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与惶恐笼罩着整个皇极殿。心思沉重的嚼着宫女送进来的晚膳,李云霓一直正回忆着昨夜发生的点滴。
忽然看到温承德走了进来,李云霓忙放下了手中碗筷站起身,正欲行礼就被温承德扶住道:“不必,朕过来吃几口饭菜,还要去宣政殿一趟。”
李云霓闻言,忙取来空碗替温承德盛饭,温承德只是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起身往外走,李云霓忙道:“皇上,我只能留在这里吗?”
温承德转头,看着李云霓,笑的颇有意味,忽然拍拍李云霓道:“没有啊,晚些时候会有宫人接你,若是慈宁宫少了你,这戏该如何演下去?”
说的李云霓微微一愣,疑惑道:“我?皇上要我做什么?”
温承德轻轻抚摸李云霓眉毛,道:“你是朕的宠妃,现在后宫中只能由你坐镇,你说自己要做什么?”
李云霓不禁咋舌,瞪大眼睛道:“我?我能行吗?”
温承德收敛笑容道:“李云霓,你还没弄明白吗?现在宫女的女人还有谁的位份比你更高?这慈宁宫丧礼能坐镇的,除了你,你觉得谁还能做?”说到此忽然微微身体前倾,对李云霓耳语道:“只有你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当真应该摆出一副宠妃的态度,免得当真让别人看不起了。”
李云霓不住皱起了眉,温承德忽然将头埋在李云霓颈窝,李云霓只觉得心慌不已,又不便避开,只得轻轻推了推温承德道:“我...我知道了,我一会便去慈宁宫,皇上放心吧。”
李云霓被温承德呼吸的热浪惊得早已浑身颤抖,温承德感受到李云霓的瑟瑟发抖,无奈叹息,道:“入夜再来,现在凡事朕顶着。”说完便转身走出皇极殿。
待到李云霓穿着一身孝服发髻上斜插这碧玉海棠簪走到慈宁宫时,只见整个慈宁宫已经被白纱笼罩,就连平日伺候外院的宫女太监都穿着白色的孝服,皆是神色哀伤的模样。还没到主殿前,就已经听到里头哭号声不断,李云霓只得揉了揉眼睛,强自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这才缓缓走进主殿。
主殿中,放着棺椁,两旁尽是哭的已经有些虚脱的妃嫔,主位上温承德正哀痛的揉着眉心,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见状李云霓忙走近温承德,恭敬屈膝道:“皇上,你累坏了,臣妾来守丧,你回去休息一会吧,若是伤了龙体,就当真是动了国本。”
温承德抬起头,早已是面色苍白如纸,李云霓几次用力,才勉强扶了温承德起身,却只见他一个趔趄,几乎又跌坐回椅子,吓得一旁安公公连连招来太监宫女,扶了温承德离开,安公公这才对李云霓欠身道:“娘娘,奴才带皇上去一旁先休息一会,让太医看看,这里暂由娘娘代管。”
李云霓闻言,点点头,对着太后的棺椁先是恭敬拜服,随后燃了香,这才一拂袖,坐到主位,收敛了往日的平和,眼底透出三分凌厉,唬得下首跪着的妃嫔一时都不敢言语。
手上握着慧心师太赠与的佛珠,听着周围妃嫔的哭泣声,只有林姑姑进来时,打断了哭声片刻,李云霓扫过下首跪着的妃嫔,不住握紧了手中的佛珠。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只有偶尔妃嫔体力不支,被太监宫女扶走,一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听到慈宁宫外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几个朝臣与女眷哭着走了进来,为首的老者正是楚相,他似乎悲伤过度,已经口不能言,只是由身旁的中年女子搀扶着,这才勉强走了进来,却是扑倒在棺椁前,老泪纵横。
李云霓忙站起身,搀扶楚相道:“相国,别伤心了,身体重要啊。”
楚相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李云霓片刻,才推开李云霓,皱眉不悦道:“怎么是你?我女儿呢?她去哪里了?”
李云霓叹了口气,垂下眼眸道:“贵妃娘娘身体实在不适,不宜操劳,今日便只能由我在此主持,楚相爱女心切,云霓自然明白,只是慈宁宫丧礼,如何能没人坐镇中宫?”
楚相一顿,旁边楚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忙赔笑道:“娘娘哪里话?我夫君是今日伤心糊涂了,娘娘别怪罪才是。”说着偷偷往楚相腰间掐了一把,这才又道:“娘娘,梦岚身体不好,才让娘娘如此操劳,是我们的不是,一会我会去梦岚那里,好好说说她,太后丧礼,她怎能偷懒。”
李云霓眸光闪闪,看了看楚相身后跟着的家眷,挤出艰难的笑容,对楚夫人道:“夫人,怎么不见其他楚氏子弟?我也好准备丧服。”
楚夫人看了一眼身后痛哭的家眷,想了想,道:“是呢,他们还在往回赶的路上,太后的胞弟收到飞鸽传书,昨日午后便已经从威州启辰,最多三日便会到京都,若是皇上问及,娘娘请如实回复。”
李云霓闻言,浅笑道:“自然,云霓一定如实告知,那云霓这就去准备丧服,请楚相换了衣服,在做祭拜。”说着李云霓便起身,对跪着已经哽咽的楚相和楚夫人微微欠身,便走出了主殿,随后看到守在门口的齐同轩轻轻道:“听到了吗?快去准备丧服,若是耽误了时辰,皇上该罚了。”
齐同轩一时愣住,随后恍然大悟,躬身一拜道:“是,娘娘教训的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手机用户看国色天香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368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