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以后,为了两军可以在沿海和平共处,陈李二人在盟约的基础上又增订了平等互约条款,严令两家部下一定要遵守盟约,共同守护沿海。在二人的三令五申下所有人员都不敢有私心,两三个月的时间,陈醉陆陆续续一共派了五千水师入驻沿海。
岁末
一日陈醉又和众人狩猎,正尽兴之际,弟子来报,有人来送请柬。
众人一愕,这次又是谁?
弟子随即解释是况家派人送来的请柬。
陈醉等立刻返回帮中,来人却是况千业派来,况逸轩和邹宝儿于二十日后大婚,邀请陈醉届时到柳城参加婚礼。
信使送完请柬,又跟冷初羡说了几句就走了。
第二天冷初羡先行回柳城帮忙筹备婚礼,陈醉,沈洪及陆白廷三人于婚礼当天才到。
况府门庭大开,张灯结彩,他们进了况家,况千业父子过来跟他们打了几句招呼,其后陆陆续续又有宾客到来,况千业就让邹宝义代为接待。
当年陆白廷的婚礼一别后,邹宝义与他们再没见过面,今日相见,尽皆欢喜。
不过一会儿陆白廷又开始调侃,“宝义,这宝儿都结婚了,你这做哥哥的怎么还单着?这也太不像话了。”
邹宝义无法反驳,只能说道:“我是不像话,比不上你呀,人说三年抱两,你怎么说也有两个孩子了吧?”
沈洪道:“还真被你猜中了,两个月前若蝶又生下了一名女儿,刚好抱俩了。”
邹宝义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
陆白廷道:“按理说你是邹家大少爷,姑娘应该排成长队任你挑选,还是你大少爷眼光太高了?”
邹宝义自嘲道:“没有的事,可能月老把我的红绳漏掉了。再说除了你之外,我们这三个不都是光棍么?”
“打住,你和陈醉是光棍,沈洪马上就不是了。”
沈洪急道:“你瞎说什么......”
陆白廷道:“你和燕燕每天如影随形,难道你们之间没有某种默契么?”
邹宝义问道:“燕燕?哪的姑娘?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么。”
“这中间的故事那简直是荡气回肠了,那要从......”
忽听得门外大喊道:“李大帅到......”
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李丞婧从大门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便装,身后有四名士兵带着贺礼。
沉默过后,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有的人说想不到况老板跟军方也有往来,也有的人觉得是况老板面子大,连李大帅都亲自来道贺。
况家父子亲自上前相迎,“李大帅亲自前来,舍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李丞婧笑道:“恭喜况老板,恭喜况公子。”手下人将贺礼奉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况千业见她的贺礼十分厚重,由衷感谢:“多谢李大帅,还请上座。”
李丞婧吩咐手下将贺礼送进去,问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先去看看宝儿。”
她们三女的关系况千业是深知的,李丞婧也是女子,笑道:“当然方便。”随手叫来一个女仆,让她带李丞婧上楼。
李丞婧走过来看到他们几个在这,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先上楼看宝儿,晚点宴席上我们再喝个痛快。”
女仆引领李丞婧进了新房,“丞婧。”
冷初羡这一喊,还在化新娘妆的邹宝儿也回过头来。
几年不见,邹宝儿已褪去稚嫩,变得成熟美丽,再换上新妆,尤是动人,李丞婧走到跟前,“宝儿,你今天真美。”
邹宝儿大喜:“丞婧,我们都以为你会派人来送礼,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
李丞婧道:“你结婚我怎么能不来呢?”坐下一起帮她化妆......
过了一个小时,吉时快到,席位上的宾客几已坐满,门外再次传来迎客声:“内阁廖总长,廖夫人到。”
世人皆知况千业是爱国企业家,对国家多有资助,内阁总长前来道贺,众人宾客反而不怎么惊讶,惊讶的只有陈醉他们,进来的宾客就是廖仲英夫妇。
况千业照例跟他们打完招呼后,二人也朝陈醉这边走过来。
廖仲英和他们阔别了整整六年,遥记得他们分别前夕是在一起吃饭喝酒,回想起来犹如前尘旧事。
激动之下,他们热情相拥,兴喜地互说了别来之情......
过不多时,门外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
“吉时到!”
众宾客起立,站在两边,新娘在喜娘和众人的簇拥下,众宾客的掌声中缓缓走到正厅和新郎拜堂行礼,结为夫妻。
晚宴上,再次坐在一个桌子上喝酒本是值得高兴的事,只是沧海变化,他们的身份都各不相同,,言谈间也不能像从前那么纯粹。
邹宝义为了缓解略显尴尬的气氛,提议多年不见,大家今晚就拼一次酒量,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众人酒量如何。
除冷初羡和胡园岚,余下六人全都参与。
这些年他们虽然天各一方,但所处的场合身份都少不了在酒场上的浸润。到了酒宴结束,除了陆白廷快到尾声时主动认输退出,其他人都还能保持住清醒。
除了邹宝义,冷出现安排其他人到最近的旅馆休息,亲自带他们到旅馆,为他们安排好了客房才离去。
陈醉和陆白廷,沈洪三人一间,回到房间不久,陆沈他们二人即躺下,片刻后听到他们的酣睡之声。
陈醉也深感疲惫,准备上个洗手间后回来睡觉。走出房门,他下意识地看了下左边,那是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李丞婧住在那里,走廊的尽头有个小天台。
再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李丞婧突然就站在天台上望着外面。
陈醉轻轻地走了过来,“还不休息呀?”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醒醒酒。”李丞婧穿着便装,月光下她的脸色红晕温润,看得陈醉心头一震。
陈醉忙别开眼神,看着远处,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也想不到你会自己来柳城参加婚礼。”
李丞婧道:“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初羡和宝义帮我度过了难关,宝儿结婚我当然要来。”
陈醉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上台后的种种政策也都在极力维护两家的利益,双方都是仁至义尽,谁也不亏欠谁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陈醉劝她也早点回去休息。
“陈醉。”李丞婧在背后叫住了他。
“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这些年你有没有怨过我,恨过我?”
陈醉轻叹了叹,诚恳地说道:“伤心过,绝望过,唯独没有恨过。”
李丞婧突然冲上来紧紧抱住了他,陈醉一时间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隔了一会儿,李丞婧在他怀里轻声诉说:“如果我们都只是普通人那该有多好,即便拿整个天下给我我都不要。”
陈醉再忍不住轻轻搂着她,“好了,丞婧,都过去了,一切都是命运弄人,你不用再耿耿于怀了。”
就在两人忘我相拥的时候,冷初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前面。
两人惊慌地分开,冷初羡黯然转身离去。
两人这时候都清醒了过来,李丞婧催促道:“快去跟初羡解释清楚。”
陈醉一个箭步跑下了楼,出了旅馆大门,冷初羡就在前面。不知怎的,此刻他心里也觉得不该让她有所误会,几步追上拉住她的手,“初羡,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只是......”
“你不用特地出来跟我解释。”她的语气有些生冷。
陈醉脑子一热,紧紧抓住她,冷初羡大急着挣脱,脸色慌乱,“你干什么?”
陈醉不肯放开,说道:“我一直想告诉你,在昌陵的时候,当我再见到丞婧,那段无疾而终的梦突然就在我的脑海中清醒了。”
“刚才丞婧问我有没有恨过她,我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怀,心中再无半点执念。”
冷初羡“哦”的一声。
“我才明白这些年来我是多么地忽视你,伤害你,不知道我现在醒悟还来得及么?”
“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醉握地更紧,“你还愿意接受我,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冷初羡陡然惊慌。
陈醉再表心意:“我是真心的。”说完放开了她的手。
冷初羡缓和了心神,注视着他,“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出于同情,甚至是把我当成丞婧的影子?”
陈醉紧紧搂她在怀里,“不,你是你,不需要替代任何人,我也不是同情,而是喜欢。”话出口的这一刻陈醉不再有他想,从今而后只想全心全意地喜欢冷初羡。
冷初羡觉得像在作梦一样,然她确信陈醉是不会骗她的,她终于等到期盼已久的感情。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冷初羡想起一件事,起身说道:“差点忘了,我爸爸要我来通知你们明天先别急着离开,今天宾客太多了,他想明天邀请你们到我家做客。”
“好,我会通知他们的。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冷初羡听到他如此柔情地关心自己,甚感甜蜜,只道:“这里离我家不过两条街,不用麻烦了,你早点休息吧。”
陈醉走回旅馆时李丞婧就站在大门口,冲他笑了笑,“我真心地祝福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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