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正午，房间里却感觉冷森森的。
屋内的光线若明若暗，静静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香气：
“你车里是什么味道啊？闻起来，像是新制的皮革上面混着一股特别的香气。”“是吗？可能是因为我换了一瓶新的车载香水儿吧。”
“这不是车载香水儿的味儿。”“依夫人看，应该是什么味道呢？”
“你有女人了？”“这是我的私事，夫人无须过问。”
“是什么人？”“您问得太多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是一个真诚而务实的女人，和她相处，我们彼此都会感到很舒适、很轻松，没有任何负担。”
“很好，这样很好。”“能有这一段情，都是夫人的成全。”
“只要你觉得好，我愿意成全。”“多谢夫人。”……
香味勾起的回忆戛然而止，下意识地，方助理坐正了身。
片刻后，一身黑色衣裙的韩子燊推门走了进来。
相对而视，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让方助理生出一种不得不敏锐的察觉，那一笑，不再像是寻常佩戴的厚厚面具，而变成了只要轻轻一吹就会掉落的薄薄面纱……
“多日不见，韩秘书依旧那么明艳动人。”“再如何动人，不过是一副留不住的皮囊，全然不似方助理风度翩翩，与初见之时没有半分改变。”
面对准时赴约的方助理，韩子燊一开口就是话中有话、弦外有音。
“人总是会有改变的，或多或少，或急或缓。”“人的变化的确有别，有的明显、有的隐秘，有的早已见得玄机，而有的却是等到最后一刻，才露出真正的面目。”
“最后一刻的真面目？”故作不屑，方助理微微皱了皱眉。
“今早，东唐集团重要决策会上，李大小姐不就用了这样的手腕嘛。”韩子燊随即说到。
“通常，合作项目的方向选定……”“大概率的Ａ计划没被选中，Ｂ计划也被放弃，反倒是最不起眼、完全是个陪衬的Ｃ计划高票通过、意外胜出，这样的结果，你难道不该给出一个解释吗？”
面对面，韩子燊的一句质问不再留有任何遮掩。
“韩秘书，之前的沟通，我有说过市场部的Ａ计划一定会胜出吗？”这时，方助理问到。“非Ａ即Ｂ，你传递给我的讯息就是如此。”
“我用我的方法，在你规定的时限内，把市场部的重要信息全都透露给你们，事实证明，我的消息准确无遗，不存在丝毫失手。”
韩子燊还没来得及回应，方助理紧接着说到：“你没有要求我洞悉关节、预判结果，更没有要求我下定论、说出ＡＢＣ哪一个计划能绝对胜出；作为合作者，我的配合完成了，如果结果不甚满意，那只能说……你的预期或许出了些问题。”
“我出了问题？”靠在椅背上，此时，韩子燊轻轻一笑。
“也许，从一开始，你们就在有意隐瞒目的，至少，没有将大半的心思如实告知我这个合作伙伴。”方助理跟了一句。
“我现在告诉你，无论Ａ计划还是Ｂ计划，陆总那边都有准备，唯独Ｃ计划，没做任何考虑。”“陆总？老陆总还是小陆总？”
“老陆总近来身体欠佳，大项目的事自然是陆建林亲力亲为。”“他不是在追求李微木嘛，热恋之中，还摸不透一个年轻女人的心思？”
方助理一句反问，一时间，韩子燊无以应对。
“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现在看来，这句话放到事业上同样不假，繁忙之余，还是请小陆总对李微木多用些功夫吧。当初，我之所以把李微木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们，为的就是这个。”
听了方助理的一番“良言”，稍沉了沉，韩子燊点上一支烟。
“既是高层会议的高票通过，是不是就意味着Ｃ计划板上钉钉、确认无疑了？”“理论上是这样，当然，凡事不能百分百肯定。”方助理随口应到。
“不能百分百……这么说，还有扭转的可能。”韩子燊吸了一口烟。
“扭转？怎么扭转？”“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与其苦思冥想，倒不如照着从前的旧例去做，那样，把握岂不是更大。”
“旧例？”“听闻，金知秋任职之时，东唐集团内部就曾有过一次‘变策’，前后不过两三日，做出的决定却是相异相反。”
“哟，韩秘书连内部变策的传言都知道，厉害，厉害啊！”
望着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的韩子燊，方助理表面泰然自若，心底却不禁暗暗一沉。
事实上，对方口中的“听闻”并非子虚乌有，所谓的“传言”就是“真言”。
“我猜，那一次的‘变策’，身居东唐集团高位，方助理不会没有参与吧。”“我参与？你的意思是，我也在传言中扮演了戏份不轻的角色？”
“那一次，倘若没有方助理，我想，金总监不一定能随心而胜吧。”“韩秘书怕是想多了，我不过……”
没等方助理把话讲完，紧接着，韩子燊再说到：“既是想成如出一辙的事，最明智的办法就是求置身其中的人，方助理历经集团世事，想必，再做一次也不难。”
“再做一次？”“对，请你帮助我们，让东唐集团改变今天的决定，废弃合作项目Ｃ计划，重新选择。”
“对不起，我……”“你必须做到，否则，三日之后，属于你和夫人的那段视频就会出现在李钟原的面前。”
“威胁我？”“不不不，我们是伙伴，这个……是请求，礼貌的请求。”
说着，韩子燊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烟灰落在正方形的水晶托盘上，哪怕一点点风，即刻便能吹得四处飞散、再无踪迹。
“好好筹谋筹谋吧，别忘了，三天，只有三天。”
拎起挎包，转身离开之际，韩子燊又添了一句：“我有个建议，不妨从李微木入手，她是主角，如果她能变了主意，随之，东唐集团改变决定也就不是难事了。”……手机用户看脏衣千金寻爱记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3515.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