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隔间,风行知临窗而坐,窗户打开,能将楼下种种收下眼底。
不一会,刚才那位仕女装束的迎门女子领着另一个女子进来。
那人手抱琵琶,脸上三分愁容,三分憔悴,惹人怜惜。
风行知请人入座,随后迎门女子退下,将房门关好。
“小女子玉兰,刚听姐姐说公子心中苦闷,不知公子有何不如意之事?”
玉兰看着柔弱,声音却是娇滴滴的,边说着边把酒杯倒满。
风行知撑头摸摸额头两侧,言道:“家中被两女人搞得不得安生,心里又烦又闷,想找个舒心的地方。”
玉兰起身拿起酒杯,用小手喂给风行知,随后坐在他身旁,倚着他身体轻按头部。
“女人不懂男人,便是天大罪过。那样的家不回去也罢,公子可觉得这样舒服些。”
闻着鼻尖的芬香,臂膀能感觉触碰的柔软,风行知脸上舒缓了,点了点头道:“好过些了,我见玉兰你带着琵琶进来,定是有此才艺,来上一曲如何?”
玉兰依言而行,离开了风行知的身子。
风行知心中暗吐一口气,花楼里的姑娘真不是省油的灯,这女子姿色稍佳,言行体贴,脸上故作愁容,看得憔悴,最是勾引男人怜惜爱护。
这般手段,要是定力差的男人还真难以抵挡,也不知这些姑娘是何人教导的。
玉兰抱起琵琶,十指轻弹,曲音在房中舒缓响起。
桌上的风行知一手举着酒杯,一手和着调子轻拍桌面,双眼耷拉,用余光看着楼下。
来这万紫千红阁是来找人和探寻消息的,自然不好大张旗鼓一通询问,怕打草惊蛇。
既然李老三在此处做工,只要耐心等候,就能见着他的人。
一曲终了,玉兰拿起酒杯和风行知相碰,随后一饮而尽,她说道:“近来真是炎热,小女子感觉后背都有些湿了。”
说完,玉兰将轻薄外衣脱去,留下贴身的内衬。
风行知暗道,是不是我许久没逛过花楼了,怎么风气这么开放,接客的姑娘比上门的嫖客还要心急,这衣服都脱上了。
脱去衣裳的玉兰又走近风行知,说道:“公子你热不热,我也帮你脱去外衣吧,这样凉快些。”
风行知抓住她伸过来的小手,将一锭银子放在其中,说道:“是有些热了,不过我这人喜欢别人给我扇风,以往在家都是有人给我打扇的,劳烦姑娘了。”
玉兰被这一弄搞得有些错愕,来花楼窑子不脱衣服,反而要人伺候打扇,真是怪人。
看在银子的份上,玉兰也没说别的,拿起扇子坐在风行知身旁扇起。
“嗯,凉快了,要是风大点就更好了。”
闻言,玉兰加大了力度。
风行知嘴角翘起,这风扇的让人舒服,风里还带着胭脂香味,自行倒酒慢饮起来。
不久后,风行知看见从外进来一人,要是旁人不会引起他注意,但这人他却是认识,人不熟,就是有过一次交手的剑客,他还是穿着一身麻衣麻鞋。
刘鑫没有与人打招呼,自行向阁楼后院走去,像是对这里熟悉。
风行知摸摸耳根,心中奇怪,这剑客上次见他是和白吉一起,而且还为白吉出头拔剑,他们应该有些关系。
看他举动好像常来这里,然道他是这万紫千红阁里的人?
风行知转头对玉兰说道:“玉兰,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好奇你们万紫千红阁的后院是什么样的,可否带我去看看?”
玉兰卖力扇风,小嘴有些微喘了,“后院没什么的,是一些下人做工休息地方。”
风行知点头,没再多问。
看来那剑客和万紫千红阁真有些关联。
又是过了一会,一壶酒饮尽,那李老三还是没有现身,风行知便从怀中掏出片金叶放在桌上,说道:“玉兰,我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处理,这次先到这,下次我再来找你听曲。”
玉兰停下手中扇子,双眼看着桌上亮黄金叶子,点了点头。
这天气本就炎热,她又卖力扇了好一会,脸上都溢出汗珠。
在点头时,下巴处的汗珠滴落,而她仅穿一件单衣,衣服因扇风而领口大开,那颗滴落的汗珠正好流进胸前双峰谷间。
这一幕风行知正好捕捉到了,眨了下眼睛,不在房中多作停留,临走时心中还暗道,那尺寸还真是不小啊。
万紫千红阁后院。
刘鑫回到房中,皱眉取下钝剑,脱去麻衣麻鞋,活动了下手脚,脸上舒展开了。
奇怪,麻衣钝剑不爱自己的剑了,也不喜欢穿麻衣了,难道以往这般打扮是引人注意,沽名钓誉?
没等刘鑫坐下,房门就被敲响。
刘鑫问道:“什么人?”
那人回道:“是我,齐山。”
刘鑫皱眉,又问:“什么事?”
齐山说道:“就不能先开门再说事?”
听言,刘鑫还是没去开门,说道:“有事说事,没事别打搅我。”
齐山不满哼了一声,“老板要见你,现在就去。”
不是刘鑫不想开门,而是齐山这人身上体味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看着床上刚脱下的麻衣,刘鑫眼中露着嫌弃,不过他仍是再行穿起,将钝剑插在后腰。
来到这万紫千红阁老板房前,刘鑫敲门而入,对身前的书生拱手作礼。
“老板,有什么吩咐?”
书生转身,现出正脸,此人正是言平。
没想到这间花楼的主人居然会是一柔弱的书生。
言平言语带着关心,说道:“刘鑫,在这你可还习惯?”
“挺好的,以前风餐露宿,现老板你好意收留,能让我有个安身之所,我心中感激。”
“能习惯就好,你的名号我打听过了,听说你进过花满楼,是么?”
言平这一问是明知故问,他常在花满楼外,怎不知前几日刘鑫进去过,只是刘鑫不知他罢了,谁会猜到人群角落中的一个书生会是这万紫千红阁的老板。
刘鑫眼睛转了转,不知言平这话是什么意思,应该后面还有话要说,他便点头说道:“是的。”
言平双眼微眯,“那你对花满楼里的那位姑娘是什么感觉?”
刘鑫脸上平淡,说道:“没什么感觉,一个过客罢了。”
言平眼中显得诧异,“啊?真是如此?”
言平也是进过花满楼的,听过那一曲后,便不能再将之忘怀,看刘鑫平静的样子,暗想难道这人定力如此之强?
“没有虚言。”刘鑫点头说道。
言平没有作深究,继续问道:“华发布行的少东家,你可认识?”
刘鑫眉头抖了抖,小心回道:“有所耳闻。”
“那好,你去将那少东家请来万紫千红阁。”
刘鑫点头应是,随后便出门而去。
房中,言平双手指尖相互交叉,一脸思索样子。
这刘鑫听到沁月后怎么那么平静,难道那琴音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么?还是说另有隐情。
那日见他和白吉在门外有过交集,让他去请人来做客应该不难吧。
屋外,刘鑫皱眉行走,摸了摸脸,心中也是想着事,今天言平说话有些异常,难道是自己漏出马脚了?算了,不想了,要是行迹败露,再行逃走就是了。
一番谈话两种心思,看来这主仆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说起,刘鑫落脚这万紫千红楼,是他在珍宝阁用美玉换取银两后,来到这间花楼住宿。
选花楼妓院住宿,是担心客栈会有便衣捕快蹲守,而选了万紫千红阁作落脚点,是因为这里比其他妓院清净些。
刘鑫身上银子是无源之水,花楼开销又大,不是长久之计。
正好,此楼的老板言平看上刘鑫了,一番结识后,言平就收下了刘鑫。
刘鑫在院中小路走着,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连忙纵身越到房顶,双眼查看四周。
观望过后,什么也没发现,摇了摇头,便回了自己屋里。
墙外,风行知眼中闪着亮光,心中想着,怎么这人感知如此灵敏,然道他这方面有天赋不成?上次交手来看,他的功夫也就还行。
还有,他看起来和刚才那书生言平应是从属关系,好似都进过花满楼,为什么言平对沁月在意,而刘鑫却毫无反应呢。
最后,言平让刘鑫去请白吉干嘛?让那位公子哥来这里花天酒地撒银票么?应该没这么简单吧。
问题很多,而且在这万紫千红阁中也没发现沁月身影,看来这救人一事任重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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