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氏在丫鬟的搀扶下到儿子蔺朝锐卧室门口正巧瞧见这一幕。↑●书荒阁中文网www.shu huang ge .com⊕
门内,一袭夜行衣蒙面的黑衣女子将影卫赶到了门外,‘砰’一声关上了门,将自己和影卫一同撂在了屋外,那样子甚是嚣张狂傲。
“怎么了这是?”蔺氏虽然年近快五十岁,但毕竟公主出身,威严依旧在。
“老夫人!”
褚影一看来的是蔺氏连忙行礼,然后将里面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说到苏锦瑟时她添油加醋一翻,说蒙面女子凭着自己能治主子占尽了蔺朝锐的便宜。
她话里话外都在明示着,那蒙面女子会借此机会赖在蔺朝锐身边的,心想着以老夫人护犊的心性是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个来路不名的女子的。
谁料,蔺氏只是一笑,“娶就娶了吧,性子野的、狂的府里多了去了,也不缺这么个妾。”
前提是,她能救自己儿子一命。
褚影完全没想到蔺氏会来这么一出,一听蔺氏满不在乎的语气更是气急。
凭什么别人想嫁蔺朝锐那么容易,连努力都不用,而她却是步步艰难,任凭自己努力都依旧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影卫,一个见不得光的侍儿?凭什么?
……
房间内,空气中蕴含着极其浓烈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蔺朝锐闭目露出个脑袋在外,泡在药浴桶中。
约莫泡了半个时辰,苏锦瑟便命黑影和紫影将桶盖打开,扶好他,自己运气将内力凝于指尖,从头上拔下几个金簪一扭暗扣,从里面倒出金针后,以特制的金针刺入他的周身几处大穴。
在一旁的黑影和紫影便见她手法快速,如写大字般飞龙走风,逆袭而上。
苏锦瑟用的正是蛊毒邪医相柳独门绝技‘金针走穴’,一套分为十二式却极为耗费内力的针法。
手法繁乱逆行而上,等她将一套完整的针法运完时,额头已是大汗淋淋,全身像是在水里泡过捞起来一般。
“在泡一柱香时间,你们主子就没事了!”苏锦瑟颤抖地收起最后的一枚金针装回金簪内插回头上便要出去,不料脚下虚浮得厉害,踉跄着就要撞上一旁的柱子。
黑影见状连忙伸手将她拉住,问道,“姑娘没事吧?”
“没事!”苏锦瑟摆摆手,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闭目,缓声道,“我休息下,若是有什么情况及时叫我。”
***
不料,她这一休息,待她醒过来时,就见天外已是大亮。
而自己原本是睡在椅子上的可躺着的感觉却是软软的床上。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黑色夜行衣被人换成了一身白裙,蒙面黑巾也被人掀开了。
她眼神警惕望向四周。
入眼的是梳妆台,淡粉色的装饰,萦绕在房间内的檀香味让她心神一窒,再一看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自己的药箱子,她这才松了口气。
“你醒啦!”
这时,外面传来白影的声音。
苏锦瑟朝门看去就见白影手中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竟是些吃食。
“没想到你还是个大美人啊。”白影轻笑打趣,“瞧这脸长得那叫一个桃花朵朵啊。”
“我睡了多久了?”苏锦瑟挑了挑眉,对于白影的打趣她很不喜欢,硬生地换了个话题。
常年与药草打交道灵敏的鼻子闻到了桌上白影端进来的吃食中有一碗人参汤。
“先把补汤喝了吧。”白影笑道,“现在是第二天了,黑影说你昨天施针费了很多内力昏睡过去了便安排到我房间里休息了,老夫人一大早听说了便吩咐贴身丫鬟给你端了极补的人参汤来,叫我好好伺候你呢!“
苏锦瑟似信非信地点点头,下床端吃食边问,“那东西怎么样了?”
她一问,白影原本还笑意连连的脸便再次回到了吃死老鼠的表情。
面色惨白地朝她甩出个东西,厌厌开口,“说你和谢老前辈是一个品种还真是没错,我也是贱,一大早上就来自找没趣。”
“呵呵。”苏锦瑟笑笑,“姐姐这叫哪话啊我可比那死老头高了个等级的。”
她接过黑色鎏金盒子打开一看,原本浑身红如火焰的牵机蛊虫变成黑乎乎一条奇形怪状的虫子,肚子朝上躺在盒子里躺尸。
苏锦瑟拿了筷子戳了戳,见它动了动,连忙盖上了盒子,笑眯眯地对上白影,将盒子塞进袖子里。
吃完早饭,苏锦瑟在白影的陪同下一起进了蔺朝锐的卧室,一进去就见他早已醒了,气色也不错,正倚靠在床头,吃着褚影喂他喝吃食。
褚影见到苏锦瑟来脸色一禀,目露出敌意瞪了她一眼。
苏锦瑟挑挑眉直接忽视,伸手端了她手中的药闻了闻,便淡淡的开口,“摄政王要是觉得命大,尽可多喝点人参燕窝大补的汤药试试,我可以保证下回救不了你。”
淡淡的口气,让蔺朝锐俊脸一怔,很似不解。
脑中闪过昨夜痛醒前那蒙面女子,随即明白过来。
眼前站着面容精致绝美,一袭白衣如仙女下凡气质脱俗地女子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同样一怔的还有刚进门的黑影、紫影,两人看见苏锦瑟一袭白衣也是同样的表情,白影对他们眨眨眼才明白过来。
蔺朝锐清冷的眸子看向褚影。
褚影面露惊恐,连忙对着蔺朝锐跪下,“主、主子奴婢不知……奴婢只是按照老夫人的吩咐给主子----”
“行了!下去吧!”
蔺朝锐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眼眸半阖,语气冰冷打断褚影的话,眉宇间似乎有些疲惫。
几个影卫见状,以为他累了,生怕惹主子不快就一同退了出去。
三人一走,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背着药箱的苏锦瑟和躺在床上却周身散发寒气的蔺朝锐。
一舅一甥,一个知情一个不知情,没有任何言语。
蔺朝锐目光打量着苏锦瑟上下一番,他目光冰冷让苏锦瑟觉得有种他视线穿透了自己的外衣看光溜溜的自己般,偏偏他顶着一张妖孽的脸。
那眼神莫名的让苏锦瑟下意识喉咙‘咕噜‘吞口口水,脑中想起昨夜某人昏迷中,自己掀开被子的那一幕。
两坨红晕悄然爬脸上,心跳怦然加速。
“咳咳、”她撇开眼,清清喉咙尽量不现出尴尬地神色开口,“把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蔺朝锐异常配合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在苏锦瑟面前,苏锦瑟便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替他诊脉,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有点尴尬。
苏锦瑟是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舅舅,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有句话叫血融于水,说话在不知两人关系下的蔺朝锐看来,莫名的有些亲昵。
想起早上一醒来,白影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蔺朝锐忍不住挑了挑好看的眉,有些嫌恶。
而现在原本是夏天,苏锦瑟坐在自己舅舅的面前却感觉像是到了冬天的感觉,周围的空气莫名的降下。
她嘴闲不住,小声嘀咕,“昏睡的时候是个安静的美男子,醒着就像是一座冰雕!”
谁知,头顶很快传来冰冷而充满磁性的嗓音,“我不喜欢被人看光的感觉!”
苏锦瑟一愣,眨眨眼,有些没明白过来。
很快就听蔺朝锐又补充了一句,“何况还是个什么样的裸男都见过的姑娘!”
这一句让苏锦瑟瞬间如雷劈一般,傻了。
“你、你你。”苏锦瑟指着他‘你‘了半天,瞪大眼睛看蔺朝锐,对上那勾人魂魄的媚眼。
蔺朝锐像是从她眼睛里读懂了她要说得话,很赞同的点点头,“本王虽然是昏迷,但是还有意识在!何况白影在本王醒来问的第一句就是什么时候娶你!”
“什么?”苏锦瑟惊讶地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结结巴巴问道,“娶、娶娶……娶我?”
“怎么?”蔺朝锐眸子危险的一眯,“要不要本王纳你为妾?”
苏锦瑟手脚齐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可以,会遭天谴的!”
哪有外甥女嫁给舅舅的,这是乱l啊!会遭天谴的!
她还想活着呢!
***
苏锦瑟最后是怎么从蔺朝锐房里出来的?
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满脑子都是蔺朝锐要纳她为妾的话!
她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白影的房间里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竟然闹出那么大个误会来。
坐在房内,她足足喝了一茶壶的茶水来压压惊,可这惊----还是没能压下去。
整个摄政王府姬妾不少,还有个爱慕蔺朝锐的影卫褚影,苏锦瑟很怀疑那妖孽舅舅说到做到的本事。
想想两人关系她就忍不住发抖,连忙问白影拿了自己换下的衣物与重要的东西,落荒而逃的奔出了摄政王府。
蔺朝锐响午用过餐后,便叫人拿了本书倚靠在床头看着,正看得起劲就见白影笑嘻嘻地从窗户外跳了进来,“主子,你把人家给姑娘吓跑了!”
蔺辕轻哼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白影到是从他幽暗深邃的眼中看到了淡淡嫌恶,他眼神冰冷地看向她,“依你的意思本王真该娶她?”
“我可没说啊。”白影立马耸肩,一副‘你看着办’的样子看他。
“南王那边有新动静了,你病重的时候他趁机与朝中一干老臣合谋举荐三皇子蔺继棠打理朝政,我们宫中的探子来报说皇上估计挨不过这个夏天了,太后好像被南王用药控制了,整日昏昏沉沉的,咱们是不是该采取点计划?”白影将最新来的消息一一禀告,请示道。
“那些皇子们如何?”蔺朝锐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淡淡的翻了页书,顿了顿,“我们不用插手,这种事自然要皇子们自己出手才是,皇上那么聪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大皇子还是老样子,三皇子与南王私下来往甚密,五皇子还是老往外跑,少年心性不改,皇后劝他也没用,到是四皇子……”白影说着一顿,小心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蔺朝锐颇有兴趣地道,“老四怎么了?”
白影支支吾吾了会,“四、四殿下和南王之子好……好上了!”
“好上了的意思是?”他从书中抬头,眼神看向白影。
白影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就是那种关系!”
蔺朝锐脸色一怔,眉头一蹙,脸上的神情让白影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良久,他沉吟开口,“老四果然不负皇上和本王对他的期望,总算是行动了!”
白影听了一愣,心说,爷您和皇帝看中四皇子才干继承皇位,可目前的情况对咱们不利啊。再者她不认为堂堂一个四皇子未来皇位继承人喜欢男子会有什么行动。
放下蔺朝锐这便不提,单说苏锦瑟出了摄政王府,就直奔自己住的客栈而去。
刚要上楼找谢亭篌算账,就见谢亭篌犹自抱着酒壶,面红通通,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客栈门口。
苏锦瑟见状,想起自己昨夜和今天经历的一切,也不管客栈里有多少人,折回脚步转身到谢亭篌身边,提起他的衣襟就将他一张凳子上甩,暴跳如雷地指着他骂,“死老头你昨晚跑哪喝酒去,留下小娘一个人给你收拾烂摊子!没本事还收什么徒弟啊!”
谢亭篌被她这么一提一骂也不气恼,浑身酒气地伸出根手指在面前晃晃,大舌头道,“姑娘家家的火气不要那么大么,那是你的考核又不是我的!该你去!”
说完,又喝了口酒。
“什么叫该我去?”
苏锦瑟气极,狠狠踹了脚身边的凳子,不顾形象大骂,“我去他娘的考核,老娘差点被人给乱了,你却在这悠闲喝酒,早知道让你徒弟去死得了,费我那么多事!”
她伸手看也没往后看夺多谢亭篌手中的酒坛就要往地上摔,谢亭篌连忙抱住,“不能摔,这可是好酒啊!”
苏锦瑟眉头抽了抽,收手就往楼上走,打算不再理会面前的酒鬼。
谢亭篌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在边上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
苏锦瑟与谢亭篌,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回了客房。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客房对面二楼的雅座之内,一名白衣少年靠窗而坐,似笑非笑地对自己面前站着同样一袭白衣,两两相比自己却在气质上矮了一大截,根本不在同一层次上的男子唤道,“公子,那对父女真有意思!”
如谪仙般伟岸的男子,手捏瓷杯站在少年对面,异常俊美的脸上嘴角一挑,却是轻‘嗤’一声。
就听他音色如魔,魅惑诱人犯罪的开口,“果然有趣!像极了一点就爆的鞭炮!”
听口气,原来这是一主一仆。
白衣少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嘻嘻地,高兴地一拍手和自家公子打着商量“要不主子娶回去让当我们主母吧!长的也好看,脾气又爆,肯定热闹!”
男子颇有些无奈的笑笑,没有再没说什么。手机用户看药香天下,妙探佳人请浏览https://m.shuhaiju.com/wapbook/7027.html,更优质的用户体验。