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柳如是小姐打茶会,有意的客官请别院一聚!”
打茶围也叫打茶会。
孟夏借此机会,冲虞双思抱拳说道,
“虞兄,我对这打茶围倒是好奇得紧,今日便不陪虞兄了,先去见识见识。”
然后孟夏起身就要走,想要离这人远一点,毕竟对方对他有些过于热情了,虽然十分自然,但毕竟是淄琳地界儿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不想太多接触,若是换个地方,倒是可以把酒言欢。
谁料,虞双思将折扇向手中一敲,也跟着起身,
“正好,我也正有此意,想要见见这倚红楼的头牌,我与孟兄一道过去。”
他右手一搭孟夏手臂,就拉着孟夏一起向别院走去。与虞双思一起来的那个人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这人...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吧,孟夏没有办法,
“如此..甚好。”
二人来到倚红楼别院,门口有一门童站立,每位宾客到此处,便收银五两,才放人入内。
孟夏三人交了十五两,门头就放他们进去了,孟夏打茶围的钱还是虞双思出的,用他的话说,见到孟夏感觉一见如故。
孟夏感觉奇怪,按理说他想要拒绝他人并不难,而且他确实几次想要摆脱开虞双思,可是不知对方好像有一种天然让人亲近的气息,让他不自觉地想要认同对方说的话、做的事。
进了门后,孟夏又开始打量起来。
这个院子里能容纳三四十人的样子,中间一座二层小阁,较为特殊的是二层中间延伸出来一块,类似舞台一样。
虞双思拉着孟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顺着孟夏的目光看去,便开口解释道,
“孟兄,一会那位花魁就会从二层平台那里出来,或是唱曲儿,或是舞蹈,反正会展示一下绝技。再之后就是咱们的主场了,按照花魁出题作答,便有可能一亲芳泽哟。”
这话从虞双思嘴里说出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如此俊俏倜傥的面容,带着些荤话,让孟夏感觉反差有趣。
楼上的正主还没出来,不过楼下已经热闹非凡了,很少有人单个过来,基本都是三五成群。
孟夏扫视一圈,来到别院的人基本都衣着华丽,身份不凡,即使穿着朴素的,也文质彬彬,说话间就能看出对方为一介书生。
这也正常,毕竟对这些书寓花魁来说,文人墨客更被她们喜爱一些,因为只有这些书生才会为她们的容貌吟诗作对,使她们的芳名传递更远。
孟夏左侧,有几位青年说话声音稍大,引得孟夏侧目看去,几名学子模样的青年围坐在一起,几人都是锦绣绸缎,可以看出家境均很不错。
身居正位那个青年头上有一撮小白毛,十分突出,虽然衣着与其同来之人一样,但是从他腰系云罗玉佩,就不难看出其身份显贵之处。
云罗玉佩一般都是王侯子弟才允许佩戴,孟夏也有一块,不过跟随石阚游学,他并未戴在身上。
“听说这如是姑娘算是咱们邕州的绝色美人,为什么就一直呆在这小小的淄琳,这还得让咱们特意从邕州城赶过来!”
“就是,一会那花魁要是不够漂亮,我指定让他们这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青年一边比划,边跟中间那位小白毛说着。
小白毛也仅仅是微笑点头。
“那几位都是出了名的官宦子弟。”
虞双思的声音又出现在孟夏的耳边,清亮的声音使孟夏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说虞兄,下回可以不趴在我耳边说话么?”
孟夏幽幽道。
不是别的,实在是这个虞双思一个大男人,趴他耳边说话,还让他产生异样,是在说不出去。
虞双思先是一愣,然后又拿起折扇捂嘴一笑。
“虞兄认识那几位?”
孟夏这才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他对虞双思看出自己的疑惑不觉奇怪,毕竟对方的观察能力很厉害。
虞双思点了点头,,
“略有了解,若在邕州城里,怕是很少有人不认识这几位。淄林毕竟还是太小。”
孟夏通过对方话里表述,猜测虞双思应该也不是淄林本地人。
“这几位大多都是邕州城出了名的衙内,说话这两位分别是邕州指挥佥事和同知的衙内,”
虞双思折扇一转,
“那是显武将军的衙内和邕州沙河帮的少帮主,坐在最中间的那位是靖王家的世子楚少旗。”
这五人来头还真不小,沙河帮是邕州地界上地头蛇,帮主沙万勇是四品武修,关键沙河帮负责朝廷在邕州的盐运,地位非比寻常。
几位衙内里家世最差的邕州府同知也是正五品官员,靖远王更是邕州的土皇帝一般。
“鹏远。”
“世子。”
中间那位小王爷楚少旗说话,一旁的沙河帮少帮主赶紧搭话,他可不像其余几位,家里都有朝廷背景,他沙河帮能做到邕州第一帮派,那是借了靖王的力量,因此他对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你们沙河帮眼线多,可曾听闻淄林县县令被斩一事?”
“确有此事。”
沙鹏远话音刚落,另外几人就接上了话茬。
“竟有此事?那县令犯了什么罪?竟然惹得朝廷处以死刑?”
“是啊,此事何时发生的,为何我等竟不知道。”
楚少旗示意了一下,他们便奇奇看向沙鹏远。
沙鹏远这才开口说道,
“我也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那县令并非朝廷降旨处死,而是被镇北候家的小侯爷当庭斩杀的。”
“什么!”
“竟敢斩杀朝廷大臣!这孟家也太没教养了!”
邕州府同知的衙内宫庆山一拍桌子,
“好大的胆子,这邕州的地界儿轮得到他孟家插手么!”
楚少旗抬手按了按,几人便停止了话语。
“如是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不要惊扰到美人。”
此话一出,就连之前叫嚣最欢的宫庆山也不再说话,胸口起伏不定显示着余怒未消。
其实这几位衙内也并非真的生气,不过是做给楚少旗看的,这些人的父亲都是朝廷大臣,一个赛一个的精,作为衙内,耳濡目染的也会官场上的那一套。
至于为何如此,是因为他们都知道靖王府的那位与镇北候之间有过节。
靖王未封王号之时曾领兵攻打北蛮,镇北候孟御当时还未继承爵位,在靖王军中任职,后谋术失败,导致军溃,靖王欲领亲兵逃回乾州,孟御则收拢残军奇袭北蛮国都,虽然没有并未成功,但也使得北蛮前线撤退。
虽然当时没有处罚靖王,但是大楚朝臣及百姓口中,谁人英雄谁人狗熊自然可想而知,也就这么靖王把孟御恨上了,朝堂上没少给孟御使绊子。
楚少旗作为靖王之子,自然见不得孟家出头,因此才有之前一问。
孟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知道昨日之举惹得靖王世子不快,就算知道了,以他的秉性也不会在乎。
虞双思显然也听到了,嘴角微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二楼一声低沉的女嗓响起,竟比之前楼内的女子声音还要好听,磁性中透露着哀伤。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
本来想为昨天那位很认真评论的书友加一更的,但是才有时间码字,实在太晚了。猫九先睡一觉,明天写吧手机用户看无上乘传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865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