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宁牧城倒是真的很喜欢陈美心啊。
他喜欢谁我管不着,我只是希望他不要碍着我的事,成为我的绊脚石就好。
宴会结束时已是深夜,跟着陈氏夫妇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陈柔臻便陪着我一起回了别墅位于二楼的卧房。
“妈,今天晚上的宴会我真的好开心,谢谢你和爸爸还有外婆跟奶奶。”我装作很兴奋很开心的模样。
陈柔臻愧疚地凝望我,叹息道:“如果你从小就在妈妈的身边长大,这样的宴会妈妈都不知道为你举行多少次了,你每次跟妈妈说谢谢,妈妈的心里都很难受,陈家亏欠你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语落,陈柔臻心痛怜惜的抱住了我。
我也抱了抱她,贴心道:“妈,您辛苦操劳一天了,现在宴会结束,您也赶快回房休息吧。”
陈柔臻松开我,温柔道:“妈妈还是帮你收拾好了再去休息。”
“别啊,我这里有仆人伺候就可以了,妈妈你快去休息吧,不然我会心疼的。”
陈柔臻犹豫了一下才妥协,“那好吧,宝贝女儿晚安。”
“晚安妈妈。”
待陈柔臻离开房间之后,我脸上的笑容也僵住,假笑迎合了一晚上,好累。
“大小姐,我来伺候您沐浴休息吧。”女仆来到我的身边轻声尊敬问道。
“不用,你下去吧。”我命令着。
“是,大小姐。”
等周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坐在镜子前。
人,陷入了沉静。
镜中女人的面容虽貌美,脸上却没有任何神采。
今晚很热闹,所有跟我有关系的家人,都陪在了我的身边,但是我的心却没有动容过一分一秒。
他们都是跟我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我根本就不稀罕这些!
当房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冰冷跟孤独,还有痛苦而已。
凝视镜中那个美丽到极致的女人,我颤抖了眼睫,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一切都只是华丽的空壳!我想要的从来从来都不是这些,从来都不是!
这样冰冷的人生无趣,太无趣了!
想着,我咬牙颤抖着双手将头上的昂贵华丽的发冠扯了下来,项链首饰也全都被我弃如敝履不屑的丢在了地上。
做完这些我整个人都气喘吁吁,长长的卷发也被我扯得凌乱。
就在我精神有些崩溃涣散的从凳子上滑坐在地毯上时,一道“哇哇哇”的婴儿啼哭声突然传入了我的耳中!
那瞬间,我整个人心头一震!
下一秒,地上的我像是丢了魂一样爬站起身,我恍然的在原地转圈。
‘哇哇哇’的声音仍旧不断缠着我耳膜,敲击着我脆弱的心房,胸腔里的心脏颤抖的更加厉害!
孩子的哭泣声,哭得停不下来,听得我抓心挠肝,难受的快要疯了!
“孩子,我的孩子!”我目光魔怔了似的扫视着周围,嘴里带着哭音惊呼着,焦急的心在此刻犹若被拿在烈火上焚烧那般。
是,是我的孩子又在哭吗?
在哪儿?我的孩子在哪儿?!
声音,声音好像是从外面传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泪流满面的我眼神直勾勾的看向外面,人连忙提着礼服的裙摆朝阳台奔去。
当我双手扶着围栏朝阳台下面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晚宴的女客人抱着一个小婴儿上了汽车的身影。
看见这样的一幕,我不禁哽咽,原来是别人的孩子在哭……
看见那辆车缓缓驶离陈家,我双腿一软的跌坐在地。
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双目无神,失魂落魄。
“你们,你们好久都没有来妈妈的梦里看妈妈了,是在生妈妈的气吗?妈妈真的好想你们……”
“孩子,妈妈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妈妈只希望你们能再回到妈妈的身边陪着妈妈……”呢喃完,我紧紧地咬住唇,悲伤撕心的哭泣。
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的孩子啊。
我讨厌现在的人生,这些虚浮的华丽,根本就弥填不了我已经空了的内心!
“孩子,我的孩子……”我失神的撑着双臂,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长裙朝重新回到房间里。
当我刚才发现哭泣孩子是别人的宝宝时,我才惊觉,一切都是假象,只有仇恨才是真的!
冷静后,我看着之前被我丢得满地狼藉的昂贵珠宝,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面无表情像是行尸走肉那般开始脱着身上的礼服。
在浴室里将自己清洗干净以后,我吹干了长发,换上了宽松肥大的睡衣,准备睡觉。
还没有回到卧室,我便听见一阵响的停不下来的手机铃声。
房间里是昏暗的,只有墙角亮着一盏台灯。
看见那支放置在桌子上,正响着来电音乐的手机时,面色苍白的我,心无波澜的慢吞着步伐朝桌前走去。
当那串无比熟悉的号码闯入眼帘时,我眼瞳猛地缩住,整个人也呼吸一窒!
这是,这是胡若言打来的电话……
他,居然打电话给我了。
惊讶之余,我想到今晚才有过的悲伤,一下就猩红了双目!
紧咬唇瓣,抖着湿润的眼眶,我伸出僵硬的手去拿那支还在震动响着铃声的手机。
将手机拿到手里后,我抿唇强忍泪意,轻轻滑动屏幕,接通了这则电话放在耳边。
“喂……白娅……”
当那抹深沉好听又让我感到无比熟悉的男音传入耳中时,我单薄的身子狠狠一颤,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桌角。
孩子死掉那晚时的血腥回忆,也再次闪现在我的眼前——
樊冶曾对我说过的话,在这一刻,也同诛心魔咒般似的在我耳畔回响……
“胡若言命令我弄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让宋可儿受了委屈,胡若言怎么可能会放过你!”
“你跟你的孩子,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可是他的仇人,你的孩子太脏了,他不要!”
回味着这些话,孩子在我身体里流血到没了呼吸与我骨肉分离时的剧痛,也再次侵袭了我的心房,苍白的我也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胡若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狠心!
你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我们的孩子……
你到底,有心吗?
“白娅,你在吗?”许久都没有听见回应,电话那边的男人又问。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花了很多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在。”
应声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之前被我把玩后,放在桌子上的玫瑰尖刀,心也在这一刻狠狠一沉!如深渊般深不见底的仇恨狠狠淹没了我。
“你,最近还好吗?”男人磁性的声线带着关切。
闻声,我眉心一颤,他居然还有脸问我好不好,托他的福,我每天都要靠着心里的仇恨才能坚强努力的活下去。
“我好不好,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我嘴角勾着冷笑,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说话的同时,我拿起了冰凉沉甸的玫瑰匕首在手里把玩,眸光饶有兴趣的看着尖锐的刀尖。
这把刀子现在被我磨得更加锋利了,即便房内的光线很昏暗,可它仍旧泛着骇人凛冽的寒光!
“我……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我有话想对你说。”胡若言带着请求意味的喉音。
我闻声慵懒地眨了眨眼睫,沙哑回道:“好啊,正巧,我也早就想见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
还不等他说完,我讪笑打断,“不如就现在吧如何,你不许带任何人过来,就我们两个人单独见面。”
“好,可时间这么晚了,你的身体行动方便吗?要不我去接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他这是在好心吗?要不要这样虚伪?
就因为他的冷酷无情,我的肚子空了,身子现在方便行动的很!
想着,我压低声音冷道:“不用你来接我,你现在就去月牙海岸,我们就在那里见面!”
“好。”
听见他应声之后,我瞪着已经血红湿润的眼眸,立刻切断了电话。
我呼吸颤栗紧促地看着手里的玫瑰匕首,下一秒,心底已经开始发狠的我,决绝的拿起放在另外一边的刀鞘,毫不犹豫地带着刀一起出了门!手机用户看荒女虫胎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434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