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老爷,老太爷的旧部要闹事了!”
盛宝娇一惊,方才知道海清哥哥为什么会匆匆忙忙地赶去灵堂,并且让她回房。
“他们现在哪儿?”张恒皱眉。
管家道,“都在老太爷的灵堂。”
“胡闹!”
张恒怒急,朝着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又回来看向盛宝娇,“囡囡回房去,不管出任何事情都不要出来。”
“张叔、”
最后一个‘叔’字还没出口,张恒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盛宝娇悄悄跟上。
灵堂。
“大哥身体向来康健,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就圆寂而去!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一络腮大汉拍桌而起,梨花木的桌子颤了颤,桌面上摆放着的两杯茶盅被震的歪倒,茶水洒了一桌。
“老四,冷静。”
络腮大汉循声看向坐在椅子上摇着鹅毛扇的男人,“二哥,大哥走的不明不白,你能冷静?我冷静不下来!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大哥到底是怎么走的,我就、”
“你就怎样!”徐滕鹅毛扇一停,瞪着络腮大汉樊武。
樊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这个二哥瞪他,每次一瞪他他的心里面就发杵,心里面就发毛。
“二哥!”
樊武又气又急蹲坐在地抱着头,“我就是不相信大哥好端端的就、就会……”
徐滕长深一口气,将涌上来的眼泪给压了下去。
“大哥若是在天之灵,必然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
“大哥在天之灵的事情你个老道怎么知道?!”
从门口走进来一五大三粗的汉子,虽然一把年纪,但浑身健硕不减,足以窥见年轻时候的风姿。
“三哥!”
樊武像是见到了救星,站起身扑过去就抱住老三赵奎。
“行了,多大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赵奎话虽如此不过还是没有推开樊武,而是指着徐滕就骂,“你个牛鼻子老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我告诉你,老四说的对,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大哥究竟是怎么走的,我第一个上山砸了那破庙!”
“诸位叔公息怒。”
书幺推着赵海清进来,赵海清冲着三位作揖,“三位诸公见谅,小辈只能这样给三位叔公见礼。”
“多年不见,你倒是跟我们几个老家伙生分了。”赵奎道,“小时候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抱过你,你肯定是没什么印象的。我且问你,你祖父我大哥究竟是怎么走的?这其中可是受人逼迫?”
“二叔公说笑了,祖父走的安详,在天竺寺圆寂,怎会有被人逼迫一说。”
“海清孙儿,此话可当真?”
徐滕起身凑近过来。
张海清看了三位叔公一眼,再次作揖,“旁边就是祖父的灵堂,小辈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祖父的灵位胡说八道。”
“都说和尚圆寂了就成神仙了,那大哥是不是现在已经成了神仙了?”樊武走出去,望着青天,“大哥,大哥你能听见吗?我是老四啊,说好的兄弟同生共死,你怎么就先行一步了呢——”
樊武嚎的悲痛,院中不少人都闻及伤心抹着眼泪。
张海清让书幺过去将樊武搀扶起来,书幺望着樊武那大块头有些发怵,招呼着几个小厮一起过去。
“樊公,地上凉,起来吧。”
“滚!莫挨老子!”
“老四,不得无礼!”徐滕训斥。
“老四,今天是大哥的头七,你安分点。”赵奎难得附和徐滕的话。
张恒走进来时,就见到樊武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着,徐滕和赵奎站在门口谁都不看谁,张海清坐在轮椅上被书幺推出来。
见着还算安和的场面,张恒微微松了一口气,作揖上前,“三位叔叔到临,侄儿有失远迎,还请三位叔叔见谅。”
“你不用这般客气,我且问你,你父亲我大哥为何走的如此突然!”
赵奎逮到张恒又问一遍。
张恒的回答与张海清一样,皆是自然圆寂,并没有任何人的逼迫。
“我不信!”
赵奎怒拍桌子,一双眼瞪的像铜铃,“想当初大哥被贼人设计贪赃枉法,流放出京到濮城,虽说皇上看在大哥功勋份上,没有昭告天下,只是让大哥自己请辞回乡。
但是我们都知道,大哥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之事,又受此屈辱来到濮城,成了心中的一块心病,这才气愤不过上了山,出了家。
这些年,大哥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我们四个兄弟都被分散到了不同的四个地方,纵然有心却无力。
如今、如今尔等告诉我,大哥自然圆寂,大哥的身体比我们三个加起来还好,怎么可能会自然圆寂!
你给我说清楚,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张恒捉急,“三位叔叔为什么一直不肯相信小侄说的话?”
“并非是我们不信你,而是这件事情太过怪异,我们不可能相信!”赵奎冷声。
“没错,我也不信!”樊武拍桌附和,“就算没有那封信,我也不信大哥就会这样突然的离世!”
“信?”张海清抓到重点,“四叔公说的是什么信?”
众人都看向樊武,徐滕和赵奎二人神色皆怪异。
“信,我说信了吗?”樊武挥手,“没说没说,我没说信……”还不等众人反问樊武一拍桌子大骂了一声,从怀里面掏出一封信拍在桌上。
“去他什么保密,就是这封信!在我接到大哥离世消息的当天就收到了这封信,这封信上面写着张公离世有猫腻,并非自然离世。你们自己看自己看!”
几人传着信看了看,传到张海清手中,张海清仔细看了看,又捏了捏,信上面的笔迹普通又陌生,纸也是寻常的宣纸,没什么不同。
看来这个神秘人是打算将自己一切痕迹都隐藏起来,不过他怎么知道祖父并非自然离世,又为什么要给四叔公发这样的信?
“这封信,我也收到了。”徐滕将信拿出来放在桌上。
“还有我,我也收到了。”赵奎手里面也拿着一封信。
樊武摸摸脑袋,“真特娘的见鬼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收到了呢。”
厅堂外。
盛宝娇躲在大树后面,虽然能看到厅堂里的人,但是却听不到里面人说的话,拐了个弯准备再凑近些时,余光瞄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披着白色的斗篷,里面穿的是乐师的服装,皆是清一色的白,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盛宝娇能够确定那个人是宋允玦。
有时候她还是挺感谢自己前世对宋允玦的执念,让如今宋允玦无论怎么装扮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盛宝娇跟了上去,七拐八绕地就见宋允玦从后门走了出去,盛宝娇赶紧追上,刚出后门就被捂住嘴巴强行带上一辆马车,随即就听见马车呼噜呼噜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厅堂里,几个人都盯着桌上的三封信,无论是从笔迹还是纸张,这三封信都像是复制的一样,一模一样,由此可见,寄信的是同一个人。
“贤侄,我再问一遍,你父亲我们的大哥究竟是怎么离世的!”赵奎咬牙,面露凶相。
张恒叹息,“家父确实……”
三人都盯着他,张海清皱眉。
“圆寂,自然离世。”张恒袖中的拳头松了开来,“这三封信必然是居心叵测之人写来扰拨三位叔叔,还请三位叔叔不要上当。”
“可是这是为什么啊?!”樊武不解,“为什么要给我们寄这三封信?为什么要说大哥的离世有猫腻,这个人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图的是什么啊!”
“不好!”徐滕皱眉预感事情不对,“你们二人前来可带了人马?”
赵奎凝眉,“只带了一小队随从。”
“我也只带了十几人,怎么了?”樊武不解。
徐滕握紧鹅毛扇,还未出声就见管家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官兵,将府邸给包围了!”
“果真坏了。”
徐滕面色凝重,“这群官兵是冲着我们三人而来,我们三人必须速速离去,不得给张家添乱。”
“好!”
“走走走!”
赵奎和樊武异口同声,两人都反应过来,他们都钻进了别人设下的一个套里。
“三位公爷,走不了,一座府邸全都被围上了,连墙上都站了人,此刻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带兵的是谁!”樊武下意识摸向身后,落了空之后跺脚恼怒,“我的两板斧放在客栈中了!”
管家道,“带兵的我只认得其中一位,是本地的都督,还有一位看起来来头挺大,像是京官,不认识……”
“连你都不认识,看来是这三年新起的新秀。”张恒神色凝重,虽然他怕惹麻烦,但是今天是他父亲头七的大日子,一会儿还要出丧,这会儿,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来闹,他就断断容不得!
“三位叔叔稍安勿躁,容小侄前去探一探究竟。”
“眼下,只有此法。”徐滕道,“静观其变,以不动应万变。”手机用户看重生萌妃:冷帝主动来邀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1330.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