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紧握着的那把匕首是她先前找工匠打造的那把,始终带在身上。
原本是为了方便找到那些旧部的家人,再然后将东西交给他们确认的。
虽然此举有着过于残忍了一些,却也是为了替着他们讨回公道,报仇雪恨的。
那些旧部是有错,当年的包庇之罪,但罪如何,是否至死,如何裁夺,都不应该由着钟木兰来定夺,无辜伤害他们的性命。
“书信应该都送到了暮江手上,也不知他那里战况如何了?”
容尽欢未曾收到沈暮江的一封回信,他们所处的位置永远都是被动的,若是沈暮江寄信,也很难确定位置。
“钟府的事情,王爷早有安排,当年的实情既然已经开始挖掘,便应该早点结束才是,也不至于让人陷入泥潭之中。”
容尽欢这一路前行,虽然只是出发了将近四天之久,却消瘦了大半儿。
过得山川一带,前面便是京城,容尽欢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浅灰色的长衫拖着泥巴,连同着她的鞋子,不知方才踩在了何处。
裙摆处皆是甩起的泥点,干成了块状。
容尽欢只用着清水洗了一下,便匆匆赶路。
青竹紧随其后,时不时用着帕子擦拭着额头和脖子,她只觉得浑身都要被汗水浸透一般儿,湿漉漉的。
师傅走在前头未曾有片刻的埋怨,她作为小跟班也不应该有埋怨才是。
此次也就当是为了师傅和王爷的姻缘做的准备,只要将着钟木兰的阴谋给拆穿了,她想要同着王爷在一起的计划也只能变得支离破碎。
青竹一想的这件事情,便忍不住嘴角上扬,她早已经在脑海里略过无数次相同的画面。
容尽欢将着鬓角的发缕全部缠绕上去,神情略显困乏。
经过的京城前面的镇子,恰好有名单上的一家,但那个人的名字容尽欢反复读着,略有迟疑。
“这上面是不是少了一个字?”
“好像是的。”青竹听闻此话也凑过去脑袋,拼命瞧着,想要从上面看清楚那被抹去的一小块。
若不仔细瞧着,当真是发现不了。
“果然是三个人的名字,咱们去镇上的县衙里查阅不就行了。”
将着人名一一派查,找出前两个字相同的人名,最后留下来的再逐一审讯,这样都方式大抵是速度最快的。
容尽欢这个派查方法在李壮听来也确实古怪了一些,不过效率确实不错,不足半个时辰,连着府衙的人一同帮忙,几千口人的卷子很快便整理出来了。
“一共二十五人。”县令将着所有人誊录出来的人名字以及其地址身份都标注在上面。
“这两人先前当过兵?”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只有一个人当过兵,另外一个人当初有意向,但到了半路家中人生病了,人又折了回来。”
县令是个负责的地方官,对这个镇上很多事情都略有了解,容尽欢调查起来也方便太多。
“那带我去两家走一走。”
“王孙家出了事,不太方便。”县令握着两只手,来回的揉搓着。
此事若不是容尽欢提到了上面的人,那县令原本不打算告知的,原本也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儿,追查不到凶手。
他也不曾想过镇北王安排的人会前来他这种镇子调查事情。
他仍然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办些事情,按着要求做事。
“这就没错了。”容尽欢还是决定前往王孙家一趟,进的房间只有扑面而来的烟的气息,有人在焚烧纸钱。
“当真是作孽,不知晓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杀了。”
容尽欢打听完来龙去脉更是确定了心中那一层想法,当即将着一包碎银子塞给那个可怜的寡妇手上,她身边还跪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娇娃。
容尽欢一时触动,想起了尉迟瑶。
此事在她心中本来就是一个解,容尽欢一直以来心中都怀揣着思念。
她没有对大众表露她的心并不代表她心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纵然对方是北狄的小翁主,北狄太子的女儿,在她心中也只是个奶娃娃,陪着她度过了一个多月的孩子。
她心中早已经将着那孩子一视同仁,时时刻刻挂念在脑海之中。
这辈子他们或许没有机会再相见,她也只盼望着那个孩子可以健康的成长,不要被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困惑住,平安度过此生。
容尽欢知晓,尉迟承一定是个好父君的。
王孙成家冷冷清清一片,木门上的对联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掉落。
推开那扇木门,院子里到处都是堆积的落叶,坐在那角落里的老妇人用着混浊的目光看向前来的客人,目光之中,略有迟疑。
当见得县令大人之时儿,她嘴中只呜咽着,想要起身又吃力的很。
李壮快步上前扶着老妇人,示意对方不必如此。
门外只听得咯吱一声,一砍柴的壮汉归来,身上背着一箩筐的柴火,当见得一群人出现在他家中之时儿。
陡然升起的警惕感浮现在脸上,对于突然出现的一群陌生人,他手握着斧头,一副随时要拼命的模样。
若不是对方认识的县令,恐怕又要解释一番儿了。
“县令大人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正说着话,房间内蹦蹦跳跳出现的一对娃娃,大概是双胞胎,三四岁的模样,只冲上去抱住王孙成。
“爹爹,你回来了。”
“哎,今日有没有好好听奶奶的话?”
“听得听得。”那孩子乖巧伶俐,十分懂事的模样,房间内,还坐着另外两人,一人身有残疾,另一人坐在一旁不敢吱声。
“这是我弟弟和弟媳,弟弟身患残疾,弟媳又怕生,还望见谅。”
“他的腿是瘫了吗?”容尽欢并未有冒犯之心,不过是好心询问得一句。
那王孙成只叹息道:“前两年上山摔断了的腿,城中大夫无人能治,只能耽搁了。”
“你夫人呢?”
“夫人难产,生下两个娃娃便走了,家中也只靠着弟媳一个人打理,我平时也不走远,就在镇子上帮工。”
听的这番状态,倒是令着人感慨,不由自主的怜惜。
容尽欢算是看明白了,一字之差,倒是让对方脱离了危险,但那一家子又何其无辜。
说及王孙那件事情,王孙成明显有些躲闪之态,显然,他对那件事情是之情的。手机用户看医妃天下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7254.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