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商务部的茶水间里，方助理找到了张副总的身影。
透过毫无遮挡的落地玻璃窗，此时，他所看到的张副总正侧身望着外面的风景，像是对明媚清晨的猜想与憧憬，又像是对已过黑夜的沉思与惆怅。
“当当当”，这时，方助理轻轻敲了敲门：“好香的咖啡味道啊！”
“哟，这么早，方助理怎么过来了？”“我的鼻子可灵着呢，到了商务部这一层，一路嗅着香气就来了。”
相对一笑，随后，张副总把手中的白色咖啡杯放在了一旁的案台上。
“我隐约记得，张副总似乎不太喜欢喝咖啡。”“从前，我的确不大喜欢，现在……算是尝试一下，换换口味。”张副总回应到。
“说实在的，若论口味，西方的咖啡再如何讲究也比不过中国的茶，不过，我个人认为，浓咖啡比浓茶更易提神，喝完之后也能更快起效。”“是，我就是想用这个来提提神。”
“怎么，张副总昨晚没休息好？”方助理顺势问到。“我一直有失眠的老毛病，昨天，不知怎的又犯了。”
“需不需要请医生调理一下？我认识一个中医大夫，治疗失眠很有经验。”“说真的，我以前也试过不少的药，中药西药都有，但效果并不是很理想，有时候，那些副作用还会折腾我的胃，最后，弄得既睡不着、又吃不下。”
说完，张副总的脸上露出无奈的一笑。
“要我说，公司这么大，事情总是做不完的，张副总是老臣了，尽心尽力之余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老臣就是老了，现如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张副总年富力强，怎么口出伤感之语呢。”方助理再说到。“年轻一辈起来了，我们这些老的也该退位让贤了。”说着，张副总又是一笑。
“年轻是好，但有些时候，尤其是在尔虞我诈的商场，年轻也代表着操切、激进、不够沉稳。”“方助理的意思是……”
见对方故意欲言又止，稍顿了顿，方助理接着说到：“比如林华集团的小陆总，正因年轻不经事，一个头脑发热，就入了别人布好的局，输了一大笔。”
“陆总他……他的确是年轻气盛。”张副总应和到。
“我与张副总都算不得年轻了，所以，做起事来更要小心谨慎，万不能一失足酿成大错。”“是，方助理说得对。”
“当然，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可以陪着年轻人一起成长的，让他们更加明白江湖的意义，从而练就一身真本领。”
这一句，方助理看似玩笑，实则已将用意点得不能再透。
作为老江湖，张副总自然能领会其中深意，遂答到：“好好儿地带一带年轻人，他们需要历练。”
“好了，上班时间到了，我不耽误您了。”“方助理哪里是耽误，分明是字字真意、指明方向。”
“既有了方向，张副总可千万不要走错哟。”方助理跟着一句调侃。“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办好，绝不让公司失望。”……
背过身，走出茶水间的一刻，方助理的神情沉了下来。
不由地，他回想起曾与张副总的一番对言，一字一句，同当初发生时一样，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哟，方助理的这只打火机很是别致啊。”“这是朋友送给我的。”
“女朋友送的吧。”“不是，是我以前的一位老同学，男同学。”
“我平时爱抽烟，所以，对不错的打火机很是留意。”“张副总若是喜欢，我就把这个送给您了。”
“不不不，这是您的应手之物，我怎么好……”“这些东西本就是消耗品，你用我用还不都是一样。”
“不不不，这可不一样，同样的物件儿，到我手里只能是不起眼的俗物，可在您手里，就是与众不同的身份象征了。”……
办公大楼顶层，佩珊的办公室外，李微木才一推开门，顿时，一股薄荷清凉油的味道散了出来。
“夫人。”“你来了。”
三个字出口，此刻，佩珊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有些疲惫。
“夫人用了清凉油？”“头昏沉沉的，涂上点儿，多少能醒醒神。”佩珊慢慢睁开眼。
“夫人昨晚没有歇好？”李微木问到。“酒局上喝了不少，加之说了许多话，夜里睡不安，早上也就打不起精神。”
“我……董事长也没休息好吗？”
望着佩珊，即将脱口而出的“我爸”两个字被李微木硬生生吞了回去。
微微一笑，随之，佩珊说到：“昨晚，他一直在对面陪着李景希，二楼卧室的灯整整亮了一夜，也不知他们父子都谈了些什么。”
没有接续这个话题，李微木转而说到：“要是夫人觉得身体不适，我可以换个时间再来汇报工作。”“既来之则安之，坐下陪我说说话，算是跟领导谈谈心吧。”
说罢，站起身，佩珊从宽大的办公桌后走了出来。
随她来到一旁的黑色沙发前，面对面，李微木坐了下来。
“介不介意，跟我聊聊陆建林？”“可以啊！”
这一答，李微木故作轻松。
“投资失利的事，后来，他有跟你提起吗？”“没有。”
“哼，女人面前，男人最要面子。”靠在沙发上，佩珊笑了笑。“他不说，我也不会多问。”
“他不是在追求你嘛，热烈的爱情当中，应该彼此透明、言无不尽啊。”“再亲密的关系，两个人也应留有余地，不是吗？”
一个默默的反问，李微木暗暗将了佩珊一军。
“你在暗示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问一句，现在，你和陆建林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听到这一问，李微木沉了口气：“我和他清清白白，彼此以礼相待。”
“好，很好，你很聪明、也很冷静，比……”
话讲了一半，忽然，佩珊顿住了。
“比什么？”见状，李微木问到。“比……比一般女孩儿要明智多了。”
“夫人以为，不明智的，会怎么做呢？”“不明智的……”
没等佩珊把话讲完，李微木突然抛出一句：“我知道夫人想说什么。”
“微木，我……”“你想说我的亲生母亲，可我要告诉你，你不是她，你没经历过的，就没有资格妄加评断。”……手机用户看脏衣千金寻爱记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351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