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6章 突破虚无
“老大，很痛……”
二毛可是天地异祖的玄鹏，竟然喊出了自己很痛！
姜元感同身受，他也很痛，身体没有受伤，神魂的撕裂却更加要命。
“二毛，我们兄弟这次既然没有死在那人手里，便不会死。”
“老大，我知道，你放心，我还有你给我的灵丹。”
二毛说话间，一股脑地把空间戒指里的丹药倒进了嘴巴里。
这个空间戒指是姜元给他的，平时，他都把东西储存在腹中，作为一个相当于化神境的灵兽（目前的二毛只能算灵兽级别），他要在腹中开辟一个小空间，储存一些东西，实在太小儿科了。
此次，姜元已经做好了多种打算，他就是担心二毛的身体，一旦受了重伤，可能连小空间也会破碎，到时候就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
“还好，这也算九死一生吧。”
姜元也掏出了一颗天神丹服下，稍稍调动神魂之力，这才渐渐平息了神海里的撕裂之痛。
没有时间？
没有空间？
没有物质？
这便是虚无之境。
可是，姜元发现，实际上虚无之境里，时间是有的，只是混乱。
空间也是有的，不然，他与二毛便消散了。
至于物质，更好理解，罡风和天雷便是物质，它们既然存在，那说明生命也可以存在。
姜元稍稍安定了下来，目前要做的就是破开这层时空的壁障，然后回到天武大陆。
“二毛，你的记忆中，有没有什么办法破开虚无？”
“老大，既然称为虚无，除了炼化出虚无之身，或者找到时间节点，恐怕再无办法了。”
“虚无之身？空间节点？”
姜元目光一亮，“敛息术！”
敛息术位姜小银所授的秘术，一共三层。
第一层，主要是敛息，也就是敛收自身气息乃是体型容貌的变化。
第二层是空间道法，可以让修炼者融入虚空。
至于第三层，目前姜元尚未修炼，但他知道，那便是比空间道更加高级的虚无之身！
空间道融入虚空，若是对方的修为高出自身太多，便会被识破，然后实行虚空攻击，照样会造成死伤。如当时在风雷山脉，姜元便是一剑刺伤了施展虚空遁的黑衣刺客，也就是后来的帝影。
而虚无之身不一样，他不是融，而是化，融入，实际上还是敛息气息的一种，而化，便是与虚空成为一体，你就是虚空，虚空就是你。
“虚无之身吗？”
姜元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至于时间节点，他倒没有现在去想。
只要他能够在虚无之境存活下来，一定能够找到虚无之境的薄弱之处。
任何地方都有薄弱点，即便这个虚无之所，乃是天然形成也一样。
找到了，干他就是！
“二毛，我开始修炼虚无之身，你撑住点。”
时至今日，他与二毛根本不用客气，二毛就是姜元，姜元就是二毛！
谁见过自己与自己客气的？
“老大，你修炼吧，我的身体似乎也有了变化。”
二毛不禁内视了一番，顿时吓了一跳。
“我草，这样也行！”
……
……
虚无之境，姜元开始修习敛息术第三层虚无之身。
“融合然后化无，有而若无，实而化虚……”
“无，并非没有。”
“虚无，神明之所。”
“真气从之，精神内守。怎会没有‘无’？”
“无，实际也是一种存在。”
……
……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二毛的躯体漂流到何方。
某一刻，姜元振衣而起。
然后渐渐化为虚无。
“无则有，有则无。有无相间，阴阳相融，始能衍生万物，是为道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又生万物。”
“我即万物，万物即我！”
“虚无之身！”
姜元目前尚是筑基境初期修为（凝元境极限），还不能飞行，可是他悟出了虚无之身后，完全改变了这一规则，他不会飞行，但他是虚无。
炼成虚无之身，不但是敛息术的进阶，更是始源诀触动了他。
始源者，开始也，本源也。
人之初，不正是如此吗？
万物之初呢？
宇宙之初呢？
实际上，此次修炼虚无之身，姜元还有一个收获，那便是融合之道更加明确了。
在这个“没有”时间的地方，他突然有些不想离开了。
“也许我可以在这里把所有的功法秘技，包括剑法融合提升一遍！”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便被自己掐断了。
这是虚无之境啊，随时可能发生大规模的罡风暴和天雷海。
到时候，不要说修炼，便是活着也是奢望。
“二毛。”
“老大，没事，我还撑得住！”
轰！
轰轰！
罡风暴又来了，天雷海也淹没过来。
二毛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嘶喊声。
“二毛，你收了身子，让我来。”
姜元二话不说，把二毛收进了神魂小庙，顺便沟通了一下小紫，仍然没有任何响动。
这里跟在幻域一模一样。
至于老魔和姜小银，姜元也没有理他们，一定是被隔绝了。
不过，他还是试着沟通绝世。
可惜人家派头大，根本不理他这个“蝼蚁”。
他有些担心颖儿和兮儿，不知道她们在绝世里会怎么样。
也许短时间不会担心，要是时间长了……
“不行，我得赶紧找到时间节点，离开这里。”
虚无之中，姜元与其完全融合，他就是虚无，虚无就是他。
这个地方无边无际，根本没有上下左右前后之分，也根本没有任何壁障。
连空间都是虚无，怎么找壁障？
好在姜元修习了始源诀，本心无比坚定，渐渐的，让他找到了一些规律。
首先是罡风暴和天雷海爆发的规律。他在心中默念，以神念刻划时间，一下一下都刻在十寸灵台上。
他终于发现，一旦罡风暴和天雷海爆发，虚无之境便会旋转得更加厉害，而那些漩涡的中心似乎都是静止的。
静止？
怎么可能？
那是什么？
姜元心中一点亮光，一闪而逝，“莫非那便是时间节点？”
“搏一搏，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死在这里，耗也把我耗死了。”
在这虚无之境，不要说姜元只剩下区区几十年的寿命，便是有千年万载，甚至亿万年又如何？
还不是要困死在这里！
这里？
对，我既然来到了这里，这里便是一个空间！
他不再是真正的虚无。
还有，我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我分明在灵台上刻下了时间印记，那么，是不是说明时间实际上是存在的？
空间存在。
时间存在。
我，一个物质也存在。
那么，漩涡里是什么？它为什么是静止的？
“冲！”
这一次，姜元并没有跟二毛提起，这家伙现在受伤严重，肢体几乎崩碎，正在神魂小庙里呼呼大睡。
所谓冲，实际上是姜元的虚无之身渐渐化入漩涡之中……
静止。
对，这是绝对静止！
那是什么？
墨阳城的姜家，一个小小的孩童走在庭院深深的小路上……
那是什么？
一个瘦小的身影，身着青衫，在灵药峰上挥拳练武……
那是什么？
青衣少年，仗剑天涯，面对血山仇海，昂然而进……
那是什么人？
废伯，郭雨妃，薛秣陵，林惊天……
姜元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又好像只过了那么一瞬间，漩涡突然没有了，天地一亮，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与虚无之地完全不同的地方。
一个巨大的祭坛上，一圈又一圈的金线，如同水波荡漾开来……
古老，沧桑，而又生生不息。
“时间祭坛！”
“我草，二毛，我们回来了……哈哈，哈哈！老子回来了！”
姜元手舞足蹈，疯狂地嘶声大笑着，笑声如同夜枭般难听，却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心声。
“突破虚无，回归本源！”
这一刻，姜元对始源诀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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