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课后往教学楼外走,发现林恩恩正站在教学楼门口等我。
她修长高挑的身姿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来来往往的学生总是往她身上瞄,林恩恩挨个回瞪。
“在等我?”我问。
“不然呢?”林恩恩说。
“有什么安排?”我问。
“新电影上映,去看电影。”林恩恩说。
“什么电影?”
“小屎袋。”
“讲什么?”我问。
“讲闺蜜。”
“我一男的为什么要看闺蜜?”
“你就是我闺蜜。”
“我……”还没等我抗议,林恩恩就挽起了我的胳膊,我瞬间听到周围用目光枪毙我的声音。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方某处人流涌动,同时还有调整乐器的声音。
人头攒动,围在一起。都在看什么?组团看少儿片?或者大白天组团看流星雨?或者小屎袋?
走到跟前,我八卦地往人群里凑,挤了半天,终于挤到了前面。可是一回头,发现林恩恩没进来。
白挤进来了,我又开始往人群外面挤,费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又挤到了人群外面。
一挤出人群,发现林恩恩正双手抱怀愤怒地看着我。
“怎么一不小心就把你丢了啊,下次可别丢了。”说完,我又拉着林恩恩的胳膊往人群里挤。
林恩恩和我对抗着发力,偏偏不走。
我回过头,说:“干吗?”
林恩恩气鼓鼓地说:“你也太无法让人依赖了吧,只为了看个热闹,就把我扔在一边了?”
“我……我是先去帮你看看里面有没有帅哥。”我说。
“那么有帅哥吗?”林恩恩不屑一顾。
“有。”我说。
其实我刚才根本没看到有没有帅哥,我刚挤进去就想起了林恩恩,接着就掉头往回走。说明我多么有良心!
“什么,帅哥?在哪?”林恩恩说完,开始往人群里挤,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真没良心。
跟着林恩恩往里挤倒是顺利很多,毕竟谁也不太好意思跟美女挤,对吧。
终于来到了前排,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刚搭建起来的舞台,舞台上有几个人正在调试音响设备。
“天啊!”林恩恩惊讶地捂住嘴,“竟然是这个乐队!”
“什么乐队?”我看向林恩恩。
林恩恩看着舞台上的海报,说:“我们学校很有名的乐队,这你都不知道吗?”
我看着海报上的乐队名,DEATH WHISKY,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死亡威士忌乐队?
“他们乐队一般都是在外面商演,很少在学校里演出,今天真是幸运!而且,听说他们乐队的主唱很帅呢。”林恩恩一脸花痴相,我表示很生气。
“切,哪个是他们主唱?让我审视一下。”我撇着嘴不屑地说。
林恩恩张望了一下,说:“没看到呀,在哪里呢。快快快,我们快去吃饭,吃完饭回来看演出。”
“你不是说……要看电影?”
“不看了,我要看演出。”林恩恩一掐腰。
我懵逼地看着林恩恩,心想,你看演出就看演出呗,这么牛干什么,还掐腰。
我问:“小屎袋不香吗?”
林恩恩斜我一眼,说:“神经,小屎袋怎么会香?”
真不愧是女人,真不愧是女人!变得真快!
匆匆吃完晚饭,回租的房子里拿了两个小板凳,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们快步赶回到学校里,发现刚刚好,演出即将开始。
我和林恩恩再次挤到前排,一人拿一支串串,然后旁若无人地放下小板凳,坐了下来。
天有些冷,我和林恩恩裹着很厚很厚的衣服。
“天啊!主唱出来了,主唱出来了!”林恩恩像个小孩子似的,开心得手舞足蹈。
我撇着嘴看向舞台,站在乐队中间,脖子上挂着一把吉他的人,大概就是主唱吧。一看就是搞艺术的,发型这么风情万种,还遮住半边眼睛,真当自己是海贼王啊!
“天啊,真的很帅诶!”林恩恩的眼睛里有桃花,而我已经快要变成醋罐子了。
我鼓着腮帮子看着舞台,虽然很生气,但是客观来说,这个煞笔主唱也确实挺帅的,妈的。
而且还有才,真气人。
“切,帅吗?没觉得。”我嘴硬道。
“帅啊,当然帅了!不过也没有帅到惊为天人,但是长相真的让人很舒服!很好看啊!”林恩恩瞬变迷妹,我懒得再回应。
工作人员分发给荧光棒,我抢了好几支。
演出突然开始了。
之所以说是“突然”,是因为主唱竟然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主持人,音乐和歌声竟然就这么突然到来。
真是的,都不说两句话,这主唱装什么酷。
但不得不承认,很没出息的是,这种开场,竟也让我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而变得热血沸腾,深受感染。
我逐渐沉浸在这音乐中,甚至开始不自觉地挥舞起手中的荧光棒。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表演真的特别棒,虽然我不懂唱歌,但我依然听得出主唱唱得特别好听。
现场的氛围特别好,大家热情高涨,小女生的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
歌手在舞台上忘情而投入地歇斯底里着,那是我听不懂的英文金属乐(有人讨论才知道的),但我似乎又听懂了。
虽然天气很冷,但歌手的头发还是被汗水浸湿,他疯狂地弹奏,疯狂地演唱,他似乎有很多很多的故事,他的内心似乎有很多很多的情感,他的疯狂,就像是要宣泄出内心所有所有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对一个画面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感。我第一次在强烈的嫉妒心之下,对一个男生产生了由衷的欣赏之情。
这种感觉真的很矛盾,也很奇妙。
在他的歌声中,我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故事,更甚至于,我似乎看到了我和这位歌手之间的故事。
我冥冥之中总有种感觉,就好像我会认识他,我们之间会发生很多故事。就好像,我们今后会彼此陪伴很久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仅仅只是因为欣赏吧,谁不会幻想和优秀的人相识呢,这大概就是粉丝吧。
什么,我变成了粉丝?
我靠,我竟然变成了一个男人的粉丝。
那可不行,我这样一个孤傲的人。
不对,我都被迷成这样了,那么林恩恩呢?
我转头看了一眼林恩恩,发现她正开心而着迷地随着音乐节奏蹦跳着。
林恩恩转头看了我一眼,开心地说:“在干嘛,听歌啊!好好听啊!”
“噢!”我在嘈杂的音乐中大声回应道。
“帅的帅的帅的!”林恩恩看着舞台上的歌手。
无语,明明你自己唱歌那么好听,为什么还要喜欢其他唱歌好听的人!
我忽然发现,今天答应林恩恩来看演唱会简直就是个失误,我落入了圈套!
绝对不该来!
舞台下的其他小迷妹们也一边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一边大声欢呼着:“陈恒!陈恒!陈恒!”
陈恒?
陈恒是什么,主唱的名字吗,这个喜欢装X的家伙叫陈恒吗?
真俗。
和我名字不相上下。
乐队名那么洋气,叫什么Death Whisky,主唱名却叫陈恒,好歹叫个英文名啊!
我看着林恩恩,林恩恩忽然转头看了看我,突然笑了出来:“许松,你在干什么?腮帮子为什么鼓得这么高?”
我收起腮帮子,撇着嘴,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林恩恩笑得更开心了,她用手捏了捏我的脸,说:“干什么,为什么把鼻孔撑得这么大,很生气吗?”
我没说话,缩起鼻孔,斜了她一眼。
“哎哟,这是吃醋了?”林恩恩问。
“可不敢,人家又帅又有才,我哪配吃醋。”我说。
林恩恩笑着说:“好了好了,哎呦,你看你。好吧好吧,我哄哄你,才不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帅。”
“喂,你这叫哄人?”
林恩恩噗的一笑,说:“好了傻瓜,你也很优秀啊,你学习不好不坏,身高不高不矮,把人的平淡发挥到了极致。”
“你……林二狗!”我忍无可忍。
“啪。”
……
我捂着自己的脑袋。
“我叫什么?”林恩恩问。
“林美女。”
“还有呢?”
“林女神。”
“还有?”
“林可爱。”
“你是谁?”林恩恩问。
“许狗剩。”我说。
“不对。”林恩恩说。
“许二狗。”我说。
“不对。”
“那我是什么?”我问。
“你是我男朋友。”林恩恩收起扬起的荧光棒,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温柔。
看着她的眼睛,我的脸逐渐变得有点发烫。
“我又不优秀。”我低下头。
“可我相信你会变得越来越优秀。我不追求极致,也不追求轰轰烈烈。我不想做末尾,但也并不追求第一名,我只想在平平淡淡、踏踏实实的脚步中,让彼此和我们共同的生活,一点一点变好。” 林恩恩的声音也变得柔情,虽然声音轻柔,却穿透人声嘈杂的冬季,飘到我的耳边。
“那帅哥呢!”我问。
林恩恩噗地一笑,说:“帅哥又怎么了,我也是美女啊,没什么特别的。就算我觉得一朵花好看,也不代表我喜欢那朵花。”
我歪着脑袋想了很久,这是个什么逻辑?
“好了好了,别吃醋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对其他男孩子表现出这样的热情。其实放心好了,对我来说,欣赏和喜欢之间是隔着银河的。我不会因为这样简单的原因就轻易喜欢上一个人。”
听到林恩恩这句话,我的醋意逐渐褪去,心也安了下来,逐渐变得有些愧疚。
林恩恩只是像个小粉丝一样对舞台上的男生表现出来一些热情,我就产生了这么复杂的情绪。
可我做过那么多让她伤心的混蛋风流事,她心里该多么难受、多么煎熬啊,真不知道,她瘦瘦的身躯硬抗了多久的委屈。
我很是愧疚地对林恩恩说:“对不起,是我小心眼了……其实我也觉得他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他的表现确实很好。”
林恩恩噗的一笑,说:“你可不许喜欢他噢,你是我的。”
说完,林恩恩牵起我的手。
演唱会在寒冷中进行了很久很久,我们跟着舞台和音乐一起疯狂着,天空逐渐飘起了雪。
也许是为了照顾我们这些对音乐一窍不通、纯看热闹、审美偏大众的吃瓜群众,乐队又唱了一首很大众的流行歌:《倔强》——五月天。
因为是太熟太熟的歌,全场观众都在跟着一起唱: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我,如果对自己妥协
如果对自己说谎
即使别人原谅 我也不能原谅
最美的愿望 一定最疯狂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在我活的地方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我在风中大声的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
“许松,世界上有很多优秀的人,可我只喜欢你,这就是我的倔强。”林恩恩忽然轻轻说。
我看了一眼林恩恩,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握得更。
雪在黑夜的歌声中缓缓飘落,舞台的灯光映出洁白雪花缓缓飘落的美丽,主唱陈恒在舞台上动情地演唱着他的倔强,而台下的我们,用手中的荧光棒奋力地挥舞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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