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通一语道破天机。
徐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阻拦,微微一笑。
王文远,这位在镐京城深藏身与名的公子哥,却在众多天骄,高手口中传颂。
有人说他是天之骄子,有人说他是疯子。
徐风却不以为意。
他也有风,有清风徐徐而来。
天下的事与物,人世间的情与爱,伴随清风而去,也伴随清风而来。
最终,徐风还是悄悄提前离开了宴会,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万籁俱寂的街道上,他停住了脚步,有人来了,一位高手。
他怀中的黑色液体警示,隐隐躁动不安。
昏暗中,一道黑影疾驰而来,那人动手了。
黑衣长枪,迅猛奔雷!
长枪直刺,如蛟龙出海,枪花如浪花。
砰!
徐风以拳对枪。
黑色液体随心而动,包裹在拳头之上。
枪尖与拳头对撞。
枪身弯曲如满弓,黑衣人猛然发力,枪身瞬间挺拔,一股巨力从枪身传到枪尖。
轰然一声,徐风身形一退在退,他每退一步,脚下就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
然而枪似追电,步步为营,那人似乎誓杀死徐风。
砰!
徐风双手合十,止住枪尖攻势。
黑色液体包裹住他整个手掌,锋利的枪尖却没有割破他的皮肤。
但是长枪挺进,如落木滚石,直接将徐风带起,朝后撞去。
“嗯!”
就在黑衣人长枪挺进,即将带着徐风撞在一面墙壁之时。
他发出了一声惊疑,感知到了危险。
黑衣液体顺着枪尖在往下流淌。
枪尖如遇水的冰块,在迅速消融。
黑衣人则是双手顺着枪身王往下滑,直到长枪尾端,他猛然发力。
长枪如离弦之箭,朝着徐风的胸口砸了过去。
黑衣人弃枪后退。
轰!
墙壁倒塌,徐风被掩埋在废墟之中。
黑衣人并没有离去,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废墟。
不出意料,那个少年再次起身。
徐风抖落了身上的尘土,胸口剧痛,他咳出一口血。
黑色液体在黑衣人弃枪的一刻,迅速回归,却还是晚了一刻。
长枪的枪尖虽然刺进肌肤,却如重锤砸落。
这个黑衣人是他遇到过最危险的人物,不似练刀客的弟子,也不似王麻子。
那时徐凤有自信一战!
但此人不一样,他的人危险,是你知道他能杀死的你危险。
徐风缓了口气,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往往是别人问他,现在他却要问别人。
人生如此讽刺!
黑衣人冷道:“杀你的人!”
喉咙血气上涌,徐风没有刻意压制,吐出一口鲜血,轻松不少。
他道:“在死之前,你可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黑衣人沉默片刻,道:“赵天元!”
徐风擦去嘴角血迹,他已经知道是谁要来杀他。
王文远!
这位李玄英口中的疯子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请动了同为天机三公子,庆王世子的赵天元。
“你愿意当他的走狗?”
徐风在暗中蓄积力量,气府元海中那一丝少的可怜的真气,被他尽数凝聚在拳头上。
赵天元微微一笑,似乎有所察觉,他停下脚步,道:“帮朋友一个忙而已。”
徐风道:“因为我打了他弟弟。”
赵天元竟然朝后退了一步,道:“他是一个疯子,即使你杀了他父亲,他也不会找你麻烦,他要杀你是因为你该死,我愿意杀你,也是觉得该杀了你。”
“我什么应该死!”
徐风走出废墟,朝前迈了一步。
赵天元再次朝后退了一步,道:“因为你住在城南荒宅!因为的母亲!因为你的父亲!”
“你知道我的父亲?”
在赵天元说道最后原因时,徐风止住即将汹涌而出的黑衣液体。
那个消息令他魂牵梦绕,令他在生死存亡时刻也要止步。
“天罡真雷!”
赵天元赫然出手,漫天雷霆,照亮夜空。
九天之上,雷霆滚滚,似有雷神蕴藏其中,电芒闪烁。
赵天元沐浴雷电,一出手,天雷砸下,如缤纷落叶。
道境高手领悟的雷法,真正的天地之威。
远不是司徒玉那几道雷符可以比较的。
徐风身形轰然倒地,一道又一道的雷电砸落在他身上。
黑色液体护住他的周身,每一道天雷打在上面,都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有些门道!”
赵天元目光如炬,一切尽收眼底,他指尖微微扭动。
天雷如有感应,如连珠之箭,前一箭衔接后一箭箭尾。
即使黑色液体玄妙神秘,终究只是瓦罐中一部分,在滚滚天雷之下,瞬间炸裂,被豁出了一道缺口。
雷电顺着这道豁口钻了进去。
徐风只觉浑身酥麻,在之后他就不知道了。
街道归于平静,赵天元冷冷一笑,掏出一把匕首,缓缓上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突然一个醉汉出现在大街上,摇摇晃晃,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
赵天元看见这醉汉,微微鞠躬见礼,道:“状元公。”
醉汉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徐风,道:“你可以走了。”
“他还没死?”
赵天元神情一滞,并不想走。
醉汉似乎真的喝醉酒,就这么席地而坐,道:“天机阁有一个疯子就够了,不要在多了。”
“于大周朝廷而言,他是威胁,必须死!”
赵天元语气坚定,并不退让。
醉汉不急不缓,喝了口酒:“你以为王文远真的窥测到了天机?笑话,天子心中如明镜高悬,知晓一切。”
“天子碍于情,身为臣子当为天子效忠!”
赵天元还不放弃,反而更加坚定了几分。
“你又知道多少呢?”
有一古稀老者从黑暗走出,正是藏书楼的藏史官。
赵天元看见老者后大惊,道:“司命大人,您怎在这?”
老者道:“天机阁的宗旨是效命天子,而不是肆意妄为。”
“可是···”
赵天元还要在说什么,却被老者打断,道:“没有可是,回去!”
醉汉也道:“走,再不走就晚了。”
“属下告退。”
最终赵天元离去,天机阁大司命的严令,他不敢不从。
在赵天元走后,醉汉道:“王文远,赵天元,我大周有很多忠烈之士啊,说实话我也想一刀杀了他。”
老者道:“天下人都想杀他母亲,天下都不想杀他父亲,但最后他们都死。”
醉汉道:“或许王文远真的窥测到了天机!”
老者道:“即使他窥测到了天机,却没有猜中天子的心意。”
在这二人说话的功夫,有一袭红衣随风而至。
柳翎看了眼昏迷的徐风,又看了眼老者和醉汉,她一言不发,却有怒火。
她微微抬手,剑意弥漫,天地失色。
万里之遥的紫禺山,有个孩童,他猛然抬起头,望向天际。
七叶树,亘古不动的高僧轻轻挥手,扫下肩头落叶。
在落霞山那位闭门不出读书人,再次踏出那间茅草屋,却不是临涯而立,而出挥出一卷书。
那卷书凭空消失,接着就被剑意撕裂成碎片,又再次出现在空中,纸屑如雪飘然而落。
“孩子看在师叔面子上住手吧!”
醉汉起身,已不在醉,他的额头有汗水滴落。
柳翎道:“你有面子吗?”
醉汉哑言。
老者道:“我们这些老家伙那里有面子,但你不问问你朋友他想杀人吗?我想,他一定想自己报仇。”
柳翎沉默,缓缓收回剑意,绝美容颜上有一丝泪珠滑落。
她扭头看向天空,道:“他是我朋友,也愿意当我是朋友,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我会让那些人看见我的剑。”
说完柳翎随风而去。
老者与醉汉沉默不语,心有惴惴不安,因为他们知道,柳翎的剑意味着什么。
在柳翎走后,林叔走黑暗走出。
醉汉看见林叔,失声道:“是你,你竟然没死。”
而老者相对平静。
“我没那么容易死。”
林叔冷笑,抱起徐风,大步离去。手机用户看素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212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