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世?
依他所说,他是铃兰公主的孩子,可是,我看到太后对他的情形,太后对他的疼爱与关切,是那样的真实,没有一点的演戏的成份,难道是因为从小就已经认他做自己亲子的关系,可是,他明明说,太后一直对他冷淡,如果那样,太后的演戏不可谓不好。
可是,除了太后,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切,就是刘嬷嬷。
刘嬷嬷于他十五岁时告诉他一切,她自称是铃兰公主的宫女,也是苗裔人,所有的一切,都出自她那里。
若皇上真的是铃兰公主之子,那知道的人只有我与皇上,刘嬷嬷,太后,冒出那些传言来,是谁说的。
太后?可刚刚明明看到她真正的气恼,因为,竟有人怀疑皇上的血统。
刘嬷嬷?
这里面只有一个人说了慌,不是太后,就是刘嬷嬷。
皇上信刘嬷嬷,可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嬷嬷?我开始怀疑她,连带着云奴的事,如果她知道云奴的身世,为什么密而不报。我突然感觉她是那样的可怕起来。
这一切都在我脑子中冲突起来,我再也按捺不住,跑到辛人库中。
刘嬷嬷还在那个黑屋子里,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给我的感觉就是阴暗,诡异。
她见我来了,笑着让我坐下。
放到我面前一杯水来:“莲妃娘娘怎么到我这陋地来。”
“嬷嬷客气了,夏荷还没有谢过嬷嬷之前的照顾!”我说道。
我见她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去。
她走的这几步,却让我感觉到诧异,以前的她,总是弯着腰,像是积劳成疾,她的面容也是阴酶,常年的肺痨,不停的咳,只让人看不清。
可是,刚刚她走过去,步履轻盈,脊背挺直,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她坐在那里看着我,面色如缟,但一双眼,却透着无比的尖锐,说不出的诡异望着我。
为什么会让我觉得诡异,因为,那双眼与她的脸极不相称,说不出哪里,只是,不相称。
“莲妃娘娘来找我,断不是只为叙旧吧?”她开口道,声音也不在苍老。
看着她毫不避讳的看着我的眼睛,我突然的想起一件事来。
爹爹自苗疆战场凯旋,但却一直惊叹,说道,苗疆人,有两点绝技,让他心有余悸,索性是胜了,不然,太可怕了。
我问爹爹是什么。
爹爹答,一为蛊毒,一为易容。
蛊毒,我已经领略了,皇上为陵王下的毒,就是苗人所制,说不定,就是出自这个刘嬷嬷之手。
而易容?
我感觉到身子发寒,轻声问眼前的刘嬷嬷:“你到底是谁?”
刘嬷嬷只笑了起来,笑声清盈,不再是苍老,听上去,只有三十余岁的样子。
“我是刘嬷嬷呀,莲妃娘娘再怀疑什么?”她笑过后说道,眼睛如炬射过来。
“你到底是谁,皇上到底是不是太后的儿子,宫外的传言是怎么回事?”我急切的问道,走到她的身边去,要按到她的手上。
可是,她的速度比我快得多了。
一反手,她按到我的脉门之上:“赵香如,你这点微末功夫,还敢在我的眼前卖弄吗?”
她的眼阴睛不定,只脸色如旧,透着死灰一样。
与她相隔这样的近,我终于清楚的看到,她脸的旁边,与头发相连的地方,有隐隐的一条缝,昔日里,她总是含胸低头,从不让人看清她的脸,而此时,她毫不遮掩,只狠狠的盯着我。
一只手被她所扣,而我的另一只手,尚且自如。
我的手伸出去,瞬间的伸到她的脸颊旁,再她还不及反应时,揭下了她的面具来。
手中有一张人皮面具,光滑滑的,粘在手上,我不及顾它,只看向刘嬷嬷的脸。
可是,真的不能再叫她刘嬷嬷,这再不是一个苍老的,有五六十岁的老妪的脸。
虽不年轻,但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关健是,很美!
白晰的肤色,十分的白,许是长年不见天日的缘故,眼略陷,嘴唇略厚,不似天朝的女人,但却异常的娇艳。
“你是铃兰公主?”不知为什么,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
她说皇上是已死的铃兰公主的儿子,她说,铃兰公主死于一场大火,可是,这些全是她说出的,没人能证明。
她在笑,阴冷而自得的笑。
“赵香如,算你聪明,呵呵,对,我就是铃兰公主,被你们天朝皇上,险些灭族的铃兰公主!”她说道,她的手只透着力道,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你骗了皇上,他不可能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说道,不禁害怕起来。
“为什么,很明显,与你一样,复仇!”她松开了手。
“他杀了我天朝二十万人,掳我回来做她的女人,我怎么会甘心,我听到父皇最后的话就是,苗人哪怕剩下一个女人,也会报复他的残忍。”她平平的说道,没有丝毫的情感。
“他宠我爱我,怎么会让我心甘,我只恨不得有一天,会杀了他,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她的脸上露出刹那的柔情来。
我突然感觉到害怕,因为,她,丽妃,我,我们竟是一样的境遇,丽妃已然痛心的在我的面前忏悔。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仇恨会让一个人这样的疯狂起来,而他,他的父皇,他的兄长,却无一例外的,爱上了以他们为仇人的女人。
“我入他的后宫,得尽他的宠爱,也得到了别人的嫉恨,头一个就是当时的淑妃娘娘,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在我入宫之前,她是最得宠的妃子,而我入宫后,她便被冷落了,所以,她策划了一场大火,我于火中逃生,却再也不想回复到原来的身份。她即害我,我就拿她的儿子做文章,他让我差一点的灭族,我定让他的江山也毁在我的手中。”刘嬷嬷,不,铃兰公主说着,阴冷的气息,布满了她的脸。
“可是,皇上,他怎么会听你的话,怎么会?”我吃惊的听着这一切,皇上对我说起他的身世时,一点也不曾怀疑,为什么?他信她,信她的一面之词。
“怎么会听我的话?呵呵,你道我做得容易吗,选中他来实施我的计划,我整整等了十多年,我在他七岁开始,就已经用蛊术,消除他原来的记忆,而种进我为他安排的过去,铃兰花,梦中的呼唤,我一做就是八年,直到他十五岁,他爱上那个女人,我就用那个女人做文章,他出兵在外,八月中秋,那女人被太后召进宫中,嘿嘿,我下了催情药,在先皇的酒里,又把她击晕放到先皇上的床上。第二天一早,宫人们发现了,为保皇室清誉,太后只得让她做先皇的妃子,呵呵,其实太后还是对小儿子要好些,虽然她自己也一直的恨着那个小儿子!”铃兰公主说着。
是的,她的话与皇上的重合了,她没有说谎,这一切,和皇上说过的一样,之前有怀疑的地方,她都做了解释,原来这样,都是她一手所为。
“现在的流言,也是你放出去的了!”我说道。
“我只告诉了陵王,他巴不得有这样的事情,好让他的举事有据可依!”铃兰公主说道。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揭穿你!”我问道。
“已经晚了,呵呵,陵王起事,就在这一两天了,就算真相大白又如何,终成了定局,不论他们谁最后胜利,天朝必会遭受重创!”铃兰公主冷笑道。
“难道,你已经联络了苗疆!”我惊诧的问道,脊背生凉。
她不答我,只是笑着,诡异的笑着,亦自得的笑着。
我忙跑出那里,我只想把这一切,告诉皇上,还有陵王,他们不要再夺什么江山了,只怕被他人做嫁衣裳。
苗人,或许已经虎视眈眈,或许已经大兵压境。
我一直的跑,一直的跑,直到跑到昭和宫。
我不等人通报,就跑到了里面,跌跌撞撞间,推开大殿的门,他不在,身后的宫人亦说道:“娘娘,请容奴才去通报!”
我捏住那太监的手:“皇上呢,皇上在哪里?”
“在御书房!”他惊慌的答着。
我一把推开他,只跑到御书房去。
殿门被我咣当的推开来。
殿内不止他一人。
还有何镇海,薛不凡,就是薛金枝的父亲,还有几名武将,我只不认识。
他们见到我,皆是一惊。
皇上也是惊讶,但转瞬就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臣妾有些话想对皇上禀明!”我忙福礼,刚刚竟连所有的忌讳都忘了。
“好,呵呵,你先去侧殿等朕一晌,朕还有要事!”他说道。
“这……”我还想再说,却见他向着我挑眉,有一些的不悦,我到是从不曾这样的在人前失礼过。
只好退下来,心急如焚。手机用户看别样红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690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