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六,老陈你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看着手机上面的八千块分账,沈剑都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小心的收好,生怕人抢了。
“这算什么狠?!这家伙莫名其妙的找我麻烦,现在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要不是法制社会,老子早把他宰了。”
陈平声音冷冷的,像冻硬的罗非鱼。
他是因为有异能,才反败为胜,否则早就躺到病床上去了。现在只是要点钱做赔偿,已经大方无比了。
“可是你把他得罪这么死,他肯定怀恨在心,回去之后免不了找他那个大哥报复咱们,这个钱拿的不踏实啊!”
钱,他很想要,但是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行。沈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实在不行他也可以给对方道歉,甚至赔偿。这是普通人的处世之道,吃亏是福,只要保住菊花就行。
“你以为不拿钱,他就会感恩戴德,放过咱们?别做梦了!”
陈平摇了摇头,他渐渐明白一个道理,要么不做,要不做绝,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从对方身上捞取最大的好处,让自己变的更强。唯有自身强大,才是一切的根本。
“可是,可是……好吧!”沈剑想了想说道。
无论是谁,被人打了一顿,又抢光身上的钱,都不可能不放在心上,轻轻飘的过去。如果转换立场,他绝对会把对方的菊花捅的稀巴烂。
“唉!你实力强大,不害怕报复,我这身五花肉可顶不住折腾,搞不好晚节不保!”
沈剑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甚至考虑着要不要转学。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过沈剑转念一想,这事情本来就跟他们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让陈安安出面就好了。
“老陈,不对,陈哥,要不然让你妹妹和他们学校说一声。能够在武校当老大,咱们实在惹不起呀!”
经过这一次的事件,沈剑算是对陈平心服口服,觉得对方是一条粗大腿,所以直接改口叫哥。
“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如果他再找你麻烦,你直接给我打电话,管他什么大哥,二哥,来一个我打一个。”
陈平豪气干云,自信满满,让沈剑算是勉强放心下来。不过他自己心里却在暗暗的打鼓,一点底都没有。
武校的情况他不太清楚,但是能够被一个准武者学徒认为大哥,那个叫韩振羽的家伙,实力肯定不一般。再联想到对方敢跟他妹妹做对手,实力怎么说也得在1.5。
“我现在体能大概是0.93左右,想继续提升会越来越难,就算八千块全买血牙猪的肉,估计也就提升个0.1,和1.5差了一截,就算加上远超武者学徒的爆发力,也肯定不是对手。”
这一次能够轻松获胜,是因为两者体能差距不大,加上占据地利,有心算无心,否则就算计划的再周密也没有屁用。
虽然整件事情因他妹妹而起,但身为哥哥的自尊心作祟,无论如何不肯求到对方门上。
我要好好计划计划这笔钱怎么花,最大可能的增强实力!
……
周六。
忙完早上的事情,陈平准备去街上看看,结果被父母叫着一起去了医院,看望那位住院的亲戚。
一个浑身浮肿,像注水了一样的中年男人,躺在icu的病房里,挂着氧气瓶,有气无力的看着陈平。
“小叔。”
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陈平揉了揉鼻子,微微有些不适应。他体质还算不错,很少来医院,重症监护室更是第一次。
“嗯!”
中年人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皮肤因为水肿显得十分光亮,像是打了滤镜一样。
“长这么高啦……跟你爸以前……真是一模一样。”
中年人的声音拉的很长,每一个字都好像用尽了全力。
眼前的男人是陈父的亲弟弟,陈平的三叔,陈益民。住在乡下老家,前不久突然开始发高烧,并且伴有小面积的身体浮肿。去乡镇医院,县医院都没用,于是转到了陈平所在的市医院,可惜依然不见好转,反倒越发严重,眼看是不行了。
“病人很可能是接触到了异世界的毒虫,具体成分和人类已知的毒素完全不相同,唉!想想怎么料理后事吧。”
医院下达了最后的通知,如果他们还不甘心的话,只能送往首都医院,但是看男人的情况,能不能活着送到都是个问题。
“继芬啊!不到最后一刻,咱就不能放弃。我和你哥已经联系了首都的医院,安安的老师出面,那边已经答应……”
陈母正在病房外面,和一个打扮土气,面色憔悴的中年女子。女人身上穿着起满毛球的蓝色卫衣,微卷的短发有些凌乱,很明显有好几天没有打理了。
这女人就是陈益民的妻子,姓吕,名继芬。
“我知道了嫂子,这一次要不是您跟大哥忙里忙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说着,吕继芬又哭了起来,本来就瘦弱的身体,微微有些站立不稳,像是草原上刚刚生下来的小鹿,好在被陈母及时扶住。
“小慧,去帮你妈倒杯水。”
陈母朝着吕继芬身后,一个黑黑瘦瘦,穿着灰白色印花衬衣,脑袋活像萝卜头的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眼神怯怯,有些不舍得松开母亲的蓝色上衣,躲过一个急冲冲路过的年轻护士,跑到休息区的饮水机旁,熟练的取了纸杯接了一杯热水,送了回来。
吕继芬接过热水,坐到靠墙的椅子上,把女儿搂在怀里,低着头也不说话,陈母则陪坐在边上。
咯吱!
陈平和陈益民说了几句话,在陈父的受意下,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接着轻轻地推开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留两兄弟彼此对坐,在转身关门的瞬间,陈平看到陈益民抓住陈父的衣角。
“平儿,你带小慧出去玩会,我跟你婶子去前台办些手续。”陈母仰头朝刚出来的陈平说道。
“好。”
陈平点了点头,伸手想要去拉那个叫小慧的小女孩,却被对方执拗的躲开,拼命的往自己母亲怀里钻。
“小慧,妈妈要忙,听话,跟哥哥出去玩会,哥哥会给你买好吃的。”
吕继芬轻声细语的安抚了女儿几句,小女孩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陈平离开,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自己母亲。
“烤红薯!烤红薯便宜了!”
“玉米有要的吗?”
“麻烦让一下,让我的车过去。”
穿过住院部的阴森小路,到了医院门口就开始热闹起来。陈平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稍稍的活泼了起来。
说实话,他和这个叔叔并不熟悉,在他小的时候,隐约听说父母和这个叔叔因为某些事关系不太好,两人虽然是亲兄弟,来往次数却并不多。除了清明的时候回去祭拜他的爷爷奶奶,他们一家基本上不会回去。陈平长这么大,和陈益民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话说如此,但是那种血亲濒临死亡的沉闷气氛,像是在心头放了块磨盘,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人,实在是太脆弱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就可能要了命。在大自然面前,人何尝不是蝼蚁。
“传说异世界的神灵可以永垂不朽,不知道是夸大其词,还是确有其事。”
陈平突然想起了关于异世界的种种描述,忍不住越发的向往,想要看一看,世间是否真的有如此神奇的生物,如此神奇的世界。
电视上虽然每天都在连篇累牍的报道,但是那种实实在在关于神灵的影像,神奇生物的魔法,却从来没有见过。
神奇生物无法在蓝星施展魔法,而异世界不能使用科技,看不到影像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神灵可以,虽然威力会被大幅度的削弱,可是魔法就是魔法。更何况,当年神灵曾大举入侵。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映像无法记录,民间的说法则是,神灵的相貌有着不可思议的伟力,强行直视,会带来无法预料的灾厄。
具体谁对谁错,没有亲眼见过,他也无法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神灵是一种强大而又神奇的生物,人类之所以无法征服异世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神灵。
带着羞怯的小堂妹,陈平医院附近的公园转悠了两圈,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和一架粉色的小风车,小孩子的天性,有吃有玩,人立刻就开朗了起来,至少没有刚才那么生疏。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再帮你买一个。”
“我叫陈晓慧!我要那个猕猴桃的。”
“哈哈!可以!”
第一次带孩子的陈平,感觉还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点儿费钱,如果不是昨天抢了不少钱,还真有点拘谨。
两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附近有不少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的病人,今天阳光不错,落在身上让人有些昏昏欲睡。陈晓慧侧着身子,全程都在摆弄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掉下来的黑色甲虫。
“这边的虫子都好小,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拿吃糖葫芦剩下的竹签,不停的捅着,已经放弃抵抗,在那里装死的甲虫,语气有些气恼。
陈平仰躺在椅背上,被太阳照射微微眯起的眼,张开一道缝隙看向身侧的小女孩,语气里带着些许好奇的问道:“你们家里的虫子都很大吗?”
因为异界物种的入侵,很多人口较少的偏远地区,都出现了大量变异物种,或许是因为环境的原因,那些变异生物的个头往往比较大。这次陈益民很大概率,就是被变异物种咬到的。
“是啊!像这种甲虫,我们家有巴掌那么大的。上个月我还抓了好多大大的知了猴,用油炸过之后,特别好吃!可香了!哥哥下次去了,我能不能拿来给你换糖葫芦?”
陈晓慧舔了舔嘴唇,显然还没有吃够,她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的通透,泛着孩童特有的光润。
知了猴其实就是没有脱壳的金蝉,是一种可食用的昆虫。
陈平右手轻巧的探出,把借机逃跑的甲虫重新抓回来放在她的面前,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啦!”
他小时候也去过几次乡下,只可惜时间不对,一直没有吃上。金蝉通常是在七八月份出现,而他往往是三月份回家。
两人在公园坐到中午,陈平去附近的汉堡包,买了鳕鱼汉堡,薯条,可乐给她吃,随后接到父亲的电话,便把她送了回去,自己则回家看店。
在店里吃了几个小时玻璃球。临近傍晚的时候,妹妹陈安安突然打来电话,让他再去医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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