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艘货轮在盐城港和连云港进过出出间，时飞逝，插下去的禾苗转眼间就让金黄的谷穗压弯了腰，原本青翠欲滴的棉田裹上了银妆，红柿、向日葵、辣椒、菜、甜菜……数量众多的作物把小半个苏平原妆点得五彩斑澜，对于勒劳的农民来说，这是间最的水彩画。
丰的季节到了。
是的，从李明来了之后，这片原本疫病横行、水灾频发、堪称民不聊生的土地已经连续三个年头迎来大丰了，而这丰比以往何一来得都要惊人。
这苏农场总种下了三万亩水稻，连续几年耕作把那些新开垦的土地都变成了熟地，大量堆肥的施用让这些土地的肥力丰沛无比，所以年的水稻产量创下了纪录，达到了恐怖的亩产四五十斤，这个产量说在中国，在全都是非恐怖的，也难怪农场的农民一个个笑农颜开。
徐州和淮的农场也迎来了牛。这些农场用的都是苏农场提供的种子和肥料，但由于时间实在太过仓促，而灌溉和肥力都与苏农场不可同日而语，产量自然要比这边很多。徐州农场的水稻亩产量勉达到三斤，淮那边由于土地太过贫瘠，产量就差了，只有两十斤出头。但是对于这两地的农民来说，这产量已经让他们很满意了。
徐州和淮两地的机械化程度都要差很多，连畜力割机都不充足，而农民也没有那个耐心等着那数量有限的畜力割机慢慢的割过来了，他们全家一起上阵，从早到晚埋头苦干，不把所有水稻全部获毕他们是不会下手里的镰刀的。这是很辛苦的工作，干上一天那腰酸痛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但他们却像机人一样以惊人的度割、脱粒、搬运，好像本就不道累字怎么写的！
“难得产量这么好，我们恨不得睡在稻田里呢……累？当然累，但累死也乐意！”上某报社的记者前来访的时候，很多淮农民都是这样答的。
第二天，这些农民那憨厚的面孔和朴素的语言就登上了报纸的头版，让无数因为种田没有出迫进城务工的农民羡慕万分……如果他们能拥有这么多田地，并年年都能获得这样的产量，还进城务个屁工啊！
获得大丰无疑是好消息，但是这好消息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好坏不一。淮、徐州那些没能加入农场的农民自然是羡慕到眼珠子都发红的? 富农乃至小地主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寻着好像加入农场加划? 而大地主则在瑟瑟发抖……可以预见，等秋之后必定会有大批佃农跑? 然后主动要加入农场！佃农也是有田地的，只是田地不多，为了命不得不在耕种自己的土地的同时，也租一些地主的地来种? 以获得多的粮食? 现在看来他们本就用不着看地主的脸色，只要加入农场? 农场的条? 获得农场分配的肥料、种子和农耕机械，他们就能获得很好的产量，一亩田的产量顶现在好几亩！
佃农跑了? 地主怎么办？自己下地耕作吗？开么国际玩笑！
不少地主恨得咬牙切齿? 直骂李明这货简直就是个灾星，去到哪祸害到哪，人不得生！
上、苏杭这些城市的市民则一片欢呼? 苏这边获得了大丰? 意味着他们可以以比较廉的价格买到新鲜的大米了? 太好了！
洹上村，袁府，徐昌将一份报纸递给袁凯，那上面用了大篇幅报道苏农场的大丰。
袁凯的精神比以前好了些。以前糖尿病把他折腾得不轻，心悸、头晕、头疼一直在折磨着他，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已经好多了。他过报纸细细的看，陷入了沉。
徐昌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茶。
半晌，袁凯问：“东，你说他这子，的走得通吗？”
徐昌下茶杯，神情严肃：“走得通。盐城不说，徐州、淮的土地怎么样，项城你心里有数，那是出了的贫瘠，尤其是淮，贫瘠不说，还非旱涝，产量少得可怜，十亩不顶苏湖一亩。但经他这一拨弄，连淮那么贫痟的地方都丰了，足以明他这子走得通！”
袁凯试探：“如果我们效仿他……”
徐昌说：“那你将成为中原姓的恩人，士绅的仇敌，功满中原，怨满中原。”
袁凯喃喃自语：“功满中原，怨满中原……好一个功满中原，怨满中原，人难以舍啊！东，如果你坐在我这个置，你会作何选择？”
徐昌不答反问：“项城，你在那边呆过一时间，对那边有何看法？”
袁凯不加索：“物产丰饶，老姓丰衣足食，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幼有所学，简直如同人间乐园一般……只是，那边已经只道李氏，不朝廷了！”
徐昌问：“那支军队战斗力如何？”
袁凯沉吟了一下，说：“很硬朗！义是他们是民团，但论武装备，比起咱们洋镇来毫不逊色，战斗力是极为凶悍，在与淮、徐州豪决战中，他们的兵敢挺着刺刀跟骑兵对冲，用刺刀生生将骑兵捅到崩溃！那场大战得天崩地裂，却没有一支黑衣军主动投降，没有一士兵当逃兵，散的都在两天之内主动到部队了，这在国内何一支军队中都是不可议的！”
这是大实话。此时的中国军队，哪怕是新军，都存在大量抓壮丁的行为。新军兵员的文化程度实比旧军队要上不少，但那仅仅是针对炮兵、工兵、通兵、侦察兵、参谋人员等等技术含量比较高的兵种，普通兵仍然是文盲一抓一大把。既然是文盲，自然也就望他们有么家国情怀和牺牲奉献精神，他们只道跟着大帅有肉吃，这样的军队起仗来出现大量逃兵那一点也不稀奇，哪怕是洋镇也不外。洋镇尚如此，其他军队就不用说了，哪怕是胜仗都能逃散一堆士兵，至于大败……得了，十成兵马能拢两成就你本事了。可黑衣军却不存在么逃兵，哪怕是散了也会积极想办法归队，这的有点儿不可议。
徐昌却看得很透：“如果我当兵就有一几十亩上好的田地，个月可以时拿到军饷，伤了阵亡了还有一大笔抚衅，立功了是能得到奖励，换我我也舍不得当逃兵。他们本就没有后顾之忧，哪怕是伤了，阵亡了，家人也只会过得好，绝不会过得差，自然是拼死力战……这支军队，可怕啊！项城，如果将来你有意争天下，这支军队将是你最可怕的劲敌！”
袁凯苦笑：“不希望有这样一个劲敌啊……东，你说如果我能给士兵五十亩土地，他们会怎么样”
徐昌说：“他们会视你为生父母，哪怕是让他们去跳火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袁凯沉吟片刻，说：“那……就这样干吧！让我们的人想办法搜河、河、东三省等地的地主的罪行，然后找借口抄家，把他们的田分给士兵，模仿苏办大农场……从中小地主抄起，那些大地主，等到天下有变了拾他们！”
徐昌正色问：“项城，你的好怨满中原的准备了吗？”
袁凯淡然一笑：“怨满中原又如何？难道等到天下有变，我还能望那些地主跟我一条心不成？他们爱骂就让他们骂好了，只要军队跟我一条心，我便无所畏惧！”
徐昌叹了一口气，说：“我建议在辽那边试行。那边地广人稀，地主是亦农亦匪，找借口容易，抄得的田地也多，抄得的田地可以论功行赏，立三等功赏田二十亩，二等功四十亩，一等功八十亩，如此既能提高部队的士气，也能避免竖敌过多，过早地遭遇太大的阻力。”
我们时把“洋镇”挂在嘴边，其实在辛亥革命之前，洋军已经编成了镇精兵，其中第三镇就驻扎在东，镇守着那白山黑水。此时的东人口不过一千八万，那是正的地广人稀。不过，闯关东的浪潮不可遏止，年都有无数无地或者少地农民拖家带口的从山东、河、河出发，浩浩荡荡地穿辽走廊，挺进东，尤其是山东，是这人口大迁徙的主力，东三省那边数量众多的山东村就是最好的明。不过大量新移民的涌入不可避免地带来上的问题，东那边土匪多如牛毛，很多地主既是地主，又是土匪头子，平时种田，机会来了就啸聚山，家劫舍，着实令人头疼。
在这种背景下，在东那边以剿匪为灭掉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地主，把他们的田地为军功田，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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