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秦锦抱着牛奶在玩,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老公宋景霆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宋景霆点了点头,坐在她身边,也伸手摸了摸牛奶。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锦看到宋景霆状况不对,她回头关切地看着他。
“父皇问了我一个问题。”宋景霆说。
“什么问题?”秦锦询问。
宋景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在门边的丫鬟。
秦锦了然,开口对丫鬟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丫鬟们行了礼后,并替他们把门在带上了。
宋景霆确定外面没人偷听,这才开口说道:“父皇问我对太子之位怎么看?”
秦锦抱着牛奶的动作一滞,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宋景霆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封你做太子不成?”
秦锦早在宋景霆认祖归宗的时候就跟他探讨过这个问题,那时宋景霆就说过,他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但是后来他们也发现,就算宋景霆对那个位置没兴趣,其他皇子也不会觉得他没有威胁。尤其在她娘跟外祖父他们相认后,暗里监视他们的人可没少过。
“不知。”宋景霆摇了摇头,或许皇帝有这个意思,或许又是在试探他。
反正,他都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秦锦有些好奇,人家说伴君如伴虎,虽说宋景霆应该是认祖归宗了了。可看看这次就因为平乐公主的一出戏,皇帝就对宋景霆又起疑了。
也就是宋景霆跟皇帝是货真假实的亲生的,要真有问题,只怕皇帝早砍了他了。
“太子之位与我无关。”宋景霆当时就是这么直接地回答皇帝的。
皇帝被他的回答弄得一噎,其他几个儿子为了争夺太子,为了帝位,没少明里暗里地撕杀,偏偏这个儿子却半点不感兴趣。
皇帝也曾想过他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是看他神情是真的对太子之位没半点心动。他觉得奇了,做了太子就是未来的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就真的不动心?
皇帝忍不住问他是怎么想的?
毕竟有男人会对权势不势衷吗?
结果宋景霆却告诉他,他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没事儿就带着秦锦去游山玩水,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像太子、皇帝这样累的差事,还是留给别人更合适。
皇帝当时好久无语。
说真的,他问宋景霆对太子之位怎么看还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老三逼宫后,他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的确该立太子了。免得剩下的几个儿子继续为了争位,做出兄弟阋墙的事来。
几个儿子里,老五虽然是后来才认回来的。但是不管从人品到才能,都不输给其他儿子。他觉得如果要立太子,他倒是一个好人选。
可偏偏他看中的太子人选居然半点没那心思,这让他很郁闷。
皇帝忍不住斥了他一顿,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怎么能够沉溺于儿女情事里?
结果宋景霆想了想就说,他可以像以前任大理寺少卿那样为朝庭办事。
皇帝就更郁闷了。
这是宁可做个朝臣也不愿意做太子?
皇帝苦心劝了一番,但是宋景霆还是不改口不说,反而还劝他可以多看看其他兄弟,从中挑一个人来做太子。
皇帝无法,最后只能气鼓鼓地把宋景霆放走了。
秦锦在听完事情经过后,冲着宋景霆说:“我感觉他既有试探之意,也的确想立你为太子。”
不是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她老公跟其他几个皇子比起来,不管是从相貌,还是人品、才情,都甩出他们一大条街。皇帝想立她老公为太子,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帝位对旁人是至高无上的诱惑。但他们夫妻还真的不感兴趣,比起为了一个帝位被锁在那个深宫大院里,当然是现在更自由。
“哎,要是父皇真的立你为太子,那怎么办?”秦锦觉得皇帝要真是铁了心立宋景霆为太子,他拒绝也没用。
“我跟你说哦,做皇帝真的是一个高危职业。早起熬夜容易秃,而且出个宫都不自由,还得防着有人谋反,被人刺杀。伤心劳肺,还不如做个王爷好。”
宋景霆听着她这话觉得好笑,这要是让别人听见只怕会骂她不识好歹。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更别提为了帝位,那更是千千万万的尸骨堆出来的。
也只有锦儿说皇帝‘不是人做’的。
“你就不想做太子妃,做皇后吗?”宋景霆忍不住问她。
秦锦摸着牛奶,白了一眼宋景霆:“然后呢,跟一群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又不是疯了,再说了,做太子妃、皇后也就听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才不会想不开呢。
宋景霆失笑,不过妻子的想法与他倒是不谋而合。
他也觉得做皇帝不是件好差事儿。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宋景霆说,就算父皇真要立他为太子,他也会想办法来摆脱的。再说了,现在皇帝也只是提了提,他们又何必想这么多。
“后日就是平乐公主跟三皇子被送去赤谷峰的日子,咱们这些老熟人当然得去送上一送!”秦锦提起了平乐公主。
“当然。”宋景霆应了一声,神色微冷。
京城,城门处。
城门大敞,除了守城的城门守卫外,今儿城门处两边还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几日前,皇帝突然出诏撤回了平乐公主的封号,还将她和三皇子也幽禁赤谷峰。
老百姓里只听到点风声说是三皇子逼宫,但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但不管怎么样,平乐公主、三皇子这样的皇家子弟突然倒霉了,他们还是很感兴趣的。
于是早早就跑到了大街上,准备看热闹。
在辰时末的时候,押解着平乐公主、三皇子的车队终于出现了。
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平乐公主此刻虽然还是一身锦衣,但是整个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焉答答地在囚车里;
跟她一样的,就是在后面一辆囚车里的三皇子了。
他们被押送着快到城门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百姓先动了手。一颗颗臭鸡蛋跟烂菜叶子朝着他们的囚车上扔了去,还骂道: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平乐被扔了一脸臭鸡蛋,脸色铁青。然而她就算大骂也无用,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好了、好了,别扔了!别扔了!”负责押送的衙差赶紧拦住那些百姓,这才避免了平乐公主他们更狼狈的下场。
宋景霆和秦锦他们就站在边上冷眼看着平乐被人扔臭鸡蛋、烂菜叶,见衙差拦下了那些扔臭鸡蛋的人,秦锦微挑了挑眉,早知道就多安排点人。
没错,这些扔臭鸡蛋、烂菜叶的人都是秦锦安排的。要不了平乐公主的小命,但至少让她吃的苦头不能少。
在囚车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宋景霆就站了出来。
负责押送平乐公主和三皇子的侍卫首领一见到宋景霆后立刻扬手,拦下了前行的车队。然后上前朝着宋景霆他们行礼:
“见过景王爷、王妃。”
这次负责押送的侍卫首领是沈晋州之前的一个小将,对于平乐公主和宋景霆的恩怨,他也是了解得明明白白的。见到宋景霆之后,当然知道景王爷的来意。
“起来吧。”宋景霆淡淡地说,“本王有话要对女犯说。”
“是。”侍卫首领很有眼色地将侍卫都带离到了旁边,负责看守街两旁,以防有人趁乱劫囚或者生乱之类的。
宋景霆和秦锦走到了平乐公主囚车前,看着她。
“公主,哦,不,你已经不是公主了。”秦锦抬头看着她,然后眸光扫过她头发上的臭鸡蛋液,还有烂菜叶笑道,“宋氏,你这造型够‘别致’的啊,看起来倒比你以前的顺眼多了。”
平乐公主怒瞪着秦锦,问道:“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安排这些刁民的?”她就算没有了公主封号,但她依然是出身皇家。这些老百姓敢这么对她,肯定是被人唆使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眼前这对夫妻了。
都是他们,若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她若是有机会从赤谷峰出来,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平乐公主眼里恨意滔天,然而却半点没吓倒宋景霆他们。
还想翻盘?
美得她!
他们是永远不可能给她从赤谷峰出来的机会的。
“是我们又怎么样?”秦锦挑眉一笑,然后凑近她,“这还只是开始,咱们的账慢慢算!”话落,她指尖不经意地动了一动,这才直立起了身体。
“你——”平乐气得快爆炸了!
秦锦却不再理会她,而是拉着宋景霆的手准备走。
“老五——”就在这时,后面的三皇子朝着宋景霆喊了起来。
宋景霆他们回头,看到了三皇子。比起平乐公主,他看起来要好得多。只是那双眼睛阴霾无比,看着宋景霆的目光就像是被抢了地盘的猛兽一样:
“你别以为你就赢了!告诉你,老二他们可都不好对付!”
显然,三皇子一直以为宋景霆会出手破坏他的计划是因为他也想要那个位置。或者在他的眼里,就觉得没人对那个位置不心动。
对于三皇子的话,宋景霆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秦锦就转身了,他对侍卫首领说:“起程吧。”
“是。”
侍卫首领一扬手,车队又开始往城外去。
平乐公主和三皇子眼目光看着四周迟迟不肯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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