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静了。↙←书荒閣www.shuhuangge.com∶●
街道晃似一如旧日,霓虹灯打亮沥青马路,街上也寂静得无人路过,映在地上的光圈,模糊了城市的面貌,孩子若是开心的,便会觉得这个世界美好;若是不开心,看到的每一幕都是灰色的,没有任何色彩的。
自从余之韵加入刑警队以后,生活就变得毫无节奏,日夜颠倒,今晚又是有一件烦心的事儿。她把警车停放在路边,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街上已无再多行人。余警察观看手表几分,抬头观望着路边一栋普通的楼房,楼房老旧,黑渍剥落,墙痕灰白。她轻皱起眉来,好似把担忧都蹙在眉间,眼中不安转瞬逝去,她又恢复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心中按压不住的慌神,她使劲保持脸上的平静,迈出事关生死的一步。
余警官摸着黑暗而上,实在想不到在这种还算是繁荣的地带,居然隐藏着这么危险的地方。她迟疑地顿了顿步子,心下无绪,她是到底该上前,还是回去找援兵?但是,她相信那么多年了,那个人是不会欺骗她,绝对不会。也不知哪来的信任,她直奔着楼梯上,这个地方还是那么熟悉,空气中漫布着消毒水的味道,好似泥巴黏在身上,浑身不自在。
上了高楼,听见房间里面有声响,她没有犹豫,推门而进,门边碰撞到了搁在一边的啤酒罐,扑面而来满腔消毒水味,呛得她眼前一黑,缓过来后,只见,好友坐在试验台上。
她的后背好似垮了,弓着腰像一条被扭曲的钢线,闻见声响,她急忙回头,却见余之韵皱着眉头,注视着她,眼神中充满不解和凌厉,两人默默无语,对视。
是纪若存先开口了,"快点离开这里,我只让你在楼下等着,不要上来,时间一到,我就会引爆这栋楼,你阻止不了我。"她说完后,再一次转过头,注视着实验室里堆积的瓶瓶罐罐,她的眼神空洞,却紧紧地盯着瓶瓶罐罐,好似一座逼真的雕像,就像古时候庙宇里的佛像,注视着某个方向,给人一种寂静无声的恐怖。
"你变了。"余之韵注视着那人的背影,眼眸虚掩几分,心中举棋不定,半响,她再次睁开双目面对纪若存,他们是多年的好友,对彼此都非常的熟悉,才会以至于纪若存一开口,她再把最近公安局中得到资料串和起来,才会不多言,我已知道你的所为。
纪若存也不再开口,轻叩上眼帘,细想自己所做的一切,唯有赴死,才是给这个世界唯一的解释,人体试验,年少轻狂方不知顾及什么,她对生物的沉迷,让她做出了愚蠢的事情,但是呢,若是让她回到旧时,怕是纪若存还是会做同一样事情。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余之韵明知故问,不想让局面停滞,说出这话,想要打破她们之间的寂静,却成功地将寂静再凝上几分。说这话,不就是废话吗?
顿时,余之韵不知该怎么做了,她从来将纪若存看得通透,纪若存在做人体实验时,丝毫没有打算隐瞒,处处留下证据,但她却一直视而不见,好似一头鸵鸟,把头一埋就当不知道,可这终究到底是害了谁?
她有嫉妒过纪若存吗?她有恨过纪若存吗?从来没有,可在纪若存做这种事时,她不曾加以阻止,就连关注也没有,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看着纪若存与所有的证据随着爆炸,随风而去吗?她们打小就穿一条裙子长大,现在居然相劝无言,她今晚到这儿,到底是来捉捕她归案,还是来道别的?在这一刻依旧弄不清楚,她居然还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警察,真是好笑。
余之韵转身离开,她快步走过走廊,像是在逃避现实,身后忽然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她的呼吸一泄,决然回头,望着站在走廊另一侧的白大褂男人,男人温和的神色仿佛他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而不是灯光阴暗略显诡异的废弃实验楼当中。
"是你?"余之韵挑起眉头,下意识地摸着腰间的枪支,线索告诉她,这个男人很是危险,而好友沦为这个下场,多半和这个男人有关。
她要是冲动,早就拔枪射杀了这男人,但今晚,纪若存要引爆这里,男人却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纪若存想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吗?但又转却否认,纪若存和这个男人有一种像是同类的感情,余之韵很早就断定,纪若存可以自己死,但这个男人必须得是她捉拿会公安局。
男人嘴角往上,挽起怪异的弧度,他的站姿有些奇怪,好像谁在他身上打了一拳似的,身体的重心往一侧偏。直觉告诉余之韵这其中有蹊跷,但她也不敢断定,不禁开始恼怒,科学家都是一群神经病吗?
还蹲坐在室内的纪若存闻见走廊外的声响,依旧不起身,她的眼神飘忽,最后定格在一个小抽屉上。她放空着自己,人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会想起很多东西,记忆太多了,一时间竟什么都没有捉住,别人说,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必定是这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可她什么都想不到,也听不见耳边的声响,着了魔地拉开抽屉。
回溯半生,晃似白雾,得到的,失去的,在这无情人的眼中,竟什么都不似,空长一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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