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距离顾松生日只有两天不到。
沙立在逛一个画展时,忽然接到常勇的电话。
“沙立先生,请问你现在有空吗?”常勇在电话里如是说道。
沙立看着面前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山水画,反问道:“有,怎么了?”
“上次我们见面的那家日料店还记得吗?我在这里等你!”
沙立看一眼时间,三点半,明天就要去云山县,给顾松老爷子的礼物还没着落。
“有什么事吗?”沙立有些犹豫地问道。
“我家家主想要见你……”
常勇的话还没说完,沙立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约莫四十分钟左右,沙立找到上次和常勇见面的麦加日料店,还是那个包厢,不一样的是,这次包厢外多了四个黑衣人,个个看起来壮实健硕。
看到沙立的到来,忙伸出拦了下来,简单的搜身之后,才放沙立进入。
常勇的家主,派头就是比常勇足,见面前还需搜身,手机都不让带。
“沙立先生!”看到沙立的进入,笔直站立的常勇先向沙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开着灯依然无法完全看清室内装饰。
片刻的停驻之后,沙立才完全适应房间里的光线,见常勇的旁边有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一壶清茶,两个杯子,矮桌的上方吊着一个小小的日式屏风,屏风后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只可见胸口以下,以上全部被屏风遮挡,透过光晕,隐约可见轮廓,看不见真实的样貌。
这就是常勇的家主?
沙立努力的搜寻大脑记忆,想将他和脑子里的某一个身影重合,但是很可惜毫无结果。
“沙立先生,请坐。”常勇指着沙立对面的坐垫道。
沙立跪坐而下,上下左右偏着脑袋想看清楚对面坐着的人的模样,可惜屏风遮挡的很严实,沙立什么都看不到。
“沙立先生,还请坐好!”常勇看穿沙立的意图,出言阻止道。
沙立正了正身,双手放在膝盖上,盯着屏风后边的人道:“听常老先生说,我曾经救过你,因为报恩,所以你让常老先生满足我的所有要求。”
屏风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并未出声。
“那我请问:我什么时候救的你?怎么救的?”
屏风对面的人有片刻的停顿,然后缓缓道:“二十五年前!”
声音有些苍老,听起来像是四五十岁的人。
“二十五年前?那我岂不是才出生?”沙立惊讶。
屏风后的人并未回应,安安静静坐着,像一尊雕塑。
“你还没回答,我是怎么救的你!”沙立再问。
“你的命,换我的命!”
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像是回答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回答,沙立听得云里雾里。
“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沙立追问。
屏风后边的人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旁常勇忙道:“沙立先生,您也说了,二十五年前您才出生,就算说了,您也想不起来,您只需记得:曾经你救了我家家主。”
沙立微微皱眉,二十五年前……屏风后边这个人应该成年了吧?
自己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怎么可能救得了一个成年人?
“那个什么,有个问题我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但是我很想知道:你,该不会是我亲爹吧?”沙立带着继续玩笑的语气道。
这个问题,他也曾经以玩笑的方式问过常勇,得到否定的答案,今天,他想亲口问问这个人。
很快,传来回答。
“不是!”
“那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婴儿怎么可能救得了一个成年人。”沙立说着,忽然的灵光一闪,“难道是我爸妈救过你?”
“你爸妈算是对我有恩,但真正救我的人,就是你!”屏风后边的人说道。
沙立在想问的细一点,但很显然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索性转移话题问道:“你今天见我,应该不只是简简单单和我见个面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屏风后边的人微微侧头,和常勇对视了一眼。
常勇上前一步,躬身道:“我们想采集您的指纹,和一些血液……”
话未讲完,被沙立打断:“做什么?”
指纹、血液这些私人的东西,岂是随便让人采集的?
“沙立先生,您应该很清楚,我们是绝对不会害你的!”常勇道。
“那你先告诉我,采集指纹和血液什么用?”
“这个很抱歉,我们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说那我也很抱歉,我不能让你们采!”沙立双手抱胸。
常勇再次看一眼屏风后面的人,二人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常勇道:“您和我家家主都是很少见的熊猫血,所以……”
常勇欲言又止,沙立似乎听懂了他言语里的意思。
熊猫血他是知道的,很少见的RH阴性血型,据调查天朝一共只有百分之一不到的人是这样的血型。
“所以,你之前说的我二十五年救过你,就是当时用我的血救了你?”沙立半知半解地问屏风后的人道。
对方并没有回答,依然稳若泰山。
“沙立先生这样理解,也并无不妥。”常勇代替屏风后的人道。
“早说嘛!”沙立忽然的笑了,身体往后微微一仰,完全放松道:“这种事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早说我不就就早理解了。”
熊猫血是很稀有血型,但不是绝对没有的,屏风后边的这个人竟抽一个婴儿的血给自己‘治病’,变态啊变态!
心里如是想,沙立脸上笑容满面,亏得小时候救过他,否则怎会有今天的自己?
仔细想来,屏风后边这个人,还真挺知恩图报、饮水思源的,不过少许血液而已,竟牢记到如今,还如此感恩戴德的回报。
一条命换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值了!
很快,常勇叫进来一命五十来岁的男子,分别为沙立采集了指纹和一百毫升的血液,期间沙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屏风后边的人聊天,对方显然话语很少,偶尔回答一两句,更多的都是由常勇代替回答。
待抽血结束之后,常勇告诉沙立:“我家家主说了,沙立先生是他的贵人,日后无论你遇到什么难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沙立先生排忧。至于金钱方面……”
常勇走到沙立面前,递上一张金色卡,上头绘有一条飞升栩栩如生的龙。
“这张银行卡您收着,它与我们家主银行卡互通的……”
还未说完,被沙立一阵拒绝:“这怎么行?不行的!这卡相当于是你们家主的副卡吧,我怎么能能拿?我已经从你们这儿拿了太多,也劳烦你们太多……”
“沙立先生!”常勇亦打断沙立:“我们家主一生无儿无女,你是他的恩人,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后他老了,他的所有家产都将是你的。”
一句好话,沙立听着竟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我就收着?”沙立小心翼翼地将卡拿起,屏风后边的人依然和之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动作,只冲沙立轻轻点了点头。
“我送沙立先生出去吧!”
“好!”沙立站起来,冲屏风后边的人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问道:“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忘了问,你……贵姓啊?”
“秦!”常用道。
“秦?”
“秦商!”屏风后边的人补充道。
“哦!”沙立点头,“秦先生,那我走了,以后要是需要血随时找我,另外……谢谢你的银行卡!”沙立冲屏风后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再次离开。
将沙立送到门口,常勇道:“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会竭尽所能替沙立先生排忧!”
沙立点头,谢过常勇,深深看一眼屋内,屏风后的人依然稳如泰山。
送走沙立,常勇回到包厢里,从一旁的小隔间里推出一个轮椅,走到小矮桌胖,然后拉起屏风,露出秦商的脸。
左眼严重凸出,没有鼻尖,左边嘴角像是被削下一块,露出大牙和牙槽。
简而言之,他整个左边全是伤疤,没有一块好皮肤,不过都是很多年前的旧伤,乍看之下甚是瘆人!
常勇走到秦商身边,将他扶起坐到轮椅上。
“秦公,你看这个沙立如何?”
秦商望着沙立消失的木门,眼光略显深邃。
“看起来倒是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就是不知道他智力和体力如何?”秦商道。
“智力还可以,有你的三四分,但是体力……”常勇欲言又止。
包厢里,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秦商再开口:“无妨,体力不行以后可以慢慢调息。彭越是不是在他身边?”
“是!”常勇卑躬屈膝地回答。
“让他给制定个计划,我可不喜欢弱鸡!”秦商眼神犀利,配上他凸出的左眼球,更显狰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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