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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我的生命会在此终结,很可笑的是,我没有死,即便从万丈悬崖上掉下来,我任然活着。
我和云哥儿掉进了水里,水流很急,我被卡在了一个石缝中间,而云哥儿却顺着河水一路直下。
我随着河流一路往下寻找了三天,喊得嗓子都嘶哑了,却一无所获。我每天靠着野果充饥,累了却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我怕一旦我停下来,就错过了与云哥儿相见的机会。到了第四天,一阵黑暗突然罩上我的双眸,我终于疲倦不堪地晕倒在了河流上。
混沌迷糊中,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阿爹和阿娘正坐在院子里喝茶,云哥儿正扯着我的衣角叫:"阿姐阿姐,我们来玩躲猫猫吧。"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一边去,谁要跟你一个小破孩儿而玩躲猫猫啊,自己找阿娘去。"
云哥儿揉着眼睛,哭得很伤心:"阿姐不好,阿姐不好,阿姐欺负云哥儿,云哥儿要告诉阿娘去。"他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泣,泪水彷佛要填满整个池子般。
我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云哥儿啊,阿姐答应你,以后阿姐都会陪你玩躲猫猫好不好,你快别哭了!"
但云哥儿却不应,他浑身湿漉漉地蜷缩在一起,嘴里轻轻地喊着:"阿姐,云哥儿好冷,阿姐,云哥儿好怕啊!"
"云哥儿!"我想紧紧地拥住他,但明明近在咫尺的身体,我却怎么也碰不到。
"姑娘,你没事吧,快醒醒!"
我听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跟阿娘的一样温暖,但却不是阿娘。我悠悠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陋的小木屋,和一个面容有些苍老的妇人。
"姑娘,做恶梦啦,不要害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的笑容和她的声音一样温暖。
我嗫嚅了半天,话在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是一阵嘶哑声。妇人会心地笑笑,明白了我的意思:"这里是蜀国的国境,我们都是这里的普通居民,两天前我相公上山采药见到了你,看你还有气吸,便把你带了回来。"
我又接着向她比划了半天,她明了:"前天我相公在山里采了一天的药,只见到了你一个人,没有看见你的弟弟,或许你弟弟是让别的人救了也说不定,你且放宽心养病,等身体好了再接着找你弟弟也不迟。"
目前我别无它法,也只能这样,我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但愿云哥儿跟我一样能得到好心人相救。
救我的人叫玉婶儿,她和他的丈夫都是这个村子里的老实人,平时喜欢乐善好施为村子里的人免费瞧点小病,他们夫妻俩还有一个女儿叫玉茸,比我小两个月,在村子里的私塾念书。本来我也是该念书的年纪,如今沦落这步田地,也算是风水轮流转吧。以前别人过着日子总是羡慕着我的生活,但看如今,我连日子都过不了,更别说有资格去羡慕别人。现在遇上玉婶儿人好,还能留我几天,但病好之后,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只告诉他们我叫小禾,爹爹是商人,路上遇上了劫匪,爹娘双双遇害,剩下弟弟和我逃到了山里,弟弟不慎落入河中被急流冲走,而我则是在山里迷了路。
玉婶儿觉得我生世可怜,问我愿不愿留下来跟玉茸做个伴儿,她说反正我也无亲无故的,他们家玉茸也没什么姐妹,让我留下来也算圆了玉茸想要个姐姐的心愿。
我是很想留下来,也很想有个家,但我不能,因为我不能害了他们,现在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多留我一天,他们的生命就多担一分危险。我不能这么自私,更何况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使命。
"小禾姑娘,外面的梨花开了,你也出去看看吧,很漂亮的!"玉婶儿提着一篮子菜走进来。
玉茸也高兴道:"对呀,对呀,小禾姐姐,你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也闷了,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我摇了摇头:"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害怕看见梨花,或许是因为它见证了我们家族的兴衰吧。
玉茸有些失望,我走过去接玉婶儿手里的篮子,玉婶儿将篮子递给我笑道:"不出去也好,你身子刚好,免得又出去受了风寒,那样可就不划算了。"
我抿嘴一笑,上灶膛洗好菜,准备亲自下厨为他们准备一顿晚饭。玉婶儿赶忙上前来阻拦:"这些事我来干就行,你上床躺会儿,一会儿就好。"
我避开玉婶儿,笑道:"这些天承蒙您和玉叔的照顾,我的病才能痊愈,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二位的,这顿饭就算是我答谢你们吧,更何况我曾经也承诺过要为我的爹娘亲手煮一顿饭,如今他们已经不在了,您二位就算是替他们收了我这个做女儿的一点小小的孝心吧。"
玉婶儿不再推辞:"好好好,那我和你玉叔今晚就替你的爹娘来享享你这个孝顺女儿的福气吧。"她笑得合不拢嘴,转身刚好看见玉叔从外面回来。
玉叔脸色很不好,精神也有些恍惚,一进门就坐在桌子边不发一语。玉婶儿赶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玉叔欲言又止。玉婶儿接着追问,玉叔显得很为难,怎么也不愿开口。我也放下手里的家伙走了过去给玉叔倒了杯茶:"玉叔,你有事就说出来,兴许我们也能帮上忙呢。"
玉叔看着茶杯,一拍胸膛,泪水横生:"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竟报应到我女儿身上来!"
听到是关于女儿的,玉婶儿一下子慌了。玉茸也莫名其妙,只是怔怔地望着玉叔。我上前扶住玉婶儿,玉婶儿一把抓住玉叔,嘶声道:"你胡说什么,咱们玉茸在这里好好的,遭了什么报应拉?"
玉叔叹了口气,半晌才说道:"今天我遇上了在城里当官的远方亲戚,他告诉我,王宫里来人在我们这里甄选侍女,咱们玉茸也在名单之上,明儿一早就得出发!"
玉婶儿一听,面容苍白,力气泄了一半:"怎么会这样,那王宫可是龙潭虎穴呀,进去了就没有可能出来了呀!咱们不能让玉茸年纪轻轻就葬送在那高墙深院里呀!"她嘶声哭泣,这个噩耗对他们一家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玉茸一边拉着玉大叔,一边泣诉:"爹,玉茸不想进宫,玉茸只想天天陪着你们。"
玉叔抹了把眼泪,摇摇头:"孩子啊,我们何尝不想让你陪在我们身边呀,只是咱们无权无势的......哎,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用,不能保护好你们母女......"
一家人哭成一团,只有我成了一个旁观者。哪个女儿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啊,如若换成我,阿爹阿娘也会一样难过吧!
我轻轻地拍着玉婶儿的背,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玉婶儿,你们先不要急着难过,或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玉茸不用进宫。"
玉婶儿摇了摇头,灰心丧气:"还能有什么办法,即便是逃出这蜀国,也不可能逃出这大绥呀!"
我抓过她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可以代替玉茸进宫!"手机用户看梨花荼蘼月已西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33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