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酉时,夕阳在万里长空奔波了一天的太阳接近了地平线。
在寝殿躺了一天的白海棠朝着天钰摆了摆手道,“扶本宫起来。”
天钰赶忙上前扶起白海棠缓缓起身,白海棠尔后慢行来到窗前,本想抬起左臂去打开窗子,怎知就在抬起胳膊的那一瞬间,皮肤牵连到了左胸口的烫伤处,顿时一股热辣的疼痛袭来,白海棠不禁放下手臂,用右手捂住伤口,面容极为痛苦。
天钰连忙上前询问道,“主子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待疼痛渐渐消散,白海棠摆了摆手道,“本宫没事,把窗子打开吧,本宫想看看外面的景色。”
天钰赶忙应下,上前几步打开了窗子,之后又搬来一把太师椅,让白海棠坐于窗边。
白海棠望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静好,扑鼻而来的幽香,使得白海棠思绪放松了许多。
白海棠随后微微昂首望向天空,一抹殷红色的夕阳垂在西边,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一阵清爽的风吹进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
白海棠唇畔微微弯起,双脸一对儿浅浅的酒窝,好像盛开的桃花一样美,自打白海棠进了宫,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静好甜美的笑过了。
白海棠望着天边,意犹未尽的说道,“清风彩霞满夕阳,留恋云间暗自伤。”
一旁的天钰听出伤感之意,微微欠了欠唇畔道,“主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海棠却忧伤的问了一句,“天钰,你说本宫是不是很可怜?”
天钰连忙劝慰道,“主子切莫忧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熬过了这段日子,等主子身体痊愈了,咱们再找那个淑妃算账!”
白海棠露出一丝苦笑,若是再这般熬下去,只怕她离死就不远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时候,她在等待时机。
这时,一位宫女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对白海棠道,“皇后娘娘,该服药了。”
白海棠此刻并无心情,淡淡的回了句,“本宫现在不想喝,放一边吧。”
那宫女也是好心,多说了一句,“皇后娘娘,汤药凉了就不好了,您还是趁热喝了吧。”
白海棠却摇了摇头,“本宫喝不下。”
天钰知道白海棠现在心情不好,也是强求不得,便对那宫女道,“你先放下吧,待会儿皇后娘娘想喝了,我自会让人热热的。”
那宫女也不再坚持,应了一声,将汤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刚要转身出去,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皇后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好呢?”
白海棠忙是转头瞧去,只见羿栾晔缓缓进了寝殿,宫里所有人都俯下身子行礼。
伊兰这时匆匆跑进来,慌张的瞧着白海棠,说了句,“主子,奴婢失职,陛下来得急,奴婢没及时通传。”
白海棠并不怪罪伊兰,她怎不知羿栾晔是何急脾气,旁人谁能阻拦得了。
羿栾晔悠然自得的坐在软塌上,“都平身吧。”
“谢陛下。”
待众人都直起了身子,羿栾晔瞧了瞧白海棠不愉悦的脸色,他反而一副温柔模样,嘴角微微弯起道,“海棠,你如今身上有伤,不喝药怎么行,这汤药一定要喝。”
白海棠有些发恨,她身上的伤分明就是羿栾晔弄的,如今羿栾晔反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看着羿栾晔这慈眉善目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慈悲,果断淡漠道,“臣妾现在不想喝。”
羿栾晔异于往日,颇为宠溺道,“海棠是不是嫌汤药太苦了啊,乖,喝了吧。”
白海棠瞧着羿栾晔此刻的样子更是来气,语气又冰冷了一分,“臣妾说了,不喝!”
一声臣妾,无形之间便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当初的美好,不复存在。
羿栾晔的嘴角弯的更深了,“海棠当真是要如此倔强吗?”
白海棠不悦的白了一眼,略微转身以示坚定之意。
羿栾晔眼中闪出一道冷意,语气低沉道,“来人啊,还不进来伺候皇后娘娘服药?”
一声令下,只见从门外进来数位太监,白海棠不由一惊,她就知道羿栾晔今日来必不会消停。
还没等白海棠缓过神,太监们就上前强制擒住白海棠的臂膀,用力的按在太师椅上,白海棠一时有些惊恐,用力的挣扎着,可终究是无用的。
一旁的天钰和伊兰更是惊讶无比,他们生怕羿栾晔再伤着白海棠,预上前将阻止,却又被四个太监齐齐按住,天钰极为惊愕的说道,“陛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羿栾晔悠然起身,拿起药碗万分轻柔的说道,“皇后不喝药,朕当然是要想点办法了。”
白海棠目光愤恨的望着羿栾晔,愤怒的低吼道,“陛下这是要强制臣妾喝下去吗?您除了发号施令以外,还会些什么?!”
羿栾晔此刻不显一丝慌张,目光游离在药碗间,手指轻擦着碗边,加上嘴边那一抹邪魅的坏笑,让人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羿栾晔语气平和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朕只会靠权利来压制旁人吗?那朕为何不合了你的心意呢?朕就是要告诉你,即便是你再不愿意,你终究也逃不过朕的手掌心,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无谓的挣扎罢了。来,朕亲自喂你服药。”
话毕,羿栾晔嘴角埋着坏笑一步一步走向白海棠,白海棠顿时怕极了,用力的挣扎着,可双臂被太监死死的按着,怎么也动弹不得,随即高声叫道,“臣妾不喝,你不要过来!臣妾不喝!臣妾不喝!”
羿栾晔顿时冷漠一笑,一只手用力掐住白海棠的下巴,紧捏着白海棠的嘴唇。白海棠娇小的脸蛋,瞬间被羿栾晔捏得变了形。
白海棠痛苦的摇晃着头部,可终究也抵不过羿栾晔的大力,羿栾晔另一只手端着药碗,将汤药灌进白海棠的口中,白海棠只觉口中有一股温热的液体灌入,初到喉咙处只觉万分苦涩难忍,可由于药灌得太快了,却不得不将其全部咽下。
一旁的伊兰看的心疼极了,歇斯底里的反抗着,叫喊着,“主子,主子,你们放开我!陛下!求求您,不要这么对主子了,奴婢求求您啦!”
羿栾晔完全不理会伊兰的叫喊,一气呵成的将药全部灌完之后才松了手。
白海棠此时只觉喉咙苦的难受极了,这是她喝过最苦最难喝的药,连忙低头呛得咳嗽起来,本来顺直整齐的黑发,如今已被折腾的毛躁凌乱起来。
她终于知道,羿栾晔是故意在整她,在拿着他的权势压制他,白海棠怎受得了这种侮辱,顿时心里恨极了,抬头怒视着羿栾晔,愤恨道,“你太过分了!”
没想到羿栾晔反而轻松的一笑,瞬即用力将药碗摔在地上。
“啪!”,药碗落地应声碎了。
一瞬间,羿栾晔缓缓收起笑意,面容转为厉色,“放着以前朕爱你的日子你不过,偏偏要触碰朕的底线,这一切可都是你在咎由自取。”
羿栾晔用力抬起白海棠的下巴,语气冰冷道,“朕看着你如此倔强的样子,就喜欢得不得了。你知道么?惹怒了朕是很可怕的!”
羿栾晔说完,甩手将白海棠的脸甩到一边,随后冷漠的对四下宫人道,“下次皇后若是再不喝药,知道怎么伺候了吗?”
四下宫人出了伊兰和天钰以外,都胆怯着微微颔首道,“知道了。”
随后白海棠连看都不看一眼白海棠,转身气哄哄的出了凤翔宫。
这一夜,白海棠一直都坐在软蹋上,从黑夜熬到天亮,眼下依旧穿着亵衣,亵衣上棕红色的药渍,以及双肩皱巴巴的痕迹,仿佛还在渲染着昨日的屈辱。手机用户看锦绣海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7241.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