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厌恶被人观看,也或许是其他的一些原因,何足道出了大殿后并未停留,而是带着秦安与衣不详来到了他平日里弹琴下棋的那处悬崖。
随后何足道站在悬崖边上,眺望着弥漫在山间的白雾,目光渐渐变的茫然。
他本不是什么强势的人,可不知为何,今日莫名有些火气。
“是因为被何太冲打扰的缘故吗?”
“还是......因为她?”
何足道不禁扪心自问。
接着轻轻叹了一声,从身后将长剑‘噌’的一声抽出,缓缓转过来身子,直视着衣不详与秦安,轻声道:“琴、棋、剑三者,两位可任选一样与我比斗,也可以全选。”
话落时,他一直平淡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凌厉,声音也严肃了许多。
“我与郭二小姐一见如故,此生有此一友,何足道死而无憾!”
“今日若是败了,这条命,二位若是想要便拿去!”
“但倘若何足道侥幸胜出,还望两位教主莫要与郭二小姐一般见识,不论任何事,自有何足道承担!”
衣不详闻言时心中有些失笑,只觉得面前的何足道......怎么说呢,让他想起了教中那些血气方刚的教徒。
然而,何足道的模样已经将近四十余岁。
心中觉得好笑之余,他原本已经淡下去的玩笑心思又活跃起来。
当即向秦安使了一个眼色后,示意他不要说话后便沉声道:“你可知郭襄夜入我教分坛,放走了我明教的一个生死大敌?这般事情又岂能如此儿戏?你说承担,便能承担吗?”
何足道闻言沉默,接着沉声道:“我若帮你把那人再抓回来,衣教主可否放人?”
衣不详闻言点头,眯起眼道:“你若能在剑法上胜过我教副教主,我立刻将郭襄放掉,并亲自向她赔罪!”
何足道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只是淡淡笑着的秦安,开口道:“料想衣教主这般人物不会戏弄我这个闲人!”
说罢,他提剑抱拳,向着秦安说道:“何足道不才,请阁下赐教!”
话音刚落,他便立即攥紧剑柄向前一刺。
秦安不慌不忙的后退一步后,意念一动。
霎时,原本插在他背后剑鞘中的青鸾剑‘噌’的一声出鞘,如同利箭一般便向着何足道而去。
当下只听‘唰’的一声,剑尖已经来到何足道眼前。
何足道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剑法,不由满脸震惊的瞪大双眼,将手中长剑舞的密不透风。
站在秦安身旁的衣不详也在这时悄悄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双手背在身后,只是静静站立的秦安,忍不住暗自感叹一声。
“秦兄弟的剑法又长进了!”
想到这里时,他便扭头看向场内。
只见何足道被那柄悬浮在半空中,正使出各种基础剑式的长剑逼的手忙脚乱。
额头上不一会便渗出了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衣不详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不禁暗道。
“好在这柄剑的速度不快,若是小心一些,未必不能取胜!”
想到这里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秦安背后的另一柄剑上,皱起眉头暗自思索道:“可若是他双剑齐出,便是本座也难以逃生!”
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见到秦安在这时将左手伸在面前,双指并剑,口中轻喝道:“疾!”
衣不详注意到这一幕后,心中就是一惊,连忙将目光看向那柄剑。一时间只见原本慢吞吞的青鸾剑在秦安的声音响起来后,速度突然变快,不止绕过了何足道自上而下劈下的长剑,更在瞬间挪移到了何足道的身后。
衣不详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种速度着实恐怖,便是本座遇到,亦无计可施!”
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何足道已经转过了身子举剑上挑。
但也在同时,秦安再次开口:“分!”
随着他声音响起,那柄剑的剑身上突然乍现青光。青光中,长剑一分为三,剑身平置悬浮在空中将何足道围了起来,一时间,三柄剑的剑尖全都直直的对准了何足道。
衣不详见状沉默。
何足道也在此时突然摇了摇头,苦笑道:“阁下剑法高深,何足道便是再苦练一百年,也无法胜过这种匪夷所思,让人绝望的剑法!”
说罢,将手中长剑向前随手一掷。
长剑‘噌’的一声插在地面上,剑身不住抖动时,何足道又轻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没想到只是区区十余年而已,江湖中竟出了阁下这种......天骄!”
“何足道,输得不冤!”
说罢,垂下头来沉默不语。
秦安闻言后忍不住笑了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何足道。
说来可能是缘分没到的缘故,他身旁的许多人许多事似乎都牵连到了郭襄的身上,但他直到此时都未曾见过郭襄。
故此,秦安越发好奇郭襄此人。
眼下听到耶律齐的话后,他也就不在陪着衣不详一起开玩笑,突然开口道:“何兄,不知道郭襄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安的突然询问让垂下头来的何足道突然一愣,不由抬起头看向秦安,那双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剑眉星目亦是满是茫然的眨了眨。
也在这时,衣不详朗笑几声,打趣道:“何兄不要见怪,本座见你态度冷淡,故此与你开个玩笑!我与秦兄弟今日乃是听到了回荡在山谷间的琴音,才会冒昧前来!”
说到这里时,他脸赏突然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容,补充道:“况且,何兄的消息已经过时了,郭襄并不是本座主动去擒拿的。而是她自己太傻,才会导致自身被丐帮的叛徒用计擒拿。而不巧的是,那个叛徒已经是明教的人。当他将自己擒拿了郭襄的消息传到本座手中时,本座自然没有再将郭襄放掉的理由!”
“另外,你或许许久未曾去过中原,不明白我们这位副教主的身份!”
何足道听到这里时,一双目光下意识转移在秦安身上。
而衣不详也在此刻向他介绍起来。
“我这位秦兄弟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是郭大侠与黄女侠的养子,也就是说,他是郭襄的义弟!另外,他还是大宋皇帝亲自敕封的‘渡世护国大法师’,其本身更是蜀山掌门,只是应衣某之邀,来明教当一个挂名的副教主!”
“而本座早已看在秦兄弟的面子上,将郭襄送归丐帮,并派了我教的几位法王将丐帮一行人护送至江陵总舵!”
听到衣不详的话后,不止是何足道被震在原地,就连秦安本身,也忍不住面露诧异。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被大宋皇帝敕封的事情。
在秦安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衣不详时,衣不详也恰好回头,然后对他微微一笑,挤眉弄眼道:“是不是被这件事情震惊到了!”
话落时,他哈哈大笑几声,又伸手拍了拍秦安的肩膀说道:“诏书遍传天下时,你还在临安城外,所以没有看到!而且,不止是你,就连峨眉山脉上的蜀山,也因此成为了道教福地,眼下奉了宋朝皇帝命令去蜀山上的那些人估计帮你把道宫都修建好了!”
说罢,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另外,不止是大宋皇帝,就连元朝的那位,在听闻了你的事情后,也即刻颁布了诏书,同样遍传天下!”
“他那边的速度要比大宋晚一些,但估计也就最近几天,你就可以得到消息了!”
“至于内容老哥我就不说了,过些日子你自然会知晓!”
在他说完话后,不远处的何足道突然感觉有些窘迫,傻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关于衣不详此刻说出来的事情,他只信了几分,但被他相信的这几分,也已经足够让他感觉到尴尬了。
怪只怪他实在是太久没有涉及江湖了。
也在这时,突然有猿啼声响彻山谷,似乎是许多猿猴在玩闹一般,声音纷乱杂闹。
秦安似是想到了什么,在这时笑着道:“何兄选的这处位置果然不错,竟还能听到猿声!”
何足道轻叹一口气,道:“这是十几年前突然搬来的一窝猴子,猴王是只浑身雪白,足有人高的老白猿!”
“每逢午时左右,那猴王就会高声啼叫,虽然吵闹了些,但也使得昆仑山变的生机勃勃,故此,我也没去赶走它们!”
在他话落时,衣不详注意到秦安似乎对于谷内的猿猴有种不一样的情感,当即笑着道:“秦兄弟若是喜欢猿猴,待咱们回去以后,我即刻下令,让教中弟子也在咱们明教内养上几百只猿猴!”
“不止是猿猴,只要秦兄弟喜爱,不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亦或者是水里游的,老哥都能弄来!”
秦安没有答话,只是笑着将指着何足道的那三柄剑招手收了回来。
三柄长剑归鞘的瞬间,便又成为了一柄。
仿佛先前的其他两柄剑只是幻觉一般,衣不详丝毫看不出秦安那柄剑是如何一分为三的!
在他疑惑时,秦安已经上前,向何足道打听起谷下那群猿猴的具体消息。
衣不详见状,立刻在心中决定下来,等他待会回到明教后就吩咐下去。
从今天起,明教教徒每个人都得养只猿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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