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楼这个房间窗户下,楼体基本上一马平川,甭说可以站人的耳房屋顶,就算勉强能放脚的地儿都没有。●⊿☆书荒閣www.shuhuang ge .com∷◎
尤其在这样一个雨夜,被细雨浸湿的楼体,根本就滑不留手,甭说像我这样的宅男,就算受过专业训练的消防战士,也未必能不借助工具,从三楼顺利出溜到地面。
特种兵或许可以。
但是,我是特种兵吗?
所以,那种假设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所以,当时的我根本无法从三楼窗户逃生,只能彻底打消这个念头,重新把主意打到房门上。
不过,我想从房门逃生,想强行破门而出的话,首先要确认的一件事,就是将我反锁进这间屋子的,到底是那个推论中的“神秘杀手”,还是张志亮和叶欣眉俩人。
如果屋外是“神秘杀手”,那么,我宁肯继续躲在这诡异而邪恶的屋子里,跟半裸女尸作伴。
这样一来,至少我目前还是安全的。
而一旦我破门而出,那么我要面对的,可能就是那个凶残的“神秘杀手”。
对这样一个敌人,我根本没信心打赢。
可如果屋外是张志亮和叶欣眉的话,那么,无论他俩出于什么目的来算计我,我都不怕直面那俩混蛋。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对他俩我只有满腔怒火,只有无尽指责,只有汹涌斗志,根本就不怕他们。
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信他俩会对我下杀手。
所以,思量再三后,我觉得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确认床上那具女尸的身份,至少也该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叶欣眉的尸体。
如果是,那么,屋外八成就是“神秘杀手”。
那样的话,我只能息了破门而出的念头,只能猫在屋里跟丫死磕。
可如果不是,那么,屋外八成就是张志亮和叶欣眉俩龟孙。
那样的话我也就没啥好怕,直接抡椅子砸碎房门,然后气势汹汹找那俩混蛋打一架好了。
就算老子对叶欣眉动了点歪心,可尼玛也不至于如此坑老子吧?
把老子诱进一间邪恶的屋子,然后在屋里床上塞一具半裸女尸,这尼玛绝对是把老子往死里整的节奏啊。
居心何在?
想到这里,我狠狠咬了咬牙,又在细雨中用力甩了甩头,义无反顾地缩回房间,准备去床边确认女尸身份。
想到要再次面对那具冰冷女尸,我的腿肚子就忍不住抽筋,一颗心更是“怦怦”跳得厉害。
我狠狠吞了口唾沫,艰难地挪着步子,一点点从窗边蹭到床前,犹豫半晌后才咬牙伸手,强忍着恶心扳住女尸肩膀,然后闭上双眼,用力将侧卧的女尸掀翻过来。
无论对方是不是叶欣眉,那都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近尸体,一颗心紧张得简直要蹦出来,嘴巴发干,手心里全都是汗,两条腿更是哆嗦个不停,感觉马上就要抽筋的样子。
其实,当时我已吓得大脑宕机了,满脑门子全是要拔腿跑路的心思,连看都不敢看尸体一眼。
在很多盗墓小说里,我都看到过一些香艳情节,譬如说盗墓贼遇见栩栩如生的女尸,然后起了邪念,就在墓室里剥光女尸衣裳,直接跟女尸干起了那种羞羞的事。
我不晓得这样的情节是真是假,但对我而言,哪怕那具女尸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我也是不敢对她有任何绮念的。
抛开道德层面的东西不讲,单讲感性层面:跟女尸做那种事,这尼玛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腿肚子抽筋,如意金箍棒哪还如意硬得起来?
在我眼里,女尸再美也是尸体。
譬如叶欣眉,如果她是活色生香的女人,哪怕她是我大学死党的未婚妻,我也难免会对她产生邪念;可一旦她变成尸体,那么,面对她我只会害怕,根本不会有一丁点的欲望。
当时的我,其实就是这种心态。
虽然我潜意识里,始终认为躺在床上的女尸,其实就是叶欣眉,可我心里还是只有恐惧,而没有任何绮念和欲望。
我甚至都不敢睁眼去看她。
几经挣扎后,我终于强行压下拔腿跑路的念头,浑身哆嗦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睁开了眼。
然后我才发现,之前我那么多想法都挺多余,因为就算我把女尸扳成仰躺,就算我睁开双眼使劲看,我还是看不清楚女尸相貌。
屋内的光线实在太暗了。
在那样一种光照条件下,我也只能大致看清女尸的曲线轮廓,看清她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的身段。
至于脸长啥样,根本看不清楚。
不过,当女尸被扳成仰躺后我才发现,她的身材着实好到爆,尤其是胸前那两座山峰,更是伟岸高耸,即使在血色薄纱睡裙的掩盖下,也让我险些流出鼻血来。
如果那不是尸体,我想自己肯定控制不住欲望,早一个饿虎扑食压上去,然后骑在她身上,跟她干那种禽兽不如的事了。
可惜,那只是具香艳女尸而已。
而对于尸体,我心里是有种本能的恐惧的。
所以,无论那女尸的身材有多火爆,我心里的恐惧还是很快压倒了欲望,让我瞬间变得冷静下来。
我咬牙挣扎了一番,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奢着胆子弯下腰,把脸慢慢靠向女尸,试图看清她的相貌。
我的腰慢慢弯下,脸一点点凑向女尸。
到了最后,我的脸已几乎贴到女尸脸上,结果还是看不清女尸长啥样,因为她的脸被披散的长发遮住,整张脸只留下个秀气的下巴在外面。
我颤抖着伸出手,慢慢将女尸长发撩开。
就在那时,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短暂而强烈的电光,瞬间将整个屋子照得铮亮。
就在那一刻,我总算看清了女尸的脸。
然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时,因为女尸脸上的长发还未完全撩开,所以只露出了女尸半边的脸。
在瞬间闪过的电光里,女尸半边惨白的脸,就那么骤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另半边脸,则还被乌黑的长发掩盖,看上去鬼气森森,如同《午夜凶铃》从电视里爬出的贞子。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女尸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那只眼睛圆滚滚地向外凸起,大半个眼球都暴露在眼眶外,并且还向下耷拉着,就像眼球被人从眼眶里抠出,却又没完全掉落下来一般,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同时,在她眼底到嘴角间,还有一道长长的割痕,像被利刃切过一样,鲜红的血肉向外翻卷着,触目惊心。
另外,最有视觉冲击力的则是,女尸的双唇,居然是被很粗的麻线缝在一起的。
在女尸惨白没有血色的唇上,一道道歪斜的麻线纵横交错,那模样真是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那一刻,我的心脏如同骤停了一样,手脚冰凉,整个人一下变得僵硬无法动弹,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就那么瞪着双眼,张大了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就在那时,一道炸雷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所有意识瞬间丧失,然后就那么软软地倒了下去。
眩晕前的一刹那,定格在我脑海里的,不是相貌恐怖的女尸,也不是恍如血海的屋子,而是那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无线电广播。
那时,广播里恰好传来一阵笑声,好像一群人在击掌相庆、得意大笑。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恢复了一点知觉。
不过,这种知觉恢复的体验并不好。
因为当时的我,就好像浸泡在无边血海中一般,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淋漓的鲜血,无边无际、浩浩荡荡,放佛整个世界都已被鲜血淹没。
无边血海中,一个面色惨白、长发遮面,眼球挂在腮上,双唇还被麻线缝起的可怕女人,正穿着件血红色吊带睡裙,脚不沾地地向我飘来。
我吓得面无人色、四肢瘫软,拼命在血海中挣扎,想要躲开那个女人。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
那个厉鬼般可怕的女人,还是离我越来越近。
我想张嘴呼救,可喉咙像被卡住一样,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面红耳赤,最后,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没过多久,红衣女人便追到我的身后。
当时,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阴冷的气息。
我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划动双臂,试图从她身边逃开。
结果就在那时,我的身子忽然一沉,一只冰冷僵硬的手,就那么重重搭在了我肩上,修长而尖锐的指甲,甚至刺到了我脖子上,瘆得我浑身上下都起了棘皮疙瘩,强烈到极点的恐惧,让我骤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然后,无边血海骤然消失。
可怕的红衣女人,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我粗重地喘息着,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我眼前已不再是刺目的血红,而是变成一片洁白。
我喘着粗气放眼四顾,然后发现,自己应该在医院病房,而且还是那种豪华单间病房。
当时的我正坐在病床上,穿着一整套病号服。
从病号服上印着的字来看,那应该是华西医科大学的附属第一医院。
我神志渐渐清醒,也慢慢想起了一些事。手机用户看阴间电波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24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