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静得能够听到桌上红烛燃烧的“呲呲”声。
皇后着一身粉色锦缎里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殊不知,紫金铜兽里正点着苏锦年特制的熏香。
只是白日里,以安眠之名交给了宫婢玖年罢了。
“娘娘,还未入睡吗?”玖年轻轻叩门。
房内红烛未熄,她自然不能走。
“玖年,你进来吧!”皇后满脸憔悴,一时间心口也郁郁而结。
“皇后娘娘在为什么心忧?”玖年问道。
可皇后毕竟仍清醒,怎么可能将事情告知告知玖年?
玖年不过是一枚暂时的棋子罢了。
在不确定为心腹前,皇后谁也不信。
“没事,只是白日发生的事太多了,脑海中总是闪过吉常在的模样!”皇后抬手揉着太阳穴。
玖年忙走上来,“娘娘,奴婢替你捏捏脑袋上的穴位,之前历王妃教会奴婢不少。”
苏锦年……
皇后闭上双目,同时也掩下一道寒光。
李女医那个废物,竟连下毒也不敢。
好在苏锦年归来,令刘霁成为疯癫常在,也让上官易楚失了权势。
“娘娘,这样的力道可以吗?”玖年轻轻问道。
皇后舒服地应了一声。
“娘娘,那这样呢?”
纤细的手指缓缓往她的后脑摸去。
舒坦之余,皇后也觉一股寒气猛地涌上。
这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睛,正见一个熟悉的面容,“柒紫,你什么时候回宫的?”
皇后诧异地看着面前的人儿。
“柒紫”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娘娘,若奴婢知晓陆兰姐姐出了事,定会再早些回来!”
皇后听到这话,不免也心疼起来。
自然,她只是心疼失去了一个培育这么多年的心腹。
皇后盯紧着“柒紫”的脸,待觉察不出端倪后,这才亲昵问道:“你在历王府过得可还好?”
“柒紫”点点头,“王爷待奴婢甚好,只是王妃她……”
“苏锦年怎么你了?”皇后眼神一变。
“王妃她认定是奴婢抢了她的恩宠,便处处打压!洛阳城中的人都知晓,王妃是个妒妇!”
“柒紫”恶狠狠道:“娘娘,你说得对!苏锦年她自私自利,诡计多端!待人的好都只是表面!奴婢回宫,便是来向娘娘询问一个整治苏锦年的法子!”
听“柒紫”这么说,皇后一个激灵,顿时清醒。
可那只是她自以为是的清醒。
窗外,牧流离正将晕厥的宫婢玖年放在地上。
苏锦年和上官镇珏伏在墙上听着。
上官镇珏满脸狐疑,不知苏锦年和紫薇在搞什么鬼。
“本宫不知……”皇后思量再三,却觉得脑袋慢慢地沉重下来。
紫薇拼命按捺心中激动,“不,娘娘,你知道的!当初你不是也这般教训淑妃的吗?”
“淑妃?”皇后挣扎着睁开双目,殊不知自个儿的心思也被她带了过去。
“是啊,淑妃娘娘之死,难道不是娘娘你下令的吗?不过娘娘放心,知晓此事的人,除了奴婢和相爷,都死绝了!待历王他们回洛阳,四殿下上位,你成了太后,便无人再敢说道此事!”
紫薇压低嗓音,附在皇后耳畔低吟。
皇后薄唇轻启,“没人知道……”
“娘娘若是不敢教训王妃,那就让相爷来做!相爷如此厉害,定能将王妃治得服服帖帖!”紫薇一句一句引导。
皇后已逐渐闭上眼睛,摇头道:“不行,父亲还在为陛下责罚一事烦忧,不能让他掺和此事……父亲一心为政,造福社稷,他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丞相一心为政,清正廉明?
上官镇珏脸色一沉,拳头被攥得生紧。
他不信。
紫薇也明白此事事关重大,便继续问道:“相爷不是时常在朝中招揽人才吗,怎么会一心为政,况且他当年并未戳穿娘娘杀害淑妃一事……”
“他自然不会戳穿!”皇后突然哼笑一声,“本宫和他说,南宫珑魅惑君上,独占恩宠,多留一日,只会为祸景国。本宫杀了南宫珑,是替天行道,他哪里会觉得不妥?”
原来是这样!
上官镇珏咬紧牙关,猛地摔袖离开。
苏锦年赶紧跟上。
匆匆回到凤华宫,合上房门,上官镇珏眼中才露出两道凶光。
可当他看到苏锦年时,眼中凶狠又被抹去。
他拽过苏锦年的手,紧紧地锁住她的双眸,“锦儿,这便是你说的,验证皇后她是否会后悔?可为何她……”
苏锦年伸出葱指,掩住了他的唇,“你先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上官镇珏猛地靠近,一下子吻住她。
霎时,上官镇珏贪婪地啃噬她的柔唇,仿佛是一匹饿狼,一个劲地撕咬。
苏锦年也顺势狠狠咬了下去。
直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融入二人唇间,上官镇珏才松开。
他的眼中满是失落,“抱歉,我……”
“没事!”苏锦年牵住他的手,宽慰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的事吗?”
“这些日子下来,我也感觉丞相并非那种是非不分之人。只是他过于迂腐,一心为君为民,丝毫没有顾及旁人所想。唯一的罪人,是皇后南宫琦。”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上官镇珏攥紧拳头,却又被苏锦年用葱指缓缓撬开,“你不必一直自责。当年之事,就连丞相都无法改变,更何况当年你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
苏锦年揉着他的脑袋,将自个儿的额头抵了过去。
“锦儿,你有心了……”上官镇珏心头满是暖暖的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镇珏才抬头,捧起她的脸嘶哑道:“锦儿,你怎么知道皇后会说这些?”
“因为这个!”苏锦年从怀中摸出一小个纸包。
纸包被她三下五除二地撕开,一股熟悉的香味猛地朝他们鼻尖涌来。
苏锦年掩住二人口鼻,“这是我这几日依据《千针御诀》所制的香膏,里面加了江湖有名的幻语药。只要紫薇一直问,皇后闻了这香膏,就会一直答!等到明日,皇后便以为自个儿只做了一场梦。”
这熏香,最大的好处便是能牵引别人的心思。
“原来如此!”上官镇珏接过香膏,上下打量后,趁她不注意小心抠下一丁点儿,“这么说来,以后你若有话问我,也会用这东西?”
苏锦年抬眸,正见他弯起的双眸。
里头的脉脉情意仿佛要将她给吞了。手机用户看嫡女锦归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301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