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秦老将军!”
“是你们,呵呵!”秦狴刚刚回到自己的官衙之中,便看到大厅之中坐着的一中一青两个男人,目光在这两人身上的标志上扫了一眼,面色顿时变得冷漠起来。
“老将军祖上也是秦人,又何必再记恨当年之事呢?”
地位明显高了许多的那个中年人对秦狴的冷漠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呵呵笑了起来。只是这人面色惨白,他不笑还好,一笑起来却是异常骇人。
“呵呵,就算是秦人,怕也没有几个喜欢你们黑冰台的人吧?”
秦狴站在大厅之中,身上的甲胄自动滑落下来,他随手一甩,这些甲胄直接被甩到大厅角落的一口木箱子之中,这个时候,他才走到主位上坐下。
“竟然一次性来了两个银牌密探,你们倒是舍得下本钱。”
秦狴靠在椅子上,轻轻端起桌上早就沏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浑浊的目光慢慢在这两人身上扫视了一眼,脸上的讥讽之意越发浓厚起来。
当年他秦家先祖为什么万里迢迢从老秦故地迁移,到当时还是蛮荒之地的吴国?
不正是因为他秦家先祖当年在秦皇夺嫡中谁也没有靠么?
结果,等那一代的秦皇登位开始清算了,他秦家便成了代罪羔羊。
幸好秦家先祖反应快,不等秦皇动手,便带着全家老幼,以郊游之名离开秦国。
饶是如此,从秦国到吴国这段路上,他秦家先祖总计一百八十三口人,最终到这吴国之时却只剩下不过区区八人,当时追杀他秦家人的正是这黑冰台之人。
九世之仇犹可复,何况只是区区百多年时间?
如果不是至此国战之时,秦狴怕不是要直接起身拔剑,斩杀眼前这两位黑冰台密探,以报先祖亡魂了。
“老将军的心思我自然知道,只是此事我等已经得到了吴皇的许可,还请将军配合为上。”
心知已经不可能和秦狴和解,那中年人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一个玉璧放在桌案上,这玉璧上雕刻着一尾栩栩如生的鱼龙,正是吴国皇室的标志。
“既然吴皇有命,我秦狴遵守了就是。”秦狴的目光从那玉璧上收回来,态度却没有半分缓和,依旧充满锐气。
“多谢将军理解!”
中年人松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今晚之时,我秦国三千锐士将抵挡溪水关,到时候,还请将军配合这三千锐士,发动夜袭,其他的,交给我们就是了。”
“三千锐士,加上我这几千弱军,就想对数十万大军发动夜袭?”秦狴面色阴沉,在他看来,这等做法无疑是要将这数千士兵的生命葬送掉。
“老将军莫要生气,只是佯攻,非是强攻。”中年人笑着解释道。
“哼!”听到中年人的解释,秦狴的面色稍缓,但是却依旧没有点头。
中年人和青年人见状,相视一眼,却是颇感无奈。
好半响,那中年人才道:“老将军,不知道你以为一个军神重要,还是这关内的士卒重要?我知老将军爱兵如子,但是比起整个吴国的安危而言,这数千士卒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们要暗杀那徐世绩?”
秦狴皱了皱眉头,黑冰台的作风他相当了解,对方只是提到了军神二字他就知道对方的打算。
只是,身为军人,秦狴却对此极为反感。
军人,已经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而不是死在暗杀之中。
不过,这两人的话却是极为有道理,秦狴早年曾经见过赵魏之战,亲自所见赵国军神廉颇和魏国军神吴起的对决。
那一场对决在外人看来其实并非什么亮点,但是他这个老军人却深深的震撼。因而,对于面对徐世绩这位军神带领的大军,秦狴并没有孙衍那般乐观。
只是……
“就算那徐世绩死了,隋国还有李靖,这暗杀有何意义?”秦狴抬起头看着这两人,天生对黑冰台的不信任之感让他很想知道黑冰台的后续计划。
“老将军,那李靖坐镇隋国帝都,如何能来这西疆之地?”中年人笑了笑,然后道:“也不怕告诉将军,我黑冰台已经有一位黄金密探秘密潜入隋国,此刻正在联络那些对杨广心怀不满的人,这些人虽然无法撼动隋国的根基,但是让李靖数年不得离开隋国国中却是易如反掌。隋国远道而来,又如何能拖上三年五载?”
“果然是黑冰台的行事风格!”
秦狴冷笑一声,心中对黑冰台的忌惮又多了一层。
这隋国才和天东二洲交往不过一年多时间,这秦国竟然就已经对隋国国内的情况有了了解,甚至都到了可以掌控部分反对势力的地步。
“好,我答应你们!”
话已经说到这地方,已经容不得秦狴反对。不过即便答应,他依旧留下后手,继续道:“但是,我的任务是以守备着溪水关为要,所以,这城内必须留下两千士兵,同时,一旦事情不对,我有临机专断之权!”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听到秦狴终于松口,那中年人哪里还敢计较这么多,急忙点头称是。
“那两位请吧!”
定好大致方略,秦狴却是一刻都不想留这两人,直接端茶送客。
“老将军再会!”那两人见状起身,刚刚走出那大厅门便不见了踪影。
“钟岳!”
看着这两人离开,秦狴揉了揉眉心,却是一脸疲惫,好半响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朝大厅之外叫了起来。
十几个呼吸之后,钟岳走了进来,看着主位上的秦狴,抱拳道:“老将军,你唤我来有何吩咐?”
“今夜我要带人出城袭击隋营,你亲自带两千甲士镇守溪水关,不到天明,谁来了也不得开关!”秦狴斩钉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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