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 ?心境
不给慕容林张口奚落自己的机会,跳上马背的李坏直接驾着白马走向老白,还没走到近前,一阵带着微冷气息的寒风吹来,顿时让他有了回到温暖车厢的冲动。
缩了缩脖子,将那件紫貂大氅紧了紧,走上前去,说道:“老白,赵先知还活着没?”
依旧身穿邋遢破袄的老白,似乎没有感受到冬日清晨的微冷,斜眼瞟了眼李坏,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这两日什么都没问。”
李坏嘿嘿笑到:“我这不是不想打扰您老人家吗?不过一直憋着也不好嘛。”
老白看了眼车厢,笑眯眯地指了指李坏:“小子,这车厢里那俩如花美眷,怎地还能叫你憋着?莫非你小子力有不从?”
虽说李坏对那些深奥隐晦的武功秘籍不大明白,可对这些混口浪词那是没有不懂的,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潇洒说道:“老白,这你还没明白呀,你看只有我出来了不是?”闭着眼睛一脸得瑟的模样,看着就有几分欠揍意思。
老白瞬间不想搭理他,这小子看着像是个翩翩公子,你要是跟他说起这些,那他能没完没了地说上一整天,转过脑袋,只说了两个字:“没死”,便右手轻轻拍了拍马背,身下的枣红大马一下子就走出几步去。
李坏等了半晌也没等来老白的搭腔,只听到简短的回答,纳闷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老白走出老远,立马追上前去,说道:“我说老白,这老家伙真这么有能耐?连你都要了他的命?”
见到老白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李坏笑呵呵地说道:“老白,那你看看,我现在这境界到哪里了?”
老白连看都不看一眼,说道:“小子,你当武道一途是吃饭喝水?就那么几天功夫,还想入品登门不成?”
李坏笑嘻嘻地回道:“怎么说我也是杀了个神仙的,不都说武道修炼,生死相斗,进步最快吗?”
老白闻言,顿时好笑地说道:“先不说那神仙真假,要是没有那城头一刀,你小子还能坐在这里跟老夫炫耀?再者说了,谁说那人死了?难道你忘了昨晚那背地里装神弄鬼之人了?”
李坏听到老白这番问话,愣了愣,皱着眉头嘀咕道:“没死?昨晚那人是他?”
又看向老白,问道:“不对呀,老白,这赵先知都被你一剑撵走了,按说他这弟弟怎么也不会自己就来杀我,难道这小子一击不成,恼羞成怒,要来个玉石俱焚不成,可他明明是被你给吓跑了呀?”
老白指了指身后正调整貂帽的李子,说道:“这事儿,那小子比我清楚,你要问他才对。”说完便取下酒壶,又开始喝酒了。
“下回不给你买酒了。”小声嘀咕了一句,李坏放缓马步,等到李子上前,“啪”的一声就拍向李子脑袋,头戴着厚实貂帽的李子,只感觉到李坏拍着自己的脑袋,便抬起头,双眼无辜地看着李坏,只是刚一抬头,头上那顶过大的貂帽,又滑了下来,直接将李子半个脑袋盖住。
李坏瞅见李子这滑稽可笑的模样,哈哈大笑,一把提起李子头上的貂帽,笑道:“李子啊,要不你别回武当山了,跟我回北地去,我给你修个道观如何?”调笑地看着李子,回了北地,就这么个活宝,陈宝儿不得天天围着他,哪还有时间成天拉着自己带她出去作威作福?
一下子没了貂帽的遮盖,李子瞬间打了个寒颤,赶忙将貂帽往下压了压,郁闷地看着李坏说道:“那怎么成?小道还要回去做掌教呢。”
李坏松开抓着帽子的手,白了一眼李子,“你要能当上掌教,我就能当个天下第一。”
李子将貂帽顶了顶,满眼怀疑地看了眼李坏。
瞧见李子这根本不信的神情,李坏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拍向李子,没好气地说道:“说,昨晚在伏魔观发生什么了,那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儿?”
根本不吃痛的李子,摸了摸貂帽,笑了笑,好东西呀!又看见李坏不怀好意的目光,立马收住笑容,说道:“昨晚齐我去了伏魔观,才知道是齐真人相请,真人告诉我,城中那柄镇邪宝剑是掌教师兄当年的手笔,又交给我一个剑匣,我才知道齐真人应该是受人所托,想困住我与老先生,应是城中有人要对世子不利,至于后来齐真人后来为何不愿出手,我急着出去寻世子,就没有问真人了。”
听到李子的回话,李坏有些莫名其妙,这南山也就只有赵先知这一脉成天想着对自己不利,而当今南山最高辈分静字辈也就只有齐静思这么个老真人了,怎么连他也会插手到这事里面,按理说,这老真人应当是不问世事才对,难道我他娘的就这么招人嫌?
李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坏那神情莫测的表情,想着是不是应该躲一先?想到如此的李子刚想放慢速度,却见李坏已经驾着白马,追上老白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又调整期自己的貂帽,侧方车架上的慕容林,笑着说道:“李道长,现在知道这帽子得好了吧?”
李子听到慕容林的调笑,侧过头想投去一个微笑,刚刚调整好的貂帽,被这一转头,又掉了下来,无奈地冲慕容林笑了笑。
“老白,怎么这些个道士使得都是些歪门邪道的道法?”策马追上老白的李坏,边裹了裹被封吹开的大氅边说道。
老白歪头看了眼李坏,笑道:“道士不使道法,怎么称得上道士。”却看见李坏瞅了眼身后的李子,赶忙说道:“那傻小子不算。”
李坏听到连老白都说李子傻,哈哈一笑:“老神仙真是慧眼识珠,这小子除了傻了点,也就剩下傻了点。”高高兴兴地轻轻拍了下马背,说道:“老白啊,你看我一出北地,连败三场,这到底能不能练成绝世武功了还?”
老白笑眯眯地说道:“江湖比武,输赢常事,难不成只有你能胜,旁人就得输的道理?”
李坏稳点,顿时好奇地说道:“怎么你也输过?”
老白随意的说道:“当然输过。”
李坏听到老白这随意地一说,瞬间瞪大眼珠,能让“剑仙”白杨柳都输过的人,是何方神圣,难不成是李子那神仙师父?“剑仙”输了,怎么说也应该轰动江湖才是,再说老白这么干脆的就认了自己输过,怎地没有半点武道无敌的样子?
瞧见李坏的神情,老白就知道李坏八成不大相信,干脆地说道:“老夫自练剑起,赢了的也就寥寥十场不到,可输了的却是百场有余。”
听到这声比之惊雷都不逊色半分的话语,李坏震惊地说道:“百余场?老白你莫要框我?”
老白闻言,潇洒一笑,“老夫诓你作甚,世人都只知道老夫剑法无双,可谁又知道老夫赢下第一场比试之前,可是输了多少?小子,武道一途,不是说走就走,也不是如你想得那般,今日练武,往后便节节高攀的,虽说江湖人才辈出,但古往今来,惊才艳艳之辈数不胜数,可最后有几人能登顶问冠,太多太多所谓的天才,折戬沉沙,化作尘埃,天赋是一说,但天赋不那无根之水,哪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若是无心境,就是再高的天赋都是白搭。”
李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老白你说,我这心境是如何?”
老白拿起酒壶,灌了一口烈酒,说道:“你这随意的心境老夫不做评价,不过你李家那心境,老夫倒能赞许几分,也不知道你小子学了几分?”
李坏笑呵呵地说道:“哈哈,既然你能赞许,小子也不吝啬,老白你那剑属实不错。”
知道李坏说的是那日他看自己学的那剑,老白呵呵一笑,说道:“小子,你若真想以刀法入剑道,做那古往第一人,坐在一旁看人厮杀倒是能徐徐而之,只是等成了,只怕也是个榜上末尾的存在。怎么样?是真要走一趟?”
李坏哈哈一笑,“连老白你都说我李家心境无敌,那我怎能丢了我李家的脸面?”说完便解下身上披着的紫貂大氅,抛向身后马车上的慕容林,笑呵呵地看向老白,猛然扬起马鞭,抽向身下的白马,策马奔向前方。
老白将手上的酒壶别在腰间,不快不慢地追着李坏而去。
坐在马车上的慕容林接过大氅,看着犹犹豫豫的李子,笑道:“李道长只管去,这里不用李道长操心。”
听到慕容林发话,李子也不再犹豫,将头上睁着双眼的貂帽取下,也扔给慕容林,笑了笑,直追而去。
车厢里听到马蹄声的慕容晴,伸出小脑袋,看着前方道路上只剩下一地灰尘,疑惑地问着哥哥:“他们去干什么?”
慕容林没有回话,而是将大氅和貂帽递给妹妹,哼起了小曲。
天空上,一尾游隼,顺着李坏消失的方向,疾冲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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