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伏城的语气特别严肃,明显是下了很大决心的,看来这东西不仅难弄来,对于地坤来说也会是一个莫大的考验。
地坤却坚定道:“现在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变成女人更恐怖、更让人难以承受的事情了,并且我明白,越阳刚的东西,越能帮助我性别稳定。”
“你如果真的想好了,现在回去,不出三天,我必定将东西给你。”柳伏城承诺道。
地坤求之不得,感激道:“我就知道柳仙爷您能帮我。”
地坤离开之后,我忍不住问柳伏城:“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啊?”
“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就是要稍微费点功夫罢了。”柳伏城说着,一弯腰将我抱上床,“这么晚了,睡吧,小事。”
“小事吗?”我还是不放心,“我怎么感觉这事儿比拿交尾蛇涎更难一点?”
柳伏城将我塞进被窝里,自己跟着也爬了进来,将我搂进怀里,说道:“地坤所说的那些,或许有效果,但却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等到下一个成长期,他还会面临同样的难题,我能帮他找到的东西,只要他能承受得住,最起码能保他几十年,这几十年间,说不定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到时候有了夫妻之实,做了真正的大丈夫,他这一生便彻底稳定了。”
“这样啊?”我点点头,又问,“那你是不是又要出门了?”
柳伏城犹豫了一下,我连忙说道:“你明早就去吧,我好多天没去学校了,想回学校住两天,等你回来再去接我。”
“不用,我就算去找人帮忙,也会尽量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回来。”柳伏城说道,“你不要搬回去住。”
我想了想,按照我现在的状态,想要安安稳稳的留在学校里面上学是不可能的,索性张良敏替我担着,他的本意是让我拿住玉龙山古墓这个课题就行,其他的不用管,我去不去学校他都无所谓。
想到这里,我便说道:“耀光玻璃厂的事情,是张教授帮我牵线搭桥的,这事儿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天了,我还是得回去跟他报个平安,再者,也得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搬到嘉禾小区来。”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柳伏城搂了搂我说道:“看来我还是得将咱们的堂口做起来了,这样,我有事情不在的时候,也有人帮着你。”
“慢慢来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见识过灰仙堂的纷纷扰扰,我并不觉得想要建立并且管理好一个偌大的堂口有多容易,弄得不好,众叛亲离的,反而给自己添堵。
柳伏城没再说什么,只是搂着我睡。
……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之后,柳伏城便送我去了学校,在学校门口,我冲他挥挥手要走,他一把拉住我,将我拉回去,在我额头轻轻一吻,说道:“等你下午放学我来接你。”
“好。”我应道。
他这才松开我,我便进了学校。
我是直接去的教室,今天早上满课,我一出现在教室,田心楠和李文星便围了过来,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菲菲,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上课啊,我都快想死你了。”田心楠抱着我膀子说道。
李文星直点头:“我听别人说你生病了,是吗?”
“切,你哪来的小道消息,一点都不准。”田心楠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我听说菲菲是被张教授秘密指派重要任务去了,菲菲,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下墓了?”
“下墓了?菲菲,快跟我们说说,墓里面到底有没有粽子啊?你们去的时候,带没带黑驴蹄子?”李文星一下子来了精神,“张教授可是出了名的喜欢下墓,但是我只跟他出去过一次,研究的还是一个已经被刨开、被人盗空了的墓,一点都不紧张刺激。”
我满头黑线:“你们都哪来的小道消息啊,我没……”
“白菲菲,张教授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有事找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有人便过来说了这么一句,我赶紧答应了一声,起身便出去了。
田心楠和李文星俩人瞎激动着窃窃私语:看吧看吧,一回来张教授就找,肯定是跟张教授下墓了。
……
张良敏单独一人有一间蛮大的办公室,我敲门进去的时候,他立刻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迎了上来:“菲菲你终于回来上学了,这段时间我胆战心惊的,每天都盼着你回来,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我也跟着笑着,说道。
“去沙发上坐。”张良敏说着,转身又去文件柜里拎出一大包东西,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一样一样拿到我面前,介绍道,“这个东阿阿胶是补血的,这个老山参是我一个学生特地从山里带出来孝敬我的,还有这个护身符,是你师母前段时间去山上为你请的护身符……”
张良敏说了一大堆,将所有东西往我这边推了推,说道:“菲菲啊,从暑假到现在,你帮了我很多,每一件都是出生入死,这份恩情我全都记在心里,也没什么好回报你的,只能送你一些我有的,觉得比较好的东西。”
“你家的家庭情况我多少了解到一些,听说前段时间你唯一的奶奶也……”
“你师母的意思是,她想收你做干女儿,以后让你直接搬去我们家住,就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但后来我们又觉得,以你现在的背景,恐怕我们也不够格攀上这份关系,所以……”
我看着茶几上那些东西,又看着张良敏满脸的小心翼翼与试探,知道他们一家都是好人,是真心为我好,我心里很感动。
但是我还是摇了头:“老师,我父母死的早,从小我便渴望父爱母爱,如果能认下你们这门干亲,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我不能认。”
“老师您大致是了解我的情况的,我一家老小,几乎没有一个是善终的,你们跟我搭上关系,对你们可能会很不利,所以,这门干亲我不能认。”
“但老师和师母的这份关爱,我会永记于心,真的谢谢你们。”
张良敏叹了口气,说道:“我考古数十载,见过很多走你们这条路的人最终都落得个孤寡穷残等等下场,菲菲,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想回头很难,老师能给你的忠告只有三个字:找靠山!”
“只有找到了强大的靠山,才能保你一世无忧,咱们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寿终正寝,便是福分了。”
我直点头:“老师说得对。”
“耀光玻璃厂的事情,一开始闹得挺大的,后来消息被彻底压了下去,现在那边已经被整改,准备拆了。”张良敏说道,“上百年的难题,终于要解决了。”
“要拆了?”我惊讶道,“那顾厂长和那些员工……”
“顾老厂长在耀光玻璃厂爆炸的当晚,便去了。”张良敏连连摇头,“人死如灯灭,本来应该追究的责任,也无法追究了,至于以后,耀光玻璃厂可能会换个厂址,引进一批先进机器,实现现代化生产,这些都是上面安排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
“只是可怜了那些受害者。”我说道,“不过一切将重新开始,过去的那些事情,就此尘封了也好。”
我跟张良敏就这么聊了有一节课的时间,最后他又跟我说道:“菲菲,学校这边的所有事情,都有我在,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但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我问。
“还记得从玉龙山古墓出土的那几件文物不?”张良敏忽然旧事重提,“玉龙山古墓被挖掘之后,我就让你跟进了古墓出土文物这件事情,本来是想让你直接研究这个课题的,却没想到那么快便出了事,但我们的研究并没有就此彻底中断。”
“前几天京都那边给我打来电话,说当初他们带走的那几件文物有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就想到,会不会是柳伏城的那个蛇形青铜器出了问题。
当时出土的八件文物,全都被京都考察团带回去研究了,而蛇形青铜器在被带走后不久,被柳伏城掉了包,真正的蛇形青铜器被玉龙山古墓里的那座无字碑给吸进去了。
京都那个是假的。
我惴惴不安的问道:“哪里有问题了?”
张良敏掏出手机,让我看照片:“当初出土的文物有八件,其中七件都是两千多年前的老物件,但这一件不是。”
照片定格在一根足有小板凳腿那么粗的器物上,这玩意儿我有印象,当时说的可能是战国时期的一种小型兵器,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用得起的那种。
但现在它单独被提溜了出来,明显是说咱们一开始的研究方向错了。
不过,看到张良敏指出来有问题的是这一个,而不是蛇形青铜器的时候,我还是默默的松了一口气,问道:“这不是一件小型兵器吗?研究又有新的发现了?”
“对。”张良敏说道,“京都那边考察团经过提取这金器表面的残留物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上面沾染着大量的朱砂和一丝血液,长年累月下来,已经渗透到了金器内部,京都那边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提取出来的。”
“研究结果表明,这金器以及渗透进去的朱砂,全都是两千多年前的,但那丝血迹不是,那血,是近现代的人留在里面的。”
“近现代的人?”我倒抽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有人进去盗墓留下的?”
张良敏点头:“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近现代的血,怎么会出现在古墓里?更重要的是,京都那边进一步研究,有了一个猜想,他们认为,这金器或许不是什么小型兵器,而是一枚棺钉。”
轰!
不知道怎么的,当张良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脑子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心里咚咚的乱跳,耳朵里面一阵嗡嗡的耳鸣。
棺钉,这么粗的棺钉,金制的,上面还雕着龙。
战神落,保家兴,揭竿起,四海平,金棺若有翻身日,魑魅魍魉无遁形……
歌谣再次在我的脑海里面响起,那句‘金棺若有翻身日’不停地在我脑子里面盘桓,我整个人都因为太过紧绷而微微颤抖。
“菲菲,你怎么了?”张良敏看出来我不对劲,赶紧问道。
我用力的甩甩头,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这么大,这么精致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棺钉呢?”
“我也觉得匪夷所思。”张良敏说着摇头,“棺钉与棺材都是配套定制的,这么大的棺钉,又是金制的,按道理来说,它所相对应的棺材,应该也是金制的,特别庞大,要比正常的棺材大到十几二十几倍,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金棺?”
“退一万步讲,如果这真是一枚棺钉的话,它是怎么被拔出来,埋在古墓浅显处,被我们考古队一下子挖出来的呢?”
“对啊,越想感觉这思路是错误的。”我应和道。
“但是京都那边语气似乎很肯定,他们甚至怀疑,棺钉上面渗透进去的血液,很可能就是拿出棺钉的人留下的。”张良敏嗤笑一声,道,“你说,这不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吗?”
而我却又被他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棺钉是被人拿出来的,而那人的血液留在了棺钉上,已经渗透进了那棺钉里面,那么,这个拿出棺钉的人,是谁?
会不会……
我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盯着张良敏的眼睛问道:“老师,我想看看京都那边研究这枚棺钉的资料可以吗?包括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化验资料。”
“这个……”张良敏犹豫了一下,为难道,“我试着要要看吧,毕竟这里面涉及很多不确定的点,他们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不会轻易将这些研究资料随便公诸于世的。”
“我明白,老师,不用为难,你就帮我问一嘴,行就行,不行就算。”我赶紧说道。
张良敏应道:“好,那我问问,不管最终得到什么回复,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
从张良敏那边回到教室之后,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可所有事却又透着一股不确定性。
田心楠和李文星一直在跟我说话,但是我耳朵听着,却进不了脑子里,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像是痴了一般。
等到上午第二大节课上完,田心楠和李文星拉着我出去吃饭,她俩非要请客,吃完之后再回宿舍,我刚在自己书桌边坐定,田心楠便凑了过来,问道:“菲菲,你今天怎么回事?整个人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心事啊?”
“没有啊。”我敷衍道。
“哼,还说没有。”田心楠坏笑道,“菲菲,你就实话跟我们坦白吧,你是不是谈恋爱啦?”
“啊?”我一脸懵逼,不知道为什么,脸也跟着不争气的红了,“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田心楠一把拿过书桌上的镜子,捧到我脸前照着,“看吧看吧,自己看清楚。”
李文星也凑了过来,跟着起哄:“菲菲,你别瞒了,你看看你脖子上……”
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我脖颈上,靠着衣领的部位,一枚红红的一元硬币大小的草莓若隐若现,我赶紧伸手捂住。
田心楠和李文星顿时哄堂大笑,臊的我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没脸见人了。
这个柳伏城太不让人省心了,等再见面,我一定得好好说说他!
田心楠伸手来扯我的领子,一边扯一边打趣道:“快让我欣赏欣赏,母胎solo二十多年,我还没这么近距离的见过草莓呢。”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我也没见过。”李文星也跟着伸手过来。
“没想到我们宿舍三个,最乖乖女的菲菲,倒是第一个破戒的。”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我两只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领子,整个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最终却不敌她俩人,硬生生的将我手给扒拉开,盯着我脖子直勾勾的看。
我当时感觉自己就像是马戏团的猴子似的,向世人展览着,那感觉真的很不好。
闹着闹着,田心楠忽然惊叫一声:“不对,菲菲,你不是一直有个仰慕对象吗?不会是他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李文星也惊讶道:“不会吧,我看他俩一直平平淡淡的,还以为是菲菲单相思呢。”
“是啊,菲菲,你还没毕业呢,这是要把自己嫁出去的节奏?”田心楠追问。
我直摇头:“不是不是,你们想多了,没有结婚也没有订婚,也不是白子末。”
“呀!”田心楠继续大惊小怪,“不是白子末?不是一直捧着你二十多年的白子末?菲菲,你移情别恋了?”
李文星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天哪,到底是哪个小白脸勾了咱们菲菲的魂,让她连白子末那个大暖男都忍心甩掉了?”手机用户看七门调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377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