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瓷进屋后,看着监控里的他离开,自己才去了厨房。
她咬着唇,唇角还有铁锈味。
这个狗男人,挺会啊。
贺瓷洗了点小米煮着。刚弄好,来了个视频通话。
她看了眼显示,快步走到卫生间检查了下仪表妆容,擦掉糊了的口红,才接通视频。
贺瓷甜甜地笑,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娇意:“爸爸~”
贺从敬浑身的威严尽数散去,只余柔情,连声音都是贺遇没听过的温柔,“软软,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有,爸爸,我刚回到家。”她把镜头对着小锅,语气略得意,像是在等待表扬,“爸爸,我在煮粥,你看。”
果然,知女莫若父,“哇,软软还会煮粥?真是长大了,在外面学了这么东西,你叔叔们知道得羡慕坏了!”
贺从敬有几个一起长大的兄弟,关系都不错,直到现在都还会时不时的约出去喝酒聚会的那种,好巧不巧,不管早婚晚婚,孩子是大是小,生的都是儿子。
从她出生以来,他们一旦聚会,贺软软就是中心,抢着抱的那种,不小心尿了谁一身,那人不仅不生气,还会沾沾自喜:“瞧瞧,软软更喜欢谁,你们心里有数了吧!”
贺瓷得意得尾巴都翘上天了,“等我回国我煮给你吃。”
其实并不难,她只是…查了下手机。当然了,也不妨碍她的飘飘欲仙。
“好啊,爸爸等着吃。”贺从敬嘴角的笑都合不拢,“我们软软怎么这么厉害。”
呜呜呜她也不知道。
贺瓷咧着笑,换一轮撒娇,“爸爸,你想不想我?”
“想啊,给你买了好多礼物,你回来一个个拆。对了,苏富比春拍快开始了,想不想去?”
“想!什么时候呀?”
贺从敬给了个时间,贺瓷默默算了算,刚好是在杀青后。
“去!那时候我刚好结束工作回国!”
“好好好,你妈妈懒得去,那就由我宝贝闺女给我当女伴了。”贺从敬温和地笑了笑,“快点吃吧,吃完去休息,早点睡觉知道吗?”
“知道啦。晚安,爸爸。”
贺瓷美滋滋地倒了杯水喝。果然还是哄她哄了二十多年的爸爸会哄人,一个视频而已,就把她哄得浑身上下熨熨帖帖的。
粥煮好了,放凉了一会,贺桦也回来了。贺瓷一边把粥倒在白瓷碗里,一边阴阳怪气地嫌弃他:“现在的小年轻哦,一谈恋爱就见不着人!这也就罢了,毕竟谁能想到,有些人呢,连恋爱都还没谈上,竟然就已经见不着人了!啧。”
贺桦:……
他走到贺瓷身边,夺过她手里的碗,手指感受了下温度,觉得尚可,一口喝了下去,直接见底。
贺瓷:……
——“贺桦!!!”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碗,又看了眼见底的锅,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
她米放的不多,挺稀的,但那是为了方便自己的胃的消化,不是为了方便他一口喝完!!!
贺瓷深呼吸,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掐死贺桦,然后毁尸灭迹!
“你想死吗?!”贺瓷恶狠狠瞪他。
却不知,表情像极了兔子,呆萌、蠢萌。贺桦伸手捏了下。
贺瓷眼睛睁大,怒不可遏:“……贺!桦!”
贺瓷杀青的那一天,她还觉得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样不切实际。
时间晃得太快了,一转眼她已经来到这座城市大半年之久了。
她捧着狗哥哥送的一大捧红玫瑰,眼眶红哒哒地说着谢谢。
“太违心的话……就免了。”贺桦见她这副样子,反倒不习惯,故意逗她。
oh,上帝,她的狗哥哥怎么越来越狗了。
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和威廉抱了抱。接下来是放开威廉,和在他身后的男女主抱一抱。可她刚要松开,就看到脸色阴沉得不像话的某人,目光深邃幽暗地看着她抱着威廉的手。
贺瓷一默。
偏偏威廉是个喜欢冒险的孩子,看到傅今弦,不仅不松手,还反手用力抱住贺瓷,“瓷,我会想你的,常联系!下次我去中国,一起吃饭啊。”
傅今弦脸色沉得不能看,似乎有墨汁在滴落。
贺瓷更默。
威廉在她表示自己拍完这部就要回国时,就表明过一次心意,被她婉拒了。按理来说,怎么也不该在这时候凑上前找虐吧?
找虐没关系,但是虐的好像是她。她现在有点不敢动。
怎么就变成了一副……捉奸现场了呢?
而她,就是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现场一片静谧。
威廉拍了拍她,“后会有期呀,瓷,我会想你的。”
贺瓷僵直着嘴角回:“我也是。”
转眼偷偷去瞧傅今弦,被吓了一跳。见他不知何时已到自己跟前,长臂伸来搂过了她,对威廉面无表情道:“等你来中国我们会好好款待你的。”
他把“我们”俩字咬得很重。
贺瓷默默吐槽,这个幼稚的男人。
威廉嗤了一声,“不需要,瓷会带我去玩的。”
“你不懂,在中国,有一个词叫‘夫妇一体’,我们——”
其它话是英文,那个词儿他用了中文。就像是故意欺负人家是老外听不懂一样。
贺瓷踩了他一脚。
她今天穿的是七厘米恨天高。
傅今弦只是微顿,便继续道:“会一起带你玩。”
贺桦嗤了一声,转身走开。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眼不见心不烦。
威廉拒绝:“谢谢,我不需要。”
他哼了一声,又跟贺瓷说了几句话,才依依不舍地走开,让她和别的演员道别。
剧组拍摄未完,她这个配角先杀青而已,所以她拒绝了他们的热情和宴会建议,不打扰他们的工作,自己先行离开。
云数和贝贝前一天陪她收拾完行李,先一步带着所有东西回国了。现在贺瓷只需要直接去机场就行。
被傅今弦揽上他的车,贺瓷看着窗外,心底涌起阵阵不舍。
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不可能没感情,不可能没不舍。
她怀揣梦想而来,带着梦想而走。这是一座充满希望的城市。
贺瓷虚虚地摸了下窗外,喃了一声:“再见,好莱坞。”
有机会的话,她还会回来的。
傅今弦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喜欢的话我陪你常来旅旅游?”
贺瓷闷闷道:“我不会自己来嘛。”
“我陪着多好,有个人服侍你。”他挠了挠她的手心,嗓音低低。
“嗯?怎么个服侍法?”她故意挑逗。
司机默默升起挡板。
宋特助今天提前去了机场,提前登机,就是不跟傅总一个航班,他好像懂了什么。
傅今弦俯身过来堵住她的唇,声音懒散又破碎:“这样服侍?”
他轻咬着她的唇,又慢慢旋了进去辗转,撕咬交缠,侵略气息罩她满身。
贺瓷被他压着躺平,如菟丝花一般勾缠着他脖子,指尖轻轻划过他滚动的喉结,成功感觉到他浑身一僵。她得意地笑出声,不顾他愈发疯狂的褫夺。
“这么坏?嗯?”他身上拢着欲色,她耳边的喘声愈发重了些,惩罚般地掐了把她的腰,力度大得好像恨不得将她贴在身上,合二为一。
“比不上傅总啊。”贺瓷趁他放开自己的唇,亲了亲他的喉结。
男人眼底的晦暗更加不忍直视,贺瓷觉得自己的腰快被他给掐断了,软趴趴地撒着娇让他轻些。
傅今弦暗吸一口凉气,差点没死在她身上。
她就是吃准了这是去机场的路,各项行程已定,他拿不了她怎么样,便尽情挑逗,惹他在这恨不得浴火烧身。
的确是,坏透了。
他更用力地咬住她,缠着她不放,低声威胁道:“总不能放了火就跑,这样可不好。”
贺瓷微愣,被他缠得动弹不得。
唇角传来痛感,舌尖也被咬破,她没想到自己代价如此惨重。
贺瓷推他,他的胸膛硬得跟块铁似的,她故作凶狠地道:“再咬我你就死定了。”
“怎么个死法?牡丹花下死?”
“……滚。”
还好,很快就到了机场,贺瓷整理着妆容,一边不忘瞪他。还不忘警告:“我警告你,下车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傅今弦闲闲坐着,享受着她的娇嗔,骤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贺软软,翻脸不认人也没你这么快的吧?”
他见她无丝毫改主意的意思,接着控诉,“你敢不敢再无情点?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像极了嫖客,而我,就是被嫖的,小白脸。”
贺瓷惊呆,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面无表情地说出这话的!
“傅今弦,你闭嘴!你胡说八道,栽赃陷害,嫁祸诽谤!”
“成语说得再好,也掩盖不住你渣的本质。”他扯了下唇,赖赖地抱住她腰,“真不考虑给个名分啊?你看我这,长得也还行,身材也还行,赚的钱也能养活你,为什么不给我名分?嗯?总要理由吧?”
他死皮赖脸要名分的样子,他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有多逗了。
堂堂寰星总裁,说这种话,未免也太崩人设了。
贺瓷憋着笑。
“贺软软,我告诉你,你不能这样啊,要懂得负责,知不知道?不能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他声音幽怨,大有讨不到名分略不罢休之势。
贺瓷迅速补好妆,补完后他还在赖着,完美地限制了她的行动。贺瓷威胁他,“你给我起来。胡说八道挺能啊。”
这一副怨妇的口吻是为哪般?一副被玩了的模样是为哪般?
难不成这种事情,他以为撒撒娇她就能妥协啊?
想得美。
贺瓷轻描淡写地笑了下,留下一句:“离公开还早呢。”
作者有话要说:贺瓷这次拿到的剧本是:盛世渣女(bushi)
周末到啦,两天都万更(现在一个字存稿都没有的我希望可以做到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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