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3个小时之前,许晓云刚刚离开,卫择坐在床上,用手机以哥哥的名义,和蓝色的云一边聊天,一边想着如何把话题引导到超能力上面来,一切都很平静。
然后童教授听到了那句话,“卫择,你这个王八蛋”,这句话虽然是骂,却也是含羞笑骂,童教授有些诧异,因为这声音似乎很小,却听的这么清楚,不过他没多想,只是看了一眼卫择,轻笑了一下。
卫择也笑了,他应该也听到了,可他的笑容才刚刚露出,却又像被童教授的超能力接触过似的,在脸上凝固了起来,然后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似乎是从一个肉体变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就在童教授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小心用超能力把卫择冻起来的时候,卫择下了床,他光着脚,甚至没有穿袜子和鞋,就这么踩着冰凉的瓷砖,走出门去,脸上的平静,已经变成了快抑制不住的怒火。
之后的事情,就是许晓云看到的那一幕,几分钟之后,他被护士送了回来,严严实实的绑在了床上,护工们离开之前,委托童教授帮忙看一下这三个病人,并切忌接近他们,有什么事,就按护士铃。
卫择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复杂,一会迷惑,一会又笃定,然后他对童健说:“童教授,你相不相信我,我不是发病,帮我个忙行吗?”
童教授问了他一个问题:“从10到20之间,有几个质数?”
“11,13,17,19,4个。”卫择说。
“要我帮你什么?我先说好,我不会帮你解开带子。”
“我枕头下面有个手机,帮我拿出来,联系人里面有个叫柠檬的,帮我打一个电话。”
童教授帮了,接通之后,卫择就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话:“我卫择,医院,我房间卫生间,快点。”
差不多就是五六秒钟,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范仁信从里面走了出来。
严格来说,这是童教授第一次,亲眼看到超能力,在自己身边出现,他有些好奇,却也有些沮丧。
“你怎么了?”范仁信过来就想解绳子。
“不用了……你会解不会绑,到时候都是麻烦……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个事,你把手机开录音功能。”
然后卫择就开始述说:“我是因为妄想症进医院的,你们都知道对不对。”
范仁信不知道,可他也没打断。
“医生说我理智正常,唯一的问题就是幻听和幻视,”镇定剂的药效很强,而且有催眠作用,卫择努力对抗着药效,整理着自己的思路,“刚才,许晓云说的那句话,童教授听清楚了,对不对?”
童教授点头,卫择继续:“但如果你仔细想想,这句话其实不是你耳朵听到的,对不对?”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卫择又说:“虽然没有声音,但你感觉那就是声音,特别的真,就像是真的有人在你耳朵边说了这么一句,你耳朵没记住,但脑子记住了,不但记住了,而且能确定是谁说的,刚才那句话是许晓云说的,对不对?”
童教授点头。
“那就对了……实话告诉你们,在进医院之前,我在家里幻听到的那些话,也都是她说的,我可以肯定,就是她把我弄成了所谓的妄想症,逼的我进了3院。”
接下来,卫择又跟童教授交代了,他和范仁信俩人遇到福哥那伙人的事情,并交代了困难——卫择自己也很清楚,这件事情要瞒,肯定瞒不过眼皮底下的童教授,自己天天出入那么多次,带回来多少东西,他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一直不问,也不想掺和而已。
“本来我也不想把您拖下水,但我真的控制不了,”卫择说,“本来我觉得,医院应该相对安全一些,可现在看来,也远远算不上,童教授,你最好还是回家去,那伙人真的……他们随时可能找到这里来,他们能调查到范仁信家的地址,说不定也知道这里。”
童教授摇摇头:“我不走,也走不了,你没经历过我小时候那个时代……要是真的出了乱子,躲哪都清静不了……你之前救过我一命,算上我一个吧,你们不是帮警察吗?我帮你们,查超能力这事,我有兴趣。”
……
录音放到一半就停下了,童教授当然没有把后面,调查超能力的事情跟许晓云说。
“你之前不认识卫择?”
“当然。”
“那你……知道自己的能力吗?”
许晓云摇摇头:“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能听到我说话?这就是我的超能力?被别人读心?反向读心术?这也能算超能力?”
范仁信说:“很简单,我们可以现场试试,你在心里说句话。”
“我一直在说!你们听不见?”许晓云说。
“说的什么?”
“如果这真的是超能力的话,我百分之百要退货!投诉!差评!”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范仁信闭上眼睛,“说大声点……不对,是想的……用力想试试看?”
“差评!差评!差评!”许晓云简直是在诅咒上帝。
童教授和范仁信同时睁开眼睛,互相看了一眼,下了结论:“没错,这就是你的超能力。”
许晓云又傻了,不知道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不过不要很用力的想,我们才能听……嗯,感觉到。”
许晓云委屈的不行:“这算哪门子的超能力?”
范仁信撇嘴:“超能力是什么东西,有谁规定过吗?对了,你真的不认识他?”
许晓云恨不得手上有本圣经,用手按着,甚至是用脑袋顶着发誓,不过她现在有了更有说服力的发誓方法——用眼睛死死盯着范仁信,心里默念:“绝对,绝对,绝对的不认识!”
范仁信举手,表示自己听到了,很清楚。
然后似乎又有些不确定:“对了,他住哪的?”
范仁信知道,说了地址,许晓云头摇的飞快:“那更不可能了,他住江南,我住江北!”
童教授又想到了一个点:“卫择说的是幻听,还有幻视,说那个人给他看电影……你闭上眼睛,想想电影。”
“电影?”许晓云有点害怕自己的超能力了——要是要让这一屋子的陌生人,知道自己看过那些类型的电影……
正经的,正经的电影……全神贯注,嗯,喜羊羊和灰太狼……可许晓云发现,真到想起这部动画片的细节,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些零碎的画面。
泰坦尼克号好了,肉丝和杰克船头吹风……许晓云很认真的回忆这个部分。
许晓云想象完毕,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的俩人还闭着眼睛。
“你们看到了没有?”许晓云用新发现的超能力,对俩人说。
俩人睁开眼睛,看起来似乎都在回味,范仁信有点纳闷道:“看到了,看到了……为什么我感觉我自己看的时候,就没什么感觉呢?”
这个时候,睡着的卫择嘴里却无意识的喊出了声:“滚开!别看!滚开!别来!我不看!”
……
卫择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中他看到了泰坦尼克号,两位主角在船头,迎着海洋和巨浪拥抱,这个场景本是浪漫和经典代表,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这样的画面,都应该觉得温暖而舒适,可卫择却紧张着,一直紧张着,哪怕是在这样的梦里,他依然保持着警惕,然而这一次,噩梦一直没有触发,他感觉自己的神经绷紧了有一个世纪,这个噩梦才最终淡淡的,在脑海中褪去,仿佛在黑暗的荒野中遇到一条孤狼,和人对视了一番之后,最终不甘心的隐匿回了黑暗。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是他和自己幻觉的斗争历史上,第一次胜利。
但是刚睁开眼,卫择却立刻被吓了一跳——许晓云就站在床边,她正盯着自己看,很平和,无辜的眼神,甚至还有点小害怕,但就像之前对所有的幻觉所做的准备一样,卫择对这样的平静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仿佛眼前的许晓云是一只狼外婆,随时会现出原形。
童教授在一边放下电脑,说话了:“小卫,你醒了,过来看看,我大概猜到她是什么超能力了。”
但卫择不敢过去,还是死死盯着许晓云。
许晓云解释:“你误会我了,来医院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卫择当然一个字也不会信。
童教授说:“她的超能力很像你说的,但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卫择看了童教授一眼,他继续说道:“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大概做了几项测试,你说的那种,能折腾你一晚上的超能力,她远远做不到,根据我的记录是,如果制造幻听,她的表达速度大概是平均每秒钟3个,最多持续3分钟,如果制造幻视,最多持续20秒,而且画面还很不连贯……别说逼真了,连看3d电影的效果都不如。”
卫择还是摇头,指着许晓云说:“我不相信她,她骗了你们。”
许晓云有些伤心,忍不住叫:“从认识你到现在,我骗过你什么了!?”
童教授又解释说:“你的幻觉持续了一个多月是不是?可你想想,从超能力出现到现在,才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她那个时候哪来的超能力去找你?”
卫择还是不信:“一个礼拜那是我们知道的,之前有没有……我们没办法确定。”
童教授用手指敲了敲电脑外壳,想了一会又说:“那就查一下,一个月之前她干嘛,按你说的,你这一个月的时间,幻觉是不是每天晚上从12点钟到8点,持续那么长?”
卫择点头,童教授继续:“那就好了,我们去查一下,她那一个月时间晚上都干什么好了,只要找到几天有人证,那就是不在场证据了,你总不会相信,她晚上做梦,在梦里折磨你吧?”
卫择眼神有点茫然:“我不知道……有这样的超能力吗?”手机用户看超能泛滥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528.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