家路茴并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屠苏烈的安危。
迷晕一个壮汉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儿,逃脱之后,路茴直接伪装进宫,奈何重兵把守的宫墙中,叛军和禁卫军早已厮杀成了一团。
身负重伤的屠苏烈在几个心腹的保护下,迅速闪进了曾被禁封的明鸾殿。
“父皇,鱼儿已咬钩,挣扎有时,是时候收杆儿了!”
暗帘中的男人长长叹了口气儿,哀伤之情大过愤怒,看向屠苏烈的眼睛中熠光闪闪,“那就劳烦烈儿了。”
当屠清州意识到自己瞒天过海设下的圈套,不过是屠苏烈宏伟蓝图下的小把戏时,杀红了眼睛满世界去找路茴。
政权他被屠苏烈套路了,既然活不了了,那么不如死前弄死屠苏烈最心爱的女人!
好巧不巧,路茴刚找到被屠清州封锁在城门外的禁卫大军时,屠清州清冷着一张脸拉弓而起,‘嗖’地一声儿,正正中刺穿了路茴的胸口。
禁卫大军入城护皇,屠清州逃回殿中,连带身边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屠苏烈找到路茴的时候,只见她脸色苍白,悲痛万分,不顾混乱,冲进大医院。
几天几夜后,路茴在屠苏烈怀里醒来,待看清眼前的男人一身明黄后,方才明白了如何。
屠苏烈顺利登基,掌权天下,册封路茴为皇后,成为了世上难得的一对生死一线患难帝后。手机用户看极品医妃:这个王爷太腹黑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043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