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不敢相信地睁着眼睛看着画影,心中更加是慌张的不可言说,他用着颤抖的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画影,他更是觉着浑身都不舒服至极,“你……你可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这是诬陷,是嫉妒。”
画影还没有回答,王利便先是说话道:“陛下,安嫔娘娘是不是诬陷,只要派人查一查便也知道了。”他躬身施礼:“请陛下派内侍彻查此事,不能放过。”
王利开了个头,其余人便也是一齐跪下祈求:“求陛下彻查,绝计不能让巫蛊之事并行。”
李淳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分明是毫无预兆之事,根本来不及在第一时间做出最为及时的反应,他只能摇着头,面上尽量保持着震惊:“不会,朕相信禧妃,禧妃不会如此。”
王利只是摇着头:“陛下若是想要证明禧妃娘娘清白,不若请人彻查一番,便也能保证禧妃清白了。”
李淳极力逼迫自己的脑子极力运转,终于想起了画影的漏洞:“安嫔说你预见禧妃行巫蛊之事,为何你不先来告诉朕,反倒是去找国丈?你这后宫的嫔妃,倒是能耐啊!”
画影显然是预见到了李淳会有这样的提问,及时回答道:“启禀陛下,臣妾当时正在养病,为怕给陛下过了病气,哪里有资格去见陛下?后宫之中,又素来是禧妃得力,臣妾可不敢自己撞上去。”她一正色:“臣妾……臣妾哪里与朝中大人们相熟悉?不过是听闻王国丈大人素来贤明中正,从不偏私罢了。”
说罢,她便是伏在地上啜泣着。
众臣们一再逼迫,大有李淳不答应便要触柱当场的意思。便是君王再有体面,也不能与所有朝臣为敌,更者,王利从前的忠正,可是得到了先帝褒奖的,手中握着尚方宝剑与金牌玉令,根本由不得李淳反驳。
“查,你们要查便查。”
彼时清漪正在殿中与自己母亲林氏闲聊:“景儿这病好了,我倒是安心了。瞧着景儿身上也没有落下疤痕,倒是个周正模样,以后便是再有天花,景儿也不怕了。”
林氏笑着点点头,更是满脸喜色:“可不是么?这天花得过了,以后便也再不会得了。果见是咱们哥儿是个有福气的,更是上天垂怜。”
“可不是上天垂怜么?”清漪含着笑应答着,倒也没有多想,只是问着秋娘:“按着这个时辰,陛下应当早就是下朝的了呀?怎的今日倒是这般晚?你且去打听打听,看看为何还不散朝?别是有什么大事了罢。”
她自顾念叨着:“他一个人顶着这么多事,可别再出什么事情了,怪让人难受的。”
林氏宽慰道:“自然不会有事的。你与陛下,今后定当和睦恩爱的。”
还未等秋娘去谈问,关雎宫便先是被御前金禁卫给团团围住了。
“奉陛下之命,搜查关雎宫。”为首的侍卫先行赶到。
随后便是李淳身边的安止凑上前来,忙的赶到清漪身边,对着清漪小声提醒道:“禧妃娘娘,今日早朝,安嫔跑到朝堂上来,说是您在宫中行巫蛊之事,诅咒前两位皇后与安嫔。”
“什么?”清漪一愣:“本宫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
“这谁知道呢?”安止越发是小声了:“娘娘,可真是不得了了。如今也只有被查验了,旁的您可想想办法才是。”
“能想什么办法?”清漪脑海之中恍过历朝历代的史书故事,一桩桩血腥的、幽怨的、愤恨的往事,那些字眼浮现在脑海之中。
从汉朝的卫子夫,到唐朝的王皇后,再到本朝曾经的故事,最终背后,无一例外,都是一样的结果。
而搜查的结果,便是如安嫔画影所说,在关雎宫四个角落里,找到了上面刻有大行皇后盛萱生辰八字的木偶。
巫蛊无疑。
清漪登时便慌了神,“本宫要去见陛下。”
“娘娘……如今朝中还未有定论,非诏嫔妃不能去议政殿堂的。您还是在这里等着才是。”
“好。”清漪看着安止,眼中恍然间有些无助,“陛下……会相信我的罢。”
安止目光坚毅从容,虽带着心有余悸的慌张害怕,然而给清漪所展现的还是一股子坚定:“娘娘放心。”
正慌张间,清漪母亲林氏家中随行而来的侍女只上前慌张禀报道:“皇后娘娘,夫人,不好了,咱们林氏府中与从前的张氏府中,被人查出来里面有了巫蛊。”
“啊?”林氏听闻,登时便是慌张无措,瘫坐在地上,近乎眩晕。
清漪看着林氏,又看着眼前团团围住关雎宫的架势,自然知道事情并不简单,她强行镇定,只是吩咐道:“把大公主四公主,三皇子与五皇子都送到淑妃那里。快快快。”
那是最后的牵挂与软肋,自然第一时间出了事情是要护住几个孩子的安生。
“母亲,你告诉我是怎样一回事?”重重殿门紧关,内殿里深处,清漪只是坐在林氏对面,双目坚定且有些凶狠地看着林氏。
林氏如今已然慌张至极,满脸都是懊悔害怕,她看着清漪,更是都不敢用目光直视清漪,连忙地摆着手道:“娘娘,我……我……我没有行巫蛊啊!我只是……我只是……”
清漪便是再镇定,便说是此种情形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便也难免没了好气性:“母亲难道还不肯与我说实话么?这都是何时了?你难道不知道巫蛊是何种严重之事?”
林氏连忙摆着手,目光无措,举止慌张,“我没有,清漪你听我解释。你知道的,之前我说过,给扎替身之事,那……那……都是为了景儿能痊愈啊!是为了祭拜痘神啊!”
“我不是说过母亲绝计不能如此么?您为何就不肯听我呢?”她又觉着一丝不对劲:“那也不对,替身是要祭拜或是焚烧的,母亲怎的埋到了地底下?埋到了地底下便是实打实的巫蛊了!”
林氏摇着头,被吓得几乎是浑身颤抖:“这……这……我知道啊!只是那神婆子说,这是祭拜痘神替身,是不一样的,我本来也想着等景儿好了把这些布偶烧了便是了。只是那神婆子说皇后身份特殊,焚烧会给景哥儿带来灾祸,只能……只能埋在府中四个角落。”
林氏仔细回想着:“这些……都是我自己私底下半夜埋的,我想着这般不会有人发现的啊!怎么就……”
林氏说罢,清漪便也算是明白了大抵这样一切了。
“我自己去找陛下,我去给陛下说清楚,是我做的,便是处罚也冲着我来。与你无关。”林氏呆呆地坐了片刻便想着冲出去寻找李淳。
“母亲。”清漪拉住林氏:“您清醒一些,人人家瞧准了是想要对付我,你去是打算什么?又能有什么用处?”清漪勉强让自己镇定了起来:“那布偶是您自己做的,便想说清楚也说不清罢。”
她想了想:“那神婆子是哪里的?”
林氏忙地答道:“是城中东五巷宽合胡同最里面一家人们都知道的,叫盛老婆子的。”
清漪忙地沉着脸吩咐秋娘:“悄悄的,给陛下那里传信,去瞧瞧。”
而另一边,李淳好不容易才从早朝上脱了身来。
巫蛊之事被查,那些朝臣们便几乎是想要逼迫李淳立即下令处置了清漪来。一个个好似都是青面獠牙的判官一般,都恨不得李淳立时处死了清漪才好。
李淳哪里肯应,最终僵持不下之下只得冒着名声不好的风险先是愤怒地拂袖而去。
连冠服都来不及换,便是先跑到了关雎宫中。
“陛下……”
“清漪……”门开那一刹那,便是异口同声地相望相呼。
还没有说话,便也算是明白了来意。
清漪紫霞打量着李淳,只见他面上写满了焦急的神色,满是担忧与眷顾,一路更是急急地跑着而涨满了红色,粗喘着气,“你……你没事罢。我……”
李淳还没有说完,清漪便主动伸出双臂紧紧地将李淳给拥住。
四目皆是流了眼泪,清漪更是无语凝噎,缓缓道:“我……我没有做过。”
“我知道。”
待到情绪平复,两个人便是缓缓坐定,相对深言。
“怎的如此冷清?”李淳只觉着关雎宫里的一切都好似不同了似的,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倒是冷冷清清的。”他目光一落,便是见到了殿中的火盆里的炭火早已燃尽成灰。
他本想问问清漪为何没有人侍奉以及那火盆里为何没有炭火,然而他想了想终究也没有问出口。这般的事情一出,如何能有心情去想这样许多。
“是我不让她们侍奉的。”清漪好似洞察了李淳的心意一般:“如今我是待罪之身,不配这些。”
“谁说你是待罪之身?”李淳目光如炬盯着清漪:“我没说你有罪,谁敢说你有罪?”他眼中缓缓有了温和之意,更是歉疚懊悔,伴着不解与意外,“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杀了堂叔,还不肯放过你么?”手机用户看纯禧贵妃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120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