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公寓里搬来一个女房客，我今天上班的时候看到了她。
她很漂亮，很高挑，清新脱俗。
这让我想起了顾嘉嘉。
她拎着行李，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对我笑了，那笑容很甜，就像咬了一口草莓蛋糕，清爽却不油腻。
我突然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上楼之后，我久久驻足，直至胖仔叫醒了我。
我和胖仔是这栋公寓的管理员，我们是AB岗。
我向胖仔打听那个女房客的名字，他一边抽烟，一边问：“你小子不会是喜欢她吧？”
我耸耸肩。
胖仔突然就笑了出来。
我和胖仔打了一个赌，我说三个月，我要她成为我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我坐在空荡的房间里，看着镜子里那个干瘦，其貌不扬的自己，轻轻念叨：季小凡。
季小凡，就是那个女房客的名字。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季小凡，我梦到她成了我的女朋友，然后，我们结婚了。
那个梦很甜，我被甜醒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嘴里还有残留着梦的甜味儿。
保安和女神的爱情故事？
这听上去好像充满了幻想的味道。
季小凡搬来的第三天夜里，我正在值班室看电视，值班电话突然响了，电话里传来她慌张的声音，她说公寓停电了。
我第一时间就赶了上去。
经过检查，确定是公寓线路出了问题，我维修之后，整个客厅倏地亮堂起来。
季小凡又是给我倒果汁，又是道谢：“今天真是太感谢了，王大哥！”
她语态娇嗔，我听得心里痒痒的。
我淡然一笑：“没什么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没有偏离季小凡的身体，她的身材在连身睡衣的剪裁下显得格外诱人。
果汁进入喉咙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情欲的味道。
自那天起，我就和季小凡熟络起来。
我对她的喜爱迅速加深，就像当初我对顾嘉嘉的感觉。
每天，我帮季小凡拿报纸杂志，她喜欢看时尚杂志；
每天，我帮她买早点，她喜欢芝士蛋糕和酸奶；
每天，我帮她收发快递，她喜欢网购；
每天，我目送她上班，又耐心地等待她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总会帮我带一杯热饮，然后笑着说：“晚安，王大哥！”
我淡然一笑，心里又痒了起来。
我知道，我已经陷入这种感觉不能自拔了，现在，我只需要来捅破这层窗户纸，确定我们的关系。
就在我准备表白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突然闯入了我的世界。
那天下午，我正在值班室里看电视，一个陌生男人推门进来：“季小凡住在这里吗？”
我蓦然警觉起来。
陌生男人从我的表情里读到了答案。
他没有再问什么，退身离开了。
那天晚上，季小凡下班回来，刚刚走进公寓，那个陌生男人不知道在哪里冲了出来，抓住季小凡的肩膀，质问道：“你以为你躲到这里，我就会放过你了吗，你说，我弟弟到底去哪了？”
季小凡一下子吓哭了。
那个男人依旧不依不饶，仍旧呵斥。
我一下子挡在前面，护住了季小凡，最后报了警。
警察来了，那个男人才悻悻地离开。
我送季小凡回了公寓，为她倒了一杯热水，她坐在沙发上低声哭泣。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良久，我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她点了点头。
我问她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口口声声质问他弟弟去了哪里？
季小凡忧伤地说：“那个男人的弟弟叫永坤，是我的前男友，我们恋爱三年，感情很好，谁知道半年前，永坤突然不辞而别了，我找了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联系了所有他可能联系的人，都没有任何线索，最后只能报警，警方介入调查后也是无疾而终，永坤的哥哥不相信，认定永坤的离开和我有关系，甚至说是我杀了永坤，然后伪装成失踪，为躲避他的骚扰，我搬到这里，没想到他还是找了过来。”
说完，她又落寞地哭了起来。
男朋友失踪，身心承受痛苦，还要被男朋友的哥哥误解和骚扰。
她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
我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季小凡抬眼看看我，眼神中充满感激：“王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
自那天之后，那个陌生男人又数次来到公寓，试图骚扰季小凡，被我赶走了，再后来，他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我和季小凡的生活再次回归了平静。
季小凡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那种让我感觉很温暖的笑容。
【02】
为了感谢我的帮助，季小凡邀我去她家做客。
我感觉，这是一个表白的绝好机会。
那天晚上，季小凡做了很多可口的饭菜，都是我喜欢的。
我恍然感觉顾嘉嘉又回到了我身边。
我喝了酒，借着酒意说：“小凡，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请你做我女朋友吧！”
那一刻，我本来幻想着季小凡会羞涩答应，没想到她的脸色突然变了：“你说什么？”
我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我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请你做我女朋友吧”
季小凡一脸惊诧：“你说什么呢，我只感觉你像一个大哥哥，又那么照顾我，因此才对你那么好，我对你，没感觉。”
不，季小凡一定是在骗我！
我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我激动地拉住季小凡的手：“我那么喜欢你，你必须喜欢我，你必须做我的女朋友！”
季小凡一把甩开我的手：“你疯了吗，请你自重，否则你就离开！”
我当然不能离开！
今天晚上，我必须和季小凡确定恋爱关系，我要她做我的女朋友，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我喜欢她，我要和她在一起！
季小凡见我不离开，试图逃跑，却被我抓住：“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季小凡回击道：“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我呵斥道：“你必须喜欢我！”
季小凡用刀子划伤了我的手，夺门而去。
她的尖叫引来了住户们的围观，甚至有人报了警，我被警察带走了，他们教育了我，让我签了保证书，就放我走了。
回去之后，我听到一胖一瘦两个邻居在说话。
胖邻居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就他这个鬼样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还想要追求那个漂亮女孩！”
瘦邻居笑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由于遭到投诉，我被辞退了。
胖仔笑笑说：“看来你要输了。”
我没说话，默默收拾东西。
我拎着简单的行李离开时，大家都冷冷看着我，几个可恶的孩子还用石头丢我，一边丢，一边骂：“癞蛤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没错，我就是一只癞蛤蟆！
虽然丢了工作，离开了公寓，但是我没放弃追求季小凡。
我给季小凡打电话，发信息，然后她将我拉黑。
我去了季小凡所在的医药公司，在公司外面悬挂写着“季小凡，我爱你”的横幅，然后她让保安将我赶走了。
我跟踪下班后的季小凡，她报了警，警察再次找到我，还是那个两个警察，他们教育了我一通，离开了。
为了摆脱我，季小凡找人将我打了一顿，还警告我以后不要再靠近她。
我清楚记得那几个男人将我打倒在地，其中一个男人用皮鞋碾着我的脸：“如果你再敢骚扰季小凡，我就活活踩死你！”
我的脸死死贴着地，余光瞄到站在角落里的季小凡，她发现我在看她，冷冷道：“你给我记住，如果以后再来骚扰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突然吐出舌头，细长的舌头轻轻扫过鼻尖。
那一刻，好像将季小凡掠进嘴里，带走诱人的甜味儿，诡异而刺激。
他们教训我之后，痛快地离开了。
我带着一身伤，回到租住的地方。
我回去的时候，胖仔正在和女朋友吃饭，他一边喂女朋友吃饭，一边嘲笑我：“看来你要输了。”
我没理会他，然后他继续喂女朋友吃饭。
他们互相嘟嘴，甚是甜蜜，这让我想起了我和顾嘉嘉。
曾经，我们也是如此甜蜜，只是这种甜蜜没有持续太久，顾嘉嘉就死了，她死后，我痛不欲生，直至我遇到了季小凡。
季小凡激起了我对顾嘉嘉所有的记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轻轻打开隔壁房间，顾嘉嘉死前就住在这里。
她死后，我一直将这房间租住着，没有改变房间里的摆设，她喜欢的粉色大床，维尼小熊，小植物，她喜欢的一切一切，我全部留着。
我轻轻抚摸着房间里的一切，然后我和顾嘉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便缓缓从记忆里流淌了出来。
【03】
我身上的伤渐渐好了，距离季小凡找人教训我也过去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我没再找过季小凡，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那天是周五，我去了季小凡所在的医药公司，当她看到我的时候，不禁退开脚步。
我一脸歉意地说：“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道歉的。”
听了我的话，季小凡还是半信半疑。
我继续说：“我承认，我确实很喜欢你，我想你做我女朋友，当时我被冲昏头了，后来我想通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勉强，我之前的举动确实很过分，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明天就要去外地了，我想在走之前，再来见你一面。”
为了表示诚意，我邀请季小凡一起吃晚饭。
季小凡有些担忧，但看到我一脸诚恳，还是答应了。
我们去了一家有情调的餐厅，坐在靠窗角落，点了套餐。
曾经，我和顾嘉嘉也来这里吃过饭，坐着相同的位置，点了相同的套餐。
整个吃饭过程还算融洽，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晚饭过后，我送季小凡回家。
在车上，季小凡睡着了。
她一定是累了，我就没有叫醒她，而是直接将她带回了我的住处。
我回去的时候，胖仔和女朋友也在家。
我将季小凡抱进隔壁房间，然后我回到自己房间，安心睡了。
次日一早，我为季小凡准备了芝士蛋糕和酸奶，送进她的房间。
季小凡醒来时，我微笑着说：“亲爱的，吃早饭了。”
季小凡看到我的一刻，脸上的睡意全无，环视了一圈，质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解释说：“昨晚你睡着了，我没有叫醒你，就将你带到我的住处了。”
季小凡摇了摇头：“我只是喝了果汁，怎么会睡着？一定是你在果汁里做了手脚，一定是你！”
我用沉默和微笑做了回答。
季小凡意识到被我算计了，一把推开我手里的餐盘，起身想要逃跑，刚跑几步，就直接跌在地上。
被惊恐包裹的她，这才意识到左脚被一条铁链拴住了，她努力挣脱，但是力气太小了，她怎么会是那条铁链子的对手。
她呵斥道：“你这个疯子，快点放开我！”
我缓缓站起身：“很抱歉，我不能放开你，因为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季小凡回道：“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死也不会做你女朋友！”
我突然笑了：“没错，我就是一只癞蛤蟆，我就是要吃到你这块天鹅肉！”
季小凡回击道：“你就是一个无赖！”
我继续笑着：“你知道吗，你骂我的时候，我都会感觉你很可爱呢！”
之后，我转身离开了，任凭季小凡疯狂呵斥，咒骂，哭喊，我面带微笑，轻轻合上房门。
那一刻，我恍然看到了当初的顾嘉嘉。
我清楚记得顾嘉嘉住进这里的第一天，也是这么情绪激动。
我知道，时间会淡化一切。
我猜得没错，起初，季小凡疯狂喊叫，甚至自残绝食，没过多久，她就放弃了，然后就是无尽的乞求，乞求我放过她，不惜任何代价。
她跪在地上，就像一只断翅的蝴蝶：“求求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轻轻捏了她的脸：“只要你留在这里做我的女朋友，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要她做我女朋友，怎么能让她离开呢！
再后来，季小凡也放弃了乞求，因为我听到了肥仔的女朋友同季小凡的对话。
肥仔的女朋友说：“我刚来时也是这样子，这样子没用的，我劝你早点放弃，好好做他的女朋友。”
季小凡反问：“你没想过逃跑吗？”
肥仔的女朋友说：“不要做梦了，接受现实吧！”
一周后的那天晚上，肥仔在隔壁陪女朋友吃饭，我做了季小凡喜欢的饭菜送到她房间，此刻的她，精神已经崩溃，不再哭闹，不再抵抗。
比起顾嘉嘉，季小凡屈服的过程更加顺利。
那天晚上，我同季小凡讲述了我的故事：“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们村里有一个漂亮姑娘，我和我哥哥都很喜欢她，我哥哥喜欢她，说是青梅竹马，而我喜欢她，却被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后来，那个漂亮姑娘却做了我女朋友，因为我威胁她，如果不答应我，我就杀了她！”
季小凡没说话，静静听着。
我笑笑说：“我想要的东西，必须得到，就算我是一只癞蛤蟆，也要吃到天鹅肉，后来那个姑娘由于精神压力过大，患上了精神病，而我也离开了村子，来到了城市，认识了和我相同经历的胖仔，我们都喜欢追求漂亮女孩子，但是总担心，担心她们会离开我们，因此我们就想了这个办法，租住地下室，将喜欢的女孩留在身边。”
季小凡冷笑道：“你真恐怖！”
我得意地说：“后来，我遇到顾嘉嘉，一个美丽的老师，我追求她，她却骂我是癞蛤蟆，最后我将她关在这里，她还是乖乖做了我女朋友，再后来，肥仔也有了女朋友，就是住在隔壁的那个。”
季小凡追问道：“那个顾嘉嘉呢？”
我叹了口气：“她死了，她想要动刀子杀我，却被我杀死了！”
季小凡冷冷盯着我。
我突然笑了：“你要乖乖的，如果你也死了，我会伤心的！”
接着，我起身离开了。
【04】
我在一个超市找了一份搬运工的工作，每天朝九晚五，生活渐渐平淡起来，季小凡的状态也逐渐变好了。
她接受了是我女朋友的身份，我也安心了。
每天晚上，我都会陪她看电视，看她喜欢的电视剧，或者和她聊天，聊她喜欢的话题，或者就是那么安静地坐着，想想自己的事情。
那天是一个特别的周五，季小凡的生日。
我早早地从超市回来了，然后去了那家蛋糕店。
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季小凡说她想吃这家蛋糕店的蛋糕，香草水果味的，她是我女朋友，我当然要满足她这个愿望。
那天晚上，我和肥仔还有肥仔的女朋友为季小凡过了生日。
晚饭后，肥仔和他的女朋友回去了。
季小凡突然问我：“你说，大象和蚂蚁谁厉害？”
我笑笑说：“这个还用问吗，当然是大象了，它可以轻易踩死蚂蚁。”
季小凡又问：“你感觉你是大象还是蚂蚁？”
我脱口而出：“我当然是大象了。”
季小凡又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大象死了，蚂蚁可以吃了它。”
我问道：“你什么意思？”
季小凡摇了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话落，季小凡拖着铁链子上了床。
我轻轻道了一声晚安，然后离开了。
我回到房间后，正准备上床休息，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然后听到外面的动静，我知道是肥仔去开门了，然后就又上了床。
没过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有些生气，叫道：“肥仔，去开门！”
敲门声依旧传来，我气冲冲地下床，出去开门，路过肥仔房间的时候，发现他不在屋里，我去问他女朋友，她说肥仔刚去开门了，一直没回来。
开门没回来？
我忽然警觉起来。
敲门声依旧传来，我悄悄靠到门前，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就停止了，外面也没了动静。
我悄悄打开门，门外空荡荡的。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整个地下楼道很黑，头顶上的灯发出惨白的光。
我轻声唤道：“肥仔，肥仔，肥仔？”
声音钻进黑暗，没了踪影。
我忽然有些害怕。
刚刚是谁在敲门？
肥仔又去了哪里？
我追了出去，直至走到地下通道的入口，也没有见到肥仔。
我大声呼喊着：“肥仔，你在哪？”
但是，回答我的只要呼呼的地下风声。
我悻悻地回去了。
进门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季小凡的房间门是虚掩的，我明明记得离开时，她的房门是紧闭的。
她脚上有铁链子，不可能碰到门。
我轻轻推门进去，季小凡蒙着被子在睡觉。
我轻声唤道：“小凡，你睡了吗？”
她没回应，像死了一样。
我走过去，用力推了推被子里的她，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但就这一推，那条钻进被子里的铁链子突然就掉了出来。
我知道事情不妙，猛地掀开被子，没想到被子下面竟然躺着一个陌生男人。
我质问道：“你是谁，季小凡呢？”
他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候，突然有几个陌生男女闯了进来，没等我说什么，直接将我打昏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事情朝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是在一个铁笼子里。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我看到了肥仔，他就在我旁边的笼子里。
除了肥仔，我还看到了其他几个陌生男人。
他们和我们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肥仔惊恐地问：“老王，这到底是哪里？”
我摇摇头，没说话。
肥仔和其他几个男人呼喊着，他们的呼喊确实起了作用，没过多久，就有人走了进来，两个穿制服的人，一男一女。
我认得他们，他们是季小凡的同事，我曾经见他们一起进出公司，他们的制服也是那个医药公司的。
这么说，我在季小凡的公司？
他们见我们醒了，制服男对制服女说：“看来我们可以告诉主管，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制服女笑着点点头。
进行下一个阶段？
我问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没有理我，直接离开了。
自那之后，再也没人来过，我们好像被遗弃在了这里，不管如何喊叫或者咒骂。
直至那天晚上，我被肥仔的尖叫声吵醒。
我睁开眼睛，看到肥仔痛苦地跪在地上，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浑身疼痛，没多久，周围几个男人也相继惨叫起来，他们出现了同样的反应。
没等我再说什么，一簇痛意就袭击了我，随即蔓延全身。
我跪在地上，然后脱掉衣服，发现皮肤竟然变黑了。
我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直至我看到大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我看到了，她竟然是季小凡！
【05】
季小凡还是那么漂亮，让我动心。
但此刻，我心中的疑惑超过了一切。
她走到我的笼子前，缓缓蹲下：“亲爱的，你好吗？”
我强忍着痛苦，质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季小凡莞尔一笑。
我追问道：“那天晚上袭击我和肥仔的人果然是你的同事。”
季小凡点点头：“没错，是他们救走了我，同时将珍贵的你们带了回来。”
珍贵的我们？
我挤出一丝苦笑：“你是不是想要报复我，才把我们关在这里，我告诉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也会缠死你！”
季小凡佯装惊恐道：“我真的好害怕呢，不过，我你说话的样子很可爱呢！”
我被疼痛击溃，发出惨叫。
季小凡缓缓站起身，诡秘地说：“我可舍不得让你死，我知道你有多珍贵，多值钱吗？”
我抬头，眼中充满困惑。
我忘记那晚的疼痛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当我再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长满黑色腺体，不仅是我，肥仔还有那几个陌生男人也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我们的变化不止如此，我们的头变大了，肚子变鼓了，四肢也愈发纤细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季小凡再次出现了，她感叹道：“没想到，这种药物在你们身上的效果竟然如此完美！”
然后她对我说：“你没有感觉自己很像一种动物吗？”
很像一种动物？
我蓦然想到了：“癞蛤蟆？”
季小凡突然就笑了：“你真聪明，没错，就是癞蛤蟆。你们一直口口声声说想要做一只吃掉天鹅肉的癞蛤蟆，我就成全你们了！”
我疯狂摇头：“不，不，不可能！”
季小凡倏地收起微笑：“为什么不可能，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这些疯子，无赖，变态，为了自己的私欲，不顾一切地骚扰他人，囚禁别人，甚至夺取她们性命，既然你们想做癞蛤蟆，我就让你们一尝夙愿。”
接着，在季小凡口中，我听了一个恐怖的，足以击溃我的真相——
三年前，季小凡的妹妹被一个陌生男人纠缠，那个男人又矮又丑，却极其恐怖，威胁季小凡的妹妹做他女朋友，如果不愿意，他就骚扰全家，季小凡的妹妹精神压力过大，跳楼了，事后，季小凡找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说：“我就是一只癞蛤蟆，你能拿我怎么样？”
季小凡确实无计可施。
随后，一次研究中，季小凡萌发了制作人形蟾蜍的想法，她将特殊配置的生命药液注入人体，使身体机能发生变化。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主任，有类似经历的主任很支持，然后她们开始投入实验，而实验对象就是我们这种自诩为癞蛤蟆的人。
她们会通过各种渠道寻找猎物，而那个永坤，就是来骚扰季小凡的男人的弟弟，也是被季小凡猎走了，带回公司的实验室，注射药液后，等待身体变化。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形蟾蜍诞生了。
本来，季小凡并没有将我当作目标，但是当我暴露真面目后，她将捕猎目标转移到我身上，那时候的我以为将她成功控制了，殊不知，我掉进了她的鼓掌中。
季小凡被我囚禁后，所有的表现都是假的，而那天的生日蛋糕是一个陷阱，香草水果味道就是一个救援信息。
我问道：“既然你选中我了，为什么不直接将我抓住，反而被我囚禁呢？”
季小凡意味深长地说：“我就是想和你玩一场游戏，我要让你体验那种从云端坠落的感觉，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大象死了，蚂蚁会吃掉它的，现在，你就快被我吃掉了！”
我回击道：“你这个疯子，无赖，变态！”
季小凡笑了，笑得灿烂无比：“对待你们，只有这种方法最痛快！”
随后，我们被从笼子里转移了，转移到一个注满黑色液体的水池。
在那里，我看到了更多人形蟾蜍，他们浸泡在水中，发出恐怖的咕咕声。
在那些人中，有那个缠死季小凡妹妹的男人，也有纠缠季小凡的男人永坤，还有很多陌生人，此刻，我们都拥有了一样的结局。
真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尾声】
我本以为变成人形蟾蜍，每天浸泡在黑水里是最绝望的结局了，没想到还有更深邃更惨绝人寰的事情等着我。
那天早上，我和永坤被捕捉了起来，然后被带去另一个房间。
我问永坤：“我们要去哪里？”
永坤绝望地说：“被取人酥。”
人酥？
直至永坤被抓走，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取人酥。
你知道蟾酥吗？
蟾酥就是蟾蜍的耳后腺，即头部两侧的两个凸起物及皮肤分泌的浆液，有毒，干燥后可以入药。
所谓人酥，就是从我们身体里取出类似蟾酥的东西，听说极具药物价值。
为了让我更加全面地体验整个提取过程，季小凡特意拿永坤做了示范。
四个男人将永坤放进大型筐里，在水中轻轻摇晃，洗去体表泥沙、沥干水后用竹刀进行刮浆。
他们两人用手控制住永坤，食指顶住颌部，大拇指在其背部中央，将其固定住，两人用手在其头部耳后腺处适当夹挤，使浆液溅射在器皿中。
整个过程，永坤惨叫不绝于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骇人，取完浆后，永坤已经昏死过去了，然后被丢了回去。
这时候，季小凡走到我身边，笑笑说：“亲爱的，取人酥了！”
我挣扎着，但已经无济于事。
我被控制住了，然后两个人钳制住了我的脑袋。
我感觉一种无法忍受的疼痛，我惨叫着，那种疼痛不断升级，我感觉一种黏稠液体从耳后被挤压出来，我乞求着，求她放过我，换来的却是季小凡的笑：“我也这样求过你，顾嘉嘉也这么求过你，你又放过我们了吗？”
接下来的取人酥过程我没有记忆了，我只记得太痛苦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黑色池塘里，我没力气再喊叫了，只是静静休养着，等待着下一次被取人酥。
我以为变成人形蟾蜍就是最恐怖的事情了，没想到那只是一个开始，这个被取人酥的反复过程才是真的恐怖。
只是，噩梦只有开始，没有结束。
当时自诩癞蛤蟆的我，发誓要吃到天鹅肉，却没想到有一天恶梦亲临。
所以，那些和我类似想法，类似做法的男人小心了，不要轻轻纠缠无辜女孩了，因为你不知道，你纠缠的是一个可怜人，还是一个恶魔！
那天晚上，我正睡着，忽然隐约听到了季小凡的声音：“亲爱的，醒醒了，我们要去取人酥了……”
我缓缓睁开厚重的眼皮，然后看到了她灿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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