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小修,并做加长处理……)原先的时候,夏晓晴想着,大夏领土广阔,皇帝日理万机,早朝一事必定繁琐。▲√書荒阁www.shu huangge.com∷却不想就这么三言两语,卯时刚过就下了早朝。
其实夏晓晴有所不知,今日朝堂之上,太子竟与萧老丞相政见相左,众人皆不能解其中奥义,自然不会有人贸然出头。夏晓晴不懂的这些,皇帝心里却是有数,故而早早的挥退众人,并不多做计较。
这边眼见这众人还未走远,太监总管阮禄踏着零碎的步子急急的追了出来,人还没到近前口中忙便不迭的叫到“萧丞相,常太师,皇上有请二位大人移步勤政殿议事。”
这个阮禄,伺候玄帝多年,深得圣心,如今不但亲追出来,还用了一个“请”字,可见今日所议之事非同小可,几个正在与萧丞相、常太师交谈的官吏,一律识相告辞。
这边二位大人跟随阮公公走远了,夏晓晴也随着太子一众人等,绕过政和殿,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
大夏朝时候,“三公”均为要职,平日里各自忙于政事,并不常在东宫出现。而“三孤”则是可有可无的虚职,当朝的少师、少傅两位,皆由朝上年轻一辈的文官武将兼职,这两位可以算得上是夏晓晴的“旧识”——一个是齐致远,另一个是常威。
这二人的身份,虽算不上高位,却也都相当繁忙,无论大理寺还是兵部,日常事务皆不轻松,于是乎,这二位出现在东宫的时间便更少。
于是乎,东宫里当值的这些位,走着走着,就只剩下太子与夏晓晴二人而已。
随着人员逐渐减少,夏晓晴一步步从队伍的末尾挨到了太子身后。
单从背影看过去,这位太子身形高挑,许是因着病弱,即使穿上繁复的朝服,都不显半分臃肿,反倒更显清瘦。
这样消瘦的脊背,却异常的挺拔,不由给人一种即脆弱又刚强的冲突感觉。
夏晓晴很想知道,这位太子身上,究竟是脆弱更多,还是刚硬更强,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太子不知何时停下脚步,而身后的夏晓晴此刻心不在焉,躲闪不及,直愣愣的撞了上去。
这一下撞的结实,太子岿然不动,夏晓晴却被反弹得退后半步,一时间自鼻梁往上窜起酸疼的一道,直冲眼角,顷刻间眼泪与鼻血长流,十分狼狈。
太子转过身来,将这狼狈的一幕尽收眼底。
夏晓晴忍痛抬头,一只手覆在被装痛的鼻子上,指缝间涌出鲜红血液滴答坠地,但是她此时无暇顾及这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眼前人。
从方才早朝上就开始好奇的一张脸,泛着病弱的苍白,初升的阳光照耀在这人脸上,隐约透出的青白血管格外引人注目。英挺的鼻梁,好看的眉目,微微皱起的眉心勾勒起复杂的含义,薄唇微微开启,声音还似早朝上那般好听。
“你……还好吧。“声音略低,带着些许迟疑,简单的问句听起来却似有着什么不为人知,不同寻常的含义。
“没……没事。“夏晓晴夹杂血泪的鼻音格外浓重,听得人心里微微发软。
“没事就走吧,本宫那里刚好有个太医候着,让他给你瞧瞧。”说完转回身去,迈开长腿走在前头,许是比刚才步子跨的大些,夏晓晴不由跟着小跑了两步才算跟上。
这一跑动,气血行的略急,指缝间涌出的鲜血更多,那太子不曾回头,却好似背后生了眼睛,不着痕迹的压制住步子,夏晓晴心里徒然的松了一口气。
好在距离东宫已经不远,片刻的功夫就进了院子,一路上滴滴答答铺了不少血花,路上人少。,倒也没引起什么骚动来。
太**中果然有位年老的太医候着,见太子回来施了一礼,恭敬的背着药箱,便请太子前往内室诊脉。
太子却是不急,微一摆手“陈太医先不别忙着看我,何少保方才撞了一下,你先去给他瞧瞧。”
这时陈老太医才注意到太子身后的年轻男子,一身墨绿色朝服的打扮,个子不高,微微前倾这身体,单手掩住鼻间,血迹自指缝间流出,片刻功夫就在脚下地面开除好几朵血花。
所谓医者父母心,那边刚有小太监扶着夏晓晴坐下,陈老太医便快步上前查看。
因着夏晓晴一路上微微前倾着身体走路,鼻血的流势渐缓,老太医从药箱中取出寸长的一根银针,轻捻着往夏晓晴虎口处扎去,立时便止住了血。
随即命人取来温水软布,轻轻逝去血迹,不几下便将夏晓晴处置妥当。
只是这一番动作结束,老太医轻皱的眉头却并未舒展。
夏晓晴这样脑子不够用的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太子这样七巧玲珑心的人儿,却觉出了一些不妥。
于是便听一旁的太子询问:“陈太医,何少保伤势如何。”
“回禀太子殿下,何少保只不过因外力挫伤了鼻内的血管,止住了血便没有大碍,但是……”
“陈太医但说无妨。”
“老臣瞧着何少保的眼角处泛着些青黑,如果不是因着睡眠不足,则必定是近期头部受过巨大冲击,伤了内在,内里淤血阻滞妨碍了其他血脉的流通,眼角处虽无外伤,皮下却渗出血迹。且老臣瞧见何少保额上的新伤,想必前些时候确是遭过重创的。”
“可是严重?”一旁主位上的太子刚刚端起茶杯,茶未入口,听了老太医的话,转而放下。
“严重与否老臣不敢妄言,须得探过何少保的脉络才能定论。”医者仁心,面对病患总是思虑的更为周全些。
言罢再看太子,略偏下头,陷入沉默,半响才再次开口:“这病症医治的若不及时,可会留下什么病患?”
“这……”老太医心下疑问,不知太子为何出此一问,听着意思是不想让自己给何少保瞧病,但是凭着医者本心,还是说道:“这病症可大可小,就比如说何少保今天这一撞,老臣瞧着何少保鼻梁各处均是完好,可见撞击的力度不强,但如这般血流不少,其实很有一些危险。若此次破的不是鼻内的血管,而是脑内的,那么……”
这回夏晓晴终于明白了,用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解释,这就是颅血压因着淤血的压迫血管而升高,若是耽搁了,保不齐那天她一个脑出血就死的不明不白。
人么,活不成的便罢了,若是还能活着,谁会想死?但她此时插不上话,也识相的闭嘴,出血这事还只是未知,但在这东宫重地,太子爷的眼皮子底下,半步行差走错都能引致灭顶之灾。
显然那边太子也已听出了其中利害,又是迟疑了半响,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淡淡的开口道:“那太医便为何少保看看吧,若有隐患,早早除了也好。”
于是老太医麻利的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布手枕,夏晓晴寻了个舒适的角度伸出手臂,老太医微曲的三个指头方才搭到她的腕上,一瞬间如遭雷击,额间豆大的冷汗扑簌而下。
“陈太医可要瞧的仔细些,您可是宫中的老人了,为本宫瞧病也瞧了这么久,若是此番何少保出了什么差池,可真真会叫本宫为难。”
夏晓晴听着头两句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只觉得这太子多话,很是唠叨,再听到后两句,句句透着威压的语调,竟是显露毫不掩饰的威胁。
再看老太医整个身子都如筛糠般颤抖,心下一凛,瞬间也白了脸色。男女有别,外表伪装的再怎么得法,内里的脉象却是大不相同,老太医医术精绝,顷刻间便能发觉真相。可怜何少杰在世时万般的小心,从不让外人近身,如今她自以为考虑的周全,却处处都露着破绽。
毕竟是宫中打了一辈子滚的老人,抖了一会渐渐的平静下来,仔仔细细恭恭敬敬的诊完了脉,额上冷汗也收敛了大半。
“太医想好了再开口。”太子复又端起手边的茶盏,渴了一口,缓缓道。
太子语气尽量平淡,威逼的意味却半点也不减。
“殿下,老臣方才仔细检查过了,已经可以断定何少保脑中确有淤血,先前医治的不得法,确实有些隐患,待老臣为何少保开一剂清淤的良药,调理得当的话,半月之内即可大好。”
陈老太医字字斟酌说的极慢,除了脑中的病患,绝口不提其他。
“可还有其他什么不妥?”
“何少保年轻体壮,除了这个,再没别的不妥。”
太子轻扯起半边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透着诡谲。
“当真是劳烦陈太医,想必有了老太医的良方妙药,何少保必定能活的长长久久,犹如老太医这般长寿。少杰,还不快谢过陈老太医。”
“何止要谢陈老太医,少杰命好,有太子殿下这样的主子照拂,也算何家先祖庇佑……陈老太医定也是受了先祖庇佑才得着一身这样高明的医术吧,还请替我谢过陈太医全家。”
夏晓晴心里打鼓,嘴上却不忘再加两句威胁,都说越是懦弱心虚的人越是表现强势,果真不假。
太造孽了,方才平静了一点的老太医复又开始如刚才般颤抖。
“……”
“时候不早了,本宫有些累了,陈太医可否快些为本宫诊治,瞧完了您也好早些回去。”
于是老太医颤抖着为太子爷诊了脉,太子久病,每日的诊治必不可少,老太医做的娴熟,不多会便忙完了。
临走是还是一番惶恐神色久久不散,这事越发细想,他心里越是惊慌,他入宫四十余年,伺候过两位皇帝无数的皇亲国戚,龌蹉的事情,莫说是见过,就是亲手做过的都是不少,如今这事,却让他的惶恐成这幅摸样。
“陈太医是个明白人,今日之事,我当下既然没有为难你,以后便不会再提,只要……”话留三分,老太医当真通透,脸色回转,行了跪拜的大礼方才告辞。
宫中伺候的太监宫女早就被打发出去,此刻被命运颠覆了人生的二人相对而立。夏晓晴仰头才能与太子对视,仰了一会觉得脖子有点酸,微微低下头去,却听见一声细微的轻叹……。。。。。。。。。。。我还是猥琐的分割线。。。。。。。。本章小修,为了弥补昨天的部分特别做了加长处理,身为作者,不能免俗的大喊一声求收藏啊……手机用户看何家有个坏老三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6536.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