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陈列室里,赵九宫一边看着高婧挂在墙上的荣誉照片一边听林清雪唠唠叨叨,还假装很好奇的声音:“陆挚不是你未婚夫吗?怎么也不和你说一声就去送别的女人去医院了?”】
回到家的时候连佣人都已经睡着了,赵九宫和阿邦道别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才刚走进去,便再也忍不住冲进了卫生间吐了起来,晚上吃了什么,现在便吐了什么,一点没吸收,全部贡献给了马桶。
吐完了,赵九宫趴在马桶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大尾巴拖在地上难受的动来动去,一点没有平时的活力,在看到那盆狗肉的时候她便想吐了,可是她不想让高婧如意,又不想让阿邦担心,所以才忍了这么久,现在难受的恨不得把肠子给吐出来。
原本以为吐一下就好了,谁知道半夜连续起床吐了七八次,以至于第二天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赵九宫还是坚持吃了早餐,因为想和陆挚一起去骑马的小心思超过了自身的不舒服,这可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呢,必须完美!
吃完早餐没多久陆挚便来了,他穿的休闲服,稍微掩盖了一些他平时那种凌厉的气质,赵爸爸和赵妈妈看到他比平时热情了许多,大早上竟然给他切西瓜吃,而陆挚竟然也真的吃了一块。
……
临走的时候,站在廊下,赵九宫垂着脑袋聆听父皇母后交代的注意事项,比如不要任性,不要做让陆挚不高兴的事情云云,总之就是陆挚是天是地,你这刁民一定要顺从,等他们终于交代完了,赵九宫转身正要下台阶,便见陆挚朝她伸出手来,赵九宫愣了一下,随即欢喜的握住了陆挚的手再也不肯放开,一直到了车边都不肯松手,陆挚转头想对她说什么,赵九宫赶紧先开口:“我要好好练习一下和你拉手。”
大约是赵九宫的真挚感动了陆挚,陆挚叫来了司机开车,两个人并排坐在后排,赵九宫平均每隔两分钟就要转头看陆挚一眼,陆挚扭头看她:“看什么?”
赵九宫单手捂着脸由衷的说道:“你不骂我不威胁我不讽刺我的时候还挺少的,我得多看看,毕竟看一眼就少一眼,我要抓紧这个机会多看看。”
陆挚黑了脸,抽回自己的手,连语气都变成了以前那般:“是吗?那你就多看看,省得以后没机会看。”
赵九宫有些不开心,扁了扁嘴,下一刻,陆挚便将她的手又牵了回去,语气有些无奈:“看吧。”
于是赵某人真的一眨不眨的一直盯着陆挚盯到了马场,陆挚懒洋洋的似乎很享受,甚至小憩了一会儿。
到了马场,两个人各自去换衣服,赵九宫洋洋得意,想要给陆挚一个惊喜,证明一下自己也是一个有品位的人,瞧,连袖口都是名牌,只是这才刚换好,便有一起在更衣室换衣服的女孩子开口说:“你这衣服在哪里买的?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赵九宫自豪的说:“怎么会,老板说了是刚刚设计出来的。”
那女孩子还是有些怀疑,却最终嘟囔着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在陆挚看到这衣服的时候竟然也没有惊喜,而且也问了赵九宫同一个问题:“衣服哪里来的?”
“昨天买的呀,好看吗?老板说了,独此一件。”赵某人笑嘻嘻的报了一个数目:“骑马是你提议的,这件衣服得你买单,快报销!”
陆挚温和的点点头:“回头我让人打你卡上。”
虽然赵某人很想知道为什么不是他亲自转给自己,但是陆挚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再去纠缠就会显得她多事,于是便笑嘻嘻的答应了:“说好了你可别忘记了。”顿了一下,又道:“忘了也没关系,我会提醒你的。”
说完主动去拉陆挚的手:“走吧。”
陆挚明显僵硬了一下,好像他也很不习惯和赵九宫手拉手,不过很快他便反握住了赵九宫的手,任由赵九宫拉着他去看自己的小矮马,在马棚里赵九宫拿了干草去喂马,一边摸着自己的小矮马一边对陆挚说:“我这马可爱不?我特意让我爸从芬兰给我运回来的,它叫小黄毛,你喂它一下,下次它就认识你了。”
陆挚果然拿了一把草去喂,小矮马竟然没有拒绝,还吃得非常欢快,赵九宫目瞪口呆,这马可是很难伺候的,刚回来的时候她怎么喂这死马都不肯吃,陪了它好多天才和它熟悉起来,可是陆挚根本没见过她的小矮马,小矮马竟然这么听他的话,果然是连母马靠不住了,竟然连只畜生都喜欢陆挚,哎!
不过,严格算起来,她可能也是一只小畜生,所以喜欢陆挚也算正常吧。
喂完了小矮马,陆挚顺了顺小矮马的毛:“待会儿你准备骑它吗?”
他这话显然是在鄙视人,这马还没赵九宫胸口高,她骑上它估计看起来比它都高大,于是赵某人摇摇头:“不骑,我不会骑马,我就是拉着它溜一圈。”
陆挚嘴角抽了抽:“不骑马你买个骑马装做什么?”
……对啊,陆挚说来骑马赵九宫就昏了头去买了骑马装,可是她本身又不会骑马,难道是特意买了骑马装来看马的吗?这么说的话可能有点蠢,于是赵某人开口了:“我是来学的。”说完又飞快加上一句:“不过我要先拉着我的小矮马转一圈,我好久没带它逛一逛了。”
陆挚似乎很无语,拍了拍小矮马的肚子:“去吧。”
于是几分钟之后便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陆挚人高马大的坐在他的大马上在前面缓缓的走,赵九宫牵着小矮马穿着骑马装在逛马,实在有些不和谐,不过幸好陆挚也没有丢下她一个人的意思,一直在陪着她慢慢走,不然就丢人丢大了,不过即便如此,赵某人也已经有些脸红了。
上午的阳光打在陆挚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俊逸了一些,如果他骑着马跑起来的话估计会更帅气,赵九宫一边遛马一边问他:“你这马叫什么名字?”
“一匹马而已,不需要名字。”陆挚漫不经心的回答,他的马可能是觉得无聊,竟然和赵九宫的小矮马相对着啃起草来。
“养了一只宠物,难道不应该起个名字吗?就像是你家的猫,叫大宝二宝三宝,你的马应该叫四宝。”赵九宫良心建议了一个好听名字给陆挚,然后看到陆挚又抽抽了。
陆挚最终没有决定把马起名叫四宝,因为他说:“你以后也是我养得宠物,你叫四宝,这马叫五宝好了。”
……我又不是畜生!干嘛要叫畜生的名字!
“我不要!”赵某人侧着脸冷哼一声,陆挚这个人可真是毒舌,“你要是肯叫六宝的话我就考虑叫四宝。”
陆挚轻笑一声:“我又不是畜生。”
赵九宫怒瞪他:“难道我是吗?”陆挚竟然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她的屁股,我日啊!他这是什么意思!“陆挚你什么意思?”她生气了,很!生!气!
陆挚收回目光,嘴角含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没什么意思。”
赵九宫正想和他大吵一架,便听到群马奔驰而来的声音,到了两个人身边便停了下来,马上尽是熟悉的面孔,一群贵公子富二代,不过停下来干嘛?叙旧吗?
有人同陆挚打招呼:“陆挚,你也在啊,要不要比一比?正好高婧也在,上次你们没有比出一个结果来,这次正好继续。”
赵九宫抬头,这才在人群中看到高婧,每个人的衣服都差不多,都带着帽子,所以刚才她并没有认出高婧,高婧并没有看赵九宫,只是看着陆挚,语气完全听不出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只是略带笑意道:“好啊,正好比完上次的,也算有个结局。”
这话听起来就有意思了,赵九宫转头去看陆挚,陆挚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不过赵九宫看到他眉毛动了动,好像有些生气,是因为高婧身边围着好几个男士所以生气吗?
“今天我还有事,改天吧。”
这个所谓的‘事’,自然又是她,真是罪过罪过。
高婧自持身份,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自然是不会纠缠的,只说道:“好,那就改天。”
不知道谁忽然说起赵九宫的小矮马来:“九宫,原来这是你的马啊!可真高大,你准备骑它吗?要不要跟我比一比?”
赵九宫瞪了那人一眼,瞎啊,还高大:“我这马是宠物马,养着玩的,跟高大可没关系,我也不跟你比,我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你来马场做什么?”
有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赵九宫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现在这事绝对和高婧脱不了干系,于是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走到陆挚的马身边:“我来陪我未婚夫啊。”
气死你!贱人!
赵九宫话音一落,众人果然窃窃私语起来,赵九宫有些心虚的转头看陆挚,果然看到陆挚也在看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这样已经成功吓到她了,赵九宫干咳一声,眼睛飘来飘去:“不行吗?”
有人非常不给面子的大声问高婧:“高婧,你不是和陆挚在一起吗?”
这种私人的事情难道不应该私下问吗?陆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驳她的面子吧?
高婧先开口道:“我和陆挚已经分手了。”她的声音很客观,仿佛不是当事人似得,这更让众人怀疑。
有人问陆挚:“是这样吗?”
赵九宫转头看陆挚,心里紧张的要命,后悔自己刚才干嘛要争这一口气,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自己倒霉,不过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陆挚握住了赵九宫的手:“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和小九在一起,下个月订婚希望大家能赏光。”
赵九宫松了一口气,默默的摸了摸心口,第一次觉得陆挚还挺给力的,看来以后要对他好一些才行,这边赵某人还没有感慨完呢,那边就又有人来找茬了:“九宫你这衣服怎么这么面熟?”
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在更衣室的时候我就看这衣服面熟,就是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又有人说:“这不是高婧之前穿过的吗?上一届马术会上高婧得奖的时候穿的,照片还在展览室放着呢。”
赵九宫脑子又‘嗡’了一声,难怪昨晚怎么会那么巧和高婧相遇呢,原来是她跟老板给她设了个圈套,日啊!今天就来逮人了,真是……高啊!
站在那里赵九宫并没有辩驳,因为辩驳的话只会让对方更嚣张,她只是假装不经意的说:“是吗?可能是撞款了。”
“怎么会,高婧这件衣服可是定做的,可不会批量生产,怎么可能会撞款?”是之前揭穿她的那个人,此刻赵九宫终于看清了那人是谁,竟然还是她曾经的同学林清雪,说起这个人,她们之间的恩怨可比和陆挚之间的恩怨还大,而林清雪不待见她的主要理由竟然是因为她和陆挚是邻居!而赵九宫不待见林清雪,那就简单多了,因为林清雪总是没事找事,作为一个学渣,林清雪又是班长,整治她的手段可谓花样繁杂,推陈出新,在她没写作业的时候让她搬作业去老师办公室,放学后的卫生是她一个人承包的,在花名册上故意把她的名字用黑笔描一遍,所以赵九宫无数次被老师提问,对于不知道答案的人来说,可想而知有多尴尬。
之前也听说林清雪做了高婧的跟班,因为在这个圈子里她的家世只能说是一般,而站在高端的人又喜欢别人站队,一个人低低头,就能给家族带来好处,这么好的事情,稍微没自尊一些也是能够接受的,但是林清雪和高婧做搭档,显然赵九宫是没办法忍受的。
“撞款有什么不可能的?有人天天和ka
l lage
feld的作品撞衫也没见她惭愧过不是。”林清雪是出了名的喜好名牌,只可惜眼光不好,每次都能恰好买到类似作品,早已成为圈子里的笑谈。
虽然赵九宫很想捎带讽刺高婧一番,但是这样做一来显得她没文化真可怕,二来显得肚量小,所以赵九宫憋着一口气,准备和林清雪来个你死我活。
只是陆挚没让她如愿,也没让林清雪和高婧如愿,他坐在马上朝赵九宫伸出手:“上来,我带你跑两圈。”
整个过程陆挚都没有参与,仿佛不屑于参与她们这群凡人的斗争,虽然赵九宫心里有些埋怨他不为自己说话,但是陆挚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从来不是会参与女人战争的人,而且现在他已经表态了,无论对方是什么目的,他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纠结来纠结去,赵某人便本着‘大不了去死’的心态上了陆挚的马。
林清雪又看不惯了:“陆挚,你……”
赵九宫眼睁睁看着林清雪的话没有说完被陆挚逼了回去,陆挚就是有这样的魄力,不说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把人斥退,坐在马上,赵九宫即庆幸又害怕,庆幸被陆挚瞪的人不是她,又害怕陆挚一会儿会不会用这种眼神报复她……
众人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离开,谁也没有说什么,小矮马跟在两个人后面,陆挚的速度慢慢加快,赵九宫的身体越绷越紧,自小到大她都是一个惜命的人,所有有可能会受伤的运动都绝对不是她的菜,骑马自然不在其中,只是跑了一会儿,陆挚便开口问:“你绷这么紧做什么?”
赵九宫缓缓转头看他:“不紧你能喜欢吗?”
然后赵某人清晰的感觉到陆挚的身体也绷紧了,原谅她,她真的不想开黄腔,刚刚她真的只是太紧张了,不过现在更紧张了:“那个,我的意思是……”赵九宫还没说完自己的意思,高婧便骑着马迅速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她的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一头乌发在风中飘扬,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更加晶莹剔透,什么样的女人最让人喜欢?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大方的时候大方,该潇洒的时候潇洒,而现在的高婧,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潇洒。
所以赵九宫的意思就变成了:“你前女友可真风情万种,陆挚你眼光真好。”
只是赵某人的话音才落,便看到陆挚的脸色变得比锅底都黑,声音就像是阿修罗地狱里的阎王爷:“赵九宫,你以后要是敢在别人面前开黄腔,我就告诉你爸你把他收藏的蓬莱八仙钟低价处理给白时的事情。”
赵九宫先是一愣,随即便拍着胸口保证:“皇上,臣妾保证再也不敢了。”
大约是因为赵九宫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个‘臣妾’该有的温婉,反而有一种‘烈士断腕’的豪情,愣是把陆挚原本要说的话给逼了回去,只见陆挚抿着唇淡声道:“记好了!”
“当然记好了,比记得打你家的猫还记得牢,诶诶,你骑慢点,慢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的猫了!以后你的猫就是我的猫,我绝对把你的猫当成你供着,你倒是慢点啊!”
十分钟之后,赵九宫被陆挚癫得差点没吐出来,要不是昨天晚上把该吐的已经吐完了,现在她绝对必须吐给陆挚看,陆挚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某人:“你自己和小矮马玩一会儿,我去溜溜马,不要乱跑。”
赵九宫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快走快走!”来的时候在车上看多了,这会儿她一眼都不想再看陆挚了,而且照片已经拍了,我们两个也没必要时刻在一起了。
只是赵九宫没想到,陆挚竟然一去不复返了。
而且,这件事还不是陆挚直接告诉赵九宫的,而是由赵九宫的死对头林清雪告诉她的,简直是耻辱。
更耻辱的是,陆挚的一去不返是和高婧有关的,原因是高婧落马摔伤,他这个看似和前女友断的干干净净的人竟然在第一时间奔去送高婧去医院了。
得,这下又有看不完的笑话了。
站在陈列室里,赵九宫一边看着高婧挂在墙上的荣誉照片一边听林清雪唠唠叨叨,还假装很好奇的声音:“陆挚不是你未婚夫吗?怎么也不和你说一声就去送别的女人去医院了?”
赵九宫真想把林清雪的嘴巴给撕歪,可惜她是一个文明人,所以只能对林清雪说:“我们家陆挚乐善好施心地善良,这是本性,就像是某些人天生狗腿子,没法改不是?”
林清雪果然气歪了嘴,赵九宫直愣愣的从她面前走过去,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怕她冲上来打人,倒不怕打不过她,只是想到两个女人打架就一阵恶寒,不过幸好林清雪还有点理智,一直到赵九宫走出去都没再反驳。
之前给阿邦打了电话,走到马场大厅的时候阿邦已经到了,刚才骑马的一群人已经只剩下三两个,其他人不用想,自然是都去医院了,高婧从来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宠儿。
阿邦走上前就关心的问道:“不是和陆挚一起来的吗?他人呢?”
“和高婧一起走了。”这事儿阿邦也好,她爸妈也好,早晚会知道,所以也没必要隐瞒。
阿邦果然愣了下,把太阳伞递过来:“走吧,我们回家。”
林清雪并没有放过赵九宫,看到她和阿邦走出去,便阴阳怪气道:“怪不得你和我们玩不到一起,整天端着架子,原来就喜欢和佣人玩啊。”
赵九宫气不打一处来,转头就回她一句:“你的身家和我家阿邦比起来就是一穷逼,你得意什么啊?”
阿邦脸上没有特殊的表情,只是拉了拉赵九宫:“走吧。”
林清雪还说了什么赵九宫没有听清,头上昏昏沉沉的,跟着阿邦上了车,一到有暖气的地方,整个人都瘫了下来,虚弱的对阿邦说:“阿邦,我觉得我可能发烧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因为太兴奋忽略了身上的不适,不过在陆挚带着她骑马吹风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身上一阵阵发冷了,为了不扫兴,便没有开口,看到阿邦,又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果然,只有阿邦是最关心自己的,听了她的话,立刻掉头要去医院。
赵九宫踢着腿看他:“我不要去医院。”高婧已经进了医院,还是陆挚送她去的,这会儿她再去,是什么意思?跟高婧争宠?看看陆挚更在乎谁?她才不屑做这种事情。
阿邦傻愣愣的想了许久,然后说:“我们就去社区医院好了,那种小医院他们不会去的。”
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赵九宫抱着尾巴挡住脸透过毛毛的缝隙看阿邦,声音闷闷的:“阿邦你可真好。”
这话她对陆挚也说过,可是陆挚对她并不好。
阿邦笑了,口气还带着洋洋自得:“当然好。”
两个人在社区医院取了药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阿邦在市区里面的小公寓,一是离得近,二是不想让赵爸爸和赵妈妈知道这件事,吃了药赵九宫便睡得昏天暗地,整个人像蚕蛹一般裹在毯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另一边,陆挚将高婧送到医院之后便开始了繁琐的检查程序,他微微皱着眉头站在走廊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足足十分钟,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手里的电话已经拨出去许多次,却一次都没有接通,他第一次觉得心烦气躁,手指无意识的在墙面上敲打着,似乎在等什么。
有人走到陆挚身边安慰他:“别担心,高婧不会有事的。”
陆挚扫了那人一眼,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又有人走过来:“对啊,高婧肯定不会有事,不过她看到你这么担心的话也会很开心的。”
陆挚挑眉:“是吗?”
“当然是,高婧心里最在乎你,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你们会和好的吧?”
陆挚看着监察室的门,口气冷冷清清的:“不会,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对方噎了一下:“为什么?”
陆挚干脆不再回答,正好高婧被推出来,来的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将高婧包围住,七嘴八舌的问着医生高婧的情况,只有陆挚站在原地没有动。
高婧微微转头看着陆挚,然后朝陆挚伸出手去,眼眶微红,可见其脆弱,陆挚犹豫一下,走上前,却并没有握她的手,而是替她掖了下毯子,低声温和道:“没事的。”
高婧微微点头,声音沙哑:“陪我说会话吧。”
陆挚点头,跟着病床一起去了病房,到了病房自然也用不到他,连吃水果都有人帮忙切成小块,完全不需要高婧动手,高婧只是断了一根肋骨,并不严重,而这些人的架势完全像是她断了腿似得,陆挚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窗外,又低头看看手机,反复重播的号吗依旧没有接通。
高婧的声音响起来:“我想休息一下,你们明天再来看我好不好?”
任启鹏来到高婧病床旁边柔声道:“我留下照顾你好不好?”任启鹏是任家的小儿子,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高婧小跟班,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喜欢跟着高婧转悠,现在年纪大了,也做了一番事业,对高婧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的,即便高婧和陆挚在一起,也从未放弃对她的好。
陆挚站起身正想要告别,便听高婧道:“不用,陆挚会照顾我。”
陆挚手插在口袋里,因为这句话而微微皱眉,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会踩着女人面子走的人,所以他只对着任启鹏微微点头,没有开口。
没一会儿,病房里便空了,只剩下高婧和陆挚两个字,陆挚叫了护士来清扫刚才那群人留下的战场,待到所有东西都不碍眼之后才对高婧说:“需要什么?我拿给你。”
高婧看了一眼桌上的苹果:“帮我削个苹果吧。”
陆挚点点头,坐在病床旁边耐心的削起苹果来,高婧看着手指修长,运刀很快的陆挚嘴角有着难掩的笑意:“就这样给我削一辈子苹果不好吗?”
陆挚爽快利索的把苹果皮扔进垃圾篓,声音平静无波:“我已经有结婚对象了,而且我以为这件事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高婧脸上并无难过,甚至笑了笑,带了开玩笑的语气:“只是看你削苹果削的好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陆挚点点头,声音低柔:“不会当真,我们还是朋友。”
高婧拿了苹果吃了一口:“既然是朋友,照顾我一下不过分吧?”
陆挚垂着眼:“稍微晚点会有护工来,你家的帮佣也让来一个吧,我还有事。”
高婧和陆挚一样,也是商人,并且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她的声音就如陆挚一般平稳无波:“可以明天再走吗?我们刚刚分开,别人都等着看我笑话,即便是朋友,他们也每日都来看望我,我的公司正在和天一谈一个项目,很重要。”
陆挚看着窗外,面色如常,完全看不透在想什么:“明天我会再来看你。”不是商量,而是肯定句。
高婧讨价还价:“每天来。”
“好。”
许久的沉默,陆挚在心中衡量,他和高婧以后可以是合作伙伴,抛开这个,他们曾经在一起,他不愿意刚分开就说这样的话,但是想到赵九宫,他还是开口:“小九以后是我的太太,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作为一个男人,我护着你,但是我们分开了,高婧,你也说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那么以后不要再针对我太太。”
不是询问句,而是陈述句。
他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丝毫不顾之前的情谊,高婧早就明白,陆挚从来都是一个寡情的人,他只保护自己责任范围内的人,她只是没想到他会翻脸这么快。
同时又不得不承认,陆挚待人真的是没有多余的感情。
护工来之后,陆挚稍微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出去,只是再打赵九宫的电话,已经再也无法接通,于是他拨了另外一个电话:“小九呢?”
阿邦的声音硬邦邦的,听得出来是生气了:“在睡觉。”
陆挚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在哪里?我去接她。”
“不用,她睡醒了我就带她回家。”
陆挚仿佛没听到这句话,又问了一遍:“在哪里?”
阿邦直接挂断了电话,这是他第一次生陆挚的气,就算以前他再欺负赵九宫,阿邦都没有生气过,但是在他的世界里这件事很简单,赵九宫没有和陆挚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怎么打闹都正常,现在赵九宫既然已经和陆挚在一起,陆挚再这样对赵九宫就是对不起他的小九,他自然是要生气的。
坐在客厅了,阿邦气呼呼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个不稳,玻璃杯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低头看着烂掉的杯子和洒在地上的水并没有去收拾,而是一脚将碎掉的杯子踩了个稀巴烂,仿佛这样就能发泄出自己的愤怒一般。
虽然阿邦没有告诉陆挚地址,两个小时后陆挚还是出现在了阿邦的公寓门口,作为陆挚的小粉丝,阿邦第一次对陆挚没有好脸,陆挚并不在意,站在门口对阿邦道:“多谢你照顾小九了。”
阿邦侧过身子让他进门,声音沉沉的:“我照顾她不用你谢。”
陆挚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开口,而是直接朝着房间走去,打开房门便看到赵九宫正抱着大尾巴睡的香甜,脸上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陆挚皱了皱眉,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在赵九宫额上探了探,赵九宫在梦里大约是不舒服,努着嘴巴搂了搂自己的尾巴换了个姿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挚坐了一会儿,帮她掖了掖被子,又小心的把她的大尾巴塞进被子里,才走了出去,关上门之后问阿邦:“她怎么会发烧?”
阿邦斜着眼看人,完全和赵九宫一个模样,傻的可以:“哦,昨天吐了一夜,今天又去吹风,发烧也正常的吧。”
陆挚皱紧眉头:“吐了?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你前女友带她去吃狗肉,大约是恶心到了吧。”阿邦看起来傻乎乎的,竟然也会说话带刺。
陆挚紧抿着唇,没有再接话,阿邦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一生气,干脆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去睡觉,爱咋咋!
当晚陆挚并没有走,而是在赵九宫的床前坐了许久,小时后赵九宫喜欢和他躺在一起睡觉,尾巴一点不老实,他纵容她,总任由她在大冬天的时候一身寒气钻进他的被窝里,尾巴上有时候还湿湿的带着雪花,他最喜欢她在那个时候抱着他,从未不悦过她的寒气,反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她暖和起来。
长大后,赵妈妈总是教育她,直到现在,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躺在一起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挚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确定身体不冷之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大尾巴似乎有感应,立刻便拴住了他,陆挚嘴角带了温柔的笑意,摸了摸大尾巴,伸出手让赵九宫枕着自己的胳膊,将她圈在怀里,闻到她身上的馨香,他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赵九宫第二天睡醒的时候,陆挚已经离开了,本来阿邦是不想说陆挚来过的,谁知陆挚走的时候竟然在赵九宫枕头边留了那条赫本的项链,阿邦不想承认也不行了,就在赵九宫美滋滋的觉得还是自己重要一些的时候,臭阿邦又开口了:“陆挚去医院看望他的前女友去了。”
阿邦并不想说,但是赵九宫总会知道,这件事从他这里听到应该能比较好接受一些,说完还安慰赵九宫:“你也别想太多,他再看,那也是前女友,你们的婚事是两家定好的,他怎么想没用。”
赵九宫虽然有些不开心,却深深觉得阿邦说的有哲理,所以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陆挚每天都去医院看望高婧这件事赵九宫不但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同情陆挚,这种被迫拆散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而且,陆挚还要经常配合她一起出门逛街吃饭被偷拍,想来也挺不容易的。
网上关于陆挚和高婧分手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而赵九宫这个正宫竟然变成了小三上位,心机婊,赵九宫有些无语,假如她要是心机婊的话,早八百年就对陆挚下手了,还能让高婧捡了便宜去?
林清雪还在记者面前不清不楚的说着:“高婧挺早就和陆挚在一起了,赵九宫和陆挚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
瞧瞧这说话技巧,完全是为了不得罪陆挚又捧一把高婧而来的,看来林清雪看她不顺眼已经到一定地步了啊!
不过赵某人才不在意这些,明天就是她和陆挚订婚的日子了,气死林清雪才好,真以为她不知道呢,上学时候林清雪给陆挚写了几十封情书还不敢署自己的名字,还嫉妒她和陆挚是邻居,现在她偏偏要和陆挚结婚,气死她才好!
订婚典礼是在花青街,是陆挚的一处私产,对外声称的是两人结婚后的住所,只是这件事赵九宫也是通过媒体知道的,赵妈妈看到这个新闻问她的时候赵九宫还云里雾里的反问:“什么东西?”
赵妈妈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这事挺好的,那个房子我去看过,环境挺好,小挚还算上心。”
赵九宫觉得有些尴尬,上心?她妈去看的环境估计是街道环境,怎么可能进去过,连她都不知道陆挚有这么一个房子,她妈更不可能知道了,可是赵九宫又不想老妈多想,于是便给她描述起来房子内部的装修:“妈,你不知道,陆挚可败家了,进门当屋里有这么大一个花瓶,屏风是红木的,红木也就算了,他非要喷白漆,说是为了应和房子的主题,你说有他这么败家的吗?”
赵妈妈虽然应和着,表情却明显是不相信,然后赵某人也说不下去了,匆匆跑回屋里给阿邦打电话让他连夜去买个超大的花瓶还有白色屏风,她要订婚,阿邦比她还忙,已经三天见不到他的面了,甚至连礼服都是阿邦选的,钻石也要看着工人一颗一颗钉上去才放心,天生劳累命。
躺在床上玩手机,竟然有许久不见的艾酒的信息进来:在干什么?
看到艾酒,赵九宫有些新鲜,许久没他的消息了,都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要订婚这件事呢:我在忙着订婚的事情,你最近忙什么?
艾酒:和以前一样,要订婚了吗?很高兴吧?
赵九宫:一般吧,没什么很大感觉。
艾酒:怎么?他惹你生气了?
赵九宫:没有。
艾酒:那为什么不开心?
赵九宫:没有不开心,家里安排的,很早就认识。
艾酒:法治社会了,还包办婚姻吗?
赵九宫:没办法呀,我家情况特殊。
艾酒:那你一点都不喜欢对方怎么办?
赵九宫:凑合着过呗,明天都要订婚了,还能退婚不成。
艾酒:为什么要凑合,一辈子的事情。
赵九宫:我的情况特殊,除了他没人会娶我的。
艾酒:就为了这个吗?
赵九宫:对呀对呀,你什么时候结婚?
艾酒:很快。
赵九宫:什么时候找到女朋友的,竟然也不告诉我。
艾酒:最近。
赵九宫:发展这么迅速?
艾酒:恩,认识很多年了,最近才追上。
赵九宫:那真是恭喜你啦,我怎么没这么好命?
艾酒:未婚夫很不好吗?
赵九宫换了个姿势,趴在枕头上想了想,竟然想不出来陆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满打满算,两个人从马场分开之后共同在一起的时间也并没有超过十次,特别是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吃饭,从头到尾陆挚都没有说一句话!
注意,是从头到尾!
他不憋得慌,赵九宫都怕他憋坏了,可是又怕他一个不高兴干脆不和她订婚便都依着他,简直比割地赔款的待遇都不如。
艾酒:???
赵九宫:挺好的,他有钱长得又帅,是我捡了大便宜,所以个人感受不是很重要啦。
说完便和艾酒告别关机决定好好睡一觉,毕竟明天是自己的订婚礼呢,人生第一次嘛,怎么也得慎重对待的。
第二天早上天还不亮赵九宫便被老妈挖了起来,阿邦也已经将礼服运了回来,赵九宫偷偷问他有没有把花瓶和屏风摆好,阿邦说:“摆好了。”
赵九宫又问:“好看吗?”
阿邦摇摇头:“不是很搭调。”
赵九宫点点头,老神在在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原谅她,她只是想给陆挚找点不痛快。
可是陆挚永远都知道怎么才能让她更不痛快,这是她的订婚礼,赵九宫怎么也想不明白陆挚邀请高婧来是什么意思,而且既然来了,找人招待一下就算了,他竟然还亲自招待!
白时扯着赵九宫的手把她往门缝里挤了挤,一脸兴奋道:“看到没,看到没,我就说,陆挚对你根本不是真爱,我见过他和高婧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是恋人那样的亲密,可是他跟你站在一起,恨不得一人站长江头一人站长江尾,这火坑你真的要跳?”
门缝外面的树后面,陆挚和高婧正抱在一起,没错,她真的没有看错,是真的抱在一起,真是一对狗男女,什么时候抱不好,万一被老爹老妈看到了怎么办?
另一边,陆挚皱着眉头推开高婧:“今天你不该来的。”他不太喜欢这样的见面礼,但是高婧是西化的人,他又不能做的太刻意,只能在浅浅的拥抱之后后退几步,尽量避嫌。
“我是作为朋友来祝贺的。”高婧笑着,仿佛完全不介意他的动作。
两个人又说了什么,只是主人与客人之间的客气,但是看在赵九宫和白时眼里就变了样。
白时给了赵九宫一胳膊肘:“想好没有啊?跳进去可就出不来了,他们你玩不过的。”
他本来也是不想来,也不敢来的,但是前一天赵九宫特意给他打了电话,想一想,他光明正大来参加订婚宴,陆挚还能把他丢出去?
赵九宫翻了个白眼:“不跳?我今天不跳坑就要跳楼,你说我怎么办?”
白时抖着腿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可以跳到我这坑里啊!”
赵九宫毫不犹豫的给了白时一脚,嫌弃的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引我看这些长针眼的东西我立刻让保镖把你请出去!”
白时跟在赵九宫身后:“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不过就算你的第一次订婚给了陆挚我也不介意,我会等你的!”
赵九宫停下来又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对白时说:“第一次订婚第一次结婚我估计你都赶超不了陆挚了,等我人生第一次也给了陆挚,你还等我的话,说不定我能给你个机会。”
白时瞪大眼睛看着赵九宫,仿佛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竟然恼了:“赵小九!我才不和陆挚比这个!”
赵九宫‘且’了一声:“难不成你想跟我精神恋爱?这个我勉强能接受的,白天我跟你精神恋爱,晚上我和陆挚身体恋爱,你觉得怎么样?”
白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抖了,一口气能打死人了,面无表情的瞪赵九宫一眼:“我生气了!”
然后竟然傲娇的转身走了,赵九宫呲着嘴,不太能理解白时这种行为,就像是陆挚一样,男人听黄段子应该听得挺多吧?她这比起来简直是清水级别的,怎么连这话都不能接受了?
一个字:装!
扭着腰进了化妆室,已经有化妆师来补妆,看着镜中的脸,赵九宫觉得化妆之后不说倾国倾城,最起码也是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的,于是把化妆师赶出去,只留了阿邦一个人:“阿邦,我今天好看吗?”
阿邦傻乎乎的笑着:“好看!”说着便围着赵九宫转了转,仿佛要印证自己的话一般。
“那和高婧比呢?谁更好看?”赵九宫故意为难阿邦。
阿邦果然停下来,一脸为难的看着赵九宫,赵九宫翻白眼,捏他的脸:“你就不能骗骗我让我开心?”
阿邦握着赵九宫的手:“在我心里你最好看。”
赵九宫乐了,能让阿邦说出这种话已经很为难他了,所以她不想再为难阿邦:“你说一句全天下我最美我就放过你。”
阿邦又开始纠结了,最终也没能说出来,所以说,有什么违心的事情想让阿邦去做,两个字:想得美!
坐在高脚椅上翻看阿邦的手,指甲长了,顺手从包里拿了钥匙上的指甲刀帮他剪指甲,一边剪一边说:“阿邦,我不想和陆挚订婚了,怎么办?”
阿邦吓得手狠狠往后抽了一下,赵九宫用力拉住他,固定住他的手:“别动!”
阿邦吭吭哧哧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现在悔婚不好吧?”虽然他现在也有些生陆挚的气,但是赵九宫的安全在他看来更重要。
赵九宫有些气馁:“我也觉得现在悔婚可能来不及了。”说完这话的时候抬头本来想让阿邦换个姿势的,然后一不小心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挚。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陆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连声音都像是他的步子那般沉:“阿邦,你出去一下。”
赵九宫握住阿邦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完全是老农民看到八路军,窦娥看到包青天,心里呐喊着:阿邦!这种革命即将胜利的关键时刻你可一定不能抛弃我啊!
可惜阿邦没看懂她的眼神,在她再三声明指甲没剪好的情况下,阿邦还是出去了。
赵九宫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陆挚,她不说话,陆挚也不说话,就在赵九宫以为陆挚会跟自己来一段‘张震讲鬼故事’般恐怖的谈话的时候,陆挚只是走到赵九宫身边拿了一颗珠花插在了她头上,然后说:“你今天很漂亮。”
赵九宫的脸色‘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幸好今天的粉够厚,不然铁定丢人,干咳一声,对陆挚说:“谢谢。”
陆挚的大手落在赵九宫脸上,拇指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如果是以前的话,可恶又刻薄的陆挚肯定会说:“粉还挺厚的。”而此刻赵九宫也宁愿他这么说,因为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就化解了,可他偏偏不,竟然还说:“要不要亲我?”
赵九宫整个人吓得往后靠了靠,幸好陆挚的手扶住了她的背,不过这衣服是露背的,赵九宫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我我我,你说什么?”
陆挚表情淡淡的解释一句:“练习一下,待会儿肯定很多人拍照。”听他的语气,仿佛这件事和他无关似得。
赵九宫放下心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就说陆挚什么时候竟然允许她占他的便宜了,不过赵某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连我爸都说我演技好,待会儿我肯定好好演,不会露出破绽的。”
赵九宫才不想抱他亲他,特别是在他刚刚抱过其他女人之后,说不定在她没看到的时候还亲过。
话音才刚落,陆挚便收起了先前温和的表情,然后说起无关紧要的话:“房子喜欢吗?以后我们就住这里。”
赵九宫打量着化妆间,精致且豪华豪华,可见整体有多好,不过她并不在意:“还好,看起来很值钱。”
陆挚点点头:“放在你的名下了。”
赵九宫一愣,然后乐疯了:“真的?”原本以为和陆挚在一起是赔本买卖,谁知道陆挚竟然这么给力,上来就送这么贵的房子,让她怎么能不接受他这么**裸的心意!
“真的。”瞧他口气能淡出鸟来,仿佛给她的是一个房子模型似得。
虽然赵九宫很欣赏他这么淡定指点江山的毛主席模样,但是她对陆挚的人品不是很放心,所以提议道:“要不我们婚前财产公证一下?”
陆挚微微后退一步,因为赵九宫是坐着的,这样看他的时候更显得劣势了一些,特别是在他说话而且内容不太中听的时候:“你有财产吗?”
……
赵九宫义正言辞严肃认真的告诉陆挚:“其实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要把这个房子给我,我们最好是公证一下,省得以后万一离婚了你后悔。”
如果有什么事情是必须分清楚的话,那么对赵九宫来说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的钱只能是我的钱!谁想花我一个大子儿都不行!
陆挚的脸色再次变成了黑锅底:“我们不会离婚,而且,白家说的再好听也不会真的接受你,你趁早死了这颗心。”
如果用声音能够把一个人射穿的话,那么赵九宫可能早就死了,听他连讽带刺的声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知道,白爷爷可喜欢我了……”
“他活不了多久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用这么刻薄恶毒的说出来吧!赵九宫略带幽怨的看着他:“为了待会儿能好好演,演出影后级别的戏,您能消失一会儿让我平静一下心情吗?”
特别是从此以后她就要从圣洁少女变成贞洁少妇,还要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说不定还有一个长着尾巴的孩子……不,她只想静静,还有,不要问她静静是谁。
谁知陆挚不但不走,竟然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淡然的看着赵某人:“不行,现在我必须时刻盯着你,我可不想待会儿在订婚礼上看到一个女疯子抱着大尾巴跑出来。”
赵九宫咬牙切齿的看着陆挚:“你跟高婧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不要脸吗?!”
陆挚抬眼看她:“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谈我前女友的事情吗?”
赵九宫噎了一下,陆挚真是神人,每次都能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不想。”
陆挚点头:“很好。”
空气静默了下来,赵九宫盯着不远处装饰用的大玻璃瓶,内里镶嵌的有流水系统,一滴滴落下来,让气氛显得更尴尬了一些,她想问问陆挚会不会后悔,他肯和她在一起,老爹老妈绝对拿了家里公司的股份做交易,公司现在正在上市,不用想,股份不会太少,以后谁当家做主还真不一定,可是高婧和她的条件差不多,娶了高婧和娶了她都能得到一大笔钱,唯一不同的是高婧是有自己主张的人,而她更像是随水浮萍,对公司的事务完全不通,说得不好听一些,将来她家的公司就是陆挚的公司。
如果她是陆挚的话,大约也会这样选择,所以赵九宫完全能够理解陆挚。
大约是赵九宫纠结的嘴脸让陆挚看不下去了,陆挚开口说道:“小九,我和你订婚结婚都是认真的,这辈子都不会离婚,所以你可以收一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我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赵九宫鼓起勇气闭着眼睛一鼓作气道:“那你能不能以后不要见高婧了?”
说完她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果然,她听到陆挚说:“不行。”
看他还想解释的表情,赵九宫几乎已经可以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比如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慢慢忘了她之类的,她可听不得这种话,说不定当场就成全了陆挚,可她又不想成全他,所以只能打断了陆挚,甚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的,毕竟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处男嘛,人生第一次第一个女人什么的,我能理解的,我要是个男人我也得去追她不是,对了,她的伤好了?”
陆挚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赵九宫你给我滚远点’的气势,声音也能把鱼冻死:“快好了。”
“那那那,那就好,你多关心她一下,心情好,身体就好的快。”看着陆挚离开的背影,赵九宫有些不理解,刚刚还信誓旦旦要盯着她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坐在陆挚坐过的地方,赵九宫抖着腿想了想,决定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给陆挚无限关怀,让他明白自己的好,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她。
嗯,想法很好。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实施,陆挚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很简短的解释:“我和高婧是生意伙伴,你不用多想。”
赵九宫还是多想了,陆挚这句话到底是几个意思?手机用户看陆心匪石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872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