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香港,九龙城。
一辆大型客机在城市上空轰鸣,飞机逐渐从高空到低空滑翔,像是匍匐捕猎的大鸟要俯冲抓捕地面的猎物。
坐在客机靠窗一侧,透过机窗,整个九龙城尽收眼底,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林立成林,令人望之心潮澎湃。
繁华的都市中间,还夹杂着不少高低不同、风格不同的村屋棚户区,拥挤在城市中间,映照着香港最真实的贫富差距。
机舱里,不少人兴奋透过透明机窗看向外面,在全世界,可以这样在高空接触整个城市的地方也没有几个。
随着飞机滑行,城市在视野里愈发清晰,透过窗户,已经可以看到附近楼上的住户。
忽然,飞机在一道河流上空低速绕了一圈,急速的旋转让人脑袋一阵眩晕,没等机舱里的旅客调整好生理状态,飞机又高速从几栋大厦之间横空而过。
有女生兴奋的尖叫起来,叽里呱啦说着不知道哪里的语言。
飞机低空飞行,超近距离和城市接触,就像是随时都会撞到旁边的大高楼,那种危机感,让人本能紧张而又兴奋。
没有发生意外,飞机高速平安从大厦之间穿过,气流带过一阵强风,楼上阳台挂着的蕾丝花边内衣跟着微微摆动着,似乎在招呼着天上远道而来的打飞机。
随着飞机滑行而过,机身遮出了一片短暂的荫凉,城市下方棚户区有人抬头看了一眼,张嘴骂了几句。
也有人连眼皮都懒得动,频繁的时候可能一分钟一架飞机,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而言早已毫无新意。
可能乘客们和城市的居民永远不会知道,驾驶舱的机师此时精神紧绷,比任何时候都要全神贯注。
因为,这里是世界十大危险之一的机场。
香港启德国际机场。
人,对于高空总是期盼又敬畏。
当飞机平安落地,飞机上不少身体一直紧绷着的乘客们嘘了一口气,有过飞行常识的都知道,飞机起飞和降落总是最危险的。
现在,终于算是安全了。
播音在飞机上响着,在空乘指引下,旅客们依次起身从过道穿行,准备下飞机。
“主人!主人!”
随着旅客们起身,两个轻柔的声音几乎同时喊了起来。
一个声音似杜鹃,另一个似黄莺。
顿时,很多人眼里闪过不忿之色,也有人眼里全是羡慕,更有人心生敬仰,还有人眼冒怒火,恨不得杀人。
机舱末段一排长椅上,坐着两名肤色皎然的年轻少妇。
全白短衫打扮和一袭黑色连衣裙,两种完全相反颜色的衣服,特别引人注目。
白色衣服的女人留着短发,看起来干净而又纯粹,眸子通透,琼鼻小巧,双唇润滑而又小巧。
黑色连衣裙的女人留着乌黑长发,盘起扎着一个妇人髻。未施粉黛,但隐含媚态,乌黑的眸子犹如含着薄雾,似哀怨、似心伤、似魅惑,令人我见犹怜。
两人气质形象迥然不同,但无疑俱是上佳之色,干净纯粹和魅惑气质在风格颜色不同的衣服衬托下,如雪莲和罂粟。
随着两人轻柔呼唤,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从两人大腿上坐了起来。
正是沈建南。
登机不久,这厮就脑袋靠在麻生织月腿上享受着按摩,谁知道,一不小心就小憩了过去。
这其实不能怪沈建南。
麻生织月的按摩,本身就是一种保健手法,引导人进入深度睡眠以养身体,如果没有戒心,人很快就会精神松懈睡过去。
效果,确实特别好。
昨晚为了报仇,沈建南和两人厮杀了一夜,早上起来就又赶飞机,这浅睡一会,疲劳一扫而空,精神饱满,整个人感觉特别轻松。
一双双眼睛复杂盯着沈建南,这厮像是感觉不到那些眼神里的味道,站起身,挥手朝着众人友好笑了下。
一口整齐的白牙滋着,看起来很是可恶。
挑衅。
这在愤怒着的人眼里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因为沈建南笑着,目光在一些女人身上扫视起来,那些想杀人的那些眼神,都是来自附近的几个女人。
“女权婊!”
一声嘀咕,从人渣嘴里喷出。
就像惹到了马蜂窝,被扫视着的几个女人眼里都喷起了火。
身为贴身保镖,郑正和何天涯很无奈站起了身,自家老板这么贱,很容易被人活活打死的。
与此同时。
蛇口,入境处。
一名步履稳健、精神干练的青年跨入了入境处,在工作人员检查下,男子拿出了各种入境手续。入职邀请函、身份证、护照......一应俱全。接受完仔细的检查,男子收好所有东西,迈步走入了关内。
没人注意到,在入关的瞬间,他回首朝背后打了一个手势。
泰国,曼谷机场。
几名行动一致的男子背着包裹走入了机场大厅,几人整齐的步伐和身上凌厉的气势,引起了曼谷军警的高度戒备。如今,军方刚通过政变接管政府没多久,一切潜在的威胁都不能放过。
各大暗哨明哨暗哨立刻动了起来,一双双眸子紧盯着几人的身影。
“队长。有人盯上我们了。”
“就当没发现。应该是泰国军方的人,按计划出境。”
短暂交流,几人领取了登机牌,老老实实交出各种证件过了安检。
不久,一辆飞往香港九龙城的航班起飞,随着飞机离去,一直盯着几人的军警松了一口气。
高崎国际机场,十几名年轻男子拎着包裹走进了候机厅,机场暗哨立马高度戒备,高崎机场这里太敏感,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幸好,没有任何异常。
跟普通人区别很大的十几名男子安然有序,证件也没有任何问题,看到对方提供的入职邀请函,机场方面总算松了一口气。是一家香港安保公司在内地招募的特勤保安,几人是前往入职的。
泰国、申城、高崎、羊城......
按照原定计划,第一安保的所有队员从各个渠道开始流入香港。
启德国际机场,二号航站楼出口。
一个光着膀子的黝黑汉子撒着人字拖,嘴里叼着雪茄,只手拎着一部大哥大,脖子上一条明晃晃的大金链闪瞎人眼,根根树立的头发如同倒刺,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汉子穿着人字拖的脚下,乌黑发光的加长林肯车头烤漆上楞是被踩出了一个大脚印子,汉子对此一无所觉,百赖无聊望着航站楼出口。
忽然,汉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脸上也随机露出笑容。
航站楼出口,一行人映入了汉子的眼帘。
“建南。”
“老彭。”
双方很快靠到了一起,两人互相锤了下,彭三看了看跟在沈建南背后的两个女人,夸张叫了起来。
“窝草,抗日战争早都胜利了,你怎么还去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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