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崖洞的人们在那一瞬间,都停手了…
常虚云直接冲到洞口向下面的海水中看去,李虚真已经踪迹全无了!他指着愣在一旁的梁羽,似笑非笑道:“你!禁闭其间残害同门!你罪无可赦了!”
梁羽也慌了,怔怔地看着那海水中的漩涡道:“我刚才是要救赵虚仲!大不了我下去把那小子救上来!”
“说得容易!那下面的漩涡,你敢去吗?”常虚云嚷道。
“有什么不敢的?!”梁羽也有些失控似的嚷了起来。
“好啦!”没等梁羽说完,胡小筱忽然打断他们道,“梁羽你这一去,别说救人,你都自身难保!”
常虚云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他不去?等被宗门发现,也是死罪难免…”
梁羽和胡小筱没理他,转而看向赵虚仲求证,没想到赵虚仲此时竟呜咽着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师叔你!”
胡小筱踢了赵虚仲一脚道:“这么大的男人哭什么?我问你,那小子说梁羽这次真的死罪难免?”
赵虚仲一边点头说是,一边哭的更厉害了,胡小筱看看梁羽道:“走吧,不在这等死了!离开这破地方,不受他们的气!”
常虚云冷冷地道:“往哪走?你们没有纸甲马,飞得回去吗?”
梁羽想了想道:“我必须下去救人!如果离开或者等到他们送饭时禀告宗门,李虚真就真的死路一条了!虽然有些恩怨,但他罪不至死,而我也不想背着负担过一辈子!”
“傻蛋!”胡小筱骂道,“胡说八道!”。
梁羽微微笑了笑道:“小筱大仙,多谢你这些日子的关照,但有些事,我不得不做,祈祷我平安归来吧!”
“你不能…”胡小筱没说完,梁羽一个纵身便直接跳出了飞崖洞,眨眼间便被海面下那恐怖的漩涡卷得踪迹全无!
“我下去找他!”胡小筱怒气冲冲地对常虚云道,“你们别幸灾乐祸,整个东仙宗都知道你们素有恩怨,如今两个大活人同时不见了,你觉得你们说得清吗?别忘了你自己说的话——禁闭其间,残害同门,罪无可赦!”
胡小筱说完,走到洞口向下看去,明显也是充满惧意,但她咬咬牙还是纵身跳了下去…
梁羽的思绪很乱,恍惚间他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了旅店的床上,手里拿着那个被认定为废料的赌石。赌石的切面上,那一小块空壳翡翠已经完全被他的血液填充,接着,翡翠外壳在他的血液中开始溶解、消失,最后当整个空壳翡翠完全溶解于他的血液里时,那些本已流出去的血液竟然倏地一下逆流回了他手上的切口,而那赌石切面上已只剩一个凹槽!
“梁羽!梁羽!”
熟悉的呼唤声在梁羽耳边响起,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浑身湿漉漉地躺在一片草地上,而呼唤他的正是胡小筱,她的狐狸耳朵连同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咳咳咳咳……!”一阵呛咳之后,梁羽坐了起来,看着胡小筱天真烂漫的笑容,他心中也是一阵温暖,不禁说道,“咱们真是福大命大啊!”
“可不…”梁羽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梁羽回头一看,身后蹲着的正是先他一步落水的李虚真,两人虽没什么好感,可毕竟刚刚脱险,谁也不想这时候寻不自在。
“喂!是我救了你,你也不说声谢谢?”胡小筱对李虚真道。
李虚真尴尬地微笑了一下道:“谢谢姑娘!”
梁羽看看四周鸟语花香,背后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向两侧看,远处皆是山峦叠嶂,怎么看此地都与之前的飞崖洞和海中漩涡扯不上一点关系,而面前仅仅是一条丈许宽的小河,自己总不会是被这不及腰深的小河冲来的吧?
胡小筱站起身,走到那树林边上的一棵高大榕树下,指着那三个人都未必能够合抱的树干上的巨大树洞道:“这里面有一个法阵,咱们都是从这里被送过来的…”
话音刚落,只听那树洞里又传出些怪异的声音,梁羽和李虚真连忙赶过去一看,却是常虚云、赵虚仲、王虚年三人一齐挤在了树洞里,一时间都是昏迷不醒。
梁羽自言自语道:“看来那漩涡并不如它看上去那样可怕…”
胡小筱则捏着下颏猜测道:“应该是有高人在那漩涡下做了布置,只是你们宗门里没人知道罢了。我在海水下看到那漩涡下是一片乱石和许多湍流,若不是有法阵在下面,只怕包括我在内都得被撞死撞伤。”
梁羽好奇道:“你为什么没事?”
胡小筱白了他一眼道:“本大仙有一套避水诀,谁让你不等我说完就跳下去了?活该呛水!”
他们两人说话时,李虚真已经把常虚云和王虚年从树洞里拖了出来,而赵虚仲却依然躺在树洞里,梁羽冷冷地看了李虚真一眼,自己走过去把赵虚仲拖了出来。
几声呛咳之后,后来的三个人也纷纷醒转,胡小筱讽刺常虚云道:“看来我最后那句话起作用了,你果然也有怕的时候…”
常虚云被李虚真扶起来后,不急于逞口舌之快,环顾一下四周道:“想不到那漩涡竟能通道太清宫之内!”
梁羽问道:“你知道这?”
常虚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最后还是赵虚仲回答道:“此处名叫仙踪林,位于太清宫后山西北…归坤玉峰所辖。坤玉峰上皆是坤道女流,所以我也只是跟师父来过两次。”
梁羽听赵虚仲说完,见常虚云三人转身要走,连忙叫住他们道:“你们去哪?别忘了,咱们现在可都是戴罪之人,最好还是…”
梁羽还没说完,胡小筱的狐耳突然一动,提醒道:“有人来了!”
梁羽现在是在禁闭其间,虽说掉到飞崖洞外被法阵送至此并非他有意脱逃,可毕竟几个人也是因为私斗才掉到漩涡里的,所以他还是心虚得紧,生怕碰见所谓刑堂的人有理说不清。
很快只听远处一阵风声想起,半空中一个腿上绑着纸甲马的青衣男子踏空而来。青衣男子看上去三十岁上下,一脸蜡黄,粗眉大眼,鹰鼻狮口,个子比梁羽要高出半头,看着就让人有些畏惧,而他那一身青色道袍,则说明他与梁羽、严若正是平辈。
常虚云一见来人,看上去惊喜万分,直接雀跃着跑到那人跟前深深施礼道:“徒儿拜见师父!”
梁羽在不远处听了个清清楚楚,而李虚真和王虚年也对那人施礼道:“见过师叔!”
胡小筱吐吐舌头,低声道:“这下不妙了…人家师父来了…而且他们这师父…真的很厉害!”
青衣男子带着常虚云、李虚真和王虚年一同来到梁羽跟前,也不作礼,耷拉着眼皮对梁羽道:“你就是李师叔新收的关门弟子?听说我徒弟是因为你多管闲事才受罚的?”
梁羽腹诽道:果然是什么师父什么徒弟…你不说你徒弟欺负人,反而倒打一耙说我多管闲事?!
梁羽虽然心中恼火,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况且眼前之人连胡小筱都觉得厉害,他也不敢造次,纵然对方出言不逊,态度蛮横,他也只能选择隐忍,微微抱拳道:“不才正是梁羽。未请教师兄高姓大名?”
青衣男子不屑道:“哼…区区一个小毛孩子也敢称我为师兄?你记住,我乃掌门亲传弟子,前任辛掌门之子——辛若平!还有,我可不认你这么个外门弟子作师弟,少跟我套近乎!”
梁羽被辛若平几句话说得面红耳赤,气血翻涌,一对拳头攥得不能再紧,好在胡小筱在他身后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才没回敬对方几句,可就是胡小筱这么一个小动作,却引来辛若平继续说道:“早听虚云说你还养了个小妖,果然长得不错…怎么?你是要等她长大了,把她纳为妻妾吗?”
“你简直欺人太甚!”梁羽脱口而出,跟着便是一记劈风掌砍了过去!哪成想他那罡风还未砍出,辛若平一抬手先打出一个橘红色的光团!
“砰!”梁羽被那光团打中后,竟直接摔到了几丈开外的那条小河里,而当他想要在小河里站起时,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发闷,跟着就是一阵目眩,噗通一声又坐回到了河里!
胡小筱在辛若平等人的一阵嘲笑声中跑到小河里将梁羽扶了起来,警惕地盯着岸上之人,而辛若平也并没再出手,傲慢地道:“念在李师叔面上,只对你稍作惩戒。不过我这当师父的虽然消了气,可我徒弟好像不肯就此罢休啊…去吧,虚云!”
常虚云一脸坏笑地朝着梁羽走了过去,胡小筱虽然知道他身上有克制自己的符篆,但她全然不惧,仍然拦在梁羽身前,而梁羽则一手搭在胡小筱肩上,切齿道:“打不过师父,我还打不过徒弟吗?来啊!手下败将!有你师父压阵,总算敢跟我一对一的较量了?!”
常虚云被梁羽激得顿时怒气冲天,一边叫嚷着一边冲了上去,而就在他与梁羽仅剩一步距离时,梁羽忽然一把将胡小筱推开,同时脸色变得铁青,双眼泛白,浑身在一阵抽搐后竟隐隐地缠绕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糟了…”胡小筱低声道,而在常虚云后面稍远的辛若平也突然大喊道:“虚云!别去!”手机用户看乱世仙魂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1129.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