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无情物,剑亦有意,刀却只有生杀。或许有文人舞剑以陶冶心境,却只有刀是专门用来杀人。
杨翀坐在净湖书院的书阁中颇有感悟,此时的她还不知道父亲被呼兰城抓住,如今正承受着无情酷刑。她只知自己要努力读书,为了进官门,为了叫父亲与自己鱼跃龙门,再度叫江湖人看看青羊宫不过是换了个名头,青羊精神永不消亡。
在野外过了一夜,李尚文修炼不过一年时间,身子骨承受不住午夜的寒冷,冻的瑟瑟发抖。庄雨不敢走远,捡些干柴升起一堆火,借着火的温度,才叫成文公主温暖几分,不在发抖。同月之下,杨残日被宛如丢弃刍狗一般丢进了城主府中的骨牢之中,周围是消散不去的寒气,时不时侵入其体。可浑身血口的男人哪里有半点感觉,只得任由寒气入体。
在庄雨的护送下,成文公主安然到了晴天城。她李尚文就是地位再卑微,也终究是个公主,城主立刻出城迎接,阵势浩大,显示出对成文公主的无比尊重。
成文公主却半点精神没有,加之腹部拳伤还未痊愈,脸色更是苍白,惊得城主不敢半点叨扰,连派人将其送到房中歇息,正当转头离开时,城主发现杨夫长并未归来,不禁问道:“杨夫长人去哪了?”
一听“杨夫长”三字,成文公主整个人立刻沸腾,几乎咆哮着道:“杨夫长在呼兰城!你们快去救她!”
城主一听,将目光投向庄雨,问道:“你是谁?为何是你护送成文公主回来?”一瞬间,城中修士纷纷举起手中兵器指向庄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庄雨拿出杨夫长给予自己的令牌,解释道:“我是杨夫长招入后营军的,是他以一人之力挡住呼兰城数名将士,我才得以安然护送公主回朝!杨夫长他现在恐怕凶多吉少,还请城主出兵救夫长!”
城主毫不犹豫道:“杨夫长肯定要救!但如今楼兰与我李王朝势同水火,边境之城想必早已经守卫森严,若是想救出杨夫长,要么杀的他呼兰城措手不及,要么只能谈判。而今我们并未有这般战力,只得先报上去!而我们则可以进行谈判!来人,先送公主殿下休息!”
消息一级一级往上传,最终传入皇帝李老儿和靖王耳中。李老儿只关注自己的女儿是否安然无恙,对于勇将杨残日只是简单夸赞几句:“杨残日是一名勇将!该赏!”但靖王态度大不一样,极为关切道:“晴天城城主采取什么行动没有?杨残日是骁将!绝对不能叫这般爱国之士寒了心!对了,净湖书院杨翀可知道这件事?”
旁边侍从道:“杨夫长的女儿尚未知晓这件事!”
靖王深吸一口气,挣扎许久道:“还是告知她吧!是她父亲,她应该有知情权!”
此刻的净湖书院,杨翀面前是三个跋扈女子,其中那个领头的就是那日被杨翀当众羞辱打骂的女子,名叫许铜镜,正是监军许博龙的女儿。
许铜镜一脸讥讽笑容道:“你不会连你父亲死都不知道吧?你父亲被发往边疆,战死在呼兰城墙头的事还没人和你说?不会吧,你现在的模样真像个井底之蛙!”
杨翀闻此言,微怒道:“你父亲才死了!我看你是那日被我当众羞辱,心存芥蒂,成心找茬是吧?若是如此,我杨翀一定陪你玩到底!”
许铜镜呵呵笑了两声道:“想必马上就会有人通知你了,我和你说并不是为了报复你,就是想叫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心神承受不住,成了失心疯那才得不偿失呢!”
杨翀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道:“若是我成了失心疯,倒是你先成残废!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你是我打死的!”
许铜镜自然不敢与杨翀动手,上次已经吃过亏了,与她动手无非是自讨苦吃过亏,名字里有铜镜的女子心中有数,只是站在一旁笑,却是不语。杨翀哼哼两声,并未将其放在眼中,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约莫两柱香时间过去,果不其然真有一骑马军士来到净湖书院,手持靖王持节,一路畅通无阻,直至杨翀面前,其间不过只用了数百息时间,可真谓是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许铜镜见军士策马而来,面上讥讽之色更浓,等待着杨翀崩溃跌坐在地上的样子,仿佛那场面已历历在目。
军士翻身下马,朝杨翀道:“阁下可是杨夫长杨残日之女杨翀?”
杨翀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见许铜镜脸上表情愈发浓郁,心中则是更加慌然,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点头道:“我就是杨翀!”
军士面色惋惜,杨翀心瞬间跌落谷底,“杨夫长因解救成文公主,在楼兰呼兰城头与数名楼兰将士博弈,如今生死不明!”
“哈哈哈,你现在还觉得我在骗你吗?”许铜镜面色可憎的、肆无忌惮地激怒着杨翀,“你可真是个煞星命,出生时克死了你母亲,如今又克死了你父亲,青羊宫我看也是因你而毁,其后是不是就要克死你夫君了?”
军士通告完,见杨翀被人如此出言嘲讽,心中的正义凛然而发,阻止道:“拿别人亲人的死做谈笑并不是净湖书院的学生可做的!当然,这也是没有教养的提现!”
许铜镜恼羞成怒,可她未语,身边的两个同行女子却抢先开口道:“你可知道她的身份?铁骑军第三军监军!是你这个小军士能够惹的起的吗?既然读完了你的通告,那就好快滚,别在这里碍着咱们大小姐的眼!”
一听是许监军的女儿,军士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灰头土脸地策马离开,哪有刚才手持持节的意气风发。
“看看,真是个可怜虫!”许铜镜面色丑陋至极,语言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在杨翀的心头之上,瞬间破开了他的心里防线,险些崩溃,那一刻只感觉大脑是空白的,反倒是对于许铜镜的话语毫不在意,一心沉浸在消极的情感之中,自言自语“我父亲是不会死的!他有太乙拂尘,还有残日矛,还有金光护身咒……他怎么会死?!肯定是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就因为你是监军之女,他才会帮你的,对不对?你回答我,对不对?!”
“哈哈哈!”许铜镜没有半点同情心地看着眼前的杨翀,抓起她的头发,拽着她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一旁的石墩上,二话不说直接甩手几个耳光,冷冷道:“这就是你当众对我出手的下场,不禁你父亲要死,你也要死!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倒是要叫你尝一尝男人的美味!”
话音刚落,其身后就走来一位男人,这男人正是之前追求过杨翀的那个皇子,皇子看了一眼狼狈的杨翀,见其半昏半醒,满意地朝许铜镜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走向杨翀,面上满是奸.淫之色,待三女走后,解开衣带,拽着杨翀的头埋在自己身下,闭上眼享受着。
杨翀早已经失魂落魄,只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之中,除了悲伤,其余感觉一概没有。
本就是昏厥的杨翀,在皇子非人的折磨下昏死过去。下身的那一抹殷红格外刺眼,但杨翀半点不在意,醒后只是默默走回自己房间,躺在洗澡水桶中,以泪水洗面。
妖魔之地的赵戎生已是将十方妖魔领的人族修士集结,赵戎生叫来黄蛮子、龙象和净身尼商议:“如今十方妖魔领的人族修士已经是全部集结,无一人例外,当然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想死!现在时机成熟了,在保证我们所有人的安全下,可以将赤狐领想借助人族修士之力一同妖魔之地的想法告知其他领主了,各位觉得如何?”
黄蛮子自然是不语,毕竟他自知自己就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是个将才而不是帅才。只是在一旁听者其余三人分析如今大事。
龙象城府自然比不得净身尼,所以这会议大多都是她与世子商议。“如今要保证的就是所有人族修士的安全,凭我们赤狐领中的人族修士不知能否挡住赤岚寒的怒火。”
龙中世界的老黄牙斩了陈苦莲后一直失魂落魄,张重天几次来请都被其拒绝,不过很快感受到了虎宗库房中的那件提携呼应,不管内心如何,还是来到了虎宗,不过张重天只是个外门三大首席长老,想要入虎宗库房,还不够资格。但毕竟是外门三大首席长老,在内门还是能说得上话,找来看管库房之人。
看管库房之人级别不低,直接隶属宗主,就是副宗主都无权干涉库房。张重天能结识他,也是沾了上官刀的光,偶然一次帮助过眼前这已经百来岁的修士。
张重天本没必要为了一个老黄牙而浪费掉一个人情,不过想想若是能换来其帮助,比起眼前看管库房的长老无疑更好。可眼前的这个库房长老脾气古怪,见了老黄牙,上下打量后开口道:“你若是比剑比得过我,那我就叫你进这库房。”
老黄牙斩了情欲,境界已然更上一层楼,到了二品半步圣人,与库房长老境界悬殊不大。秦淳看不出其半点深浅,但为了进入库房寻找那件一直呼唤自己的东西,他不得不应战,“前辈能出手指点,晚辈自然是求之不得!”
老黄牙如今五十几岁,比起库房长老一百多岁的年纪,称其为前辈毫不为过。库房长老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半点花哨地抽出长剑,只是平平无奇地刺出一剑,看似平常的一剑,实则暗含数百变化,剑意凝实,化作剑场,周身两丈之内,就是天道也得屈服。元素与法则化作精纯能量加持这一剑之威。周围灵气荡开道道涟漪,空间微微波动。
秦淳虽同为二品半步圣人,但剑道却完全比不得眼前这位库房长老,只得默念金光护身咒,一缕缕金光散布至全身,单手成剑,心运法诀,一手一剑即是大道,翻手刺出上挑,一身气元近乎一半猛地灌入手中长剑,竟是叫库房长老手中的长剑改变了方向,下一刻剑指持剑长老,灵力迸发,腰间酒葫芦灵光一闪,其余八剑齐出,剑威滚滚,一声剑鸣如同龙吟,浩荡的威压更似龙威,叫世间万物俯首称臣。剑龙倏然形成,如箭矢一般朝库房长老轰杀而去。手机用户看术祖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184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