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些天看到外婆肩膀上看到的那怪东西,林江觉得自已一定是疯了,如果没疯的话,就只能说明当时光线太暗,自己眼睛花了。←書荒阁中文网www.shu huang ge.com\
疯了的概率不大,那只能说明自己眼睛花了。
对,就是眼睛花了。
林江这样安慰着自己。
其实林江有时候也会感觉到奇怪,孩时的记忆模模糊糊,却依旧能够想起一些东西,只是关于外婆外公的却没有半点记忆,按理来说自己去外婆家的频率也不算低,虽说这一年在外地念书,去的少了,但外婆外公对自己很好,这是很很容易就能够感觉到的,和爷爷奶奶的感觉一样,为什么儿时回忆里却只有爷爷奶奶没有外公外婆。
林江把这一切归结为被灌输的封建思想太过浓重。自己是林家的人而不是杨家,自然只多记得林家的事。
不过外公讲的故事的确很有魅力,为什么小时候就没有听到过?
林江觉得自己多听一些故事就可以写本小说什么的。
说走就走,林江看了看,天色尚早,日头才西斜,爸妈去地里干农活应该还不会回来。
林江走在路上,看着天空艳丽的晚霞,夕阳的余晖洒在遥远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清风拂过脸庞,带来丝丝凉意。
真美好。林江暗暗的想着。
去外婆家的路上要经过村里的水井,水井的年纪似乎和村子一般大小了。水井不大,台阶上长满了青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水滴凸起的黑色石块。
井里的水养育了一代代人,林江小时候也是喝这口井里的水长大的。
后来便不喝了。
因为老水井接连淹死了两个人。
林江从水井经过时,只是稍稍瞥了一眼,便加快脚步离开。
沿着台阶拾级而上,绕过小舅家的烤烟房,顺着高高矮矮的篱笆往前走,外婆家的小房子在田埂下。
远远地便可以看到两道人影,夕阳的余辉洒在身上,伴着苍劲的二胡声,默然的有了几分时光飞逝的萧瑟感。
外婆坐在小木凳上,手边是一个竹制的圆簸箕,穿针引线,来来回回的纳鞋底,外公坐在不远处,手里的二胡飘出仓皇的曲调,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外婆,眼里溢满深情。
还没上前,林江却不由停住脚步,不忍打破这一份温馨,心里也感叹颇深,想着和他类似年纪的,不知多少人,想和自己相爱的人执手偕老,不惜一次一次发下海枯石烂真情也不变的誓言,信誓旦旦的以为这就是永远,比永远还要远。
可人终究会身不由己。结局往往惨淡,能从一而终的人却着实不多。
想起许久未见的某个人,心里微微有些发苦。
此情此景,不禁让他有些痴了起来。连基本的问候都忘了。
还是外婆先看见了他,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轻声念道:“小江来啦!”
二胡声戛然而止。
林江看着老人都看着他,赶忙问好:“外公,外婆。”
“哎。小江,过来坐。”外公朝林江招招手,外婆已经起身,把草凳递给林江。
“外婆,您坐。凳子我去拿。”林江赶忙推辞到。
“你坐,你坐。”外婆却不管林江说什么,把草凳把手硬塞给林江。
“小江,来外公这,你外婆会去拿的。”
林江只好上前,挨着外公坐下。
还没开口,外公已经说到:“看你这样子,准是昨天晚上故事没听够,来听故事的吧。”
林江脸微微有些发烫,都快二十来岁了,却还做这种小孩子爱做的事,专程来听故事。嘴里却不敢说别的,回答道“是的,外公,昨天晚上你那个故事老好听了。”
“哈哈。”外公大笑,“小江还没有女朋友的吧。”
林江纳闷外公为什么会问这个,倒是也不会撒谎,老老实实的说:“还没有的,现在还小嘛,不着急。”
外公的心情似乎很好,笑个不停,“不小了,你外婆有你大的时候,都把你姨妈给生下来了。”
姨妈是外公的大女儿。
看着从房中拎着草凳出来的外婆,林江暗暗想,还好外婆听不见,不然尴尬大了,外公也是,怎么会拿外婆和自己比,嘴里却不含糊:“现在时代不同了嘛。”
“对呀,时代不同了。唉,要是他们生在现在这个时代,也不会那样了。”
林江知道故事要来了,赶忙坐好,看着外公,却不由自主的被外公的目光吸引,目光所及之地,漫天的云霞灿烂的耀眼,无边无际。
那似乎也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了。
像所有的故事蓝本一样,所有的相遇都只是意外。
世家村的小伙子施越翻山越岭而来,只因为同乡有人说人说小石崖后的草长得茂盛,割一捆回家晾干,够一头牛吃三天了,多来几次的话,就够牛度过接下来的寒冬腊月了。
施越原本只是来碰碰运气,谁知道连赶路都要三四个小时的地方究竟有草还是有树。但是实在没办法,因为自己村近处的草几乎都被割光了。
翻过一个小山头,眼前是起伏不断的小山丘,夹杂着些小灌木的地段草木丰盛,施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这么多草,自己一个人背的话,够自己割十天半个月的了。
拿出早上母亲给自己准备的苞谷饭,草草的塞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肚子咕咕的叫唤着,却不再饿了。
说干就干,施越拿出镰刀,“唰唰”的割起草来。
正午的阳光赤裸裸的辣,干活的人汗流浃背,被草茸割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不过收获倒是极好的,今日半个小时就割到了往日三四个小时才能割到的草,施越看着身后的小草堆,估摸着还有小半会儿就能割够今天要割的草了,毕竟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想着回家母亲可能已经做好了晚饭,心里正乐滋滋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传来了。
“嘿!那是谁家的小贼,敢偷我家的草。”
施越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便循声望去。
一个年级相仿的姑娘,手里拿着根草鞭子,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的灰色石头上,姑娘旁边,还有三头牛,正大嘴的咀嚼着青草。
时光仿佛静止了下来,草色青青里,只有俏生生的女孩。
施越从没有看到过那么好看的女孩子,活像神话故事里的仙女。这一刻,施越忘记该怎么回答,只觉得这山、这草、撒欢的牛儿、连带着火辣辣的太阳,都变得生动了起来。
他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忘记了该说什么话。
“嘿,小贼,说话啊,你傻啊你。”
可能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施越脸不禁红了起来,他微微低下头,对姑娘说道:
“这不是你家的草,这是,这是,这是大家的。”男孩子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说话的结结巴巴。
“大家的,哪个大家的?让他来找我,看我不抽他。”
“不是那个大家的,是大家的。”施越急的脸通红,越急却越难把话说清楚。
“哼,我不管,小贼,我看到的东西,你割的草,诺,还有你旁边的树和石头,我看到什么什么就是我的。”女孩子神气扬扬的的说。
施越愣了愣,有些艰难的吐出几句:
“我,你看到,我了,我也是,也是你的么?”还没说完,男孩的头却更低了
“你说什么?”
施越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这个让自己着迷的女孩,他知道,这大概就是说书先生口里的一见钟情。
鼓足了勇气,便大声朝女孩喊道:“你说你看见的就是你的,你看到我了,我也是你的吗?”
女孩似乎被施越的大嗓门吓到了,脸色红鼓鼓的,撇了撇嘴:“傻气,你才不是我的呢.”
终究是少年心性,俩人年纪又相仿,不久便化干戈为玉帛,聊得很投机起来。
听到这,林江心里的好奇掩盖不住,便问道:“外公外公,你和我外婆是怎么遇到的,是这样的意外吗?”
“世上哪来这么多意外?我和你外婆可不是这样。”老人脸上露出追忆的身上,“我们的婚事是双方父母早就订下,我满十六岁没几天,你老祖就带着我,背上一只猪脚和腊肉,还有些五谷杂粮,到邻村把你外婆给接过来。”
“就这样?”林江语气里明显的质疑。
“你小子,不然你还想怎样。”老人兴许是被逗乐了,拍了拍林江的头。
“就是觉得太简单了嘛,拿着只猪脚就把人给换回来了,要现在还这样该多省事嘛,我就不愁找不到媳妇了。”
“我老二家的憨儿子哟,你刚刚不还说你还小嘛吗,怎么现在愁起来了?”外公显然是不林江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给逗乐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林江打着哈哈道。
“唉。那个年代实在太穷了,好多人家一年都不一定能沾到油荤。一只猪脚,几块腊肉算挺上台面的聘礼了。”
“这样啊。”林江伸了个懒腰,“哎呀,外公刚刚讲到哪了?”
“你小子,打断的时候那么开心。后来他们就相爱了。”
“相爱了,为什么?怎么这样就相爱了?”
“你小子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可他们怎么就这么相爱了呢,这也太容易了吧!”
“你小子还要不要好好听了。两个人相爱本来就很容易的。”
“呃……”林江彻底无语了,“好吧,外公,他们相爱了,然后呢?”
“然后呀……”
十六七岁的年纪哈,正如外公所说,很容易就相爱了。
施越每天都来小石崖割草,干劲十足,他割够自己背着的那一份,还会在割另一份,然后送一份到姑娘家的牛圈里,她家就住在离小石崖最近的村子里,只要朝小石崖后走一里来路,从那片大大的树林边上走过,她家所在的村子就在大树林外围。
施越发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女孩告诉自己名字时候那甜甜的模样。
女孩把玩着自己的头发辫子,嘴角洋溢着醉人的微笑,甜甜的说道:“我叫‘柳客青’。我的名字可是镇上最有学问的人给我取的,是从一句诗里来的,‘客舍青青柳色新’。施越哥哥,你也要记得哦。我的名字,还有‘客舍青青柳色新’。”
“‘客舍青青柳色新’,青青的名字真好听,帮青青取名字的先生真有学问。”
天青色的背景里,施越有些羡慕青青能得到那么美好的名字,不像自己,“施越”,不就是“失约”嘛。
‘客舍青青柳色新’,施越叨念着,脚步不由得快起来。
施越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因为草快割完了。
出门的时候邻居伯伯说他患风湿的腿疼了,今天要下雨,让施越不要走太远。
施越越走越远了,天色也越来越暗,大雨就要来了。
他越走越快,终于,远远地便看见青青站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大石头上,欢快的向他招着手。
“青青。”
“施越哥哥。”
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风雨声交加,不知会从哪个方向下过来。
“青青,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躲躲。”
说完拉起的手,往前方跑去。
“恩”。青青小声答应着,脸上烫烫的,虽说不是第一次,但女孩子还是很容容易的害羞起来。
施越记得在去青青家的路上,往林子里稍微走深一点点,那里有一间小茅草屋。
记忆果然不够可靠,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身上好一会儿,他们才找到那个小茅草屋。
小茅草屋看起来有些久远的样子,青青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不过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灶,灶前有些干柴干草,有一个不太大的土台子,上面也铺满了干草。
“看来可能是村子里守山的人偶尔会来住。”施越歉意的对青青说着。俩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看着湿透的青青,雨水还顺着头发丝滑落,别有一番味道。十六岁的少年,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阿嚏。”青青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的朝是施越笑了笑。
施越甩甩头,佯装甩头发上的水,其实是想把那些要不得的想法抛开,他揉了揉青青的头,笑着说:“等一下啊,我给你生火。”
火很快就生了起来。
灶洞的火柴盒里还有几根可以用的火柴,外加就地的干草和木柴,农村的孩子生个火不会有什么问题。
确保了或不会再熄灭之后,施越站起身,走到茅草屋檐下,看了看天色,对身后的人说道:“看天色雨一会儿还不会停,雨停之前就在这呆着吧。
你把衣服脱下来,用火烤烤,不然会患风寒的。
别担心,我不看你。”
施越说完,自顾自的把上衣脱了下来,使劲拧干水,拿在手上甩了甩,也不穿上,就这样,倚着门栏坐在门槛上。
————未完待续
<b>说:</b></p>
孤男寡女,血气方刚。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呢?
这个嘛,大概月亮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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