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先生肯定不可能画两幅一样的画,这当中肯定有一副是假的吧?”有人道。
“假的?”钟泰桦斜眼看墨一:“我钟泰桦还不屑于用假的东西。”
墨一的脸变得和茄子一个颜色。
钟泰桦此番话已经很明显,他不屑于用假的东西,那么假的只能是墨一送的。
事实上,那幅画确实是墨一临摹的,昨天晚上他便接到电话,齐天亲自打电话给这次画展的主要负责人,有人要他的《春山景》,原本这幅画已经送出,齐天先生并不享有后续的转卖权,但是齐天毕竟是作者,他开口外人并不敢多言。
不过墨一只知道有人买走了画,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一番思量之后,墨一便想出这一招‘临摹春山景献给顾松’的计谋,如此打击和嘲讽沙立。
墨一本就是画家,临摹这种事,最是拿手。
只是没想到,真正的画是被钟泰桦买走,并且兜兜转转送到了顾松手里。
顾松的脸色很难看,眼光在墨一和齐璐芯几人脸上打转,片刻后站了起来,沉声质问墨一道:“究竟怎么回事?”
“我……我……”墨一结结巴巴,不知如何解释。
“外公,是……是这样的。”齐璐芯插嘴道:“墨一送你的确实是真的,他花了几十万从画展买来的……”
“你是当我老糊涂了吗?一个画展怎么可能有两幅一模一样的画,现在只要打个电话去画展问一下,很快就会有结果。”顾松威严道:“你们是不是还想继续说谎?”
“外公,我……”
“说,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用一副假画骗人?”顾松问齐璐芯道。
“还能什么原因,无非是想让曼辞在这场生日宴上丢脸罢了!”沙立不咸不淡道。
“是这样吗?”顾松继续质问。
“我们……”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齐璐芯脸上。
他年龄大了,眼神不好,但心不瞎,方才这一出戏码,随着钟泰桦的出现,一些就都一目了然。
“没想到你们为了构陷曼辞,尽然做出这种事,我……我真是太失望了!”顾松愤怒地低喝。
“外公,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
“我不是你的外公,别叫我外公,我没你这种外孙女!”顾松呵斥,然后缓缓看向张曼辞,眼中隐隐湿润:“曼辞,让你受委屈了!”
一句话,张曼辞顿时热泪盈眶!
这场闹剧,在一个巴掌下结束,墨一落荒而逃,顾兰一家也羞于和亲朋见面,早早回家躲起来,只有张曼辞一直陪在顾松身边。
虽然顾松对张曼辞并没有完全的敞开心扉,但相信时间一久,老爷子会慢慢接受张曼辞,如此一来,张曼辞至少不再是孤单一人。
……
午饭过后,沙立找到钟泰桦,这次他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不仅准备一场浩大的宴席,送一副价值一千多万的画,还帮忙打假墨一,让张曼辞能够和顾松老爷子摒弃前嫌。
“今天的事,谢了!”沙立开门见山道。
和沙立独自相处,钟泰桦完全没有面对他人时的霸气,低着头,微微弯着腰,看起来卑躬屈膝。
“我说了,沙立先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沙立点点头,“对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什么事?”
“你为什么对秦商如此尊敬?”
“我说了,他以前帮我?”
“那你为何对我如此……”沙立犹豫片刻,再补充:“谦恭,就像对秦商先生一样?”
“我……”钟泰桦忽然的结结巴巴。
沙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钟泰桦,身体猝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步。
“你很怕我?”沙立道。
钟泰桦摇头。
“不怕我,那就是怕……秦商?”沙立再问。
钟泰桦这次没有回应,只将头压得更低了。
“为什么?”沙立继续发问,“你怕秦商,为何要对我如此卑躬屈节?”
钟泰桦依然不回答,并再往后退了一小步。
“你见过秦商?”沙立问,说完下意识地笑笑,自问自答道:“他帮过你,你自然是见过他的!所以,你能告诉我,秦商长什么模样吗?”
钟泰桦头更低了。
莫名的,一个奇怪的想法在沙立大脑里衍生而出。
“秦商,是不是和我长的很像?”
话音一落,张泰华身体猛抖了一下。
沙立心跟着抖了一下。
“他真的跟我长的很像?”沙立再问。
钟泰桦并不想回答,沙立索性直接凑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逼近道:“回答我的话!”
钟泰桦抬头看沙立一眼,立马低下了头。
“你忌惮秦商,因为我和他长的像,所以下意识地对我产生恐惧,是这样吗?”
钟泰桦仍没有回答的意思。
“回答我!”沙立猛一声低喝,钟泰桦吓得全身一个战栗,随即低着的头微微点了点。
沙立拽着钟泰桦的手渐渐松开,恰时,沙立的手机铃声响起。
沙立看一眼,是常勇。
“沙立先生,请问你现在还在云山县吗?”接起电话,常勇先开口,语气很急促。
“是!”沙立回答,很快补充:“不过我马上就回来而来了!”
“上次的麦加日料店,你赶紧过来!”常勇道,又立马问道:“需要我派人去接你吗?”
“不用了!”
“那好,我等你,你速度快一点!”像是害怕沙立不去,常勇复道。
“好!”沙立回答,并未为常勇何是如此着急,因为正好的,他有些问题想找常勇问个明白。
从泰华大酒店离开,沙立以最开的速度赶回松南市。
冰冷的寒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吹乱了沙立的发丝,沙立有些烦躁了抹了一把额头,近来发生的事情如放电影一般在大脑里一一闪过,一个陌生人,非亲非故的,为何会如此对自己有求必应?
沙立大脑里有一个很不切实际,却很大胆的想法,正好,他也想找秦商问个清楚。
两个小时后,天已经完全暗下来,还是那个熟悉的日料店,刚走进门,两个穿黑衣服的人便走了上来,“沙立先生!”
“是秦商先生让你们在这里等我?”沙立问道。
其中一人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哪?”
“请随我们来!”
在两个黑衣人的带领下,沙立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转过一个拐角,进入电梯,当中一人按下F键盘。
电梯启动,不是往上,而是往下。
“我们这是去哪?”沙立问道,心里有些慌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说不清什么事。
“很快你就知道了!”
很快,电梯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道瞬间传入电梯。
“这里是……”沙立有些惊愕,面前有一个很大的空间,里边摆着各种各样的药水,几十个穿白色大褂的人候在电梯门口,常勇也在,位于一群人的正中。
“沙立先生,你终于来了!”看到沙立,常勇像是舒了口气。
“什么情况?”沙立问常勇道。
“秦商先生病了!”常勇急道。
“病了?什么病?没事吧?”沙立下意识的关心。
“沙立先生来了,他就不会有事了!”常勇道。
“什么意思?”沙立问道。
“没什么,沙立先生先进来吧!”
沙立微微皱眉,手放在鼻子下方,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觉得脚上有些无力,忙想要往后退,两边的黑衣人意识到沙立的动作,一左一右将沙立压住。
“常勇,什么意思?”沙立心里一开始的那种不安越渐浓烈。
“沙立先生,对不住了!”常勇招招手,两个黑衣人立马压制着沙立走出电梯,往房间最深处走去。
沙立想反抗,怎奈全身越来越无力。
“常勇,告诉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沙立轻喝,但是常勇并没有回答他。
沙立想反抗,越是扭动,身体越是无力。
“沙立先生,您还请安静一些,您现在是无法挣脱的。”常勇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沙立低声咆哮。
“很快您就会知道了!”
很快被带到最深处的一个房间。
屋里摆放着很多的仪器,还有两张病床,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闭着眼,脸上扭曲不堪,尽是结痂的伤疤,整张脸完全看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沙立隐约认得他的衣服。
“他……是秦商?”沙立身体越来越软,声音也软绵绵的。
常勇并未回答,对两个黑衣人示意,二人将沙立放到另一张床上,沙立挣扎着想翻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在昏睡过去之前,隐约听到常用道:“你们,动手吧!”
随即,几个白大褂走近沙立,大脑传来一阵疼痛,由轻到重,仿若是有什么东西在抽离,又有新的东西不停注入进来,肿胀之感越渐浓烈。
…………
十个小时之后,外头的天已经渐渐明亮,新一轮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金色的朝阳洒满整个松南市。
麦加日料店地下室里,躺在病床上的沙立缓缓睁开眼。
“秦先生,您醒了吗?”病床前,常勇焦急地唤道。
沙立斜看常勇一眼,从病床上坐起来,常勇立马围上去,谦卑地扶着。
“您感觉怎样,还适应吗?”常勇再问。
沙立伸出手拽成拳头又松开,再轻轻甩了甩,又摇摇头,再动动腿,然后从病床上下来。
常勇一直小心翼翼地跟着,像个陶瓷娃娃一样小心呵护,害怕他破碎。
“秦先生,怎么样?”常勇再次问道。
“好像,还不错!”沙立清了清喉咙,回道。
常勇担心的脸,逐渐变得晴朗。
沙立走向另一张病床,上头依然躺着那个面目全非的‘秦商’,不一样的是,昨晚的他还有呼吸,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
“找个好地方,将他埋了吧!”沙立道。
“是!”常勇躬身,对门口的两位黑衣人招了招手,二人立马走进来,将‘秦商’尸体拖走。
“秦先生,接下来,您打算如何?”常勇跟在沙立身后,问道。
沙立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不疾不徐道:“既然如今我已经是沙立,自然是走他要走的路。走吧,先去云山县,将张曼辞接回来!”
“是!”
常勇跟在沙立身后,缓缓走出地下室。
外头,朝阳如昨日,空气如昨日,高楼大厦一如昨日,甚至来往的人群亦如昨日,只是沙立,不再是昨日的沙立,他的名字叫:秦商!手机用户看富甲天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352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