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吃了一惊,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一向是毁僧谤道,今天怎么念起佛来。
陈鲁发现了老师的眼神,说了一句:“佛法无边,我的意思是,师父想要找我,自然会找到我,师父没事就好。”
说完话,眼前不见了阿德,这个老头儿,入我梦来,一句嘱咐的话都没有。雨还在下,缠绵扰人,他回头看时,蛤蟆的院子又烧了起来。
陈鲁疑惑,还有什么可烧的?他也不管了,只是火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韩六儿把他推醒,这时他才发现,外面是一片火光,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大营失火了。不等陈鲁问,韩六儿说:“大人放心,是大营外面着火了。”
陈鲁穿上衣服,向外面看了一下,看通红一片,整个天际都被染红了。
哈三带着龙刚过来了。陈鲁和哈三仔细观察,这火似乎没在地上烧着,再看寨栅,附在上面的符道就像在眨眼一样,过一会儿就红一下。
哈三向空中望去,天似乎还没有晴,到处都是火烧云的样子,他说:“陈大人,卑将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可是似乎又觉得不对,这很怪啊。”
陈鲁说:“这就对了,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反常,反常为妖。你仔细看,大火并没有向大营这里蔓延。刚刚我老人家四周看了一下,都在一箭之地以外着火,过界一点点,寨栅上的符道就放出光来。”
哈三仔细又看了一下,说:“确实如此,陈大人好眼力。”
陈鲁得意地笑了一下,说:“哈三兄弟也学会拍马屁了,不过这马屁拍得我老人家舒服。”
哈三也笑了。龙刚说:“大人,卑弁插一句嘴。”
这时陈鲁才注意到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说:“奥,也是,你差不多就是本地人了,这大火是怎么回事?”
龙刚说:“刚才卑弁就想插话,看两位大人都在说大事,卑弁哪敢乱说话。”
哈三说:“龙刚,你小小年纪,这么啰嗦,捡要紧的说。”
陈鲁摆摆手,示意龙刚接着说,龙刚说,“这里前走几十里就到了传说中的火焰山了,前些年那里都已经不闹火了,附近已经种上了庄稼,也种了好多树。就在几年前,这火又闹腾上了。人们说,在附近,晚上会出现冲天的火光,方圆几百里都能看得见,有时还伤人,想必就是这个东西。”
“陈大人说得对,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达站在后面,几人赶忙见礼。
哈三说:“那也得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慌里慌张的。”
李达点点头说:“快三更天了,抓紧睡一觉,五更启程。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让这些鬼也好,怪也好,自己闹腾去吧。”
几人回去了,还没等陈鲁休息,听见大营内一片喧哗声,陈鲁赶紧和韩六儿跑出去,大营里已经有几处起火,一个帐篷已经烧着了。
士兵们都在灭火,可是一桶水浇上去丝毫不见效果。
陈鲁知道有不干净的东西进了大营,还灭个屁火。哈三过来请示,陈鲁当机立断:“我去中军大帐,你和纳兰使出手段灭火、灭妖,把执勤的总旗和哨长派到中军帐,我有话说,要快。”
哈三喊着纳兰向起火处跑去。
陈鲁刚刚进帐,哨长来了。陈鲁问:“今晚上有人出大营吗?”
哨长说:“没有,在吃饭前,卑弁奉哈将军令派人去接掉队的弟兄,快三更天时候回来的。”
陈鲁把哨长打发走,嘱咐他再不能让人进来了,自己人也不行。他已经明白了,是有东西附在这几个人身上进来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在起火处,哈三和纳兰默契配合,祭出马头拐杖,旋风般地冲向大火,一阵阵惨叫声过后,火光渐渐地熄了下去。但是外面的火光已经接近了大营。
哈三检查惨叫的东西,让他目瞪口呆,是自己的兵,是掉队的三个士兵,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已经逃出了大营。
哈三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这时,大营外面的火光也突然熄灭了,哈三向空中看了一下,似乎有很厚的云层,宇宙中一片混沌,大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不时吹过一阵微风,带着炙烤的热气,接连不断地吹向大营,在大营上空形成一个个旋风,不一会儿形成了巨大的热风暴。
哈三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他感觉到整个大营都笼罩在阴霾之下,各处的符道放出强光,在抗击着热风暴,大营里还感觉不到热气。
哈三放心了不少,和纳兰四处巡视,看天上的乌云逐渐散去,空中显出星星,他舒了一口气,向大营门口走去。
这时有几个士兵被挡在大营外面,闻达也在,正在向士兵们解释:“中使大人下令,今天未归将士在五更前一律不准进大营。”
这几个人在软磨硬泡,闻达只是装作听不见。其实里面的将士们也很矛盾,不放他们进来,走了好远的路追上了队伍,又困又乏,外面还有怪谲,时刻有生命危险。如果放进来,恐怕有怪谲附身。
自古慈不掌兵,闻达的处理无疑是正确的。
哈三说:“闻将军,不愧是镇抚千总,果然识大体。卑将佩服,请闻将军去休息吧。”
这几句马屁拍得不伦不类,这也是哈三发自肺腑的话。闻达是他的老上宪,说话当然得客气一些。可是闻达听着别扭,尤其是最后这句话,他以为哈三言外之意是,你快去歇着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他瞪了哈三一眼,也不作揖,就要扬长而去。
就在闻达转身的一刹那间,外面有两个士兵高声叫骂:“闻达有勇无谋,色厉胆薄,我们做了你的兵,真是辱没了先人。”
另一个说:“你看他那熊样,挺着一个腐败肚子,还想糟蹋纳兰姑娘。”
这人接过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纳兰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丘之貉,要不然能滚到一个床上去?”
几个人喋喋不休。闻达怒火中烧,自从他被撤职后,他明显感到将士们对他的冷淡,甚至在背后嚼舌头,尤其是刚刚“色厉胆薄”这句话,他们未必会说,是在鹦鹉学舌。
闻达一直想拿一个作法。他大喝道:“你们这几个怂兵,是我把你们惯的吧?”拔出四眼手铳开了一枪。
而这时的纳兰也在,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看准了那个人,早一镖射过去,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手机用户看天步九重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996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