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了一天的城市归于平静,冬天的夜晚萧条寂静,万籁无声。
床上面容较好的人额间布了细细的汗珠,她贝齿轻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突兀的声音。
“别咬。”那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抚摸在她的唇瓣,他说:“隔音很好,别人听不到。”
她瞪他,轻喘着。
床头开了一盏暖黄的灯,静静的照亮了方寸之间,良久之后,房间的一切都变得和外面一样平静。
夏晚星动了动身子,下身立刻传来酸痛的感觉,她娇嗔的瞪他一眼,看着地板上几团卫生纸,她笑了。
“笑什么?”韩胥辰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亲。
她说:“笑你。”
她戏谑他,“你是怕我用孩子来要挟你么?”
两次,他竟然最后都退了出来。她勾都没勾住。
韩胥辰皱眉,眼神警告的看着她,低声:“瞎说什么,还有精力胡言乱语,我看你刚才的求饶都是装的。”
夏晚星撇嘴,捂好被子躺下。
“往这边儿挪一下。”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说:“那边都湿了。”
夏晚星:......
她忽然想起刚才情到浓时他附在她耳蜗说的话,他说: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真的一点都没错。
当时她脸红了,难为情的贴在他怀里,皮肤温度滚烫,分不清是他的体温还是她的。
韩胥辰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笑了笑,问:“抱你去洗个澡?”
“不要。”她说:“我一点也不想动。”
夏晚星看她,舔舔嘴唇,说:“我想喝水。”
刚才出了太多汗,嗓子也有点干。
“好,我去帮你倒。”说完,他就那样明晃晃的从她眼前走过。
夏晚星感觉自己眼睛都没地方放了,小声嘀咕着骂他:“臭流氓!”
喝完水,她筋疲力尽的缩在被窝里,不大会儿,她听见浴室传来水流声,听着听着,眼皮子不知不觉合上了。
意识模糊中,她感觉旁边有人掀起了另一边的被角,然后,熟悉的味道萦绕在她鼻息间。
夏晚星翻了个身,潜意识的搂着他的靠过去,闭着眼,喃喃:“我就抱抱,不动你。”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声,韩胥辰垂眼看着她,忍住想要捏她脸颊的冲动,轻声自言自语:“到底是谁动谁。”
第二天,夏晚星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是疼的,她动了动腿,那种酸酸涨涨的感觉瞬间从四面八方袭来,她皱了皱眉,轻哼一声。
头也是痛的。
她整个人还被搂在一堵结实的怀抱里,察觉到她的动静,他在她额头亲了亲,问:“醒了?”
夏晚星‘嗯’了一声,这才发现嗓子嘶哑的厉害,她努力轻咳了两声,抬头,说:“我嗓子......”
不仅嗓子,还带着丝丝鼻音。
韩胥辰轻皱了下眉心,“感冒了?”
“不知道。”她撒娇,“都怪你,肯定是昨天冻着我了。”
昨晚那么疯狂,这个卧室到处布满了他们的味道,肯定是出汗后着凉了。
韩胥辰哄,“我的错,下次我注意。”
他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说:“洗个热水澡,我去买早餐,一会儿吃药。”
夏晚星慢悠悠的穿衣服,哑着嗓子问:“这个点,还有早餐?”
“粥应该会有。”
她点头,凑过去在她嘴角亲了亲,笑,“辛苦你了。”
他拍拍她屁股,“去吧。”
夏晚星一下床,两条腿差点站不稳,那处隐隐作痛,她皱了皱眉,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韩胥辰轻笑,“疼?”
他说:“昨晚看你都疼哭了,我心疼的都没敢用劲。”
“你还没用劲儿?”她眨眼,一脸惨兮兮,红着耳根,小声抱怨,“我......我都被你顶到床头......碰到了脑袋。”
“那后来我不是护着你头了么。”
夏晚星:......
他那哪是护着她,分明是紧紧箍着她不让她移动分毫。
毕竟是初次,想起昨晚她还是会有些难为情,尤其是这么直言不讳的和他探讨这个话题,夏晚星赶紧收住,顾不上疼,逃也似的的钻进了浴室。
她躺在浴缸里泡了个澡,等感觉浑身轻巧时才起来,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身上稀稀落落的吻痕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尤其是右胸口上面,竟然被他吻出了一个和左边同一个形状的痕迹,夏晚星惊呆了。
他这是什么癖好?!而且,吻技也太熟练了。
她伸手在那处摸了摸,脑子里忽然跳出昨晚他大手的触感,指腹粗糙,她浑身像过了电般身不由己的颤抖。
她吓得赶紧甩开了闯进脑子里的画面,三两下穿上衣服,飞快的遮住的那些痕迹。
简直是个禽|兽!
夏晚星出去的时候韩胥辰正好从外面回来,他提着保温桶,大衣的肩头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花,看到她,说:“下雪了,你今天别出门了。”
夏晚星一愣,然后欣喜的跑到落地窗前,看到外面的世界像裹了一层洁白的纱,朦朦胧胧,美的很,她笑,“真的下雪了。”
手刚想去开窗户,忽然被韩胥辰一把拽了回来,他沉声:“你想干什么?病不想好了?”
“我就是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她看着他,撒娇,“我想去外面玩。”
“想都别想。”韩胥辰一口拒绝,他把保温桶放到桌上,点点餐椅,“过来吃饭。”
夏晚星饶是再喜欢风景她也要先填饱肚子,况且,她是真的需要吃药。
她乖乖坐上去,问:“你怎么不去上班?”
上午这个点,还有她的状态,她肯定去不了公司。
“等你醒。”他说:“省得有人醒来抱怨我拔掉无情。”
夏晚星:......
韩胥辰看她一眼,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今天你在家休息。”
“我想下午去。”夏晚星搅着碗里的粥,说:“剧本快收尾了,需要讨论的地方多。”
“你嗓子不疼?”
“疼啊。”她不以为然的笑笑,指了指他刚买回来的润喉片,说:“这不是有良药吗?”
“别贫。”他说:“今天不许去,外面太冷。”
夏晚星倒也没坚持,“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你是老板。”
她犹豫了片刻,说:“但是真的很重要,要不,我在家办公?”
她皱眉,“可和另外两位编剧沟通起来不方便啊。”
韩胥辰沉吟了片刻,忽然说:“让她们来家里吧。”
夏晚星一愣,“哪里?”
“家里。”他不咸不淡的重复。
“你家?”她有些难以置信。
韩胥辰挑眉,瞧她惊悚的表情,轻笑,“这也是你的家。”
他说:“我去公司,不会打扰你们。”
夏晚星:......
不是怕他打扰,万一陈芷悦她们发现他们住一起,她能想象出她们的表情。
韩胥辰仿佛察觉了到了她的心思,他看着她,沉着脸,问:“公司的人又不是不知道,你刻意躲什么?”
“谁躲了?”她不承认,“我是觉得这样不好。”
“没什么不好。”他替她决定,“就这样,你让她们来家里。”
他说:“最近几天天冷,你做了骨髓穿刺术又加上感冒,身体抵抗力弱,少出去。”
夏晚星弯唇笑笑,“好啊。”
她自我讽刺的笑笑,“我怎么刚觉自己像个金丝雀呢?”
韩胥辰挑眉,“你真特么会比喻。”
“既然这么自知之明,那就在家当好你的金丝雀。”他忽然笑得痞里痞气,“等我晚上回来宠|幸你。”
夏晚星:......
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开黄|腔。
外面下着雪,夏晚星感觉让陈芷悦和薛涵跑一趟挺不好意思的,她本来想视频通话把后面的剧情重要点交代一下,哪知,她们说:“大大,韩总刚才说下午派人送我们过去,所以你别担心了。”
薛涵笑得眼冒星星:“韩总还说,我们这是因公外出,还有补贴津,所以大大,不要耽误我们挣钱呀。”
夏晚星:......
资本家的嘴脸!
夏晚星趁着她们来的功夫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反正都知道怎么回事,便也没刻意去藏什么东西。
她换了身衣服,特意挑了件高领的羊绒衫,照了照镜子发现看不到脖子上的吻痕时她才满意的笑了笑,等一切都看起来井井有条,门铃也适时的响了起来。
迎接陈芷悦和薛涵的是天鹰,两人吓得花容失色,夏晚星赶紧斥退了这只大狗。
“大大,你还喜欢养狗啊?”两人抚着普通乱跳的小心脏。
夏晚星把她们让进来,笑了,“不是我养的。”
“哦哦。”两人立刻会意。
“不用换鞋,进来吧。”她看她俩在门口踌躇,便笑着说道。
陈芷悦和薛涵两人探头探脑的,感慨:“韩总家里真大。”
三个卧室一个书房,客厅空间也很大,她们偷偷打量了下厨房方向,忍不住咋舌,“人和人不能比啊。”
夏晚星笑,“千万不要和资本家比,你会发现,他们除了有钱没啥优点。”
“要优点有什么用?”薛涵直言,“要钱就够了啊。”
陈芷悦附和:“对对,我们就是一俗人,要钱就够了。”
夏晚星轻笑,示意沙发让他们坐,“喝茶还是饮料?”
“哎呦大大,我们是来工作的。”
两人有些不好意思,“韩总要是知道我们拿着钱出来喝茶,肯定脸都青了。”
她笑,“放心吧,我们边喝茶边聊剧本。”
夏晚星给她们沏了茶,自己倒了杯温水,问:“去书房还是在餐厅?”
“就在餐厅吧。”
她点头,“那行,你们把文档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探讨。”
夏晚星把自己的笔电拿到餐厅,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说:“开始吧。”
薛涵:“大大,你嗓子没问题吗?”
听着嘶哑怪严重。
夏晚星淡定自若的说:“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
两人不疑有他,很快投入到状态。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沉浸在工作的三人丝毫没察觉到外面的天色,夏晚星皱眉,看着最后一场的镜头,说:“这里的旁白还是要改一下,我们最主要的思想不仅是让观众感动,而是呼吁社会关爱和照顾孤儿的心理世界。”
她说:“特别是对已领养的家庭,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担起责任,不抛弃不放弃才是初衷。”
陈芷悦和薛涵如梦初醒,两人重重的点头,“懂了,那我们再改一下。”
薛涵:“写这个剧本这一个多月来,我深有感触,觉得这个故事很轻易地就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她问:“大大,这本故事的共情能力这么强,你是写之前深入了解过吗?”
夏晚星忽然笑了声,“没有。”
她波澜不惊的说:“因为我就是孤儿。”
比她刻意深入了解更能体会这些孩子的担惊受怕。
两人忽然沉默了,难以置信的望着夏晚星。
她笑:“怎么?不相信?”
陈芷悦小心翼翼的说:“我以为孤儿心理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但没想到大大开朗积极向上的人也……”
……也是孤儿。
夏晚星沉吟片刻,说:“我小时候也孤僻,上学同学听说我是孤儿,他们会嘲笑、欺负我。”
她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继续:“但是,有一种人就是,他打你如果你不反击,他以为你好欺负,但如果你态度凶狠一些,他们会知道你不好惹,以后也就不敢轻易招惹。”
“所有坚强的外壳都需要自己给自己披上,没人能帮得了你。”
“就像我们这个故事,不仅是呼吁社会,也是对孤儿本身的一种鼓励和自我保护。”
薛涵和陈芷悦听得心里像是扎了针般难受,薛涵说:“大大,你以后有韩总保护,没人能伤害你。”
夏晚星忽然失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他强大能保护我,而是我觉得有他以后我的生命更像是添了一道彩,他让我生活更有意义,未来可期。”
即便他不是韩总,即便他没有腰缠万贯的家产,但只要是他这个人就好。
当然,多金只会给他锦上添花,毕竟不一样层次的人会有不一样的修养,而她也会以他为目标,把自己变得越来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已经进入到了尾声,身世解开,然后举行个婚礼就正文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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