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康镇定了下心神,向梁上的小丫头招手道:“你下来。”
兰芽反驳道:“我就不下来,你保证不报复我,我再下来。”
王安康展颜一笑道:“我从不打女人,除了女鬼,你既然不是,我自然不打。”
兰芽将信将疑的看向王安世,王安世坚定的点了点头。
兰芽这才放下心来,翻身跃下房梁,只是刚跃至地面,就被一双大手抓住,飞快的将兰芽翻转了身,垫到粗壮的膝盖上,一双大手毫无顾忌的在屁股上轻轻打了起来,打得兰芽登时怔住,眼圈不由得犯了红。
王安世也是一怔,随即一抹深意的看着王安康,笑道:“大哥,轻点惩罚,咱的生意还要做呢。”
兰香一下子扯住了王安康的袖口,惊叫道:“王公子,万万不可,快放了我妹妹,男女授受不亲……”
王安康也是一怔,慌张的松了兰芽,兰芽登时头朝下栽下来,鼻子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被磕得登时一酸,眼圈扑漱漱的落了下来。
王安康再度手忙脚乱要扶起兰芽,兰芽上去就是一巴掌,打落了对方的厚掌。
兰芽怎能,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被一个男人打屁股,还是一个年轻英竣的男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娘的仇可要立即报、马上报。
兰芽再度拧了拧自己的大腿根儿,疼得呲牙咧嘴,眼泪再度成串成串的往下落。
兰香在旁边哄着,眼睛犀利的盯着王安康,王安康一脸尴尬的看着在地上大哭特哭的兰芽,讪笑道:“于姑娘,我,实在对不住。安安犯错的时候,我就这样惩罚他,有些打顺手了,对不起,着实对不住。”
王安世看着被兰芽弄得一脸无耐的大哥,不由唉叹一声,这要将来真成了小嫂子,大哥不得被欺负死,没办法,这么多年才有这么一个能让大哥动气的,将就着吧。
王安世看向兰香道:“兰香姑娘,你刚刚也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不如待我回家商量商量,与兰芽先将亲事定下来,及笄后娶进门,如何?”
“不如何!!!”兰芽急得站起身来,看到几人惊诧的眼光,忙后知后觉的捂着屁股,嘴里哼哼卿卿道:“安世公子,你看,这也是无心之失,像征性的赔些诊金和精神损失金就好了,耽误了安康公子一辈子的幸福,我可是罪孽深重了。”
王安世忍住笑道:“兰芽姑娘不要枉自菲薄,年纪小、家世低,一切的一切在王家眼里都不算什么,进门就能当当家主母。”
兰香狐疑的看了看王安世道:“此话当真?”
安世再度点了点头。
兰香心下里其实有些活心了。
王安世,王家,在萧国数一数二的大家,王安康还是个当官的,年纪虽然近二十岁,大了些,但妹妹进家就能当当家主母,即有富贵,又有权势,这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荣耀。
兰香甚至掐了掐大腿,有些疼痛了才发现竟然是事实,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富贵。
兰芽重重拍了拍了胸口,压住心下火速上窜的火气,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王安世道:“王安世,算你狠,为了省赔偿金,连婚姻嫁娶都抬出来当挡箭牌,我认栽了,好吧?!”
王安世肃然道:“兰芽姑娘,我非是说笑之词。我王家虽是商贾大家,但我大哥却是骁骑营千户,只娶一妻,于三年前过世,留下了嫡子安安,现在五岁,你若嫁过来,虽是填房,却是嫡妻身份。”
兰芽感觉自己的胸口更郁闷了,自己被强娶,还一幅施舍的模样,让人心里着实不喜。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着兰香量体裁衣的绳结,给王安世量了尺寸,王安世则一脸探纠的看着兰芽。
又给王安康量了尺寸,王安康则是一脸红布似的看着兰芽,打人的手繤得紧紧的,渗出了一丝密汗。
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兰芽才看向王安世道:“王公子,前些日子我上了几次山,收获颇丰,打死了一头公老虎,两头公野猪,还打死了一头公髭狗,身上伤痕众多,胸口被老虎压伤,胳膊被野猪爪子划伤,只有髭狗最轻,却也喷到了我身上一腔血。”
王氏兄弟不明其意的看着兰芽,兰芽阴冷着眼看着二人道:“如果被公的禽兽碰了身体的某个部分,我就要嫁给他的话,我想,在安康公子之前,至少还有一只虎、两头猪,一条狗,甚至,还有卓萧然。难道,我都要嫁给他们?”
说完,迈步推门而出。
王氏兄弟不由面面相觑,王安康一脸尴尬的挠着头,狐疑着兰芽的话,公虎、公猪、公狗是什么意思?自己是被骂做和它们一样的禽兽了吗?
王安世则在想着那句“还有卓萧然”是什么意思?萧然也是禽兽?他,怎么禽兽的?一向狡若灵狐的男子,久久没有想通其中关结。
兰香亦步亦趋的跟在怒发冲冠的兰芽身后,时不时偷窥着神色不悦的兰芽,几次欲言又止。
兰芽见大姐一幅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破颜笑道:“大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王家有钱有势,王安康看着还是个做官的人,难得的是,人也不太算坏,农女能当上嫡妻,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你是想问我为何拒绝,还骂他们是禽兽?”
兰香点了点头。
兰芽深思片刻道:“大姐,人与禽兽之间,不同之处在于,人是高级的思想追求,而禽兽则是低级的生理需要,如果人不追求思想,只在乎利益互换、生理交配,又与禽兽有何区别?女人找男人,不能单纯为了生存和合适,而是为了爱情和理想,宁缺勿滥。”
兰香低声念道:“爱情?理想?”
兰芽神思飘远道:“大姐,爱情,就是你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那个人。”
这句话久久在兰香耳边回荡,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人为之付出生命,如陈小志,他死了,她会伤心,会难过,会为他守寡守节,但以命相换,她大抵是不会的。
兰芽本来也不想与王安康和王安世这些“古人”计较,何况还是她的“大金主”呢,只是被他第一次见面就以肌肤之亲为由相娶的逻辑,将自己气得实在太狠了,不骂不快,只有骂了,王安世心里不痛快了,自己心里才痛快了。
回到庄子,于方军和于方利来了,说是按兰芽找了两个人牙子,手里有些外地来的买卖人口的,让兰芽去挑回来看庄子。
兰芽怕三个人年纪都小,被牙婆忽悠,便拉着于三光一起去。
牙婆还算实诚,按兰芽要求,最终领进来三户人家。
一户是一家三口,小两口领着个孩子,孩子五岁;
一户是五口人,一对近四十岁的中年夫妇,领着一对二十多岁的小夫妻,身下一个七八岁的淘小子;
另一户也是一家五口,老两口领着一个寡妇媳妇,身下一儿一女。
兰芽一进来,小两口夫妇看了看兰芽身上的粗麻布衣,眉头轻皱了皱,请安的礼节也是敷衍了事。
老两口领着寡妇的五口人,寡妇的眼睛时不时偷窥着于三光两眼,让兰芽不由心生恶寒。
老两口、少两口那户人家,孩子有些淘,老两口一看就是个闷头干活的人儿,留给于三光管理倒是放心;小两口的小媳妇脸上长了一个胎迹,丈夫一身的彪肉,身体壮实,一看就是常做活的。
兰芽看了看,觉得这一家五口还算齐整,干活也勤快,讲好了价钱,最后以二十五两银子成的交。
这家人本姓陶,父亲陶方,母亲陶张氏,儿子陶广,儿媳陶李氏,孙子陶乐,小两口和孙子被安顿在了新庄子看家,老两口则跟着回于家村,因为兰芽不想外人知道自己家买了下人,商量着对外声称是海氏的亲戚,暂居在于家。
第二天,王安世让王丰亲自领着心腹之人来向兰芽学习粉条的制作方法,因为南萧土豆多,生产迫在眉睫,先在南萧将粉条工坊建起来,明年开春再着手于家村工坊事宜。
王安世也果然讲信誉,拿了满满三大车的鸭毛,看新鲜的程度,不会是超过三天的鸭毛。
于家一行人直接被王家的马车送回了于家村。马车经过村口大树时,立马引起了全村人的关注。
于四虎惊疑的看着豪华的马车,轩辕旁坐着与车夫谈笑风声的于三光,忙上前热情的问道:“三哥,这是发财了?怎么三大辆马车?”
三光脸红的像红布一样,讪笑道:“四虎兄弟莫要笑话我啦,发什么财,不过是寻了活计,帮人家做几件衣裳。”
于四虎扒眼看车箱里面不过是几大麻袋似棉花的东西,上面零散的着几匹深蓝色或褐色的粗梭布,这么多,肯定是揽了做活的活计,便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不再理会于三光。
如果他看到粗梭布下王家给拿的云锦,定会被震惊的落了下巴。
鸭绒背心最关键的步骤在于去菌清洁和里衬防钻毛,兰芽让明轩帮调配了些药物,将鸭绒去了梗茎,清洗了几遍之后,毛绒松软,清香扑鼻,随后放在炕上烘干。
绒芯是用粗梭布来做,这是兰芽找遍了龙头镇的布庄找到的,价格便宜不说,面料还异常厚重塑型,不会显得过于臃肿,外面再套上一层绸面,便是一件漂亮的比甲。
男款的可以穿在袍子里边,款式不宜太繁琐;
女款的可以如同褙子般穿着外面,定要漂亮些才好,兰芽便想着用兔毛镶做边襟,前襟饰以刺绣或中国结。手机用户看鱼小白穿越日常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439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