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急行,这一日傍晚,到了洛邑城外十里远时,便慢下脚步来缓缓而行。突然七八个人从他们身边策马呼啸而过,扬起阵阵尘土。
这一行人正是田文和鹿毛寿等人。他们从函谷关逃了出来,一路狂奔,赶了一天的路,此时也正好到了洛邑城外,打算在洛邑落脚。
鹿毛寿等人刚过去不远,南阳子突然脸色一变,一阵犹豫后对灵均子和赵雍道:
“不好!主父似乎被人识破了身份!”
二人一惊,不知他为何这么说,南阳子继续道:
“刚刚有一人骑马经过之际,有一股意识独独向着主父袭来,似乎此人认识主父!”
“若是有人认识主父或是怀疑他看见的人可能是主父也不奇怪啊!”廉颇疑道。
“此人意识强大,与寻常人明显不同!若是寻常人疑心主父,我也不会大惊小怪了!”南阳子道。
“这世上能够使用意术的人屈指可数,怎么会有意术高人认识主父?”灵均子疑道。
“看来这些人也是往洛邑而去的,待会儿还是小心为好!”南阳子道,心想:难道是师兄一阳子?总不会是鹿毛寿吧?
鹿毛寿远远看见前面一行人不像普通过客,经过之时略一留意,发现竟然是赵国主父赵雍一行人,心中一惊,随即有了一番计较。鹿毛寿苦心经营的天福教毁在赵国人手上,鹿毛寿本就视赵雍为敌,只是苦于寄人篱下,不便动手。自从李兑野心图谋赵国权柄之后,也有意除掉赵雍和肥义等人,虽没有具体的计划,但想法和思路是有的,和鹿毛寿可谓不谋而合。鹿毛寿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机会,但他知道赵雍西行之时有灵均子作伴,不敢轻举妄动。
鹿毛寿和田文等人先进了城,估计赵雍等人必定也会在洛邑落脚,进城之后和费登耳语几句。费登让两个徒弟留在了城门口,叫他们暗中跟踪赵雍一行人,看看他们在何处落脚下榻。
田文在鹿毛寿的帮助下脱离了虎口,也不去管他的闲事,准备在洛邑城中找一家上档次的客栈过夜。几人刚刚到了洛邑城中最大的客栈——同福楼门口,迎面出来几个人,鹿毛寿一惊,随即对方也认出了他。
“鹿道长┄┄!”一阳子第一个发现了他,迎了过来。
“原来是鹿道长,幸会,幸会!”子兰一见也抱拳道。
子兰等人此时已经知道了鹿毛寿的真名。自鹿毛寿跟了田不礼,子兰和田不礼、公仲侈几人常有往来,故而得知。
“子兰公子┄┄!”鹿毛寿抱拳道。
田文见鹿毛寿称对方为“子兰公子”,再看看对方衣着华丽,外表富贵,心想一定就是楚国公子子兰了。
鹿毛寿看了看田文,田文微微点头,鹿毛寿对田文道:
“这位是楚国子兰公子!”随即转头对子兰道:
“这位是齐国薛公田大人!”
“原来是田相!久仰久仰!”子兰抱拳道。田文被罢相不久,子兰尚不知情,因而仍以田相相称。
“幸会,幸会!”田文还礼道。
子兰没想到鹿毛寿和田文走到一起,心中疑惑,想起太子芈横刚刚被送到齐国为质,心头种种念头一闪而过,遂道:
“薛公天下闻名,今日得见,乃子兰平生幸事,若不嫌弃,何不坐下共饮一杯?”
田文见子兰身边有几个武士,气度不凡,又看了看鹿毛寿的脸色,见他并不反对,遂道:
“公子盛情,那田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进了屋,找了一处上房坐下,费登对门口小二道:
“待会儿要是看见两个身负弓箭的人过来找人,就告诉他们我们在里面!”
灵均子等人一进城门,走了不远,南阳子发现有人盯梢,暗暗告诉了灵均子,灵均子暗示他不要打草惊蛇。一行人装作无事,朝着前次下榻的阡陌居不紧不慢走去。阡陌居地方偏僻,与同福楼处于繁华地段不同,两处相隔有些路程。赵雍因为不想被人看见,所以前番就选择了地段偏僻的阡陌居。
多年以前就得了七隐天机的子兰公子经过多年的明察暗访,虽然没有得到布帛上所说的七隐人物,但却因此得了不少奇人异士和江湖武士,一阳子和蚩尤刀、刑天戚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此时的易货门规模庞大,人才济济,积累了大量的财力和人力,子兰的野心也因此达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
面对名动天下的田文,子兰虽然欣赏,但还没到想巴结他的地步。田文发动垂沙之战,打败了楚国,作为齐楚双方的王室贵族,二人原本不可能坐在一起喝酒,但子兰心中并不在意。在子兰的心中,接触田文或许能够为他谋取楚国大位多一条思路,甚至打开一条意想不到的捷径。当子兰看见田文竟然和鹿毛寿走在一起的时候,心中更加想法多了,因而主动邀请了田文。
房间十分宽敞,众人一一进了房间,子兰道:
“田兄请上座!”
“今日都是江湖朋友,大家莫讲规矩,随意些就是了!” 田文道说着果真随意坐了下来,
“薛公好客大度,大家就随意些吧!”子兰遂道。
众人在两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店家过来招呼,子兰安排好后对田文道:
“田兄身居高位,肩负重任,怎么和小弟一般流落江湖啊?”子兰笑着指指身旁的江湖人士道。
子兰瞬间改了称呼,原本是一句无心话,田文听在耳里却不舒服,一转话题强作笑容道:“是了!你们也相互介绍一下吧!”
鹿毛寿和一阳子等人遂也相互介绍了一番,子兰一听商丘神箭门,心中一惊,随即对费登抱拳问道:
“阁下就是传说中的蛛丝玄箭?”
子兰原本觉得不可能,但想想能和田文这样的人走在一起的也不无可能,好奇之下便问出了口。
“不敢!蛛丝玄箭是我神箭门独门绝技!”费登回答得有些模糊,在这种场合下也不好说不是,转而对蚩尤刀和刑天戚问道:
“二位莫非就是神农山闻名天下的蚩尤刀和刑天戚?”
“幸会!”“幸会!”二人一一抱拳道。
“请教阁下尊姓大名?”一阳子接着问道。
一阳子一听蛛丝玄箭大名也是心中一惊,但听费登言语模糊,并不相信眼前的这人就是隐刺榜排名第一的传说人物,故而想问个清楚。
“在下费登,神箭门掌门乃我师兄!请教二位大名!”费登道。
“九黎族蚩尤刀第九十六代传人穷蝉!”“神农山刑天戚第九十八代传人苍舒!”二人傲然道。
此时子兰等人皆听出了名堂,敢情眼前这位神箭门人并非传说中的蛛丝玄箭!田文一听蚩尤刀和刑天戚所言,也起了好奇心。田文并非江湖人物,对这些江湖人物和事情的了解不比子兰,但此次相聚本无目的,因而当作闲话说道:
“刑天乃炎帝手下第一神兵猛将,与九黎族大首领蚩尤对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二人因此惺惺相惜,后来蚩尤被黄帝轩辕剑斩杀,刑天便去给他收了尸!与轩辕剑相比,蚩尤刀和刑天戚才是真英雄!二位一个传了九十六代,一个传了九十八代,如此算来果真是上古神兵天将传人啊!”
“田兄博学!昔日我楚国有一无名氏作隐刺榜,蛛丝玄箭位列第一,蚩尤刀和刑天戚只在八九!今日得见神箭门中高人,也是托田兄之福啊!”子兰道。
“这个我就孤陋寡闻了!道长手下有这等高人我竟不知!”田文对鹿毛寿笑道。
“凡人微末之技不值一道!”鹿毛寿淡淡道。
“神箭之技本出自帝尧帝师大羿,后羿更将其发扬光大,乃有商丘神箭门流传于世,但蛛丝玄箭似乎和如今的商丘神箭门没有多大关系,有些令人费解!”子兰道。蛛丝玄箭天下第一,商丘神箭门却默默无闻,子兰因此有些质疑。
“蛛丝玄箭乃我神箭门独创神技,只是神箭中的一种!我神箭门技艺箭法数不胜数,大多不为外人知晓,只因极少出现在江湖上!好比九宫连诛箭,外人亦知之甚少!”费登道。
“九宫连诛箭?也是你神箭门的?”子兰惊讶道。
“正是!只因五十年来九宫连诛箭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所以不为人知!”费登道。
“既是出自一门一派,那就难怪了!”子兰自言自语道。
子兰心中仍有疑问,但问到这里,也不便多问。心想:蛛丝玄箭也有几十年未见了,人们只记得蛛丝玄箭而不知九宫连诛箭,或许正是因为它们出处相同,才使人只记得第一而忽略了第二吧!
闲话之际,酒菜一一上来了,田文等人腹中饥饿,随即吃了起来。不一会儿,费登的两个徒弟猴子和王二到了,随即在鹿毛寿耳边说了几句。
子兰和田文初次相见,也不便多说,只是你来我往的喝酒,套套近乎,以一些似乎不相干的闲话试试田文的心意,便各自散去。
灵均子等人进了阡陌居,确定暗中尾随的人走了之后,便让廉颇和夏稞护着赵雍离开了洛邑,自己和南阳子留下来和敌人周旋。赵雍身份尊贵,灵均子自然不能让他涉险,因此立即安排他离开了,并嘱咐王诩等人要注意安全。
鹿毛寿并不知道和赵雍随行的人中有南阳子这样通意术的人,自然也不知道他派去跟踪的猴子和王二已经暴露了行踪。到了晚上,鹿毛寿召来了费登,让他们去射杀赵雍。
天色一暗,费登师叔侄三人就赶往阡陌居而来。三人在阡陌居四周绕了一圈,找好了地形,飞身上了屋顶,远远看见目标坐在灯光下,便逐渐靠近,准备动手。原来灵均子让一阳子扮成了赵雍的装束打扮,故意坐在灯火之下引他们上钩。
费登虽然从鹿毛寿那里得知有上下流派高人为目标护驾,但毕竟是暗处偷袭,师叔侄三人又都是神箭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黑暗中费登一挥手势,三支神箭从三个方向飞向目标而去。灵均子早有准备,但等到发觉来箭之时,仍然十分吃惊,没想到箭速如此之快,情急之下双剑同时出鞘,击落了暗箭。
费登一惊,没想到竟有人能在仓促之间同时击落三箭,而且是三支神箭门的暗箭!三人惊讶之余都忘了发出第二箭,或许原本都没想到还需要再补一箭。三人正在发愣之际,灵均子、一阳子和田单已经到了院中,发现了暗处的身影。
费登三人回过神来,立即各自对准赵雍补了一箭,灵均子挡在前面将来箭一一击落,随即向前纵跃,意欲追赶。突然六支箭朝他飞了过来,方位和速度令他大吃一惊,黑暗之中灵均子难以准确看清来箭,只得使出一招“风雨无阻”,将双剑舞得密不透风,又一一击落了来箭。
此时的费登想起鹿毛寿的提醒,心中有数了,立即向两个师侄一招手,三人排成一排,立于灵均子对面屋顶之上,张弓搭箭对准了灵均子三人。一阳子和田单也向前跨了几步,意欲追赶,灵均子伸剑示意止步。
费登三人箭不离弦,蓄势待发,灵均子一见对方架势,知道今日也遇上了高手。此时灵均子心中有数,遇到这样的箭术高手,在极短的距离内很难在攻击对方的同时全身而退,即便他可以一试,一阳子和田单也不行,因为箭与剑不同,箭是离身武器,倘若对方拼着鱼死网破,箭始终占据优势。
费登三人摆出讲和的姿态,见对方已然会意,随即抽身退出,返身上马离去。灵均子除了不愿意冒风险,更想知道对方主谋,所以也有故意放他们一马的意思。就在对方上马离去之时,灵均子一人徒步追了过去,远远的跟在后面。作为上下流派的高手,灵均子的脚力并不比奔马差,一直跟到了同福楼,看着费登等人进了一处小楼。
费登三人并未发现紧跟而来的灵均子,一回来就向鹿毛寿汇报,鹿毛寿气得大骂道:
“蠢货!你们还有脸回来,快滚!”
隐在暗处的灵均子看见了鹿毛寿,但他此前从未见过鹿毛寿,不知他是何方神圣,更不知他为何要刺杀赵雍,思量之下,返身出了同福楼。
灵均子走到半路,遇上了追过来的南阳子和田单,几人一阵商量,田单返回了阡陌居,南阳子和灵均子又来到了同福楼。
二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同福楼,灵均子对掌柜的道:
“店家,和上次一样,东边那间小楼我包下了!” 说着拿出一块金饼往柜台上一撂。
“对不住了,客官!”店家陪笑道:“如今那里住着贵人呢,我给您二位来间二楼的上房吧?”
“贵人?什么贵人?今日你要不说个清楚,我们可要把他们赶出来了!”灵均子冷冷道。
“嘿嘿,您要是能把他赶出来,我就依着您了!告诉你吧,如今那里住着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齐国薛公!”店家得意道。
灵均子心中一惊,心想:难道薛公田文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遂道:
“既是薛公在此,那就紧靠着的旁边一间小楼吧!”
“那也不成!那是楚国贵族公子,他们可是一起的!”店家道。
灵均子一听竟然还有楚国贵族涉身其中,心中更添了疑云,于是在对面二楼挑了一件上房住了下来。二人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并未发觉异常,只得和衣而睡,静待天明。
第二日早晨,一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被南阳子看见了,心中一惊,对灵均子道:
“果然是他,我大师兄南阳子!”
“我昨晚看见的人并不是此人!如果昨日官道上使用意术的人是他,那就怪了,他如果是田文的人,怎么会和楚国贵族住在同一楼里?”灵均子疑道。
“这两幢小楼里住了十几个,昨日官道上遇到的似乎并没有这么多人!”南阳子道。
二人这在说话间,鸡鸣和狗盗二人朝一阳子走了过来,鸡鸣道:
“道长好精神,昨晚那姑娘伺候得可还好啊?”
“权作消遣罢了!”一阳子得意道,随即故意问道:
“昨晚鹿道长似乎骂人了,不是你二位吧?”
“嗨┄┄神箭门的那几位,连个人都杀不了,还说什么天下第一箭,我看尽是浪得虚名!”狗盗道。
“竟有这事?”一阳子故意道。
“那还有假!只是此事和薛公无关,若是薛公有旨意,我们俩怎会失手!”鸡鸣道。
二人一听,心中明白了大半,又听说“鹿道长”三个字,都明白了原来官道上遇到的竟然是他!
二人相互一使眼色,突然从二楼破窗而出,落地后立即冲向了对面鹿毛寿所在的小楼。
鸡鸣和狗盗二人慌忙拔剑应对,被灵均子一剑一个当场刺杀,随即破门而入,杀了进去。灵均子没有顺手杀了一阳子,毕竟一阳子是南阳子的师兄,杀与不杀也只能暂时交由南阳子处置。
王二和猴子一见昨晚的剑客杀了进来,一边大叫“有刺客!”,一边急忙去拿弓箭。二人猝不及防,被灵均子又是一剑一个,一一杀死!
鹿毛寿一听有刺客,慌忙起身往外跑,费登拿了弓箭紧跟着出了二楼房门,拉着鹿毛寿纵身跳了下去。
鹿毛寿“哎吆!”一声摔在地上,灵均子随即追了出来,跟着纵身跃下。正当灵均子身在半空之时,一只干盾呼啸而来,击向灵均子。灵均子身在半空,无法闪避,只得举剑击挡,只听得“当”的一声,手中长剑断成了两截。干盾沉重,速度却奇快,挟雷霆之势而来,灵均子根本没想到对方竟有这等高手,情急之下只得牺牲了一把宝剑。
掷出干的人正是刑天戚传人苍舒,苍舒干一出手,手持戚斧紧跟着杀了过来。灵均子随手甩出半截断剑仍然击向鹿毛寿,眼看鹿毛寿闪避不及,蚩尤刀穷蝉几时杀到了,替鹿毛寿挡下了断剑。
鹿毛寿摔断了一条腿,吓出了一身冷汗,一瘸一拐的被费登拖到了子兰所在的楼里。另一边南阳子和一阳子师兄弟二人杀得难解难分,一时难分胜负。
三人立即战在一起,苍舒收回了干,一手持干,一手持戚,和蚩尤刀合力攻击灵均子。苍舒和穷蝉虽然在隐刺榜上位列八九,但心有默契,合击之术早已练得十分熟练,灵均子一时并不占上风。
灵均子暗暗心惊,对方所使的都是重型武器,但身手敏捷,进退有度,显然都是气力不凡的绝世高手。
三人斗得难解难分之际,费登看准了机会,突然放出一支冷箭。灵均子只见一道白光划过长空,同时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蛛丝玄箭?面对难以准确识别的玄箭,灵均子不敢大意,立即抽身闪避,避开了白光。于此同时,玄箭击中了他身后的木柱,发出一声脆响,一些白色的冰壮碎体散落在众人脚下。
灵均子一愣,苍舒和穷蝉乘机一齐袭来,灵均子一个转身,只得使出狠招气吞山河来应对。一阵剑气寒光突然罩向苍舒和穷蝉,穷蝉知道厉害,抽到回身,但苍舒仗着干盾遮挡,仍然举戚劈向了灵均子。一道凌厉的剑光划过干盾边缘,发出一阵刺耳之声,紧接着苍舒“啊”的一声退到了一边,右肩被灵均子的剑划开了一道口子,戚斧随手脱落在地。
穷蝉立即拉住苍舒向后退了几步,二人心中大惊,穷蝉随口问道:
“阁下难道是天地黑白剑?”
“蚩尤刀和刑天戚果然厉害!灵均领教了!”灵均子道。
双方一上来就开打,到现在才说上一句话,此时大家都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心中对眼前的战况情形一目了然,知道再打下去谁也讨不了好。
“师兄!罢了吧!”南阳子见灵均子这边停了,遂也喝止了一阳子,一阳子愤愤停了手。穷蝉和苍舒与灵均子无冤无仇,自然不会拼命,费登见他二人住手,只得按箭不发,做出自我保护的意思。
灵均子看了看地上的白色碎块,向穷蝉和苍舒抱拳道:
“得罪了,告辞!”走时用脚踩在上面一碾,心中了然。
灵均子本想铲除了鹿毛寿这个祸害,但没想到竟然会遇上绝世高手,此时以一敌三并无胜算,况且已经杀了几人,于是带着南阳子离开了。
田文见到下面这等阵势,一直躲在楼上不敢现身,故意装作觉没睡醒的样子来。鹿毛寿损兵折将,自己又摔断了退,气得一声不吭。
由于鹿毛寿有伤在身,正午之后,田文告辞了众人,自己雇了一辆马车和几个随从,独自一人灰溜溜的回了齐国。鹿毛寿在子兰的盛情相邀之下,则跟着子兰去了楚国。
灵均子想着昆仑一行的所见所闻,觉得心中有诸多疑团不解,遂跟着田单等人去见九天玄女,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解释或者答案。
赵雍急急回了邯郸,看见吴娃已经命悬一线,气若游丝,急得哭不出声来,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第二日下午,吴娃自知大限已到,挣扎着坐了起来。几个孩子都躬身站在床前,赵雍紧握住吴娃双手,对吴娃道:
“爱娃可有话说!”
吴娃摇了摇头,笑道:
“心满意足!只是舍不得孩儿们和你!”
“上天将你赐给我,如今却又收了回去,我斗不过老天,只恨不能和你同行,生死两难啊!”赵雍痛哭道。
“夫君何出此言,是我福薄!夫君正当春秋鼎盛之际,当用心教导孩儿们长大成人,我也能含笑九泉了!”吴娃说着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吴娃死后,赵雍和长子公子章住在了一起,日日教他骑马射箭,同时看护着吴娃次子公子胜和三子公子奢,鲜有过问政事。
田文回到齐国之后,齐泯王正推动变法,意图削弱贵族权力,田甲等齐国贵族极力反对,齐泯王遂剥夺了田甲的封地和财产。田甲带着家丁手持兵器在路上拦着齐王,被齐王以谋反之名杀了。田文为齐国贵族之首,齐王怀疑是田文在背后指使田甲,正欲降罪于田文,闻言有人以死保田文清白。田文手下有个叫冯谖的门客,向田文献计,让他花重金买通了三个人。三人在临淄城中边走边喊道:
“薛公清白,薛公无罪,我等愿以性命担保!”
三人随后在王宫门前一一自刎而死,引得民间街坊流言四起,都说田文贤能,齐王妒贤嫉能,不能容人,故而使田文含冤。齐泯王闻后不得不再次启用了田文,为了消除和田文之间的隔阂,同时向齐人表明他的度量和胸怀,便将孟尝邑封赏给了田文,并赐封田文“孟尝君”封号。手机用户看天机七隐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594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