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前文将仲波与宋锋搞混,已在修改,带来不便还请谅解!
仲波从未睡得如此踏实,不用担心突起的风暴,也不用害怕野兽的袭击,更不用预防敌人的诡计。
睡觉睡到自然醒,伸个懒腰,顿时神清气爽。
早餐吃的白米粥加白面馒头,一碟野菜腌制的咸菜,每人两个鸡蛋,外加少许辣椒爆炒的小青菜。
吃干抹净后,仲波便同参谋请见王玄。
王玄这一宿可没他们睡得踏实。
舰队出发前,他想过了无数种可能的风险,唯独没想到的是此时不同往日,这里已不是他熟悉的地球了。
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他该为那些死去的弟兄负主要责任。
想了一夜,也计划了一夜,所以当仲波精神十足的进来后,见到的却是双眼浮肿的国王陛下。
这让他疑惑,还以为是那些逝去的兄弟们让陛下寝食难安。
“看样子昨晚睡得不错,精神头很足,家里的味道没忘吧?”
尽管王玄稍显疲惫,有些无精打采的,可思绪却是不乱,一张口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这让二人很是心暖。
“睡得死死的,一宿没梦。家的味道从未忘记,也不敢忘记,劳陛下挂怀了。”仲波道。
“那就好,想着下午再和你们聊聊的,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你们都坐,不要拘束。”
二人就坐在王玄对面的双人沙发上,上身挺的笔直。
王玄敲了敲暗色的玻璃茶几,指着两人笑道:“放松,靠在沙发靠背上才舒服,准你俩破回例。”
一旁的杨伟也是一宿没睡,见着二人还有些拘束不敢造次,便上前硬将二人按在了靠背上。
“这一年来苦了你们了,是我考虑不周,以至于折了那么多兄弟,你们在为我抗包啊。”
二人怎么也没想到,陛下正事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自我检讨,心下忐忑之余下意识的就想把责任给揽过来。
“别慌,先说说这一路的经历吧,想必会很精彩。小杨做记录,我们一起听听仲司令他们的长途之旅。”
杨伟应了声,掏出本子和笔,在一旁坐了下来。
接下来,仲波便从出星耀湾开始说起,事无巨细一一道来,参谋偶有补充。
出星耀湾的那日,天是真的好。
三月春风不似剪刀,正适宜出行,沿岸送行的人们挤成了一锅粥,他们承载着吉祥的希望,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起初风平浪静,顺利的来到了新宋镇的外海,还有心情派人上岸,带去舰队的问候。
随后便沿着能看到海岸线的最大距离前行。
前几日很是枯燥,不是犬牙交错的半大小岛林立海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天际线,没见到一座适合生活的岛屿。
事情在一个月后起了变故。
“要么不来,要么来一群。”
这是航海长的原话。
从桅杆高处的瞭望塔望去,几座大岛呈三角形分部,舰队靠的越近,视线越狭窄,为了探明三座岛屿的状况,众人便计划一一停靠,由海军陆战队登岛打探状况。
起初,岛上的土著们对于外来者还怀有敬意,仲波他们利用吉祥的商品赢得了对方一致好感,双方相安无事度过了几个日夜,岛屿的地形图也日渐完善。
可不知怎滴,到了第六日的夜晚,土著们袭击了毫无防备的陆战队,队员们损失惨重。
在敌众我寡,又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只得带着尸体撤离。
仲波始终记着他的首要任务是什么,所以只是将此事记在日志中,只要舰队还有人活着回到吉祥,这事就注定要有个结果,这是陛下的传统,也是军部的传统。
不是睚眦必报,而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重新出发后,舰队又先后登上了其余两座岛屿。
事与愿违的是,他们的遭遇如同上次一样,又遭到了对方毫无征兆的袭击。
唯一庆幸的是大家有所准备,所以伤亡并不大。
自此后,不管大岛还是小岛,仲波一律不许上岸,只做绕岛航行,绘制海图。
如此一来,舰队绕的路可就远了去了。
听到这,王玄也就明白了会拖一年之久的根本原因所在了。
越往北,岛屿就越多,大岛更是繁多,吉祥的面积不小了吧,可在大岛面前压根不够看的。
就这样兜兜转转,半年后众人才通过了这片巨大的岛屿群,向着日渐寒冷的北方驶去。
“军部给我们预备的棉衣太过厚实,大家都认为是多余的,谁曾想,当第一场雪降临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仲波好似不愿回忆起这段岁月,参谋便硬着头皮顶了上来。
第一场雪后,天气骤然转冷,大家不得不从仓库里翻出满是霉味的棉衣来御寒,可尽管如此,深入骨髓的寒冷还是要了不少人的命。
此后的几日,战士们陆续感染风寒,高烧不止,有甚者上吐下泻,眼看就不行了。
为了防止交叉传染导致全军覆没,随军医师找到了仲波,要求对病人实施分级隔离。
病重的隔离在一起,症状稍轻的单独隔离在一起。
仲波不得已下同意了,他清楚,这会让好些人死去,却总比所有人都死去要好得多,两权相害取其轻!
好在大家都配合,军医也说得清楚,能否活下来一看体质,二看意志,三看用药。
为了帮助病重的战士们对抗病魔,舰队里的备用煤、肉全都优先供给他们,不限量。
又半个月后,海面上出现了浮冰,船只行动受阻,不得已抛锚在离海岸线两公里远的地方。
此时,大家只能依靠储备的食物生存。
渴了,就捞浮冰或者清理甲板上的雪花煮水喝。
饿了,就食用硬如石头的豆饼和压缩米粒过活。
好在由于及时做了隔离,粪便与贴身衣物都是单独处理,所以风寒病情并未扩大,最终死了三十几人,余者慢慢康复,只是煤炭的消耗不小。
十一月后,海面冰封。
仲波与众参谋合计一番,得出了至少三个月后方可通航的结论心就坠到了谷底。
不说日渐寒冷的天气如何抵御,只这吃喝一条就足以让他为难了。
算算物资,也只够一个月用度的,要是坐山吃空,一个月后面对更加严酷的天气岂不是坐以待毙?
于是,众人做了个冒险的决定,由陆战队一个连,徒步前往东面白雪覆盖的大地,寻找补给或暂居点。
随军的就三个陆战队连,抽签抽到了三连,于是百来人加一名蝰蛇,两名随军军医,裹着已是单薄的棉衣就出发了,他们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都是些二十左右的半大孩子。
约五日后,一百二十一人只回来了十八人,都已伤痕累累,最终活下来的只有八人,不足一半。
据幸存者介绍,上了岸后四周全是高低不一的丘陵,好不容易寻得一处林地,找了块背风面的土丘安顿下来,哪曾想,当日夜间就遭到了袭击。
来人一身兽皮,手持长矛与投枪,人数约莫三百,像是个群居的中等部落。
本以为一百多的正规军对付三百土著绰绰有余,却不知对方竟在投枪上抹了毒。
三连撤退时,又遭陷阱围困,在不明环境的情况下,只逃回了这么些人。
仲波阻止了二连复仇的打算。
人生地不熟,又是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外来者哪里斗得过土著。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这笔账只好暂且记着,以图来日。
眼下什么事情都比不过海图来的重要,他不愿重蹈达高强的覆辙,心中除了任务还是任务。
回到现实,一个月的存粮,又少了一半,不得已下他只得和参谋们商议,决定凿冰捕鱼。
渔具倒是不少,只是开冰却困难重重,厚达一米多的冰块想要凿出个大洞来,没有足够的劳力是不成的。
这对眼下饥寒交迫,体力欠佳的众人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麻烦。
麻烦归麻烦,三百来人的队伍凿个洞还是可行的。
这本事好事,怀就坏在了南北气温与环境的差异下。
北方人都清楚,在河面上凿洞,相互间必定要隔的远一些,防止浮力不足而造成冰面坍塌。
可吉祥人缺乏对寒冷的认识,几组人居然围成了个标准的圆形干了起来。
凿开了一处,大家很兴奋,也捉到不少的海鱼上来。
到第四处时,战士们已被巨大的收获遮住了警惕,失了防备。
当第六处冰窟窿凿穿后,战士们居然在圆内又蹦又跳起来,庆祝以后衣食无忧的生活。
乐极生悲说的就是如此,只闻‘咔嚓’几声细响传来,刚还平整的冰面突然四分五裂,导致近百人落水。
裸着落水和身着棉衣落水可是天壤之别。
棉衣湿水后,沉重的能把人压沉,还不怕你会水,尤其是零度的海水。
尽管外围的战士奋力抢救,可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一半,又有五十来人折了进去。
此时的仲波已是万念俱灰,用出师未捷身先死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怕是再贴切不过了。
两宿没睡后,他痛定思痛,决定紧衣缩食,施行实物配给。
坍塌的冰窟窿是食物最好的来源,为了不让它重新结冰,仲波便命人半悬在船舷,日夜轮岗用竹竿搅拌海水,这一干就是三个月。
中洲四年二月,早已营养不良的众人,只得重返大陆,想要找些树叶草根来延缓败血症的加剧,船上的豆子早吃的差不多了,剩下刚发芽的没几天便冻死了。
煤炭越来越少,吃的也越来越乏味,尚算满意的就是那个吞噬了几十条人命的大窟窿,反而成为了众人的救命稻草,靠着不断上钩的海货,战士们撑过了最为严寒的一月。
这次登陆的是二连,只有一百人不到,二十多人已倒在了严酷的天气之下。
这次大家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是绿色的全部割下、挖起来,多一口就能多活一条命。
不知是点背还是土著们早有准备,第二日时二连就遭到了伏击。
由于早做了示警措施,这次很幸运,只损失了十余人便全身而退,土著追至舰炮射程范围时,右舷舰炮一阵齐射后,对方便仓皇撤离。
正是因为这次寒冷气候下的齐射,使得水泥船体出现了裂纹。
自此,整支舰队再也没有开过一次炮。
如此几次三番,每到射程内,土著们便撤了回去,战舰的舰体也算是毁了。
尽管如此,可战士们能得到的绿色食物也越来越少了,好些人的症状开始恶化,已有人因此死去。
在等死与搏一把的选择中,仲波最终选择了男人一回。
仍旧是二连,八十余人充当诱饵,前往大陆采摘绿色植物的根、叶、茎。
余下一连、蝰蛇、大白鲨、后勤等凡是能动的,全都在海岸边利用皑皑白雪为掩护,设伏起来,等待追兵。
当二连撤至埋伏圈后突然转身杀了个回马枪,一连及余下众人纷纷跃出雪堆,向着三百来人的兽皮土著们杀了过去。
这一战以有心算无心,哀兵战骄兵,吉祥人大胜。
土著们留下百来居尸体后,撒丫子跑路了,转眼就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之中。
于是,大家再也不用为御寒发愁了,顺道还收集了不少干粮。
就凭着这一波反杀,仲波他们居然熬到了三月末。
待冰雪溶解后,开始启程继续北上,直到四月初时才达到大陆架的尽头,转而掉头往东,随后往东南方向行驶。
此时战舰经过几轮齐射后,早已破损,仲波只得将舰炮拆下,放在补给舰上备用。手机用户看调教异世界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067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