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可就倒了”公孙潛退回案前,翻出一本书,叹息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宵夜,白白扔了,实在可惜。
“我吃!”演轮坐下,揭开蒙在脸上的面巾,端起大碗,直接将剩了半碗的汤圆糖水喝了。
公孙潛看她豪气的动作,不由地弯起了嘴角。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她的许多动作、举止、习惯都跟莘巳那么相似呢?
自己终究是落了俗套,被表象的东西蒙蔽了双眼。
演轮好不容易,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正准备端走,就听到公孙潛状似无意地说道:“你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济世医馆。”
“咯噔”险些摔倒。
“济世医馆的孙怀民?”演轮嘟囔道:“论理,什么时候还用得着我亲自上门了?”
“你说什么?”公孙潛头都没抬,问道。
“没什么。奴婢明日一定随叫随到!”演轮端着碗筷退到小厨房,眼看着离得远了,才说道:“这算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刑部最近在调查一起邑昌王的案件,其中牵扯到二十多年前石将军谋反一案,公孙潛借口调查线索,早早地从刑部出来了。
他没有乘坐轿撵,而是换了便装,悄悄地跟在演轮的后面。
演轮依然蒙着脸,穿着往日常穿的素衣走在人烟稀少的街巷里。
今日一早,庚申就跑过来跟她说:“大人吩咐姑娘午时到济世医馆。”
“午时?那个时辰大人不是应该在刑部吗?”演轮问。
庚申却不多说话,只是礼貌道:“小人只是听从大人吩咐,前来告诉姑娘。大人是如何安排的,小人并不知道。”
于是,演轮只能按照约定的时候,出了公孙老宅,往济世医馆而来。她不喜欢人多,总是避开拥挤的街道,绕在小巷子里走。
照理说,演轮深居王府,是如何知道这些外城狭窄的巷子?公孙潛跟着跟着,居然找不到演轮的身影了。
演轮只是凭着直觉,知道从这些巷子里穿过,就能避开人群,直接到达济世医馆,她行走到崔府夹道之处,突然,从屋顶上飘下来一个身穿短衫的蒙面人,拿着长剑,冲她杀来。
演轮直觉不妙,立即躲开,但是夹道狭窄,根本无路可逃,无处藏身。
眼看长剑挥来,演轮向那个喷洒七绝粉,那人看她动作,立即闪开,避过毒粉,飞至她的身后,又是一剑。
演轮躲闪不及,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顺势往前一滚,躲开长剑。
演轮也不知道自己好端端地怎么会被人刺杀,可是眼下逃命才是最关键的。
那人武功深厚,她一点武功也没有,已经乏力了。眼看着,那人已经追上她,举起长剑,从她的头顶挥下。
演轮认命地闭上眼睛,可是疼痛撕裂的感觉却没有来,反而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她睁开眼,只见一袭蓝衫的公孙潛已经握住长剑,与蒙面人缠斗起来,二人在夹道内,你来我往,脚手了数十个回合。
难分高下。那个蒙面人眼看着不敌公孙潛,一个飞身,跃至屋顶,往外飞去。
公孙潛飞身而上,去追他,二人在空中看了一眼对方,互相点了点头,各自离开。
“你怎么样?”公孙潛看到演轮已经站起来,拍着身上沾到的灰尘。
“没事,大人没有追到那个人?”演轮问。
公孙潛沉声道:“那人武功深厚,对地形也很熟悉,我没有追上。”
“算了,是他命大。”演轮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要不是今天出门急,没有带太多东西,否则,我一定毒瞎他一双眼睛。”
公孙潛汗颜,说道:“那人或许是看你一个女子,一时起义吧。”
演轮点点头,瞄了眼公孙潛,问道:“大人怎么在这里?”
“哦”公孙潛顾左右而言他:“我下了朝出来,想抄条近道,不曾想遇到你”
“大人救命之恩,演轮在此多谢!”演轮说着,就蹲下身行礼。
二人客气一番,一齐往济世医馆走去。
自从莘巳与公孙潛将农本草补录的《金奎针法》教给孙怀民以后,孙怀民医术大涨,济世医馆也名声大振,成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医馆。
二人行至后门,有小童指引入内,才到大堂,就见到一个长须布衣,寻常打扮的男人冲公孙潛行礼,招呼道:“公孙大人。”
“孙大夫何须客气。”公孙潛作揖。
“一别六年,贤侄如今升职回京,恭喜恭喜。”
二人相谈甚欢,演轮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原来就是赫赫有名的孙怀民。
“孙大夫,可还认得她?”公孙潛指着演轮,向孙怀民问道。
“这位姑娘是?”孙怀民看着演轮,她蒙着脸,根本看不清面貌,单从身形上,一时之间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恕老朽年迈眼拙,认不出。”孙怀民摇头,抱歉地说。
“孙大夫,她姓周,六年前在忠毅王府当差。”公孙潛状似无意地问道:“您可还记得?”
“噢”孙怀民恍然大悟:“原来是演轮姑娘,不曾远迎。”
“孙大夫”演轮喊道,冲他点头示意。
“原来姑娘已经不在王府,怪不得这么多年不见。”
他的话让演轮一时摸不着头脑,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自己从前在忠毅王府的时候,应该是常来这边选择药材的。
演轮看着济世医馆的房屋格局,室内装饰,确实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只是自己记不清了。
公孙潛与孙怀民进了里屋说话,演轮留在原地等待,听到外间传来病人的痛呼声,她不由自主地往前院走了去。
公孙潛在里间直接问道:“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想要询问孙大夫。”
“贤侄请说,孙某必定知无不言。”
公孙潛踟蹰道:“当年内子病重,得孙夫人相救,封住内功,这件事”
公孙潛还没有说完,孙怀民就直接道:“那件事,其实不是内子所为,她只不过是占了个搭救的名头。”孙怀民捻须,愧疚道:“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那次,其实是演轮姑娘出的手,我和夫人只是做个幌子而已。”
孙怀民的话,果然与庚申说的如出一辙,他已经相信了庚申的说辞,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求证,二来嘛,还有更重要的事。
“孙大夫可否告知,能不能不留下任何伤疤而去除掉身上的痣呢?”
孙怀民笑道:“这个很简答,只消去除痣,再用些祛疤的膏药,不就行了。”
“那么,可不可以让一个人失去原本的记忆,而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甚至拥有另外的记忆?”
孙怀民听完,皱起了眉头。回答:“当一个人脑部受到伤害,确实会有失忆的情况,至于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拥有另一个人的记忆,这就有点像奇闻怪谈了。”
“真的不可能吗?”
“老朽没见过。”
“唉”公孙潛叹道:“多谢孙大夫指教。”手机用户看梦啼婆罗岸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6853.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