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灵其实早已回到酒馆,只是一直靠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静静的打量着林晓晓何席非。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烟圈。徐慧灵看着这个烟圈,手一挥,将烟圈打散。
“实在没线索,就等着晚上亲自问这个姑娘好咯...”
听到这话,林晓晓和席非吓了一跳。猛然抬头往店门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徐慧灵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灵姐,什么个意思啊?”
林晓晓一头雾水,疑惑的问着徐慧灵。
席非这个时候一个劲的哆嗦,小声的问着:
“灵姐,不是据说穿红衣服死的会变成厉鬼害人吗?”
“那些都是骗小孩的,鬼不害行善之人。你要是没害过人,就不用怕的。”
说完徐慧灵淡淡的笑了笑,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是11点50分,离子时还剩10分钟。随后从包里拿出两条项链扔给林晓晓和席非。
项链是银质的,还吊着一个圆形的小牌。吊牌正面试一个繁体的篱字,背面则是一些奇怪的符号。
林晓晓拿起来看了又看,开口问徐慧灵。
“灵姐,这是何方宝物?”
“没什么,走吧。我们去张晗跳楼的天台。”
说完话,徐慧灵转身出了小酒馆。
林晓晓和席非四目对视,表情都带着惊讶。林晓晓因为好奇心的驱使,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跟了出去。
“哎...去天台干嘛呀。喂,等等我呀。”
胆小的席非显得很害怕,说话间,急忙也起身跟了出去。以席非的性格,宁可跟着活人走,也绝对不会一个人呆着。
三人偷偷摸摸来到天台,却发现入口门被锁了。徐慧灵试了几次也没法打开,转头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席非。
席非瞪着眼,似乎没有明白徐慧灵的意思。林晓晓倒是会心一笑,用手指戳了戳席非。
“小胖纸,你立功的时候到了.”
“不是..几个意思这是?”
席非用衣袖把头上冒出的汗珠擦了又擦,看了看林晓晓,又看着徐慧灵。
徐慧灵则把身体侧开,靠在墙角,对着门努了努嘴。
“把门撞开...”
席非一脸懵逼,用手指着自己问到。
“我?您说笑呢吧,这怎么能撞开呀。”
“别废话,快撞。”
“撞不开呀。”
“你不撞对得起你长这么多肉吗?”
“不是..这和肉没关系。”
“胖子别废话...快...”
在林晓晓和席非争论之余,一旁的徐慧灵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直径走到席非跟前,一把掐住席非的脖子,面露凶相。
“死胖子,快撞开。不然,我就我就让那个张晗天天缠着你。”
被掐着脖子的席非,憋得满脸通红。
“别...我...我撞..我撞...”
一阵声响过后,通往天台的门被撞开了。迎面扑来的是一坨肉球,这坨肉球因为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一个难度系数9.9的0度转体狗吃屎。
“哎呀,好痛啊...”
席非在地上呻吟着,但似乎没人理他。徐慧灵白了一眼地上的席非,跨了过来。四处打量了一番,直径向张晗跳楼的边缘走去。
林晓晓也跟着跨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席非,用手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说了声“废物”就跟着徐慧灵跑去。
眼见徐慧灵和林晓晓走远,席非回头看了看那黑漆漆的楼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速,爬起来跟了过去。
徐慧灵来到楼顶边缘,所在位置正是当初张晗跳下去的地方。徐慧灵拿出一个蜡烛点燃,捧在手心。又四处观望了一番,然后打开了自己的背包。
林晓晓和席非在后面傻乎乎的看着,因为不知道徐慧灵到底要干嘛。
徐慧灵从包里拿出九个小蜡烛,点燃后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六个小蜡烛排成了一个倒的v字,另外三个则分别在倒v的顶端和两边。
林晓晓的好奇心发作,正准备开口,就被席非一把捂住了嘴,拖到了一旁的墙角。
席非小声的对着林晓晓说:
“大姐,你就别说话了。你不怕我怕呀。”
“滚,你身上这两百多斤白长啦?”
林晓晓用手顶开席非,刚又想开口。只见徐慧灵站在了天台的边缘,双目紧闭,口中还念念有词。
见到这样的场景,林晓晓赶忙对着席非做起了手势。
“嘘....别说话。”
没过一会,林晓晓和席非就感觉四周出来阵阵凉风。仿佛凉风中还伴随着一种缓慢清脆的铃铛声,而且这个清脆的声音正在一步一步向他们所在的天台接近。这因为周围都及其安静,所以丝毫的响动都能听得及其清楚。
蹲在墙角的林晓晓和席非顿时瞳孔放大,后背发凉还加汗毛竖立。席非满头的冷汗,躲在林晓晓背后一个劲的哆嗦。
林晓晓长这么大自然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无奈席非躲在自己身后。想躲也没地方躲,只能使劲往后靠,一手掐着身后的席非。
席非被林晓晓掐得实在是疼,但是又不敢出声。又哆嗦又疼的席非憋得实在忍不住了,干脆一口咬在林晓晓的肩上。
林晓晓瞬间被席非咬疼了,但是她自己也不敢发出声音,于是只能憋着更用力的掐席非。
天台的角落里,林晓晓和席非就蹲在那。一个咬着,一个掐着。
站在天台边缘的徐慧灵渐渐的把眼睛睁开,慢慢转头看向天台的门。血红色的眼睛在夜晚显得极其恐怖,看到徐慧灵的眼睛,席非已经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随着“吱...吱...”的声响传来,一阵雾气渐渐从天台门中飘散而来。
林晓晓瞪大双眼,一只手去掐席非的人中。
渐渐的看到了一双红色的鞋走了进来。那双红色的鞋上绣着鲜艳的花朵,正是今天被徐慧灵拿进来的那一双鞋。目光再向上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红色汉服,长发飘飘,面带妆容的女人慢慢向徐慧灵走去。
这就是自己在电脑上看到的张晗呀,今天明明跳楼死了的人,居然现在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已经让林晓晓忘记了恐惧。开始好奇的盯着眼前的张晗和徐慧灵。
而刚刚醒过来的席非也看到眼前的一幕,深吸了一口凉气,又晕过去了。
张晗缓慢的走到徐慧灵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到。
“你,看得见我?”
徐慧灵点点头,同样打量着眼前已经变成鬼魂的张晗。
“恩,是我把你招过来的。”
张晗走到天台边,看了看边缘上的摆蜡烛,若有所思。
徐慧灵点了根香烟走过去,在了张晗旁边,开口问到。
“知道是谁害的你吗?”
张晗摇了摇头,面露微笑。
“是我自己做的,没人害我。”
“没人教你的话,你头顶的针是怎么回事?还有,穿红衣死的人,按佛家的说法是无法投胎转世的。灵魂永远被禁锢,只能永世徘徊游荡。
此时的张晗,语气开始哽咽起来。
“我知道,就算这样,也好过我被人当成异类一样卑微的活着。”
“是什么人教你这么做的?”
张晗摇了摇头,看向徐慧灵。
“我不能说,不过感觉他是唯一一个了解我的人。”
在天台的边缘,今天从这个天台跳下。如今化为鬼魂的张晗,对徐慧灵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张晗的家乡在云南的一个小镇,依山傍水。虽说民风淳朴,可是免不了思想有些封建。
在张晗只有三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异各自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从那时候起,张晗就再也没有见过爸爸和妈妈。
年幼的小张晗就一直跟着奶奶一起生活,也只奶奶心疼她,奶奶虽说只有干些农活换来的微薄收入,但是也会尽量让小张晗饿不着,冻不着。因为这个原因,小张晗经常被镇上的孩子说成是野孩子,也没少挨打被欺负。身上被泼泥水、被丢石块、被推进水塘,都演变成了她童年独有的游戏。
渐渐的小张晗也习惯了,挨打了,被欺负了,也不再哭,不再闹了。性格慢慢的变得孤僻,不再和别人说话,不再出门。
在学校里,小张晗的学习很好。可是因为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小张晗没有朋友。也经常被学校里别的学生捉弄,被同学撕掉作业和课本,她就用胶带一点一点的粘好。被折断铅笔,就用破布撕成小布条缠好了用。老师看见了,起初是安慰她两句,后来便也就不再过问了。而小张晗始终不会去和别人争论,也没有人在意过她的感受。受了的委屈多了,实在难受了,小张晗就会半夜了偷偷坐在院子里哭。常常哭累了,就靠在院子里的墙角睡着了。
12岁这年,小张晗的奶奶去世了。镇上的乡亲们来帮忙打理丧事,而小张晗则抱着奶奶的相片独自呆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一步也没有踏出房间。
一直到出殡那天,所有人都走了。张晗一个人开始哭起来,从小最疼自己的人也离开了,小张晗有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迷茫。对于这个12岁的小女孩,犹如天塌地陷了一般,将她的内心世界击溃直到完全崩塌。
这天晚上,小张晗第一次哭得撕心裂肺。拿着奶奶的相片一边哭,一边喊着奶奶。
不知道哭了多久,小张晗趴在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便不再开口说话。依旧自己读书学习,每天独来独往。自己洗衣做饭,直到长大成人。
家中的叔叔见小张晗实在可怜,心生怜悯。便偷偷支助张晗学业,一直到张晗默默的考上大学。镇上的人便以为张晗外出打工,再也没回来了。除了叔叔知道她上了大学,并暗地里支助以外,再没人知道张晗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
直到上了大学,张晗喜欢上了一个比自己大的学长。可是由于内心的自卑,张晗只敢是默默的喜欢着。直到某次的机缘巧合,张晗心爱的学长撞掉了她的饭盒,他们两才开始了一次对话。也是那是开始学长开始对单纯的张晗心生好感,逐渐两人也越走越近。
可是和学长的关系越近,就越是被张晗的同学嫉妒。各种言语的羞辱和谩骂每天都伴随着张晗。早已习惯了被欺负的张晗依旧默默的选择承受,直到有一天他们手牵手的画面被学长的母亲撞见。
因为张晗家庭的原因,学长母亲极力反对。为了逼迫学长和张晗分开,学长母亲给学长办理了休学,并且把学长送去了国外。
在张晗行尸走肉般的度过了三个月后,有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男人找到张晗,并告诉张晗可以有办法让她和学长天天在一起,不过张晗需要按照面具男人的指示去做。一时间,张晗似乎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便欣然答应下来。
听完这些,徐慧灵开始低头不语。而墙角的林晓晓听得入神,不时的哽咽起来。席非则不断扯着林晓晓包里的纸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抽泣着。
若有所思的徐慧灵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烟。将烟头从天台边弹了出去,接着长叹了一口气。
“想必和你是放不开吧?不然你何苦穿上这双鞋。”
张晗点点头,此时的她,早已经放下了戒备。
徐慧灵看着眼前的张晗,心生怜悯。不由得一语道破其中玄机:
“也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男人教你头插摄魂针,脚穿牡丹鞋的对吧?”
张晗点点头,问到:
“你也知道这方法吗?”
徐慧灵看着深夜安静的校园,微微一笑,淡淡的回答:
“当然知道,这叫牡丹还魂…………”手机用户看東篱酒馆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4952.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